本作品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欢迎光临书本网。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黑暗,遍地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安静,呼吸有声,只见心跳。 迷茫,在心头弥漫。 “我这是在哪里!”一个焦急的声音在心头响起,如春雷蠢动,声声响彻心扉,痛,好痛,陌问睁着一双大眼睛四顾,却没有焦距。 她一直都很乐观,可以将身边每一个人感染,却没人知道自己那早已深入骨髓的悲哀已经化为对世俗的厌恶,放眼这茫茫人海,她早已看开看透,对于人世的百般变化,她只是一笑带过,她于所有人只是过客,轻到可以不留不下任何的痕迹,每一次张狂的大笑,却只是为掩饰内心苦楚的面具而已,她实在是太寂寞了,寂寞到即便是被人环绕,却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的温暖存在,即便一双眼眸依然闪耀着炽热的目光,但是那确实看透世间的明了。 但是,即便多累,多么厌倦,她却依然固守着自己的生命,平凡的没有痕迹的坚守着自己的责任。 只是,人生百变,不管怎样,自己终究是逃不过命运,自己还是死了,为了所谓的爱心,为了心中的那点不忍,她救了别人,却断送了自己的性命。她不甘,不愿,却只能无奈。 只是现在,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虽然她不信鬼神,但是却实在没办法解释现在的状况,陌问死死的按在纷乱的心口,难道灵魂也有意识,嘴角扬起一抹亮丽的笑,却又是刻入骨髓的讥讽。 忽然间,一抹亮光照耀在了陌问的身上,顿时一股被撕裂的感觉从心底泛起,终究还是连这浅薄的灵魂都要毁灭的吗?死死的咬住唇,不让任何一丝痛苦的呻吟遗落在这个空间,想她这短暂的一生,什么样的苦没受过呢!这样的疼痛难道自己还承受不了吗?又是一个微笑,带着点点的绝望,即便自己是多么的想离开这人世,但是在真正离开时,却还是有一丝愧疚,对家人的愧疚。 “对不起” 艰难的咬出这几个字,放开捂在胸前的手,也不去看那亮光,闭上眼睛,流出俩行清泪,感受着着自己的身体在这空间的撕扯下慢慢化为虚无,剧烈的痛,直至最后的意识也不在清明,黑暗一片。 “太子,太子你醒醒啊!” “皇儿,你不要就这样丢下母皇,” “……” “……” “好吵,吵” “醒了,太子醒了,皇上,太子没事了” “……” 感觉身边的吵吵闹闹,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为什么自己的胸口疼痛的让自己有种无法呼吸的感觉,自己不是死了吗?为什么还能感觉到手中掌握着一个温暖呢!使劲的用力,为什么自己的眼睛还是没半点睁开的意思,想要张口,却听见心里传来了莫名的叹息,无奈的叹息,重重的压在了自己心上,睁不开眼,开不了口。 感觉一只温暖的手搭上了自己的额,感觉有人执起了自己的手搭在了一个嫩滑的肌肤上慢慢的摩挲,带着点点的湿润,陌问不由得心间一震,这是在为自己流泪吗!从来都是自己隐忍的泪水,却没有人为自己流过一滴眼泪,这究竟是哪里,为什么,为什么她唯独听不到他的声音呢!陌问疑惑。 “你们要好好照顾太子,如果她有什么事,你们就提头来见!” “臣遵旨” “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 终于又安静了,太子,说的是她吗!她不是死了吗,而且即便她活了她也是女孩子啊!难道自己就像那虚构小说中的那样穿越了吗!她不信,可是不管怎么努力,却依然睁不开沉重的双目。 他要离开? 感觉手中的温暖要离开,她的手不由的一紧,想要阻止他的离开,不,不要让她一个人。那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意思,又重新握住了她的手,手指间滑嫩的触觉,那应该是贴在他的脸上,这似乎在告诉她,他,不会离开。 陌问安心的松了口气,继续沉入昏沉的睡梦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渴” 无意识的吐出的字眼,却让陌问精神一阵,昏沉的脑袋顿时清醒了七八分,心头的那种压迫感顿时消失,再次想要睁眼,虽然费了点力,但这次却成功的睁开了眼: 这是! 满目的古香古色,满目的金碧辉煌,难道自己真成了太子,想执起手,探讨一下自己的性别,但是却惊醒了握在手中的那个人,依然没有任何声音,但是那抬头的惊喜,雀跃不已,看在陌问眼里,她却不由得一震,好一个美少年,只见那少年肌若凝脂,眼眸因为熬夜的原因而带着点点黒晕,但依然不减风韵,清晰依旧,小巧挺拔的鼻,若樱桃般粉嫩的唇,称在巴掌大的脸上,美艳而带着清纯,实在是不似人间俗物。如果不是他颈间微微凸起的喉结,她必定不会认为这个人儿是一个男子。他应该只有十三四岁吧! “你,你是谁!”粗哑的声音明显显示出陌问的虚弱,但是她的目光却没有离开过那个美艳的身影。 那人眼神中难掩深深的受伤,同样在陌问毫不避讳的目光下,羞怯的低下了头,小脸绯红,他害羞了,白嫩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唇,摇摇头,示意自己根本就不会说话。小脸上是难掩的痛。 “对不起”看不得别人受伤的表情,不管什么原因,她实在是没办法让自己忽视这样的表情,艰难的伸手,将那低垂的头抬起,将他满目的绯红尽收眼底,真的好美。 “我,很多东西都不记得了,对不起” “……” “我渴,帮我倒杯水好吗?” 那男子掩饰不住满脸的惊讶,但还是为陌问倒了一杯水,但是端到床头,却没有了任何动作,他应该是不敢喂自己吧! “可以喂我吗?” 仿佛喂了陌问就是一个大的禁忌,那男子迟疑了半天,终于还是伸出手将水喂到了陌问的嘴里。只是身体却依然离的很远。 “你怕我对吗?”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但是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那人低着头也不看陌问,就那样的站在那里。久到陌问都快睡熟了,那个身影却一动,低着头出去了。 看着那个身影离开,想必他是却找人去了,毕竟自己醒了吧!难道自己这么个太子很恐怖吗!苦笑,随即再次昏沉睡去,她现在很累,很累。 “啊。。。” 不知自己在睡梦中沉浮了多久,满头的汗水终于换来了陌问的清醒,好长的梦,好复杂的梦,好清楚的梦。 陌问喘息着坐在床头,手捂住胸前的伤口,她终于明白了,也懂了,原来这是个女尊男卑的世界,因为一个女孩的诞生,需要真心相爱的俩人由男方怀孕16月,才能产下一女,但是男孩却只要男子怀孕9月即可,而这个世界男子本来就地位低下,很多事都须女子独一面,所以一般女子最多都只能孕育一女,为家族留下主母,但是家里必定有多个男孩,这样更造成比例失调,所以这里对一妻多夫更觉平常,而她现在的这个身体是祥瑞国的太子,一个老实到呆滞女子,瑞逆天。 这本来没什么,只是非常不幸的是,她还有一个聪明绝顶,野心勃勃的妹妹,瑞逆生,现在祥瑞国的国主是瑞琴,同样是一个精明大义的女子,在这个国家旁边还有牧元国,清文国,三国为了国土面积征战连绵,却是百姓受累,但幸好瑞琴是个有担当的国主,在其治下,祥瑞国的百姓生活还过的去,而自己为什么会受伤,则是因为前段时间因为国主出巡,不想却在顺州遇刺,这个傻瓜太子便是奋不顾身的为国主挡了这一剑,结果一躺就躺成了自己。 而这个世界是一妻多夫制,虽然逆天太过憨直,但毕竟是太子,各地官员为了贿赂于她,一批一批的美男送了过来,这个傻子居然一个都不要,最后还是没有办法才收了俩房,好像一个叫竹言,一个叫思淼,皆是风华绝代的男子,但是可惜的是,逆天好像从来都没碰过,至于前些天的那个哑儿,是逆天在恶人手中救下的,至今没有名字,因为其不会言语,也逆水才允诺其在自己身边,她依然还是没有碰过他。 陌问知道现在的这个身体根本就不喜人接触,因为十七岁的年龄在祥瑞本是已有子女,但是逆水却从未接触过男子,害羞的不行,据说这里的男子每人一出生都会被刻上一个特别的朱砂印,显示其还未经人事,如果一个男子失了朱砂,但却没有妻主的话,那就只有一条路,死。 而一个男子有了妻主,俩年内如果依然得不到妻主的宠爱,或者没有子裔的话,就会被强迫服下一种永远无法生育的药,然后被送进男馆,任人欺凌。更者这里的男子在未出阁前除了主母以外是不能见任何男子,出嫁以后,更是不能让妻主以外的人看到自己的身体,如果被人看到那就是对妻主的不忠,违反了七出之条,是会被休退的。 将额间的汗水抹去,抬头间,却发现,现在红日高照,不知自己在记忆中又迷失了多久,无奈的一叹息,幸好自己终究还是女子,幸好自己依然是个俏丽的人儿,虽然不比这祥瑞其他女子高挑,但是却体态匀称,相貌高雅,端的是风度翩翩。只是眼神呆滞而不显清亮,但现在却又换了神情,越发引人目光,懒散间更见自信。 看看了自己胸前的伤口,不知用了什么药,又或许自己在睡梦中已过许久,早已不见疼痛,而腹间更不见饥饿,可能在睡梦中有人喂过自己,随意披起一件绯红长衫,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水。浅浅饮下,轻摇螓首,理顺脑中的纷杂,苦笑。 也许是上天终于开眼了,可怜自己一生所遭受的苦难,为自己选了个好出处,在那个世界里,自己拼命隐藏真是的自己,带着一张完美的面具,也许是上帝看不过了,要自己真实的活一回,用自己的本性活一回,给了自己这么好的机会,什么贞操,什么唯一,什么功名,什么权利,什么责任,统统都见鬼去吧!就让自己放纵这一回,在这个世界逍遥一生好了。 想好自己以后的方向,陌问不禁哈哈大笑,却又泪流满面,就让自己的眼泪为那个世界的陌问埋葬吧!现在的自己只是一个不想当皇帝的太子,也许从今天开始,她逆天就是一个不爱江山只爱美人的风流女子,既然别人想要坐上那上上之位,就让别人去坐吧!昨天的逆天死了,陌问也死了,现天在这里的只是一个风流贵族,逆天。 她会让所有人惊讶的,陌问,不,现在说应该是逆天,忽然勾起一个妖娆的笑,捂住自己的伤,笑。 也许所有的都会吃惊的吧!也许这正好合逆生的意思吧!也许以后的生活是所有认识自己的人都想不到的吧!还未开始,她就已经开始期待,期许,激动,更多的也是好奇。 逆天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好的这么快,也许是身体不同的原因吧!从自己醒来到现在才十天的功夫自己身上的伤就已经全好了,如果换做是自己以前的那个身体,一个这样的伤口,必定会影响自己以后一俩年的生活。对于现在的身体,逆天更多的有点庆幸。 这十几天里,她可以说没有见任何人,也不想见任何人,一直都十分安静的呆在自己屋子里,也不曾出去过,她甚至连那个哑儿都没有见过,在这十几天里,一直服侍她的是一个叫做银海的女子,同样的木讷,永远不会不多说几句话,很多时候,逆天都会在不自觉间将她忽视。 “那个哑儿,这几日怎么都不见他?”淡淡的问出自己的疑惑,心里浮现出那娇艳的人儿,不禁有点心动。 “回太子,哑儿被逆生主子带走了,她说向您讨要了这个可人儿” 背后是银海没有任何变化的声音,却不禁让逆天心中一跳,手中的书,不由的落下垂地,掩饰着自己的失态,将书本拾起,拍掉上面的尘土,淡然开口。 “什么时候的事,谁,允许的” “三天前的事,因为殿下一直对逆生主子疼爱有加,有求必应,所以逆生主子说过几天再告诉殿下就可以了” “是吗?你们好大的胆子,难道你们就没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吗!”依然是云淡风轻的声音,却不难看出其中的怒气。 “奴才不敢”背后的身体不由的一震,殿下从来都不会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的,银海不由的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心中不由得抹起一股寒意,身体轻颤。 “你不敢吗!来人,去逆生那”猛然转身,贴近银海的脸,几乎对上了银海的眼睛,口中淡然的语气,银海顿时身体一软,摊坐在了地上,满头冷汗。 这股气势,这股寒意,实在是让人生畏,也许这样的气势才是真正的太子吧! …… 由逆生王府的奴才指引着方向,去到逆生的住处,还未敲门却已听到里面传来暴虐的声音: “没想到你这个小贱人骨头还挺硬的,饿了你三天,居然还不屈服,告诉你,皇兄是不会来救你的,她根本就是不近男色的傻瓜,只要你服侍好了我,也许我一高兴,赐你个妾,总好比你在她身边孤苦而死吧!小美人,来来来” “……” “告诉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以为向你这样的哑巴,还有谁会看得上你,告诉你不管你愿不愿意,今天你一定会成为我的人,知道我刚刚给你吃的什么吗?合欢散,到时候,你自然就会跪着求我要你了,哈哈……” 身边的奴才一脸尴尬的看这逆天,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退下吧!”手指轻扬,那奴才逃命般的离去,因为此时逆天身上的气息已是魔鬼般的冰冷,让人畏惧。 “皇妹,你这是在在说为姐我吗?”推来那掩盖着的门,里面的情景更是让逆天的目光一寒,才几日不见,哑儿那曾经娇艳的脸已是苍白一片,无神挣扎的眼睛,惨白的脸是别样的红,应该是春药的原因吧,曾经水嫩的唇因为缺水的原因,已是干涸枯萎,身上的衣物更是凌乱不堪,上面印着点点绯红,还是血的颜色。 此时他看逆天出现的眼神,一开始是狂喜,但是却又飞快的转化成了绝望,他的身体已经被别人给看了,他已经不纯洁了,在他心里,应该是逆天再也不会让他靠近了吧!想到这里那明亮的眼眸瞬间灰沉,只有深深的绝望,一双白皙手死死的抓住自己衣襟,死守住最后的一丝尊严。不知为何,逆天的心传来阵阵的撕裂的痛,她,终究还是来晚了。 “逆生,你太让我失望了” “皇姐,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好了啦!”瞬间转化成撒娇的语气,不知道的人定会被那一脸委屈的神情给征服的。 只是,她却不知道此逆天已非彼逆天,而彼逆天最讨厌的却又是这类女子。这样撒娇的语气,只会让她更加的厌恶,不留痕迹的丢开逆生的手,依然是一脸的淡定。 “我要带他走,” “不嘛!姐……” 逆生还想用那一招,却在看到逆天冰冷异常的目光下渐渐垂头,掩盖住那满眼的恨意。 “对不起,我来晚了” 垂下身体,将那个一脸灰白的身体圈入怀里,点点滴滴皆是怜惜的语气,扯下外袍,遮住他满身的伤痕,对上他那诧异的目光,除了怜惜还是怜惜。 “不怕。我们这就回家了” 幸好是这个身体,逆天几乎毫不费力的将哑儿将抱在怀里,也不看旁边已是一脸惊讶的逆生,她应该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温柔的逆天吧!在她眼里,逆天也许从来都没有这样温柔的表情吧,所以在这种极度惊讶中忘了反应。 …… 吩咐下面的人准备好水,衣物,自己则抱着哑儿那瘦弱的身体,走进内室小心的如珍宝般放在床上,挥退所有伺候的人。 用浸湿的布,轻柔的擦拭着他脸上的污秽,哑儿咬着唇,不让身体里那羞人的欲望溢出喉咙,憋的小脸绯红,但是那双闪耀的目光却带着点点的不相信注视着逆天,心中百般情绪,却苦于无法用言语表达。 “你什么也不要说,在我心里,哑儿依然是清白的” 想了想,唇轻轻的划过哑儿的额际,意料之中的看到哑儿的轻颤,唇间溢出一抹轻笑,唇慢慢划过哑儿的眼,鼻,最后落在哑儿的干枯的唇,伸出舌划过那唇带出点点湿润,将那唇点缀成了粉嫩的颜色,哑儿忍受不住逆天的挑逗,满脸绯红,双眼迷离,却不知如何回应,一双手死死的抓住身下的被子,身体在春药的作用下剧烈的挪动。 “我,可以吗?”一只手撑起自己的身体,怕弄伤了身下那原本就受伤的人儿。另一只手悄然划过哑儿瘦弱的胸腔,挑开那原本已破碎的衣物,露出了哑儿那早已青涩的欲望。 哑儿那绯红的脸泛起点点惊喜,她没有嫌弃自己,她还要他,他就要成为她的人。羞怯的抬头,献上自己的唇,即便身体的反应已不能控制,但是他却依然不敢有任何的动作,只等待着逆天的探索。 顺手扯下一块布条,挡住哑儿的眼,她不想让他知道,其实自己也是同样的青涩,唇缓缓的划过哑儿胸前的敏感,留下一颗颗红艳的草莓,手向下,握住他同样粉嫩的宝贝,身下的人儿终于没能忍住,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死扣住被子的手终于迟疑的抱住了逆天的身体。眼泪却已经流出,是喜,无悲。 “乖,不怕,一切有我”诱惑的语气让哑儿更加的亢奋,只是却没有语言无法表达,扯下那华丽的床纬,褪去华丽的衣裳,露出了胸前狰狞的伤痕,逆天轻笑着,覆盖住哑儿那扭转的身子,含住他的喘息,只留下一床无声的旖旎缠绵,温柔细腻。 凌乱的衣服就这样摊在地上,隐约的床纬只能看见两个交缠的身影,却是抵死缠绵,春色无边。 早已在云雨之后,已将床下猩红的床单撤下,只是不想让哑儿知道,忍住全身的酸痛,打量着怀里的沉睡的人儿,嘴角扬起一抹爱怜,起身将床头的一瓶药握于手中,掀起那薄被,顺着哑儿的伤口,轻轻的抹动,却感觉身下的人儿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正在轻轻的颤抖,他醒了,抬头,看着那依然紧闭的双目,却已掩饰不住双颊的酡红。 将伤口上好药,将那瘦弱的身体再次圈于怀中。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哑儿你也从未告诉过我你的名字,那么从今天起,我就赐你陌儿一名,你就是我的陌儿,我逆天的陌儿了,昨天看到陌儿受伤,我的心都快痛到无法呼吸了,看到陌儿的眼神,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恨自己,恨自己没有保护好陌儿,不过陌儿放心,以后逆天再也不会让陌儿受到伤害了,陌儿可信我” 看着怀里的陌儿慢慢的睁开眼睛,那毫不掩饰的诧异和欣喜让逆天愧疚,那莹莹的泪光让逆天措手不及,爱怜的抹去那小脸上的泪光,几多叹息。 “好了,不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不漂亮了逆天可就不喜欢了,陌儿好好休息,大夫过会就会来了,你可要乖乖的哦”调笑的语言却包含着无比的疼惜。 将薄被盖好,浅笑留下一个温柔的吻在陌儿的唇间,看着那害羞的表情,不由的心情大好。吩咐下人好生照料,翩然离去。 …… 书房内。 “殿下,俩年已到,你看是将竹言君遣送回去,还是……” “为什么要遣送回去,呆会我自会去他那”不解的看着低头垂首的管家,不明白他的意思,送回去,只怕是送到小倌里去吧!也许这太子府里没有男人,很大一部分就是被送进了烟花之地了吧!眼前这人应该就是管家吧,只是她的那张脸似乎太过于木讷。 “是,奴才知道了,奴才告退” 头痛的看着眼前的文书,她最痛恨的就是这里的规矩,非人的规矩,虽然被禁锢的不是女子,但是她却同样不能忍受。 “唉” 去吧!只有去啊! 无奈的起身,随意叫过一个奴才,带路。 她该怎么跟他说呢!他应该是恨自己的吧!路依然在继续,只是在逆天眼里却是那样的短。看着那简陋的兰宛,逆天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这么大的府邸,居然还有这么简单的地方,而且这还是她的男人住的地方,实在是汗颜啊! 该见的总会见吧!逆天为自己打气,脚终于还是踏出了一步。 怎么会!这是管家的声音。自己不是已经发话了吗?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啊!逆天决定听听再说。 “兰君,你在太子府上已经呆了俩年了,却始终没有得到太子的临幸,祥瑞国的规矩你也是知道的,我也问了殿下的意思,她不肯放你走,所以你只能把这个喝下去。” 这又是什么什么啊!不过她敢肯定的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由得无奈俯额,脚步加快。 “必须要喝吗?” 好干净的声音,听在耳里如清泉一般明媚,洗涤着自己全身的毛孔,陌问不由的全身一震,那又怎是一个简单的舒服能够到明白的呢!这样的佳人,那个傻瓜居然会不闻不问,逆天更加好奇了。 “这是祖宗留下的规矩,兰君你也是知道的,请不要让属下用强。” “她真的不愿见我”依然是温润若清泉般舒服,却带着点点苦涩。 “兰君,你心里明白,又何必再问,而且这也是她的意思,你就不要再挣扎了” “真的,这是真的,哈哈哈哈,那就如她所愿了”越加苦涩的声音,已近在耳边,看这一个背对自己的修长身影,端着一碗莫名的东西,看似就要一口饮下,他应该就是兰君吧!那个有着让人心动的声线的男人。 逆天恨!恨的有些咬牙切齿,这群人究竟还当自己是不是主子! 顺手捞过兰君的身体,拨开那就要入喉的药香,满脸怒气的对这那惨白的唇狠狠的吻了下去。 “啪” 药碗碎地,溅出滴滴药花。 好陌生的味道,好霸道的气息,兰君甚至已忘了如何反抗,猛然抬头,对上了一双明若晨星的眼眸,隐藏不住的却是深深的怒气,她是在为自己的不识抬举而生气吧!唇轻启,想要说什么,却感觉一条湿滑的舌头已经划入了口腔,掠夺阵地,直到自己胸腔再也没有残存任何的气息,感觉到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那人才放开了自己的唇,兰君捂住自己被吻肿了的娇唇,失神的看着那张笑脸,一时间失了言语。身体一软便向地上倒去,一双手却伸出拦腰将他圈在了怀里,脸不由得绯红,他,从来没有和女子这般接近过。 “看来我要好好的整治一下,这个家里究竟谁才是真正的主人,不然我的男人被人害了,我还不知道,你说呢!管家!” “殿下,我只是按规矩办事” “规矩,什么是规矩,在我家本太子就是规矩,滚,不要让我见到你” …… 怒气冲冲的打发了管家,低头挑起埋在自己怀里男子的下颚,不由的惊呆了,甚至忘记了如何呼吸。 这是怎样的一个人儿啊!逆天愣神了,一身修长的白袍匀称的贴着身体,三千青丝只用一丝白绸轻系,柔美的眼眸透着些许忧郁,白皙的皮肤带着点点的羞红,即使女子也自叹不如,原本粉嫩的唇在自己的蹂躏下,带着点点红润,微张,直直的引人犯罪。如果说陌儿是美的清雅,那么竹兰就是美的惊艳,美的让人情不自禁。 呆呆的看着兰君离开自己的怀抱,施施然行礼。动作高雅而疏离。 “竹兰拜谢殿下” 惊喜只是一闪而过,竹兰的眼神随即恢复了淡漠。 “这里会有别人进来吗?” 没头没脑的问出一句,换来的确实兰君的愕然抬头,他显然是不明白她的意思。苦笑,谁人不知太子府里侍君所居住的地方是太子府最荒芜的地方,平时又怎么可能有人到此呢?这又何必如此羞辱于他呢? 想到此处,原本的绯红的脸色瞬间转白,不由的有低下了头,满眶微红,昨日传遍太子府的消息,太子为了一哑儿不惜得罪逆生皇子,并将哑儿留宿寝宫,他又怎能不知。 自己居然比不上一个什么都不是哑儿,想到此处,泪憾然落下,滴落在兰苑的青草之上。 “她给你喝的什么,兰儿”抬手点上兰君的下颚,逼着他直视自己的眼睛。却在看到他满面的泪,不由心中一痛,怜惜的将他揽入自己的怀里,不顾他扭捏的挣扎,经过这十几天对这个身体的适应,陌问发现,自己一米七八的身高,实在是太适合抱人了,而且她现在简直可以说是力大无穷,爱惜的抹去他的泪,将他圈于自己的怀里,直视他的目光。 “海之棠” “那是什么东西”手指轻抚过他白嫩的肌肤,带着点点波澜,手中滑嫩的质感,实在是舍不得放手了。 “太子不知吗?吃了就不能再怀孕的药”明知道自己是她的人,却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怨恨而扭过头去,恨她俩年都不肯见自己一面,恨她的无情。 “那你还喝”手指绕在兰君的腰间,轻拉系扣,白袍已飘落在地,露出兰君那单薄的中衣,舌伸出轻轻划过兰君的耳垂,满意的看着兰君的身体再瞬间僵硬。 “那不…正合你的…意思”兰君继续后退,想要离开逆天的干扰,未经历人世的身体却又不敢动弹。 “那可…不是我…说的,兰儿”轻笑间,手指继续,将那薄薄的单衣也扯了下去,飘落于草地之上,独留兰君修长的身体空气中,手指覆盖上胸前那红艳的兰花。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口气忽然变冷,细看也不难察觉那难掩的伤害,逆天不由得在内心叹息,逆天啊!逆天究竟是怎样的原因,你竟然这般伤人心啊!不过幸好,逆天以不是逆天,这样的伤害,再也不会发生了。唇间扬起一抹迷人的笑,印上那耀眼的兰花。 “让它消失,如何”向下,一口含住那粉嫩的葡萄,舌轻划过,齿轻嗜,抬头看见兰君那惨白的脸抹上了情欲的红,轻笑,她已经怀疑自己是否有点虐待别人的嗜好了,每次都再别人受伤的时候占人便宜。 “这难道能由我来决定吗?”苦涩的声音有着点滴无奈,身为男子的无奈。从他被送到太子府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失去了选择的权利,不是吗?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再次吻上那娇艳的唇,满意的看着那惊讶的眼神,也许在他的意识里,从来没有一个女子会主动对一个男人说对不起吧,在惊讶间,自己最后的束缚居然也已被解除,一只小手,已经欺上了他的森林。而另一只手则执起他的温暖的手。攀上了自己的柔软。 “相信我好吗?” “你你……”更加不敢相信的看着逆天,在这露天之所,虽是无人之地,但她怎可如此,而且,诧异的看着自己的手,不敢想象自己手中掌握的柔软,看着她在自己面前轻解罗衫,直至看到自己手所掌握的温润,终究动情。 将兰君压至青草间,慢慢的引爆激情的火焰。直至沉沦。 看着身边依然羞涩的人儿,将他抱在怀里,手指划过那艳丽兰花的地方,看着它慢慢消失。扬起深深的满足感,手指轻轻的在兰君身上继续点火。 感觉身边人慢慢的变化,微微一笑,靠近他的耳边。 “你还想吗?” “嗯”羞怯的点头,却被逆天勾颈翻到了上面,环住他的颈,轻啃那敏感的耳垂。 “给你一个补偿的机会如何” 兰君是何其聪明的人儿,一听,怎能不明白她的意思,眼神中闪耀的光芒更甚,也不管现在自己在的正是露天之所,他紧紧的环住逆天的身体,紧紧的,怕一放开这会似梦幻般消失。只是眼中的泪却再也肆无忌惮,几年的委屈,在这一夜,瞬间化为虚无,留下的只有满满的喜悦,和爱。 “殿下,女皇宣你进宫,说是有事相商” “知道了,备车,我马上就来” “是,奴才遵旨” 起身,随意披一长袍。 “兰君,可否帮为妻梳头呢!”坐在铜镜前,回眸一笑,对上了床上那满头青丝掩盖下的娇艳人儿,人影轻动,感觉自己的青丝被挽起,轻轻的触动着自己的神经,铜镜里模糊的身影,那是难掩的激动。 “等我”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再次留下一个浅吻在兰君的唇间,翩然离去。独留那个白雪般耀眼的人儿,掩唇,留恋于原地,昨日惨白的脸已被娇艳的红代替,在云雨后的面容,更显娇嫩,没有了忧郁,增贴了喜悦,更带风情。 欣喜的拿起梳妆前那一对美丽的珠玉,兰花的形状正如他的印迹。 …… “儿臣参见母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儿不必如此多礼,不知天儿伤势如何” “儿臣一切安好,不知母后让儿臣来所谓何事”谦卑的立在女皇的下面,心中疑惑,看这对面逆生露出的笑,不知为何,心中泛起丝丝不安。 “听生儿说,她看上了你府上一个哑儿,想求朕做主,许给她,你意下如何?”威严的女声,依然有慈爱的存在,但不管怎么说在她母亲身份的背后,她同样还是一国君主。 “实在不是儿臣不允,而是他已经是儿臣的人了,这可如何是好!”故作不安的看着逆生,温润的声音下面是掩盖的冰冷。 “皇姐,不是不近男色,怎么如今?”逆生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恨意,故作不知的看着逆天。 “那还要托皇妹的福,让我识得了男女之间的妙趣,皇姐在此可要好好谢过皇妹了”一脸陈恳的向逆生鞠了个躬,毫不意外的看到那紧握的拳头。 “你们俩姐妹就不要再次客套了,既然天儿已经要了那哑儿,生儿也不好在强求了,今天朕让你们来,实为有国事相商,近日边关来信,牧元国和清文国结盟,欲侵我祥瑞国土,朕想让你二人中一人,前往边关,守护我祥瑞国土,但天儿受伤不久,生儿尚且年幼,所以特寻你们来此,不知你们的意思” 女皇又是何等聪明,见硝烟起,就立马转移话题,问到国事,却又留下悬念,不愧为一国之主,聪明精锐的让人害怕。 “儿臣虽然年幼,但为国效力实乃臣女之责任,只待臣卸下手中职责,臣立马起程,前往边关” 好精明的人儿,这难道不是在告诉别人自己现在身上责任重大,对边关之事,实在是有心无力,这应该也只是宫廷争斗的一点皮毛吧!边关,想必也是一个挺好的去处,不管怎样说,可以远离朝廷的争斗,这个不正是她现在所要的吗! “儿臣愿意带兵常驻边关,以防外人侵占,保我祥瑞江山千秋万代,臣再次立下军令状,若不成功,自愿卸下太子职位,已告天下百姓。” “好,好,不愧是我祥瑞太子,朕准你请求,十日后出发,天儿你看如何” “臣领旨” …… “皇姐出征,不知何时才是归期,不知皇姐如何安排府上的美娇夫,如果皇姐信得过皇妹的话,在皇姐出征时期,皇妹定好好生照顾众姐夫的” 出得皇宫,逆生一眼愤恨,却又满脸天真的看着逆天,如若不知道的人,定会被那天真神情给迷惑住,可是她却再一次失策了,逆天微微一笑,打了个暄。 “多谢皇妹关心,家中之事,我自会安排,不劳皇妹费心了,出征之日在即,皇姐就先行准备去了,以免忙乱了手脚,还请皇妹自便” 她终究还是得罪她了,想必让她登上皇位,自己定是没好果子吃了,可是难道自己真的要挑起这个国家的责任吗!也许她有这个能力,也许她可以成为一代明君,但是那是她想要的生活吗!原本想以后做个闲散王爷,看来这个希望应该可以破灭了,看来现在自己必须要给自己留条路了,她是太子,可是她却实在不愿担起百万人的希望,可是她若不当,那么摆在自己面前的却是一条死路,这可如何是好。 眉头深皱,手指无意识的扣在书房的桌面,难,真的很难。 “殿下,你可,真要出征。” 一只手自背后抚平了逆天额间的皱纹,声音空灵如水,是兰君,握住那手,将兰君带到身边,圈于怀里,拥着那温暖的身体,低头轻笑。 “兰君,可是不愿,不舍。” “不愿,殿下就不走吗?”躺在逆天怀里,眼中是挥之不去的失落,他们真正了解彼此才几天,却又要分开,他又如何愿意,只是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更何况他身边的这个女子是当今的太子呢!能够得到她的宠爱,已是万幸,他又怎能奢求太多了。嘴角泛起一抹迷人的微笑,却是苦涩异常。 “不走又怎能行,为妻可是允下军令状的,如若不去,这个太子就不在是我了,那时兰君跟着我,可是要受苦的,难道兰君不在乎吗?”将掩盖住兰君的面容的长发拨开,注视着他羞怯的面容,微笑,心中却是万分紧张,他能舍下这样的富贵,和自己奔走于江湖吗? “难道在殿下眼里,兰儿是贪图富贵的人吗?”依然带着些许的苦涩,为眼前的人不明白自己的心,不懂自己的情。那环绕于逆天腰际的手更紧,像是要把自己揉进她的身体,刻进她的生命。 “兰儿,还叫殿下吗?瑞,叫我瑞吧!我想听兰儿的声音。”低头轻印下自己的吻于兰君的额际,让他清新的体香围绕自己,也许只有这这个时候,她才会这般无所顾忌的宣泄自己的真实感情。 “瑞” “嗯”娇羞的声音不由得让逆天蠢蠢欲动,再次含住那粉嫩的唇,辗转吮吸,直至抽空肺腑中的空气,才不舍的放开,微微喘息,看着怀里那同样娇喘的人儿,坏笑着将手探入兰君的衣襟内,划过那平坦的胸肌,按住那娇艳的粉嫩,轻转缠绵。 “我喜欢你叫我的名字,可以再叫吗?”低头用牙齿咬开衣襟的结扣,感觉着腰际越来越紧扣的手,含笑看着兰儿急剧起伏的身体,低头吻在那裸露的肩头,兰君那滑嫩的肌肤简直就让她欲罢不能,没想到在他们那么疯狂的云雨之后,兰君竟然还是这般的羞怯。 “瑞,不…不要,这…这是…书房”兰君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这般大胆,不由的将脸深深的隐藏于逆天的怀里,身体却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轻颤。 “兰儿,不愿意吗?”像是失望的挪开自己的手,抬起兰君隐藏的脸,充满诱惑的语气,让兰君迷失,望着逆天满脸的笑意,被情欲引动的身体不能自持。 “我,我…”想要逆天弥补自己现在的慌乱,但是基于自身的闺秀教育,却让他始终无法启齿,看着逆天始终不再有任何动作,有种深深的悔恨。 “呵呵,兰儿,你真是太可爱了,爱死你了”平复自己的气息,将被自己弄乱的衣物重新整理好,轻笑着看着兰君绯红的脸,不由的玩心大动。却不知听到兰君耳里,他原本有些失落的眼神瞬间晶亮,她,在说她爱他,她在说她喜欢他。 “兰儿放心,离开你们我又怎能如何放心,我的兰儿如此美丽,虎视眈眈的人又何其少,放心吧!虽然没办法让兰儿成为逆天生命中的唯一,但这一生我们天涯海角必不分离,兰儿可愿” “殿下,我……” “执子之手,天涯海角,不离不弃,兰儿可愿?”轻吻那含泪的明眸,许下自己的承诺,她知道这个世界的男子就如封建社会压迫的女子,甚至比至于更受压迫,更没有地位,而自己现今的身份,也实在是做不到一心一意,自己也从没想过要一心一意,所以她只能给他一个承诺,不离不弃的承诺。 “瑞,兰儿愿意” “我们不会分开的,除非兰儿不要我了” “瑞,我……愿” “哈哈哈哈” 即便是远处也能听到陌问在书房肆意的笑声。 看着陌儿乖乖的喝下药,在自己怀里沉沉睡去,轻轻的放下那瘦弱的身体,微叹一口气,熄灭烛光,掩门,悄然离去。 盈盈的黑夜,月高挂,点点萤火虫在庭间飞舞,好美,只是这样的夜,为什么会这样让人伤感呢!讽刺一笑,自己已是这般幸福,难道还要这般无端生气吗? “殿下,兰君正在书房你等你,似乎很焦急的样子,您看……”黑暗中传来了银海没有波澜的声音,逆天不由一紧,不由的加快了脚步,还没到书房,一个身影已扑到了自己的怀里。 “瑞,快去草堂,淼君快不行了”兰君的声音以带着点点哭腔,搭在逆天肩头的脸已是泪痕斑斑,显然是哭过了,只是逆天此时却没有反过神来,淼君!是谁? “瑞……” “不哭了,我这就去,哭丑了,可就不喜欢你了哦!你先回去吧!一切有我,放心”平静的安抚兰君,拍拍兰君的肩,将他交给身后的银海,交代她送他回去,看着他们离去。转身,不由的浅笑。 她差点就忘了,淼君思淼,她的另外一个夫君。可能就要死了,抬头仰望星辰高挂的天际,逆天啊!你究竟辜负了多少人心,而自己该要如何弥补,不由的苦笑,离开。 “咳咳咳咳” 没有点灯,只有清冷的月光,还有那压抑的浅浅的咳嗽声,断断续续的传到了逆天的耳里,敲的她心痛,不知道,为什么她到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心软了。 不点灯,也不说话,透着月光,掀开床纬,一个单薄的身影就那样平躺在哪里,看不出起伏的线条,依然是压抑的咳嗽,逆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脱下外袍,想要爬上床,但是却又顿了顿,黑暗中的眼睛明亮异常,扬起一抹笑。 干脆除下所有的衣物,钻进温暖的被窝,抱住那个瘦弱的身影,于黑暗中印上了他的唇,堵住了令她心悸的咳嗽声,紧紧的,紧到身边的人挣脱不开,紧到要将那单薄的身体嵌进自己身体,手一下一下的划过他的脊背,慢慢的安抚怀里的僵硬直到无法在感觉怀中的人不再挣扎。直到浅浅的咳嗽声都被自己吞咽,看不清他的脸,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在那药香中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她不会在让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再为她受到任何伤害,她发誓。 “你不该来这里,更不该作出昨天那样的举动。” 清晨,当逆天张开双眼,看到的就是一双湛蓝的明眸,听到的就是那冰冷的声音,毫不在意的一笑,伸出手,捧住那张脸,对着那薄唇,狠狠的印了一个吻,却又在他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下床离去。 “咳咳咳咳”用手掩盖住自己的唇,身边的床单依然有着温暖的气息,只是人已不再,空荡的床更显孤独,嘴角一抹苦笑,笑自己的天真,笑自己的不自量力,明明知道自己这样的破败的身体,明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温暖,明明知道她能收留自己已是不幸中的万幸,明明自己的心早已干涸无声,但是为什么现在还会有心跳的感觉呢!只是一个怀抱,只是一个轻吻,难道就让自己乱了阵脚吗?思淼不禁失神,失心,失魂。 夜未散去,只是悲伤更浓。 “不要再呆在床上了,都快发霉了,来尝尝,现在厨房里只剩这个了,将就点。”还未回过神来,逆天却已去而复返,单薄的外衣披在身上,却可以看见里面旖旎的春光,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将粥放在桌上,床纬拉上,被子掀开,站在床前,一脸笑意看着蜷缩在一起的思淼。 “你是要我抱你呢!还是自己起来呢!” “你可以先出去吗!我,这个样子,我怕你看了会更加失望。”将面隐于阴影间,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现在的病态,语气依然平淡,冷清的脆弱。 “你是我的夫,我是你的妻,你有什么不能让我看的,呵呵”不顾他的躲避,将他的身体直接抱了出来,反正她自己现在的力气是大的惊人,随便提个三四百斤的重物都没什么问题,又何况是病中枯瘦如柴的男子呢,不顾他的挣扎将他抱到桌前。圈于自己的怀中。她现在越来越喜欢这个佳人在怀的感觉了,端起那热粥,细细的吹凉,送至思淼的口中,淡然解释。 “现在还很早,厨房里没有人,你就先将就一下”没有过多的佐料,也没有多少的味道,真的只能算是一碗清粥,看着淼君听话的喝完,心中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殿下,我不配做你的夫,你又何苦来羞辱在下呢!” “羞辱,我爱都来不及,怎么会羞辱你呢!淼君何出此言。”疑惑于他的苦涩,但实在是自己关于他们知道真的不多,将淼君重新抱到床上,自己坐在床头,让他依靠在自己怀里,手指把玩着淼君的长发,她刚才才发现,淼君的头发均然是天然的紫色,紫发蓝眸,还真是别样风情,直到现在她才有机会细细打量怀里的人儿,不似陌儿清秀的美,也不同兰君惊艳的美,这可以说是逆天在这里见到的第一张真正男人的脸,刀削般的面容,蓝天般的眼眸,高挺的鼻,薄唇,不带一丝女气,却又因为染上了病态的虚弱,俊俏的让人无法呼吸,倔强的让人心痛。 “你又何必到这里来揭我痛楚,当初你救下我不是都看到了?”依然是倔强冰冷的语气,但是却不难看出那其中的恐惧,也许那就是怀里这个人的心结吧!她在大夫那里了解到,其实淼君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心病难解,抑郁成结,这又如何好的起来了,可是她并不是真的逆天,她根本就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来到自己的府上,她也不知道在这之前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甚至可以所她一无所知,而现在,她只是单纯的想不要再让自己周围的人受到任何的伤害,面对淼君的伤痛她实在不知如何开口安慰,也许她是最没资格说话的人吧!在间接的原因上,他们有今日的苦楚,很大一部分都是自己的原因。 “殿下,难道忘了吗?我本是将军之后,只是天生异样,主母本将我隐藏的很好,却不料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说在下是祸国之人,当今陛下听信谣言,将我主母赐死,我们家人全部流放疆外,却在流放路上,因相貌原因被宵小看重,那人杀我全家,更对我施暴,那是要不是殿下将我救下,也许思淼现在以沉睡于地下了,只是现在自己这样残败的身体,又还有谁还会在乎,谁还会要我呢!如今殿下对思淼极尽挑逗之事,难道是嫌思淼所受屈辱不够吗?或者是殿下有意将思淼玩弄于手指间呢?”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听到这里,逆天更加心痛,她在他的言语中已经知道了,在这里,一个男人还没嫁人却被一个女子给……,那么现在他还能在自己怀里,诉说着自己的过去,自己又何其有幸呢!那双抱住淼君的手不由的更紧,想要将自己的怜惜传递到他的身体。 “殿下,又何必给思淼希望呢!思淼永远都记得殿下当时那厌恶的表情。”平淡冰冷的声音只是将自己的脆弱全部隐藏,只是怕自己的再受到伤害,怕把自己的心表露在外,有太多太多的怕处,才让他带上了一个冰冷的面具,什么都无所谓,才让他拖着这样的身体苟活于人世吧! 将原本躺在自己的怀里的淼君安置在床上,将被子扯下,扔在地上,站在床头直视低头直视着思淼那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什么叫希望,需要我用行动表示吗?”轻笑着垂下头,对上了思淼那淡漠到无神的眼,机会贴在了淼君的鼻尖,毫不意外的看到淼君扭头不愿看自己。 “这样真的好玩吗?殿下” “那这样呢!”将双手撑在思淼身体两边,掠过淼君的薄唇,却不想思淼蓦然睁大双眼,双手用力一推,将逆天推离自己身边,满目讽刺。 “难道这样的身体,殿下还想要吗?”说着,思淼一把扯下自己薄衫,露出自己清瘦的胸膛,上面早已没有表示处子身体的朱红,而且一条刀痕横扩了他的半个胸腔,丑陋异常。 逆天捂住自己的嘴,掩住那呼口而出惊叫,对上思淼那受伤异常,冰冷木然的眼光,心痛,心痛,原来自己是这样的残忍,残忍到扒开别人的伤口,让别人再一次体验撕裂的痛。眼泪不受控制的留下,手颤抖的抚上了那裸露在空气中的伤痕. “只是这样,殿下就演不下去了吗?……”极度的讽刺,令空气都开始变得稀薄起来,只是,在一瞬间,淼君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逆天的唇印上那连自己都不愿去看的伤痕,伤口处传来细微湿润的触觉却思淼无法怀疑他的真实性,她吻了他,吻了他的痛,吻了他的伤。 “对不起”细密的吻向上,封缄了那娇艳的薄唇,封缄了他的悲伤,封缄了他的痛,抱住他裸露于空气中的身体,极致温柔。 她知道,她只有要他,才能将他心头的自卑抹去,才能告诉他,自己的珍重,自己真的不介意。捧住淼君的脸,对上他的眼,放开肆掠的唇,他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望着逆天的目光,更多的是不相信,和隐藏的伤痛。 “你可愿意把它给我,你可愿信我。”手指划过他心脏的位置,等待他的允诺,等待他的回应。 “你,真的不介意吗?”他实在不相信,也不敢相信,多少男子的性命断送在贞操上,作为当今太子,她有怎么会不介意,说出去,谁又会相信呢? “傻瓜”微微一笑,再次封缄住淼君的唇,将他压倒于床间,她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的,又何须其他更多的语言呢。 满室春光,旖旎迷人,声声爱语,只为珍惜,极致温柔,只为疼怜,晨光渐明,却无人惊扰。 这也许是第一次,应该也是最后一次,太子府的客厅里,逆天的三位美艳夫君坐在原本吃饭的桌子上,焦急不安的神情表露无疑,现在整个皇城都知道当今太子立下军令状,三日之后即将出征边关,而今天管家将大家都召集到这里,他们才发现,似乎太子府的人都失去了踪影,整个太子府安静的只剩下他们三个的存在。 这又如何让人不心焦呢!而且逆天大费周折的将自己弄到这里来,可能这也是最后一次聚在一起了吧!众人心里都明白,又不由的心情低落了几许。 “兰君,你知道逆天叫我们过来可有何寓意。”依然是冰冷的语气,但是却以没了初见逆天的漠然,原本病态的脸也由于这几天的不断进补而变得红润,单薄的身体也越加丰润,此时的淼君任谁也想不到几天前的病态,果然,不管男女,在爱情的滋润下,永远都是人比花娇。 “不知,等瑞来了不就知道了吗?”依然是清泉般的声音却也已带着点点焦急,他同样不知道逆天让自己来这里的寓意。 “各位侍君,殿下让你们再稍等片刻,她马上就过来了,她还说如果你们等不急,也可以先吃”不知管家忽然从何处冒出,一挥手,下人陆续将几碟菜肴上了桌,然后又悄无声息的离去。 “……” “这菜,应该不是府上的厨子做的” 陌儿看着桌上的菜,实在是谈不上色香味俱全,甚至空气中还传来菜焦糊的味道,疑惑的看着兰君,兰君微微一笑,说出了陌儿心中的想法,却不由的更加疑惑,难道将他们聚在一起,只是为了吃这顿饭。 各色更样的菜继续上来,但依然伴着各种程度的糊焦味,疑惑更重。 “咳咳,咳咳,我来了,让大家久等了”众人回首,却不由的吓了一跳,随即众人皆哑然失笑,此时逆天一身水绿色的罗衫已是炭火色一片,脸上更是黑黑的一片,早上她梳好的头发更是鸡窝杂乱,她手里还端着一盘菜,却是一脸笑意盈盈。 “瑞,你这身打扮,实在是……”兰君眉角掩饰不住的笑意,看着逆天狼狈的样子,他跟在她身边这么久,又何曾看过逆天这般模样呢!起身,抽出丝巾,想要抹去逆天面上的黑灰,却不料被逆天抽身躲过。对着兰君微微一笑。 “我现在脏的很,还是不要弄脏兰儿的手,快来尝尝,这是我亲手为你们做的,只次一次哦!从来都不知道做个饭这么辛苦,简直就快把我这块老骨头给拆了,虽然做的不好,但是也尝尝,毕竟这是我的一片心意,不要愣着了,快吃啊!不然冷了就不好吃了”将手里的菜放在桌子上,一脸期待的看着他们,却发现他们几个更是傻傻的看着自己,丝毫没有动筷子的意思,逆天不由的急了,出声提醒,这些菜虽然不好看,但毕竟是自己折腾了一下午的成果,只是没想到在古代做个饭还这么麻烦,所以实在是有点差强人意。 “这,是你亲手做的”淼君不敢相信的看着一身脏乱的逆天,这这里他从来没有听说过任何一个女子会亲自下厨,只为做几道菜肴,来讨夫君的喜欢,可是她却做了,做的那么狼狈,拾起筷子,就着自己面前的菜肴含入口中,细细咀嚼,泪却不自觉的留下,如果说真的,这菜并不是很好吃,但是看到逆天一脸期待的目光,寒冰般的目光渐渐转柔,执起一个迷人的微笑。 “很好吃” “真的,你们都吃啊!怎么都哭了呢!不要哭。哭了就不好看了,逆天最喜欢漂亮的你们的了”刚想庆祝一番,抬头却看到三张含泪的脸,逆天不由的慌乱了,她可以说是天不怕第不怕,唯一怕的就是别人的眼泪,焦急的顾不上自己一身脏,一个一个抹去他们的泪,却又不由得笑翻了天,指着三人的,逆天笑的喘不过气了,自己一时疏忽,居然将他们三人都抹成了大花脸,三个天仙般的人,却被自己糟蹋成这样,她又怎能不笑了。 “哈哈,哈哈……” “瑞,你……”原本被感动到不行的三人,看着逆天莫名的笑,奇怪异常,却又在看到逆天挥舞的黑爪子和彼此现在的模样后,终于明白了过来,也不由的放声大笑,其乐融融。 是夜,在花园的庭院中,望着漫天璀璨的星辰,靠在淼君越加壮实的胸膛上,把玩着兰君纤细白嫩的手指,看着陌儿轻舞水袖,好不惬意。 只是…… “这俩天我可能不能回家了,要去皇宫里转转,还要到军营里走走,所以可能就顾不上你们了,不过,淼儿和陌儿你们补药还是要天天都吃,如果等我回来发现你们还像现在这样的话,我会很生气的,生气了就不喜欢你们了知道吗?” 瞬间轻快的气氛被打破,是啊!离开在即,还有谁的心情能好呢!陌儿也不舞了,一脸不舍的拉着逆天的手,眼中千百心思,皆是思念。 “你……我们会,等你回家。”山泉般的声音不在清亮,浓浓的情意,却是不舍。 “当然,你们如果敢不等我的,天涯海角我都会去找你们的,呵呵,夜深了,大家都早点睡,我先回去了”干笑俩声,她怕忍不住这离别的气氛,将自己的计划托盘而出,就让他们为自己小小的伤心一下好了,满足一下自己的占有欲,心情大好,终于,终于可以离开这里,终于不用见皇帝的脸了,终于不用再和逆生争斗了,潇洒离去,脸上却是满足的笑意,明天肯定是个艳阳天。 却不知,背后三人的心情早已低落到了谷底,那就是在出征之前,自己就见不到逆天了,那就是说,在漫长的等待换来的这几日的倾心呵护,再次以后又将是一段漫长的等待,初识情爱的他们又如何舍得,如何愿意。 “你们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一定等我回来”逆天立在一个一个的抱过他们,然后再在唇间留下一个香吻,穿上威风凌凌的盔甲,潇洒离去,不带任何一丝留恋。 “……”凉风拂面,只是人却不在,敞开的大门,却已不见了那个熟悉的人的身影。 “真的就这样走了吗?”矗立在客厅半响,终于,兰君失神的冒出了一句,仿佛不敢相信逆天确实已经离开。 “难道又是一个没有边际的等待”这是淼君苦笑的声音,而身后的陌儿早已哭得不成人形。 而此时那个罪魁祸首却一脸悠闲的坐在马车上,一脸享受的表情,等待着下面人的回应,希望他们会得到一个惊喜的。嘴角抹出一抹淡定的笑,期待他们再次见面时,他们的表情。 而此时,在太子府里,不知何时以围上了一群蒙面的黑衣人,将客厅团团围住无数把大刀直指客厅里那三个娇弱的人儿。 “大胆,不知道这是太子府吗?谁派你们来的。”兰君强作镇定的看着为首的一个黑衣人,那满身的杀气,灼人的目光,实在不是简单人能够承受的压力,颤抖的身形已将他的害怕暴露无遗。 “就是他们三个,都给我活捉了,如果他们受伤了,就要你们的命”低沉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客厅,却让客厅里的人心沉到了谷底,太子才刚刚走,便有黑衣人来访,而且目的却是他们三个,那么原因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的美貌,从来,从没这样痛恨自己的相貌,手紧紧的扣在肉里。 “要命的话,请便,要人的话,就带我们的尸体走”这是淼君冰冷异常的声音,太子才刚走,别人就已经欺负到太子府上来了,又怎能不气呢?挺身挡在兰君和陌儿前面,眼中寒光闪动。 “抓活的,重重有赏”那为首的黑衣人似乎没有听见他们的话,冰冷的命令,蜂拥而上的人群,只有绝望的,绝望的挣扎,却是没有丝毫的用处,还没有一刻钟,三人已被困住了,甚至连自尽的机会都没有,看着周围如死神般敌人,自己终究还是等不到了吗?短暂的幸福终究还是成了梦幻,被迫咽下不知名的药丸,逐渐迷失的意识,悲伤蔓延。 …… “殿下,你要的人已经带到!” “任务完成的不错,记住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说,不然休怪我无情,好了,退下吧!”淡然的语气,没有任何的感情,看着手下退出,忽的表情一松,飞快的从座位上跳下,迅速揭开身边那几个被绑住的袋子,露出了三张倾城酣睡的脸,轻笑,将他们抱出,翻出薄被替他们盖好,每人偷了个香,想象着他们醒来时的表情,不由的更加欢喜。 原来她从一开始就已经设计好了,她不想和他们分开,也怕别人会再次伤害他们,有想给他们一个惊喜,所以才策划了这出戏,既然来离开,她又怎么舍得不带他们离去了,出此下策,一来是为了避人耳目,毕竟在这个国家,行军打仗居然将男子带在身边乃是禁忌,这样离开也就能够避开逆天的追踪而来。 她也是想看看她在他们心中的位置,这些天看着他们焦急的神情,一种甜蜜在心头蔓延,抹平了内心的空虚于寂寞,也淡化了那浓浓的思想情怀。毕竟有真心的人陪伴在自己的左右,那又是何其幸福的事,看着他们酣睡的表情,所有的疲惫,所有的争斗似乎已经变得不在重要,就让她自私一回,就让违背深深扎根的伦理道德,就让她抹去所有所有的一切,只为快乐,只为自己而过,只要能让身边的快乐,又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呢! 掀开马车的帷幕,看着渐渐西沉的太阳,看着那红晕慢慢的暗沉,心却在飞扬。 “啊啊啊……” “……” “啊……啊…” “你,我这是在哪里啊!” 惊慌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惊扰一干休息的人群,却只是不满的叫嚷了几句,又重新恢复了夜的平静。 勾起一个迷人的微笑,看着惊慌愕然的淼君,挑起他的下颚。 “难道你不想在这里见到为妻吗?又或者我可以将它理解你见了我有点迫不及待了,淼君” “殿下,这是……”不愧是将军之后,迷药的疗效果然还是最先在淼君身上失效,但是却没料到,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那个淡笑嫣然的女子,一身戎装早已褪去,她正一脸探究的看着自己,不由的俊脸绯红。 “夜深了,好好睡,我不想解释三遍”俯身,对上淼君清冷的眼神,情不自禁的印上了他樱红的唇,留下慑人的暧昧,唇齿交缠,喘息羞涩,只为情。 不适应,真的不适应,几日的乘车已经让逆天脸色惨白,此时她正一脸虚弱的躺在兰君的怀里,掩饰不住满脸的倦意,她快疯了,她从来没有这样讨厌过马车,也从来没有这样的想念过公交车,在现世里最拥挤也是最慢的乘车工具。 “我受不了了,我要下去,我快疯了”猛的坐了起来,不满的叫嚣着。 “殿下,不可任性,还有一天路程就到边疆了,到时殿下就可以好生休息了”淼君不咸不淡的声音,直接就将逆天打回了原形,听到这句话,逆天的身体就像瘫痪了一般的倒在了兰君的怀里,如小鹿般纯净的眼眸可怜兮兮的看着没有任何表情的淼君,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她知道不能任性,他知道要忍耐,可是这样无趣的日子实在是太恐怖了,只有行军走路的声音,只有马蹄哒哒的声音,只有自己呼吸的声音,实在是不能忍受,没有任何的娱乐,整整半个月,就这样全部在马车上度过,实在是忍无可忍。 “你干脆就把我打晕算了” “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是太子,我说了算,不然去弄点蒙汗药给我吃,我实在是受不了,我快崩溃了”可怜兮兮的扫过三人,却看到了三张越来越放大笑意的脸,只得沮丧的垂下了头,而再次抬头时,却是满脸的邪笑,不知什么时候,逆天已再次坐直了身子,一把将淼君抱在了怀里,手指轻巧的划过他单薄的衣襟,深入到他平坦的胸前,唇轻吻他敏感的耳垂,轻笑着手向下,带着暧昧,划过那迷人的腰际,平坦的腹部,就在要碰触到他的敏感时,一只手钳制了自己的动作,却显得是那般的无力,轻笑着看着淼君强忍的呻吟,吻在了他上下移动的喉结。 “殿下,不可”带着情欲的声音是那样的脆弱,看着淼君极力隐忍的欲火,逆天却露出了一个更加迷人的笑,轻易的挣脱淼君的手,目不斜视的将他的衣服整理好,也不说话,也不去看任何的表情,闭目养神。一脸的淡然。 半响 “你生气了吗?”一个愧疚的声音闷闷的在耳边响起,感觉自己的手被执起,不用想也知道是淼君即便心里早已乐开了花,但依然却闷声不响,没有遗落丝毫的情绪。 “对不起,如果你真的想的话,我……”看到逆天那副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思淼不由的慌了神,他从来没有看见过逆天会有这样的表情,不知为何心有种莫名的心痛。 “如果我想在这里要你,你也会答应吗?”从未有过的冷寂声音从逆天的嘴里传出,她睁开眼睛,平淡无波的眼神中没有任何的情绪,看着自己被淼君拿在手里的柔嫩,轻轻抽出,贴近淼君的脸,用手挑起他的下颚,目光冰冷异常。 “殿下,淼君并不是……”旁边的兰君看着逆天的表情,不由的一慌,深怕她会怪罪于淼君,不由的开口,却在接触了逆天冰冷到让人畏惧的眼神后,默然住口,这样的逆天不是他所认识的,那样的眼神像一个恶魔,兰君不由得一颤,低下头去,百般心思在脑中闪过,嘴角抹出苦笑。 “殿下,我……”淼君看着近在咫尺的红颜,像是要表明自己的心迹一般,闭着眼睛,印上了逆天的红唇,只是太过于生涩,而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那印上的唇却又在瞬间离开。 “哈哈哈哈……,淼儿,你太可爱了!”淼君失神的睁开眼睛,目光所及的逆天哪有刚刚的冰冷,只见她毫无形象可言的坐在了马车的下面,捶打着地板,张狂大笑,笑的无所顾忌,笑的让人生疑。 “殿下,你这是……” “没,没什么,开给玩笑而已,大家不要放在心上啊!”嬉笑的解释,却发现淼君的面色已是铁青一片,想必是接受不了这样的玩笑吧!,逆天刚想再说什么,却看见淼君拨开马车车纬,也不顾马车正在行驶,就这样跳了下去。 逆天张着嘴呆愣了几秒,终究回过神来。 “傻瓜”说着直接就从马车上滚了下去,顺着淼君离开的方向追去,只留下她的话语回荡在身后的空气中。 “传令下去,今天在此扎营休息,明日出发” 也不知道跑了多远,逆天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虚脱了,终于,终于在浓密的树林中,看见了淼君的淼君耸动离开的背影,也管不了多少,一个飞扑,将他带到了地上,却又害怕他受到伤害,就势一滚将他抱在了怀里,背后是荆棘刺入肉体的痛,但是却已来不及顾忌,翻身起来,小心的打量淼君看他是否受到伤害,直至确认其安好才松了口气,这才发现淼君的表情过于呆滞,逆天不由的为自己的玩笑而感到愧疚。 “淼儿,对不起,对不起……”将他扶起,口中是最真挚的道歉,却依然无法唤回淼君的神志,深深的懊悔,将淼君的身子抱入怀里,对着那苍白的唇吻了下去,却不想才刚碰触那柔软时,淼君一个大力的将自己推开,一时没有防备而跌入旁边的枝节上,只闻得裂帛的声音,逆天的表情不由得一变,痛,剧烈的痛楚从背后传来,逆天强咬住自己的下嘴唇,起身,将想要逃跑的淼君拉住,圈于一棵大树之间,眼神中有着危险的气息。 狠狠的侵占淼君的唇,不允许任何的拒绝,将自己的身体压在淼君的身上,阻止他的挣扎,固定住他的下巴,不允许他有丝毫的离开。 “淼儿,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的味道,但是我又如何舍得在众目睽睽之下要了你,天知道我憋的有多辛苦,偏偏你这个妖姬却看不出我的心思,既然是你自己跑出来的,那么就等着我的惩罚吧!” 直到将身体里的空气都抽离了,逆天才念念不舍的放开被自己施虐而红艳异常的唇,对着淼君迷离的眼神,狠狠的说道,其实没有想到过自己一句简单的玩笑话会造成这样的结果,不过既然已经如此,那又何必在把它当成玩笑呢?只要能让他不在不开心,她又有什么不能做的呢? “你,我,对不起,是淼儿唐突了”震惊的听着逆天的话,淼君不由的愣了,半响才憋出几句道歉的话,脸却已经羞红的不成模样,只是在听到她玩笑的话语时,心中的那根自卑的刺发作了,以为是逆天嫌弃自己,才会在其他人面前这般挑逗自己,却没想到…… “既然如此,那淼儿就好好补偿为妻好了”轻笑着看着淼君那英俊如刀刻般的面容,手却已经将淼君腰间的束缚解下,露出了淼君横跨伤痕的胸腔。顺着淼君的线条,一个一个的吻印在了淼君的身体上,用解下的腰带将淼君的双手困于背后,脱下彼此的衣物铺成于地面,怜惜如珍宝般的将淼君的身体至于衣物上面,彼此裸露相对,听着淼君急剧的呼吸,和浅浅的呻吟,逆天不由的心情大好,跪坐在淼君的身边,手指划过他的身体,带着点点滴滴的诱惑。 “既然错了,那就是要得到惩罚的,淼儿,你说呢?”如神迹般的膜拜着淼君的身体,舌头带着点点湿润的气息抚遍淼君强壮的身体,得意的看着淼君粉色的诱惑,却迟迟得不到滋润,看着淼君应情欲得不到释放而压抑的嗥叫声,却又更加怜惜,觉得自己已经挑逗过了,悄然解去淼君的手上的捆绑,翻身将淼君至于自己身体至于上方,她还是比较喜欢这个姿势,双手环住淼君的颈脖,吐气如芳,不用逆天在说什么,淼君的炽热已经深入到了丛林中,在茂密的树林中,只有俩具赤裸的身体相互交缠,喘息,带着羞人的呻吟,情爱的气息蔓延。 “淼君,可愿生下我的子裔”任由淼君为自己整理好衣物,忽然浅浅一笑,回头询问正在为自己整理发髻的淼君,感觉身后明显的僵硬,不由的笑意更浓。 “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半响,身后传来了不确定的询问声。 “淼君为我生的当然是女孩,淼儿可愿!”直接转身,注视着淼君的表情,等待着他的答案。 “嗯” 即便是轻到不能在轻的声音,却已足够让逆天听到,逆天高兴的挽起淼君的手,微笑盈盈。 “淼儿,我真高兴,好了我们现在回去吧,不然他们就要担心了” “殿下,你不怪我”歉意的看着满目笑意的逆天,想到自己的任性,不由的羞愧的垂下了头。 “傻瓜,我爱都来不及,我怎么可能舍得怪你呢,还有,不要叫殿下,那样太生疏了,和兰君一样,叫我瑞可好,淼儿” “嗯” “好了,快点走了,不然一大堆人都要担心了,呵呵” “嗯” “呵呵呵呵……淼儿,你是在太可爱了。呵呵。” “瑞……” 迷路了,不得不承认,自己迷路了,逆天苦笑的看着身边同样是一脸茫然的淼君,知道这个时候只能靠自己了,可是天知道,她根本就是一个路痴,跟着淼君跑了这么远,早已偏离的了原来的方向,看着四处皆是绿颜的树木,心中在哀嚎,天啊,自己究竟现在是在哪里啊! 牵着逆天的手,蹲身仔细寻找自己来时的脚印,心中却是一片焦虑,树林多野兽,眼看夕阳将要西沉,自己还在树林里徘徊,这又怎么能不急呢? “瑞,我们走不出去了吗?”愧疚的声音,让逆天不由的将淼儿的手更加抓紧,回头给了淼君一个安心至极的温暖笑容。 “有我在身边,难道淼君害怕吗?只是可能要费点时间了,不过这样的独处机会,可是让我都舍不得走了”故意调侃的话语只为抚平淼君的担忧,顺着来时留下的浅浅的印迹,慢慢的走。 淼君复杂的眼神看着正在寻找出路的逆天,听着不时从她嘴里传出的调笑的话语,心中不由的一暖,他又是何其聪明的人物,自然知道她是不愿让自己愧疚,也不愿让他忧虑,虽然他常年身处闺中,但也毕竟是将军之后,自然比一般的闺阁男子要更懂得人事,也自然知道入夜以后树林的危险。 “扑扑扑扑”忽然从林中传来一阵飞鸟乱飞的吵杂,逆天不由的心中一凛,夕阳西下,应是百鸟归巢的时候,而此时鸟雀惊起,素来鸟雀皆比人敏锐,此时有此反应,必是感应到了危险的存在,将淼儿拉于身后,小心的观察周围的动静,说实话,她早已不是曾经的逆天,纵使当初自己有百般的武艺,但现在她却是一个百无一用的女子,这有叫她如何不急,如何不慌呢? “瑞,怎么了”像是看出了她的担心,又像是感觉出了周围的危险气息,淼君不由的一慌,如果,如果逆天在此遇到了什么危险的话,他必将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嘘,小声点,有坏人来了”依然是调侃的声音,彷佛任何事都不会发生一样的,仿佛刚才的惊变只是他们回家的一个插曲而已,让人心安。 抬头看着越加红艳的夕阳,看着越加西沉的日暮,逆天的心快要沉入谷底了,只要黑一夜,那么就是他们动手的时间了吧,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要至自己于死地呢?她不知道,也不清楚,也弄不清楚。 “淼儿,呆在这里,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这是命令!”念头一转,将淼君藏于茂密林中,对着那担忧的目光,妖娆一笑,笑的轻松,笑的码定。 然而,扭头却是又一番表情,只是依然是笑,依然是要妖娆众生的笑,但是却笑的让人心寒,笑的让人诡异。逆天微眯美目,目光寒寒的扫过感觉不出人际的树木,顺手理了理微乱的青丝,轻笑有声。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难不成还要本太子请你们出来吗?”不卑不吭的声音,有的是女声的清流,有的是无畏的淡定, “不愧为太子殿下,有此胆量,老妇佩服”随着沧桑的声音,一个身着丹红罗衫的妇人出现在逆天的眼前,虽是中年,却依然挡不住她的丰腴,想必年轻时也曾是一代佳人,而她身后却是一溜烟的十几个蒙面人,不知男女。 “既然知道是本太子,还敢动手,妇人的胆量有岂是我等小儿能够窥视的,惭愧,惭愧。”像模像样的鞠躬,眼神里却是掩饰不住的冷意。 “好个黄口小儿,如若不是主人抓你有用,我必认你为知己。”佩服的眼光扫过逆天淡定的表情,几年不见,那个呆滞的小儿不想已变得如此精明,如若其有福,那将是祥瑞之福,只是……,唉?目光中的黯然让逆天惊奇,但是记忆的空白却让她无从怀疑,如若是以前的逆天那她必能记得她的模样的。 “谢夫人夸赞,看来夫人今天是要定了小儿性命了,既然这样,那还请夫人早点动手,以免误了夫人大事。”依然是淡定的语气,却有着必死的气概,既没有临死前该有的惊慌,也没有壮士的凌云气概,有的只是从容,不将生死至于眼前的从容,却有无法让人忽视,可是谁人又知,那张淡定微笑下的人已是惊惧不已,只是又怎能明说呢? “好,既然太子有如此气概,那老妇必将给太子一个痛快”说话间,数十把剑已呼啸而至,泠泠剑光中,避无可避,咬牙,徒手抓住最前面的一把剑,不顾锋利的剑锋划破自己的手心就势一拉,她现在唯一相信的就是自己那可比天地的力量了吧,没有丝毫悬念的数十把剑,刺穿了一个身体,一个被逆天挡在面前的尸体,手一松,前面的黑衣人颓然倒地,逆天愣然的看着自己那血污的手,不敢相信,她杀人了,人虽不是她杀,却是应她而死,感觉不到手中的痛,她愣愣的看着脚底的血色蔓延,第一次,惊慌表露无疑。 “你的功夫呢!”这边的诧异,却抵不过妇人的诧异,虽然逆天呆滞,但是她的一身功夫在瑞祥国却是无人能敌,不然当今女皇必也不会同意将她送往边疆,可是如今看来,她毫无章法的动作,实在是看不出她曾今的剑指江山,只是如今的逆天又如何而知其中的奥秘。 “你认识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又惊异的问答,她显然是认识自己,不然她又如何知道自己曾今有一身武艺呢?只是而今她又为何要杀自己,疑惑,疑惑如丝也缠绕不清。 “哈哈,天助我也,上”没有解释,只有更深的杀意,剑气横直,唯有死亡。 “不”凄厉的声音,依然止不住那凌云的剑圈,一个招呼,曾今鲜白如雪的长衫已是血迹斑斑,只是被血染红的身影依然挺立,即便面色已是苍白如纸,嘴角那抹笑却未消退过。眼中温柔入水,望着从树林里钻出,一脸泪光的淼君,唯有不舍。 “傻瓜,不是叫你不要出来吗?我又怎么舍得让你陪我赴死呢”温柔的声音如妻子的嘱托,张开手臂,含笑的看着淼君扑入自己的怀中,却忽视了那妇人惊骇的目光,呆滞的表情 场中的黑衣人,剑依然如毒蛇般诡异的向逆天袭来,只是淼君已张手挡在了逆天的面前,他闭上眼睛,等待着剑入体的痛,但是却感觉自己的身体一晃,已被人扑到在地,睁开眼睛,看到的依然是逆天对他含笑的目光,她说: “傻瓜,我又如何舍得让你受伤呢?”抱着逆天的腰际的手已是湿润一片,血的腥味弥漫鼻尖,惊恐的目光落在依然不断向逆天袭来的剑光,想要挣扎着移开,想要为逆天挡住危险,却无奈的被逆天死死的护在身下,她的目光依然如水温润,细细的抹去淼君的泪,忽视背后的危险,笑意盈盈。 “我爱你,不悔” “不,不要。” “……” “住手” “都给我住手” 背后是那妇人猛然惊醒的声音,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被逆天压于身下的面容,泪终于流淌而出。几年的苦楚,怎敌得过此时的惊喜。 “思淼,我的思淼,你还活着,活着!”语无伦次的踉跄走近,没有丝毫怜惜的震开逆天的身体,将不知所措的思淼一把抱入怀里。 “我是娘啊!淼儿,真的是你,我没有做梦”仿佛不敢相信的看着那熟悉的面容,手颤抖着摸上的面,细细的摩挲。 “你,你真的是娘,娘,淼儿好想你,好想,淼儿以为,以为都死了,只甚淼儿孤单一个人了”终于看清了那妇人的面,记忆中的形象喷然而出,淼儿已经热泪盈眶,不由的抱着那妇人莹莹而泣。低头却又在看到逆天望向自己怜惜的目光时,一震,推开母亲的怀抱,俯身将浑身是血的逆天小心的抱在怀里,第一次这般怜惜的抱在怀里,眼睛里的痛楚化为掩饰不住的泪光划过脸颊,滴落在了逆天苍白的面上。 “恭喜……了,以后……你…就不是…孤单…一人,咳咳……我也放心了” “不,不,你答应过我,我们要生很多孩子,你说过我们要在一起过一辈子,你不能反悔,你不能食言的,你不能……” “呵呵,我是…那般的爱……你们,又怎……舍得离…你们而去,只是…命不由%我却。由天,造化……弄人啊!但,但是我……不”失血过多的身体再也无力支撑,眼前一黑,在淼君怀里失了知觉。 “她是你什么人”身后的妇人越看越不对,一把拉住淼君,看着他满是泪痕的脸,不由的一愣,在她记忆中,这个孩子不管什么情况,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都不会流泪的,而今却为了一个快要垂死认这般流泪,心中不由的一惊,似乎知道了点什么,但是却不敢肯定。 “主母,她是孩儿的妻主啊!她是我的妻子,我最爱的人,你怎么能,你怎能!”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逆天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啊!他的母亲可是逆天的受命恩师,逆天的一身武艺全是母亲亲手受教,而逆天当初为什么救自己很大程度上也是不忘母亲的受命之恩,而今母亲却要杀害于自己的弟子,杀害于其子的妻主,他又如何肯相信,如何愿意相信。 “不,不可能,不,你跟我走,我不准你呆在她身边,我不准!”似乎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那妇人猛然倒退几步,抓住思淼的手就要将他带离。 “不,我哪都不去,我要呆在瑞身边,她生我生,她死我死” “这由不得你,如果你现在不跟我走的话,我就让她现在就死在你的面前,如果你跟我走,也许她还有活命的机会,我会让人把她送到原地的” “为什么,为什么,母亲,你变了,你变得不是淼儿曾今认识的那个娘亲了” “对,我是变了,但这也是被逼的,被她们逼的,说,跟不跟我走,不然……”挥手,一个黑衣人走近,挥剑就要向已经昏迷中的逆天砍去。 “不,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只要你能救她”哭泣的跪在母亲的面前,只为请求一个不确定的活命机会,但是即便是有万分之一的活命机会他也不要放弃,天涯海角总比天人永隔的好。 “记住这是你自己答应的,不是我逼的,反正已经是个废人了,杀于不杀对主上已经没有威胁了,好了走吧!今天的事,如果谁敢泄露半分,死。” “瑞,是我太任性了,不然也不会造成现在状况,如若来生有缘,淼儿必定永生不弃!”含泪在逆天惨白的唇上印上一吻,黯然离去。 只是,这一离开,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只是再相见时,天涯已变,是否还能执子之手,海角相随。 即便是身体上的伤口再痛也抵不上心中的痛楚,即便是身体已经醒来,心里却不愿醒来,据救自己回来的人说,自己是被黑衣人送回来的,身边没有淼君的身影,想必是已经被他母亲带走,母子团圆,她应该为他感到高兴才对,可是不知为什么,心里却觉得慌得厉害,空的生痛。 坐在床头,眼神却没有焦距,她已经不记得自己醒来几天了,身上的伤依然带着痛楚传递到脑中,身边是陌儿担忧的眼神,他虽不会说话,但毕竟是一个玲珑剔透的人儿,看着逆天整日的消沉,原本消瘦的小脸更加清瘦,更显清丽。 “陌儿,兰君可好”苦笑,低头看着陌儿那张清瘦的小脸,心中不由的懊恼,自己怎么可以将心头的苦这般的表示在自己的脸上,自己怎么能够这么自私的让身边的人担心呢?这几日,兰君和陌儿不离不舍的在自己身边服侍,却已憔悴到让人生痛,曾今娇艳的面容已如花儿般枯萎,如若不是自己硬将他击晕,也许他现在还在这边等待。 看着陌儿点头,心中不由的一宽,一把将陌儿更加单薄的身体抱在怀里,他才十四岁而已,却已受到这般苦楚,如今本是花样的年龄,却被自己锁在身边,不由的更加怜惜。 “陌儿也累了,就在这休息一下”掀开被子,将陌儿裹在身边,闻着他身上清然的体香,浑然欲睡,不管怎么说,淼君只是被自己的母亲带走,又不是被歹人伤害,自己又何必这般伤身伤神,而且又不是不能相见,自己又何必将心中的苦传递到身边的人身上,试问这世间又有谁的胸怀能够大到自己的爱人在自己身边为另一个人黯然伤神,而强颜欢笑,不离不弃,自己实在是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心中的叹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看着怀中陌儿疲惫的睡容,更觉愧疚,但是心中也依然有压抑的苦楚无法发泄。无法倾泻。 看着窗外斑驳的阳光熙熙洒洒的照进屋内,将熟睡的陌儿轻轻的放好,掀开被子,忍住身上蚀骨的痛楚,起身,下床,她不能在这样呆下去了,再这样呆下去,她不知道自己内心压抑的苦楚还能撑到什么时候,近日来发生的事,似乎将自己心里的瓶颈给装满了,她必须要找个地方把心中的苦倾泻出去,不然的话,她怀疑自己脸上的笑都会变得苦涩了。 摇头,避开所有的人,从后门进入繁华的大街,真的很繁华,边疆的土地丝毫没有受到战乱的影响,各种打扮的人混于其中,没有什么明显的国家之间的区别,这样的和谐气氛,那么自己的到来又算什么呢!破坏还是拯救,只是这样淳朴的笑容,这样美好的生活,难道还需要自己拯救吗? 心中的郁闷,连带着心情都是一片灰色,垂头看着青石板的街道,缓缓而行,不是因为不想走快,只是身上的伤口过多,却是怕一不小心,伤口迸裂,而让他人担心。 “啊……” “救命啊!” “……” 风的声音在耳边呼啸而过,茫然抬头,却又不由的一愣,只见此时原本的繁华的大街,行人纷纷避让,几匹高头大马彷入无人之境的飞驰而来,撞翻了一干行人摊铺,看那马上人的装扮分明是军中之人,不知为何如此目中无人,而更不巧的事,逆天旁边的一个一袭红衣的男子似乎已经被刚才的情景给吓傻了,站在路中不知所措,面上覆盖着同样色系的面纱,看不清容貌。而此时马车已经飞啸而至,稍不小心,那男子便将横死马蹄之下。 救还是不救? 心中明明还没想透,却已听到自己口中哀怨的叹息,身体已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一把揽住那红色的身影,却已是避无可避,咬牙,腾出一只手,一把抓住那向自己踏下的马蹄,听着马的嘶鸣,用力一甩竟将那马从头上甩了过去,马上的人自然是摔倒在了地上。 就势几个翻滚,翻到安全地带,却已是大汗淋淋,脸色苍白,刚才的大力,已将自己背后和手上的伤口迸裂,不用摸,就已感觉温润的湿意已侵透背部,微微颤抖的手,鲜红的血液滴落在了青色的石板上。 挣扎着将怀中似乎在颤抖的人儿扶起,将流血的手隐于背后,咬牙抹去那额际的冷汗,痛的生痛。却是面色沉寂。 “你没受伤!”细细的打量那抹红裳,开口却是肯定的语气,看着那男子依然呆愣的眼神,眼中不由的一痛,连着伤痛也就更痛了。 “没事,好了没事了,回家去吧!”说着也不在去看那人,只怕自己再呆下去,便再也舍不得离开,便忍不下心中的痛。 “你受伤了” “站住,你这人是怎么一回事!” 背后传来的俩个声音,一男一女,女声夹杂着难以置信的疑惑,而男声却是不敢相信的诧异,想必是看到逆天背后已经浸湿的猩红了吧! “救了已经救了,得罪也已经得罪了,你们还想如何?”微微叹息,扭头却又是一脸清明,看着那执着马鞭,一脸怒气的战甲女子,淡定从容。 “你是什么人,不知道姑奶奶是什么人吗?还有你。。。”那声音忽然扼住,只因不知何时,一阵风吹过,将那红衣男子的面纱撩开,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容,虽是男子,却比女子还要娇艳,比之于任何娇艳如花的女子,所有的精致都失去了颜色,逆天虽有三位美夫,在现在更是见识了不少男生女相之人,但从没有一个像他这样,美的惊心,美的妩媚,美的妖娆。顿时间,感觉天空都失了颜色。 “请问公子你是那家闺秀,鄙人乃中军副将琴雯丽,今日得见公子实乃三生有幸,不知公子能否告知闺名”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可以变脸变得这么快,这么自然,这般不知羞耻,不由的让逆天一愣,随手将飘露于身际的红纱握于手中,飘然一笑,回身,将那红纱重新挡在那男子面容,微微施礼。 “琴将军,小女子只是路过,不忍有人受伤才惊了将军御下,我看将军既无受伤,那也不关在下的事了,不知将军可否借步” “你既然知道我乃将军,那就识相点,给本将军让开,以免唐突佳人。”果然是佳人倾城,不想就这一会,那琴雯丽已换了嘴脸,看在逆天眼里啊,却又是怅然一笑,不管是什么世界,人的本性依旧是如此,色心不改,实在是可笑,可恨,可怜,可耻。 “这位小姐,你的伤可还要紧” 一直不说话的红衣男子,再次开口,声音温婉,迷人心智,点点滴滴皆让人诚服不已,一双妙目更是顾盼流兮,娇艳非凡,其中饱含的担忧却让逆天苦笑,如此厚爱,那也是恨之入骨吧!不由侧目已将旁边琴雯丽的表情窥知一二。 “本是旧伤,何足挂齿,打扰各位,实乃在下惭愧,告辞”不想再牵扯其中,而且身上的伤似乎更痛于鲜,不想在多管闲事,也不想在让身边的担心,那么最好的办法那就是离开。 “小姐是为魅儿受伤,魅儿心中有愧,如若小姐不嫌弃魅儿出身,可否随魅儿前往飘香居,让魅儿为小姐尽点绵薄之力,也好让魅儿心安些,”一双美目万般流转,其中真意又有谁能窥其一二呢!只是此时那点点恳切之意,却实在让人无法决绝,脚下一个踉跄,尽是失血过多,身体也无法承力,苦笑淡然。 “那敢情是好,只怕在下再次耽搁下去,恐怕是小命难保,还请公子劳心了”飘香居是何所,逆天却是不知,不过自己却知道,如若在呆下,这几日的修养必将白费,忽视掉旁边如狼虎般诧异的眼神,将全身力气搭于魅儿身上,任由他将自己带往他处,她是太子,又怎么会畏惧小小中军之将呢?笑话,实乃天大之笑话。嘴角含笑,讥讽异常。 …… “酒,原是这般滋味,这般合人心境,难怪世人要借此物躲避现世。”苦的异常,辣的心酸,涩的心焦,这种滋味,和那般愁苦人生契合的如此默契,实在是好东西,看着杯中清明之物,却再也不曾下口,这般苦涩如自己心境,不如不喝。 “魅儿,可否愿意为我弹奏一曲”看着悬挂于墙壁间的一古筝,漠然开口,心乱如此,但不如听些丝竹之声,或许能够想透其中端由。 “嗯” 魅儿诧异的看着娥眉深皱的逆天,她身上伤的惊心,却丝毫不露半点苦楚,酒乃浇愁之物,她却不肯轻饮几许,而这般惆怅却是深入骨髓,消之不去,吹之不散,垂头,将壁间古筝取下,一曲清雅之音流淌于他十指之间,看不透,听不破。 逆天素来不喜音乐之物,自然也不知曲中深意,但其声声入耳,却又是扣彻心头,心中郁结之气,不由的消散开来。 “好音,好曲,只可惜遇到了我这种不识曲中物之人,实在可惜。” 一曲罢,对着魅儿举杯,却是不饮,依然淡定的语气,却已是轻松一片,她本不是狭隘之人,只是心中百般滋味无处发泄,一旦发泄完了,她依然还是她,那个不知忧虑的女子,那个漠然窥视人生百变,一笑而过的洒脱之人。 “时辰不早了,多谢魅儿为在下整理伤口,但是在下也该告辞了,家中尚有人牵挂,还望魅儿见谅。”不卑不吭的语气,从容淡定的微笑,抱拳,转身就走,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也不带任何的留恋之情。即便在此倾城绝色面前,依然是风度翩然,有礼优雅。 只是,她却忽视了背后,依然抚着古筝的魅儿那张疑惑的脸,虽知她家中有美君,但却也没想到自己的容貌在她面前却无任何炫耀之地,自己这张脸,曾被自己痛恨一生,只因那不断窥视的荡然女子,而今,却在逆天面前,他第一次疑惑了,也迟疑了,也许这般容貌也不过是正华风年,也只不过是上天恩赐,扯下那红艳的面纱,抚摸着自己的倾城绝世,第一次,目光中飘过的不是愤怒,而是迷茫,不知所措的迷茫。 “唉” 轻叹长绵,却是一人独醉,起身将逆天未喝尽的那杯酒饮尽,杯已碎。 心中郁结已解,自是百般轻松,才行至行宫门口,却已看到一个青色的身影,翘首以望,却是百般焦急,微微一笑,铃铛有声。 “兰君,可是在等为妻”调侃的话语却是百般宠溺,无尽的柔情表露无疑,张开双臂,歪头,看着那青色身影飞奔至自己怀里,素手紧扣,看着怀中疲惫的容颜。微微一叹,逆天啊!逆天,你何德何能,竟然让身边之人忧虑至此。 “瑞,我以为,我以为你……” 还未出口,却已被封缄了嘴唇,羞怯的低下了,轻咬下唇,心中百般心思,逆天又如何不知呢!轻笑,紧紧的拥住那个身影。 “傻瓜,我没事,只是心中有些想不明白,所以想静一下,如今心中已经想透,放心,什么事都没有了,只是辛苦兰君这几日的照顾,看得为妻心痛啊!”安抚着怀里的佳人,人生与此,还有何求。 “那淼君……,不管了吗?” “淼君在他母亲身边,自是不用担心啊!傻瓜,回去吧!看你如今模样,为妻可是心痛异常”小心的将兰君送入行宫,百般柔情,环绕其间,羡煞旁人。 “对了,我差点忘了” “什么事还会让我的兰君如此惊慌,为妻诧异,不知兰儿可否为为妻解惑一二啊!” “对不起,我都快忘了,先前中军副将琴雯丽来了,想请殿下到军中,说是请你过去检阅三军,我推说你,身体不适,可能要过些时日才能过去,瑞,可看这可好”紧张的看着逆天,在祥瑞国,男子插手政事,可是死路一条,即便是自己的妻子,他也不能确定她是否会暴怒。 只是…… “可是兰儿见的那琴雯丽,那斯可有逾越”根本就没有在意他开始说的是什么,但是不由的冒出了一身冷汗,那个色鬼,可不要对自己的兰儿作出什么举动,不然自己必将其碎尸万段。 “你,兰儿和你说的可是正事,瑞你……”恼羞的看着最自己上下其手的逆天,满脸羞红,却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没想到逆天竟如此看重于自己,这一生自己饶是何其幸运。 “好了,不逗你了,兰儿为妻这般疲惫,为妻可是会心痛的,现在就让为妻陪我们兰儿好好休息一下,可好” “瑞,你真好” “傻瓜,这就叫好啊!那以后我可要对兰君更好点才行了,”怀抱着兰君柔软的身体,脑中混沌,沉沉睡去,兰君看着怀中更见清瘦的人儿,叹息满足。 “兰儿,陌儿,你们说我穿这个好吗!”急冲冲的跑进客厅,却不料裙裾的下摆实在是过长,一不小心就踩到了裙摆。 “扑通,痛” 盘坐在地上,小脸几乎皱在了一起,原本想得到几句安慰的话,抬头,却看见俩双呆愣的目光,傻傻的看着自己,居然没有半点来扶自己的意思。不由的俏脸一红。 “瑞,你好美” 半响,兰君才吐出一个声音,却是俊脸绯红,他从未看过这样的逆天,胭脂红黛,肌肤似雪,媚眼如丝,香肩半裸,红唇亲启,青丝垂地,大紫华服更称得逆天不似人间之美。祥瑞女子多强势,生的也是魁梧异常,如今逆天全作是女子打扮,这般风情,柔弱似男子也无法比拟其中之一二,又怎能不让人惊艳。 “当然,本小姐本来就生的倾国倾城,如今只是稍稍一打扮,自然是倾城绝世了。”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尘,坐在一边的凳子上,一脸认真的表情,说出这般毫不谦虚的话,更是将场中人震的哑然。 细细想来,自己从未做过女子装扮,不由的一时兴起,却不想却是这种结果,爱美本是女子天性,受人夸赞,自是美不自禁。 “陌儿,帮我梳个美美的头,我今天带你们去观赏边疆风情。” ...... “兰儿,陌儿给”顺手将手中的冰糖葫芦塞到旁边人的嘴里,一脸好奇的看着周围的美景,却依然不忘照顾身边俩个绝色的人儿。而此时,似乎转换了关系,兰君一脸宠溺的看着被自己和陌儿挡于怀中的逆天,不明白,为什么她会笑的如此天真,如此开怀,甚至连一开始那灼人的目光也没什么关系了,整个身心,满满的充溢着都是喜悦,都是爱。 “累了吗,要不我们去休息一下,嗯,就去那!”忽然逆天眼前一亮,双手抓住旁边的人儿,带着点点惊呼,就向不远处的酒楼跑去,好香啊!肚子里的馋虫都动了。 “瑞,慢点,小心摔着” “没事,没事的……” “碰” “谁这么不长眼睛啊!没看到有人出来吗?” “那又是谁没长眼睛,没看到有人要进去吗?”稳住身形,看着面前的人,毫无好感,她承认,虽然眼前这个女子长的那叫一个美丽,感觉在这个世界,女子很少有这么适合白色衣服,偏偏她就是其中一个,小小年纪,却是气势天成,仿佛有一股气势从她的骨子里透出,却又皇家风范,只是那叫嚣的女子太过于嚣张,一并带之,逆天对那白衣女子也就无甚好感了。 “你,你竟敢冲撞我们公……小姐,不想活了” “一条狗,也能嚣张成这番模样,想必狗的主人也就更好不到哪里去了,兰儿,想不到这样的地方,倒是被一群禽兽给玷污了,我们还是不要沾染这个晦气了”说摆,牵着兰儿和陌儿的手便要离去,怎料。 “你,你放肆……” “灵儿,不得无礼” “小姐,你没事吧!”背后似有兵刃破风的声音传来,待逆天回头,却不由的一愣,只见那白衣女子满手皆是鲜血,而旁边那本是无比傲慢的灵儿却是满脸羞愧,手中的剑还径直滴着鲜血,想必是那灵儿要刺杀自己,却被那白衣女子挡住摆了,逆天心中不由的更气。 “想我堂堂祥瑞边境,居然还有这等光天化日之下,行凶伤人者,你是在向我祥瑞的王法示威吗?好,来人,将这试图行刺本太子的刺客拿下,还有将这白衣娇客带往行宫,好生伺候,本太子择日再过问” “在下管教不严……,你是祥瑞太子,我……”那白衣女子和灵儿皆是一愣,却又立马面色苍白,想要在说什么,却是贫无无言,呆呆的看着大批的军人涌出,将灵儿带走,而那始作俑者却是一脸玩味的笑看着自己,狐狸,脑中忽然冒出一个词,心中却更是惊讶,不知为什么,她心中有不详的念头,似乎自己的身份已被泄露,百般心思,曲曲折折,却是想不通头。 “瑞,你为什么那将那女子送到行宫去,兰儿不明白” “这个人,可不是个简单人物,不玩玩又怎么知道呢!玩了一场戏,还真饿了,我们去好好的吃一顿,至于其他的吗?等你们把为妻伺候舒服了,我可能会告诉你们,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旁边的两个娇羞相公,笑的那叫一个不怀好意,其中的畅快淋漓谁又知道呢? 扬长而去,却忽视了不远处一袭红衣,正一脸疑惑表情的看着逆天离开的方向,手握紧,却又再次松开,被面纱遮住的表情看不真切。 “不介意我出现在这里吧!” 看着依然是一身白衣的女子,逆天感叹万分,在现代,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应该还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年龄,可是在这里却已经肩负起了国家的重任,早早的褪去了少女应该有的青涩,面对的却是不断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这是太子你的地方,娉婷不答应也得答应”这般沉寂的表情,如死水一般没有任何波澜的目光,唯一能够引起的却是逆天的心痛。 “原来在娉婷眼里,我逆天也同样是不被喜欢的!”看着那扶窗而立的少女,逆天淡然一笑,随意坐下,扯开衣襟,让陌儿将自己的伤口重新包扎上药。 “也...,难道太子心中也有同样的看法”诧异的转头,不期然却看到逆天那布满伤痕的背部,不由一愣。 “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如此端庄有礼的娉婷身边居然有个如此不合规矩的奴才,不过也多亏了她,我逆天才有幸能过结识闻名三国,一个神话般的天才,不是吗?” “你知道我的身份,我自问没有露出破绽,不知太子是如何得知?”娉婷优雅一笑,折回桌前,顺手执起桌上的茶壶,满上两杯茶,递过一杯给逆天,逆天也是微微一笑,淡定接过,只是却不喝。 “感觉,只是感觉而已,这茶太苦,不知是否还合娉婷口味,只是我素来不喜苦涩之物,这茶还是不喝为好,听说娉婷不愿医治手上的伤,不知可有此事。”将茶放至桌上,看着对面的女子饮尽杯中之物,却不由的佩服三分,身处敌国,却能这般从容,非一般胆识之人才能做到,实在是有被人佩服的资本,也实在不愧是清文国的神话。 “区区小伤,又怎能和殿下比拟,不知殿下即知娉婷身份,打算如何处置在下” “的确,在三国将要开战之即,将敌国太女抓在手中,这筹码实在是太大太好了,陌儿,你先下去休息,我呆会在过去你那?”似乎是为了同意娉婷的话一样,逆天露出了深思的表情,却不忘将已经上好药的陌儿挥退,从容将衣服整理好,注视着陌儿推门离去,这才转过头来,对着正在观察自己神情的娉婷,妖娆一笑,端的是妩媚异常。 “听说,贵国女皇病危,但是娉婷你现在却在此处,如若万一,贵国女皇在此期间病逝,不知是否还是你这个正牌太女继位,娉婷可否解惑一二” “这是我国的事,你虽是太子,但也还轮不到你来插手”重重的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其中的怒气是人便知。 “娉婷忧虑了,本国之事,我太子都不愿插手,更何况是他国之事呢!今日到此只是为了见见娉婷的雄才大略,窥其是否能够担当得起一国之重任,看是百姓之福还是百姓之苦,如有唐突之处,还忘娉婷见谅”起身,深深的向娉婷鞠了个礼,却也是实实在在,不料却又将娉婷吓了一跳。 “太子你有何目的,还望直说,娉婷实在已经有些云雾缭绕,还望太子指点一二” “我只是为天下百姓行礼于你,又怎能谈目的二字,今日与娉婷畅谈,虽不问国事政事,但明者观其言,看其貌,省其行,娉婷必是心忧天下之人,若天下得此君主,实在是百姓之幸事,吾心甚乐,好了,夜已深,娉婷明日便要离去,还是早些休息吧!我就不在打扰了,告辞” “你说,你放我走”不敢相信的看着转身离去的逆天,怀疑自己是否发生了错觉,第一次,高雅的表情失色,化为惊讶。 “如若娉婷喜欢我这行宫的景色,那逆天定会尽地主之宜好声招待,但我想娉婷定不愿在此常留,所以擅自做主决定了娉婷的归期,娉婷这话可是怨在下” 不,不是,那灵儿……” “娉婷不用担心,那灵儿逆天自会退换,马车行程,我早已安排妥当,明日逆天也就不送了,此去诸多挫折,还望娉婷细细掂量,如若成功,还请殿下以百姓为重,至于在下的一片小小心意明日娉婷自会收到,山高水远,希望我们还能再见” 出得娉婷房间,不由的深叹了一口气,和古人说话还真不是一般的麻烦,咬文嚼字的都快要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下了了,不过今天到底还是赚了,如果不用大仗就能解决问题,那实在是一个美啊!不用打仗,再这边疆呆个几年,天高皇帝远,什么规矩都没有,自然也是什么危险都没有,顶着太子的这个名头,天地将任自己逍遥,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浑身打了个冷颤,想要甩掉一身的鸡皮疙瘩,从来都不曾想到自己可以演戏唬人唬到这种地步,看那女子的样子,想必现在对自己更是一团迷雾,看不真切,即便她以后真的想要动手的话,天知道那时的祥瑞国在谁手里,天也不知道那时的自己潇洒到了那个地方。 不过如果不是今天那灵儿乖巧,把一切都招了,自己自然也不会落的这般轻松,内乱,别国内乱,只要不殃及自己这池鱼的话,谁他们怎么乱,越乱越好。正胡思乱想之际,一只手抓住了逆天的裙裾,逆天不由的一愣,一惊。 转过头,却又是一脸微笑,心中却暗暗的松了口气,原来是陌儿真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想必是怕自己危险而没敢离开吧,心中不由的一动,猛然将陌儿抱于怀中,低头,一个温柔的吻印下吐气如芳,媚眼如丝。 春宵苦短,她自是会好好珍惜。怀抱佳人,大步向闺院走去,像是怕惊扰了这般良辰,月儿都掩住了面容,只留下墨色沉沉的夜,蝉清唱。 在伤好的七七八八差不多的时候,边疆的风情差不多也看了个遍,逆天终于想起了自己到这里的来的任务,极度不满的嘟着嘴坐在马车上,到现在还没明白自己怎么就一时心软答应去军帐了呢?在不知道是叹第几百几十几次气,全身骨头都快散架了的时候,终于,军中重地以在眼前。 下马车,毫不在乎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哈欠,放眼望去,队队士兵正在操练,赫赫有声,亮出身份却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叫一个士兵为自己带路,她喜欢这种突击行动,在别人措手不及时,不管什么事都是最真的,就好像自己今天原本是不打算来这的,但却还是来了,依然是一袭长袍,翩然淡定,从容优雅的行走于军中重地,心中却不由的叹道,好一支精锐,难怪其它二国须携手共谋其国土,看来也是怕其强盛,而图并他国吧? “小哥,不知这队伍是有谁操练的” “这还用问,谁人不知我们琴将军英勇,自然是她带出来的啊!”自豪而没有任何做作的声音却让逆天皱眉。 “琴将军,可是琴雯丽将军” “自然!” 脑中浮现的却是那日于大街上的情景,如此好色之人竟有如此本事,有如此本事却又是市井之徒,这是说明国土无人,还是遍地有才呢?前面带路的士兵絮絮叨叨的话语已听不真切,疑惑间却又听到嘈吵声传来。 还没会过神来,就见一个红色的身影冲开自己面前小兵,潜意识的伸手,便将那个人影给圈在了怀里,低头间,却是一张满是泪光,满是惊慌的表情,这不就是自己那日救的魅儿吗?怎么会在此呢!疑惑抬头,又见故人。 “军中重地,你是怎么进来的”雯丽本以为佳人就要到手,却不料又遇见了上次的冤家,不由怒火更旺,如今在她的地盘,她就不信,她还能逃脱。 “既然知道是军中重地,那为何魅儿会在此处,将军可否为小可解释一二”疑惑的看着琴雯丽,心中却已是明白七八分了,看来她要是要强要了自己怀中的男子,却不料运气实在是不好,又被自己给撞上了,低头饶是一笑,刚才没有注意,怀中的佳人实在过于狼狈,三千青丝被打散,凌乱的披在背后和前胸,大红的绸衣更是凌乱散开,露出了如玉般的前胸,上面隐约可以看到一朵艳红的荷花,那应该是他的处子记吧!原本就是绝美的面容因为惊吓,更似娇艳,看得逆天心头涌起一股气,直冲头顶,不由的咬牙,脑中才重新清明,果真是祸水。 心中暗想,面上却依然是满目笑容,抽身几许,将魅儿那凌乱的衣物整理好,故意不去看那娇艳迷人的面容,直视前方,却依然是口干舌燥,佳人在抱,却是碰不得,苦不堪言啊! “这是本将军的事,还容不得你个外人来插手,来人,我怀疑这是敌国耳目,将她压进死牢” “你确定以你一个小小中军将领,要压我进牢,你确定我是敌国耳目!”冷笑一声,避开前来擒拿的士兵,将怀中令牌取出,没有丝毫意外的看到琴雯丽脸色突变。 “下官不识太子真容,多有冒犯还请太子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小人”扑通跪地,声声求饶,她怎知自己如此有幸,两次调戏均被太子撞破,想到太子性情,自己小命难保,不由脸色更差。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将军不是不知,而且将军举动实在有损我祥瑞国容,但将军军绩显赫,实在是为难,这样吧!杖责四十,禁足一年,在这一年中你若敢出军中一步,死,将军,你看可好”依然不变的表情,却有了肃杀的意思,地下的人何等聪明,军法如山,这样的处罚实在是轻的不能在轻,自是千恩万谢。 “起来吧!国情紧张,恐有战乱,到时还要多多依靠将军,只是魅儿这事,我就做主了,你以后不要在打扰他了,将军顶天立地,何惧无夫呢?这军队我也懒得在看了,有你我放心,好了,也不要送了,我送魅儿回去,今日之事还望将军好好思量” 本来就对打仗什么的不敢兴趣,如此一闹,连看的心情都没有了,臭着一张脸也不顾旁人是什么想法,领了魅儿就走。 “多谢殿下救命之恩,魅儿自知身份地位不敢与殿下并行”才刚出的营中,魅儿便挣脱逆天的扶持,美目黯然,优雅行礼,幽怨自哀。 “难道像魅儿这样天仙般的人物也是这般不能免于俗套,失望啊,失望”望着那垂头的美丽,那火红的黯然,抬头仰望天际,正中的红日也失了颜色。 “殿下,魅儿不是这个意思,殿下是九五之尊,而魅儿却出生红尘,这般差距,魅儿自是高攀不上” “世人笑我太痴狂,我笑他人看不穿,什么殿下,什么太子,只不过是梦中浮萍,过眼云烟罢了,我都不在乎这个虚名,魅儿可是让我失望了”执起魅儿的手,往来时的路走去,口中言语却是惊世骇俗。 不却看那惊讶的目光,自己的这般想法应该是把古人给吓到了。古人劳碌一生为的便是功名利禄,如今却有人颠覆了自己一生遵守的观念,实在应该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太子身处高位,自是不知我等俗人的想法,让太子失望,也是必然” “呵呵,魅儿可是话中带刺啊!这番言论我可是第一次说,如若魅儿不喜欢,那就当我没说就是了,不过魅儿可敢于我设下赌局,三年之后,我必不是太子,当然自不是祥瑞国主,不过到那时,我也不敢肯定自己究竟身处何方了” “殿下,你这是消遣魅儿吧!殿下这般人物以后当然是国主了,只是……” “魅儿,我怎会消遣于你,逆生聪慧,但心性未定,只要多加磨砺,必是一代明主,而我所要的不过是带着心爱的人,浪迹于天涯,相守偕老罢了,越是平凡的生活才越是幸福,战争只不过是当权人的私欲罢了,即便是再冠冕堂皇的理由,受苦的也都是百姓,死伤的也都是百姓,当荣誉来临时,又有谁还会在乎多少母亲失去了孩子,多少丈夫失去了妻子,多少孩子失去了母亲,一丈功名万骨灰,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也不想看到的。”转头认真的看着魅儿,却发现他正失神的看着自己,耻然一笑,猛一怕脑袋,表情无奈。 “不知为什么就是想和魅儿说说,也许前世魅儿是我的知己,所以今生我才敢这般淋漓的和魅儿畅谈,却不想还是吓着魅儿了,实在是抱歉。” “如果,我是说如果不得不进行战争,你会怎么办?”紧张的看着逆天,不知道他的答案会是怎样,手心里浸出了汗水,表情依然是从容淡定。 “如果,无法避免战争,如果别人想要的只是祥瑞国土,如果那时祥瑞的命运是在我手上,如果敌国的国主答应一视同仁的对待我国的百姓,那么我便将江山拱手相让,那有有何不可。”深意的看了魅儿一眼,淡然说道,国家本来就不是她的,她又有什么资格那别人的性命成就自己的功名,这本是她的真心话,没有百姓那有国家,皇帝只不过是一种信仰而已,谁当都一样。 只是却没有想到这番话,让身后的人更加惊异,他的信心动摇了,他的信仰似乎正在被某种力量击碎,伸手捂住自己胸口,曾今的誓言依然在目,自是这真的是对的吗?他已经开始不确定了。 “陌儿,快点,前面好热闹”拥挤的人群中,逆天一脸兴奋的拉着满面微笑的陌儿四处穿梭着,时时惊叫连连,引的他人侧目,不过也是,虽然用面纱遮住了面容,但那双如水般清澈透亮的眼眸也不禁让人惊叹,更何况此时的眼眸里满是笑意,满是喜悦呢? “你好慢啊!这个好看吗?”虽是抱怨,但却没有丝毫的怪罪,逆天细心的为陌儿抹去额际的汗水,拿起一支发钗,询问身边的陌儿,本是无聊至极,却忽然想到从未单独陪陌儿出去过,而竹兰此时正在为房子的事操心,因为她不想住在行宫里,因为打算长期在边疆呆下去,因为不想要一个什么都必须依靠自己的丈夫,因为很多很多的原因,现在兰君每天都忙的没空理自己了,而自己这个将军,这个太子似乎成了最大的闲人,所以现在她就出现在了这里了。 “小姐好眼光,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白水晶自然雕琢而成,整套发钗共八件,是量身为男子打造,可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啊!”此时拿在逆天手里的是一只纯白的发钗,小巧精致,发钗的顶端是一朵雕琢细致的百合,她隐隐约约记得陌儿的朱砂印好像便是这样的花,而且这白的通亮,更符合陌儿的气质。 “陌儿,这可和你胸前的那个记号一般模样”一只手将陌儿的细腰搂住,对着他的耳朵吹气,看着那蓦然睁开的水眸和红润似血的耳垂,心情更好。看着陌儿娇羞的点头,几乎将头埋进了自己的怀里,不由又是一喜。 “陌儿,可是喜欢” “老板,这够了吗?”看着陌儿再次点头,逆天毫不犹豫的掏出一个金元宝,递给了那商贩,也不问它的价格。 “够了,太够了,我立刻就给您包起来”哪见过这样大方的客人,竟然连价格都不问就直接付钱,那小贩不禁喜上眉梢,动作也更见麻利起来。 千金难买美人笑,既然陌儿喜欢,不管多少钱为妻也愿意,这是给陌儿的礼物,陌儿可要好生珍藏”对着陌儿疑惑心痛的目光,逆天轻点那白皙的鼻尖,笑然解释,陌儿虽不会言语,但心思透亮,自是明白逆天的意思,望向逆天的目光,不由的更加羞怯。 “老板,那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热闹”指着不远处一个热闹非凡的地方,逆天不由的好奇心起,她知道边疆这边很热闹,但是却也没见过这样热闹的气氛,不由的便想坦直一二。 “小姐不是本地人吧!那是我们这里的赵员外娶郎君,这是我们这里的喜宴习俗”那小贩见逆天大方,见其询问,也是侃侃而谈,弄了半天,逆天终于明白了,原来是结婚办喜事了,呶呶嘴,拉了陌儿就想走,她对这样的热闹最不感兴趣了。 “陌儿,想去?”在看到陌儿那向往的眼神,逆天迟疑了,突然想起,自己似乎连个名分都没有给过陌儿,不由的小心问道,在看到陌儿摇头时,那满是希翼的眼眸黯然失色。 “我想去,陌儿是否愿意陪我”也不管陌儿是否同意,拉着他的手便往那喜庆的地方走去,心中的愧疚如潮水般涌来,自己终究还是太自私了,只想到了让自己快乐,却从来没有顾忌身边的人,自己终究还是逃脱不了现代人的思维,还妄想用自己的思维却左右身边的人,却忘了自己现在处的地方却是可以媲美于中国那上千年的封建文化,实在大错特错。 心中纷乱如麻,甚至连喜宴上经过了什么都不知道,知道陌儿兴奋的拉着自己袖摆时,才发现整个婚宴的礼俗已经结束,看着陌儿喜悦向往希翼的目光,更觉自己的卑微,自己的无耻“陌儿,可喜欢”看着如孩童般在自己面前手舞足蹈的陌儿,忽然心中有了个决定,让陌儿在一边等待,逆天径直去找了赵员外,亮出自己的身份,说明来意,员外也是痴情之人,见逆天如此更是乐意成人之美。 “还是有我穿凤冠吧!”看着满目喜庆的红,这才发现,原来这边是穿凤冠的也是男方,但为了让陌儿高兴,逆天决定还是有自己来穿,虽然自己也想穿,任由还没离去的喜娘为自己精心打扮,穿上大红嫁衣。搀扶到了客厅大堂,原本将要散去的人群也因为主人的明说而留了下来。 感觉自己牵着的红绫被执起,感觉身边那颤抖的身影,却不知他此时的表情,想必也是很激动吧!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待司仪唱完礼仪,逆天被人送入了早已准备好的厢房里,才刚坐定,就被人狠狠的抱在了怀里,头上传来低低的饮泣声。 “傻瓜,快揭盖头” 陌儿这才想起为逆天取下盖头,逆天刚想说什么,却见陌儿眼睛红红的,看似哭过了,不由的心疼起来,将他拉在自己身边坐好,从未见过陌儿身穿红衣,此时惊艳的打扮更是美的脱俗,新郎的衣服可能有点大了,穿在陌儿身上,感觉有点空荡荡的。 “喜欢吗?” 陌儿点头,只是头埋的更低了。 “我美吗?” 再次点头,头却被捧住,看着逆天那特意粉饰过的脸,陌儿不由的呆了,逆天被沾染上了胭脂的脸,红唇白肤,黛眉娇肤,娇艳妩媚。 “陌儿,可知,今天你是我最美的新郎,”握住陌儿绞扣在一起的手,在唇边印出一个吻,媚笑着拉下床纬,将陌儿压于身下,带着点点魅惑的气息,用手将陌儿衣物从领口拉到手臂下端,露出了大半个胸膛,另一只手轻扯腰带,将他整个衣物揭开,凌乱的铺在陌儿的胸前,含住那粉嫩的蓓蕾,贝齿轻咬,留下点点颤抖。 在床上,陌儿永远都是羞涩的,逆天的手指带着空气流连于陌儿的身体间,划过陌儿的大腿,又慢慢向上,向上,听着陌儿极不稳定的喘息声,逆天妖娆一笑,四处点火,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既然都说了他是自己最美的新郎,那就让自己好好调教一下,最美的新郎如何成为最强的新郎,虽然春宵苦短,千金一刻,但她有的是时间,她也愿意花这个时间去等。 未来不是还长着吗?她有信心。 反复的比较,逆天不顾众人的反对将家选在了僻静的郊外,虽然院落很大,却也便宜,没有丫鬟也没有下人,拒接了所有官员的恭贺,简单的将行李搬到新的居所,远离了喧哗,也远离了欲望。 只是,原本三个都是什么都不会的家伙,如今事事都要自己动手,实在是有些困难,不过还好,居住在这里的人都很热情,有不懂的地方他们都很热心的帮忙,折腾了将近俩个月,生活才渐渐走入了正轨,和周边的人也熟悉起来,自然也熟悉这淳朴的生活,至于军队里的事,她也已经全权交给琴雯丽去了,琴雯丽虽色,但不失为一个将才,所有她也比较放心,不管怎么比也总比自己这个连军事是什么的都不懂的门外汉要强的多。 所以她也乐的清闲,每天就和周围的一些孩子厮混在一起,非常自豪的在这俩个月里,逆天学会了爬树,学会了捕鱼,功劳不小,笑话自然也不少,不过逆天不在乎,只要开心就好,人的一生才多长时间,如果事事都要看别人脸色过活,那还不如不活。 这本是自己的座右铭,虽是胸无大志,但其中乐趣却不是一般人能够体会的。 今日本是中秋之际,家人团聚之时,逆天早早的就让兰儿准备了大量的本地素材,遣兰君和陌儿送到周边的邻居家里,她知道百姓虽乐观,但日子却好过,这几日也多亏了他们的照顾,送钱怕伤了他们的心,正好是中秋,送点东西应该也不会被拒绝。 遥望着天的尽头,心中不由的感伤起来,中秋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也呆了快半年了,虽说不上是大起大落,但也数不得是一帆风顺,坐在一个茂密的大树上,脚无意识的摆动,她想家了,很想很想,想自己的父母,想自己的朋友,更想起了在那个世界的点点滴滴,想自己走过的路,想的快要发疯了。 虽然这边也有家人,但是却不敢亲近,虽然这边也有朋友,但却无法拘束,虽然这边多了爱人,但是却要自己坚强,虽然脆弱的时候永远有怀抱向自己敞开,有肩膀让自己依靠,可是却没有任何的安全感,不管什么事,自己都要坚强的面对,因为在这个世界,自己是别人的避风港,却是找寻不到自己自己的港湾。 好多好多的愁绪涌来,却只能用力微笑,在那个世界无人疼惜自己的泪水,所以永远也不在人前哭泣,在这个世界却是有太多人在意自己泪水,所以只能有微笑掩饰,因为即便是躲在黑暗里,身边依然有一个需要自己保护的人。 “请问这是逆天姐姐的家吗?” 一个声音在自家门口响起,像是在询问自己的去处,逆天不由的摇头挥开脑中的伤感,好奇的拿开遮木的树枝,看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正在自家徘徊犹豫,却是不敢进去。 “是谁派你来的”对着那女孩喊道到,却是疑惑不已,不知道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 “你是逆天姐姐吗?是飘香居的魅儿相公请您过去,说是好久不见,想要您去他那聚一聚” “哦,知道了,原来是魅儿,的确是好久不见了,我也正想着他呢?我们这就去,你等一下”小心的爬下树,十二分的警惕,想起自己第一次爬上了树,兴奋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居然不会下来了,最后实在没有办法,跳了下来,却在床上躺了三天,那以后自己每次上树下树都要小心翼翼,不然的话,就被禁止靠近一切树木了,想到这里,不由笑意更深,想那女孩招手。 “走吧” “你就这样去好吗?”那女孩看着逆天的打扮,迟疑。 顺着小姑娘的目光,逆天也不由的扑哧一下乐了,原来自己现在穿的是一身天蓝色的粗布衣裳,为了图方便,逆天更是将手臂半截剪去,却又一圈白色粗布褶皱成了蕾丝的形状,而裤子更是被自己用剪刀剪到了膝盖以上,脚上的鞋子是兰儿为自己做的,捆绑到了小腿上面,整个看起来,就是一副农人装扮,简单到了不行。 “为什么不行,走吧!再不走我就反悔了” 调侃着已经羞到脸红的小姑娘,径直走了起来,让邻居告诉兰儿自己今天可能要晚点回来,不用担心,逆天一脸惬意的跟着那小姑娘,心中虽有疑惑,但是心中却同样期待着见面,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中隐忍的话,却偏偏想要和魅儿分享,也许是因为他能带给自己一种安全的感觉吧! 进得飘香居,便看到无数佳人在抱,脂粉气扑鼻而来,逆天不由的掩住口鼻,皱起了眉头,这般滋味她是非常讨厌的。想要径直奔想魅儿的房间,却被那小姑娘拉到了一个偏远的位置,疑惑的看着那小姑娘,小姑娘却是神秘一笑,让逆天静心等候,留下不知所以然的逆天,转身离去。 “安静安静,今天是中秋佳节,我们飘香楼特意为各位准备了一份厚礼,今天大家来飘香居也是一种缘分,大家都知道魅儿一向只是献艺不献身,今日只要谁能被魅儿看上,便可得到他的初夜,魅儿的题目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觉得一生中拥有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当然是金钱,魅儿你说对不对啊!” “不对,怎么回事金钱呢!肯定是权利” “这也不对,应该是名利双收,美妾成群才是” …… …… “你们都不对,是女人就应该笑傲江湖,驰骋沙场才对” 逆天苦笑的看着这一场闹剧,不明白魅儿将自己叫到这里来究竟有何目的,他是知道自己已有夫君的人,不可能只是为了他的初夜权而将自己叫到这里来吧!抬头看楼上,魅儿即便是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依然美的惊心,美的让人忍不住窒息,这张在自己世界即便是女人都梦想不到的容颜却被一个男子占有了,实在是老天不公啊! 无聊的打量自己的手指,她不喜欢喝酒,也不愿参与这样的荒唐,更不喜欢这样的热闹场面,也许整个场面中也就她这里最安静了吧!不过刚才好像有人从自己身边站起,至于说了什么她也没注意听,但是奇怪的事周围竟然安静了下来,抬头才看见一个面容冰冷,却是美丽的女子正看着远处,她的手里还拿着一个杯子。 “他过来的时候,你让他喝了这杯酒,保你美人到手。”她旁边的一人淫笑着在那冷面女子耳边说到声音却足够让逆天听到,诧异的看着那个杯子,抬头,便看见魅儿翩然走来,依然是一袭红纱,美丽惊艳。 不过,逆天知道她肯定不是向自己走来的,果然只见魅儿越过自己身边,直接走向了那依然站立的女子。 “你的答案虽不是最理想的,但是却是最完美的,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低沉的话语不知为何让逆天有种心悸的感觉,用手捂住胸口,心疼痛的厉害,剧烈的喘息,甚至已经听不见周围的声音,只见魅儿伸手接过那杯酒,就往嘴边送去。 “……”想要开口阻止,却发现自己已经疼痛的发不出声音,勉力起身,握住那就要送往嘴边的手,眼神急切。 “这位小姐,看你打扮应该不像是出入这种地方的人,你凭什么阻止我们的献酒” “不知你的答案是什么,魅儿非常好奇!”魅儿看着握住自己手的人,眼神一闪又立刻恢复,语气依然从容,却多了份期待。 “两个字,幸福,这杯酒还是我来喝吧!” 逆天终于喘了口气,看着魅儿的美眸,淡然出口,顺手接过那酒杯,众人来不急阻止,已被逆天尽数倒入口中,入口的辛辣让逆天不禁呛得直冒眼泪。 “不愿喝酒又何必逞能!”魅儿知逆天不喜也不愿饮酒,如今却为自己这般,心中不由一动,将逆天的身子扶住,小心的拍打后背,为她顺气。 “怕被有心人得逞,还是有我代劳好了”附在魅儿耳边,将实话说出,却满是笑意,不知为何在他面前,她连半句谎言都懒得出口。 “你堂堂太子何必为我冒这个险呢?万一真的有事,太子你的命可比魅儿的重要的多!”似乎偏偏想找个借口拒绝心中不断涌来的温暖,魅儿的脸色也越来越寒。 “你现在还当我是太子,不过我想即便你说出我的身份,这里应该也没人相信的。”轻笑着抬头看着魅儿,语气肯定异常,不过也是,谁会相信当今太子会是如此打扮。手指掐进了肉里,表情依然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却又深刻的感觉了身体内正有一股火慢慢燃烧。 “不知魅儿是否对这位小姐的答案是否满意。”旁人终于忍不住逆天的旁若无人了,看她一身粗衣打扮,居然还想染指如天仙一般的魅儿,实在是让人嫉妒,让人忍不住伸出醋意。 “这个答案虽然不是最完美的,但是却是对得我心意的”寓意不明的话语却让逆天轻笑,勉力靠在魅儿身上,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强忍着未曾开口的呻吟化为冷汗浮现在额际。 “既然不想有何必糟蹋自己,其实只要你愿意,我自会替你脱身的,这又是何苦”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要以为你长的漂亮就可以任意妄为,告诉你把老子惹火了,没你好果子吃”似乎更加看不惯魅儿和那个粗人在众人面前耳厮亲热,有人居然上前猛力将逆天一拉,逆天一个不防,竟然被拉做在了地上,原本就松松系在脑后的青丝散开,遮住了她此时的面容。坐在地上,用手拂开遮面的头发,冷眼看了那推自己的人一眼,威严尽显。 “瞪什么瞪,小心老子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太子,你没事吧!”仿佛是故意的一般,魅儿上前扶起逆天,口中却是惊恐不安的话语,逆天不由的对魅儿翻了翻白眼,因为此时正面对她的魅儿虽是一脸的惊慌不安,但是美眸里却是掩饰不住笑意莹然。这个家伙是故意暴露自己身份的。 “魅儿,你说这人是太子,笑死我了,如果她是太子,那我是女皇了,哈哈哈哈…… “笑够了吗?笑够了就闭上你的嘴,你的口太臭了,把这里的空气都浑浊了”逆天依然是一脸笑意的看着那人,她记得好像就是这人在酒里下的药,她今天不好好教训她一下,那实在是太有失身份了,不过为什么感觉身上越来越热,这种感觉,太熟悉了,自己应该被下了春药了吧!死死的扣住手心,自己的指甲应该都已经折断了吧!也许只有十指连心的痛楚才能压抑住体内的春潮了吧! “告诉你,我爹可是二皇女的得意门生,你敢得罪我,我让你不得好死”叫嚣的语气已经显得急不可耐,甚至是愤怒。 “魅儿,你就不要在生为妻的气了,为妻知道不该对你隐瞒家中另有侍夫的事,可是你也不该委身这种地方啊!你不知道,我为了寻找你,舍弃了皇宫的富贵,四处奔波,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我找到了你,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要试图离开我,我们在也不分开了”根本就不理会旁边笨蛋的叫嚣,含情脉脉的看着魅儿,眼中闪动着泪光,逼真的让人无法怀疑。 “我不是为了你,我也不是……”魅儿似乎没有想到逆天居然话头一转,就引到了自己身上,而且更是弄不明白她的用意,慌忙解释,话说到一半,却被逆天掩住了唇,诧异的看着逆天那含情如丝的眼眸,却一不开了眼睛。 “不要在说了,我知道这是我的错,我知道我伤了你的心,可是你不知道没有你的日子我的心有多痛,没有你的日子我每天如行尸走肉,你摸,这颗心脏因为你才重新活了过来,不管怎样我今天都要带你走。”一只手掩住魅儿的唇,却触及到了他的柔软,原本就已经燥热的身体不禁更加渴望,死守住最后的清明,坚持,只要在坚持一下就好,另一只手拉过魅儿的手印在自己柔软的胸前,咽下那即将出口的呻吟,越加迷离的眼神却直直的看着魅儿,似乎要看到他的心里去。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了”魅儿忽然一慌,鼻尖下面的明显传来的腥味让自己的脑袋一片空白,也不顾不得脸红,伸手捉住逆天的手,摊开,却是满满的一手血,原本纤长的指甲,也已经折断忙拉过逆天的另一只手,亦是同样的血色。 “你这么着急我,那就是说你愿意跟我走,那么我们现在马上就走!”反手拉上魅儿的手,将要把他拉出去,却感觉不到身后的有任何跟从的步伐。甚至一股大力将她拉到了魅儿的怀里,对上了魅儿第一次有了焦虑表情的脸。 “那酒真的……有问题,你傻啊!为什么死撑着,我以为你只是开玩笑的,只是玩笑的,明明最讨厌喝酒为什么还喝,明明知道那酒有问题,你为什么要喝,我又不是你的谁,你凭什么,凭什么?”怀抱着逆天的身体,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不要摇了,再摇我就晕了,又不是什么毒药,只是春药而已,至于凭什么,就凭你是魅儿,我心中独一无二的魅儿,那个出污泥而不染的魅儿,你说值不值得。”好笑的看着魅儿,死咬的嘴唇留下了一行污血。 “傻瓜,不值得,魅儿不值得你这般,以后,只怕会更恨魅儿的。”从来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的局面,从一开始,自己就是带着目的进入祥瑞国,在得知逆天身份后又故意接近于她,从一开始自己就不是真心对待她的,可是却没想到一颗心在自己还没察觉时已经交出,顾不得其他人的目光,也顾不得掩饰,将逆天横抱起,拨开人群,急急的冲到了自己的房间,才刚放下逆天,自己却被推离她的身边。 “不要再靠近我,我怕,怕在不知觉的时候伤害到你,你还是处子,以后还能找个好人家,所以我不能害了,你出去,出去。”失去了借力,逆天颓然倒在地上,剧烈的喘着粗气,脸颊虽是绯红一片,但眼中依然清澈,语气坚定异常,她已经耽误了三个男人,她不能再害其他人了,而且魅儿还是处子之身,只要隐去这一段的生活,他以后定会幸福的,所以不管怎么说,她都不能让现在的自己靠近他,她怕自己后悔,很怕。 “可是你的伤,可是我又怎么能离开!”更加伤感的看着逆天,他明白现在她所承受的痛苦,可是他没办法,更是不能代替她承受她的煎熬。 “呵呵,没事的。”看着踌躇的魅儿,心中一横,往旁边的花瓶上狠狠的撞去,醒着承受这样的痛苦,那不如昏过去的好。 “啪啦”只听到一声脆响,耳边传来花瓶破碎的声音,逆天眼前一黑,顿时心中一松,安然的昏了过去。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等魅儿回过神来,只来得急接住逆天倒地的身影,鲜血从逆天的额际顺着脸颊留下。他呆了,愣了,更是傻了。 从小他就因为这容貌备受关注,不断的骚扰使他决心变强,可是现在,怀里的这个女人,三番几次救自己性命,即便是自己衣裳不整,却也从未对自己动过非分之想,这次之所以请她过来其实却是想伤她性命的,清文国内乱,怕引起祥瑞和牧元联手,知祥瑞太子请命边疆,便自告奋勇的前来刺杀,只要将祥瑞太子杀害,祥瑞必将大乱,那是必顾不上清文,却没想到今天这样的结果,她宁愿伤害自己却不愿伤害于他,这叫他如何下得了手。 “你今天这般对我,以后定会后悔的,可是我却很高兴!” 逆天的脸依然酡红,即便是失去了知觉,但是由于药性的原因,一双小手不停的撕扯着自己的衣物,身体在魅儿的怀里不安的扭动,魅儿一双美眸似乎染上了灰尘,变得黯然,更透着深深的绝望,清风微动,屋内轻纱飞舞,隐约见只见一个相拥的背影。 好热,好痛,意识渐渐的清明,逆天在魅儿的怀里不停的扭动着身体,手不自觉的攀上了魅儿的颈脖之间,唇带着欲望的气息诱惑着前上寻找着目标,终于在触及到魅儿肌肤的冰凉时,舌头划过魅儿的肌肤,印下了一个一个的吻,慢慢的摩挲着,直到找到魅儿的唇,立刻紧紧黏住,不在放开,舌头撬开了魅儿的贝齿,滑进了他的口腔,追逐着他羞涩的舌尖,掠夺他的阵地。 魅儿蹲坐在地上,绝望的美眸灰沉无光,他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他一直保持着抱着逆天的姿势,没有任何的变化,甚至连清冷的月亮直挂云稍,也没有动弹,直到逆天无意识的挑逗,目光蓦然放大,随即化为点滴温柔,生涩的回应着逆天的吻,手不知所措的放在逆天的腰部,不敢动弹。 “呵呵,魅儿好羞涩,不过我喜欢”放开魅儿的唇,喘息着移到他的耳垂,轻轻的吐气,迷离的眼神似乎依然没有清醒过来,感觉自己环绕的身体一震,绕在魅儿颈间的手顺着衣服的领口,直直的伸到了他的背部,手指留恋着肌肤的温暖,感觉到他僵持的背部在自己的抚摸下慢慢的变软,松弛。 “啊……啊!” “呵呵”轻笑着另一只手顺着魅儿的锁骨,慢慢的摸下,唇顺着抚摸的路线种下了一路的草莓,感觉自己的手摸到了一个红豆般的凸起,妩媚一笑,唇含住那颗红豆,舌尖一下一下的刷过,感觉那红豆在自己的挑逗下慢慢的变大变硬,才满意的放过,去寻找另一颗红豆,手却依然不放过那红肿的似葡萄的珍珠,慢慢的揉捏,感觉自己贴附的身体急剧的喘息,欲望更甚。 魅儿满脸赤红的低头看着正品尝着自己乳头的逆天,心中一波一波莫名的快感传来,有点不知所措,但更多的却是从未有多的充实,抱着逆天的手不由的更紧了紧,原本大红的长衫因为逆天的挑逗,已露出一大片正急剧起伏胸膛,长衫松松的挂在肩膀上,又是别样风情。忽然感觉一股大力袭来,将自己压倒在了地上,小心的护住逆天,不想在让她再受到任何的伤害。却感觉原本抚摸着自己背部的手划过自己的腰际,然后来到了自己臀部,并顺着沟谷,来回的抚摸着自己的神秘地带。极度的兴奋感传到了脑中,魅儿的整个身体缩成了婴儿状,紧紧扣着逆天腰际的手似乎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 “啊……” “痛” 似乎感觉到了魅儿的异样,逆天不自觉的喊出了声音,同时腾出一只手,掰开魅儿相扣的手指,引领着他的手划过腰际,带到了自己胸前的柔软,慢慢的揉捏,嘴里不自觉的溢出了满足的呻吟,抬头再次封住了魅儿的喘息,侧身躺在魅儿的怀里,那只带领的手放开,透过凌乱的衣物,握住了魅儿的宝贝,轻轻的抚摸,嘴里溢出的是一声一声喘息的呻吟。 似乎没想到逆天会这么大胆,感觉自己在慢慢的变大,肿胀,手上抚摸逆天胸部的动作更加粗狂,手上用力,将逆天身上的短衫,连同肚兜一并扯去,露出了逆天白嫩的肌肤,另一只手终于不在是握着逆天的腰际,一并将逆天所有的束缚解下,看着自己怀里娇喘连连的佳人儿,绝美的脸上闪过的是狂野的欲望,他现在什么也不想想了,什么也不在乎了,只想好好的珍惜现在的时刻。 低吼一声,将逆天压倒在了身下,唇狂妄的掠夺着逆天娇嫩的口腔,一只手揉捏着逆天胸前柔软,另一只手探险般的划向了早已湿润的丛林,挑逗着花心。 “不,不要……”逆天无意识的喊出寓意不明的话语,手却引领着魅儿的欲望探向了自己丛林,终于,俩个交缠的身体融为了一体。月盘似的满月透过摇曳的楼窗,照在了在地上交缠的身体上,清清冷冷,却是柔光。 “啊……” “啊……” 在极度的痉挛中,逆天晕了过去,手指无意识的扯下魅儿胸前的一个紫色饰物,紧紧的握在手里,依然怀抱着逆天的魅儿,温柔如水般的目光划过怀里赤裸的睡颜,眼中挣扎,徘徊疑惑,注视是自己胸前的朱红色印迹慢慢的消失,却是满足。 缓缓的衣物穿好,再次回望逆天的目光中多了似乎有了决定,抱起逆天,一个轻吻划过她的额际,眼中却又多了决绝。 几个起落,顿时消失在遥远的月色中,只留下孤单的楼窗在月色中摇晃。 晌午,在逆天的院落寝居里。 “痛,好痛,痛死我了” 刚想起身,逆天却感觉全身都痛到不行,一摸头,却是布碰布,看着自己已经包扎妥当的手,似乎有些想起了昨天的事,可是,自己为什么会在家里,难道不是应该在魅儿哪里,而且好像自己昨天和魅儿……,想起昨天梦幻般的情景,逆天不由的小脸泛红。 可是随即又摇了摇头,不会吧!自己不是都晕了吗?那肯定是自己在做梦,可是为什么自己会有失望的感觉,难道在自己心里是想要昨天的梦境成真吗? 呆呆的看着床的顶端,愣神。 “你醒了,昨天晚上吓死我了,这是药先喝了吧!”循着声音,看着兰君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接过他手中的药,微微一笑。 “没事,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对了,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皱着眉头将药喝下,一脸疑惑的看着兰君,内心却是紧张到了极点。 “你还说呢!昨天我和陌儿等了你半天,焦急的不行,结果飘香居的妈妈给你送了回来,一身是伤,还昏迷不醒,吓得我们要死,不过幸好都是些皮外伤,下次可不能在这样吓我们了” “绝对没有下次了,还怎么敢有下次,难道还有其他什么特别的吗?” “没有啊!好好休息,又什么不对的地方呆会再想”兰儿眼神复杂的看着有些失落的逆天,强笑着将她按倒,整好被子,端着药碗就要离开。走到门口却有忽然转身。 “我记起来了,回来的时候,你手里抓了一块石头,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它那出来的。”说着转身从怀里掏出一块紫色的石头递给逆天,咬咬牙,想要再说什么,却没有出口,眼神伤感的看了一眼逆天转身离开。 “这,”惊讶的看着那块小巧的石头,在梦中她好像扯了魅儿的胸前的一个东西,好像就是这个饰品吧,那就是昨天那梦幻般的感觉不是自己做梦,而是真实的存在。 猛然起身,顾不得伤痛,顾不得兰儿在背后的惊呼,飞快的离开,她要知道,她要明白为什么魅儿不愿意跟她离开,即便是把自己身体交给了自己,那个梦中的眼神,为什么是那样的绝望。 …… “都跟你说了几遍了,你怎么就不相信了,昨天你被下药了,怕伤害魅儿你就把自己撞晕了,魅儿看你受了伤,也就没把你送回去,想是让你自己醒来再走,可是哪想到你到晚上还没醒来,所以就只好央妈妈我把你送回去了,你去问问其他人,我绝对没有骗你,你怎么就不信了,” “我要见魅儿,我要见他” “我也相见魅儿啊!可是昨天你走后,来了一个蒙面人,出了一千俩黄金把魅儿给带走了,我本是不愿,可是她说血洗我们飘香居,我一个小老百姓有什么办法只能眼睁睁的任由她带走了,不信你可以到他房间去看看啊!妈妈说着,还抹了抹眼泪,一副舍不得的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自己,为什么不再见自己,逆天将整个飘香居翻了个遍,再也看不到那个红色的身影,恍恍惚惚,扪心自问,却得不到任何的愁绪。 颓然的走在大街上,似乎蓝天也阴沉起来,猛然一个炸雷,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路上行人纷纷躲避,逆天却毫无知觉,任由雨水将自己打湿,机械的抬步,路似乎没有了尽头。 就在她不远处,一个红色的身影撑着伞,绝望的看着那个湿透的身影,嘴唇都咬出了鲜血,天知道,他有多么想念她的温暖,想念她的微笑,可是自己却不能,也不敢在靠近那个身影,眼中的绝望让人窒息,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为什么她是祥瑞的太子,为什么自己…… 难道你是在为我们哭泣吗?抬头看天,任由雨伞在自己手中滑落,凄美的笑容在雨中绽放,雨水混合着喷涌的泪水滑落,任由那个颓废的身影消失在眼帘,终于忍不住跪倒在地上,平生第一次放声哭泣,印称着轰隆的雷声,天地顿失了光彩。 ?逆天病了,病的非常严重,在床上躺了近半年也没有好转,甚至于将边疆所有的大夫都看了个遍,却依然是病怏怏的,似乎沉寂的体内的痛楚一并爆发了,这可急坏了兰儿和陌儿,可是逆天又尤其的倔强,不管怎么说都不肯回去,他们每天也只有干抹眼泪,看着逆天一天比一天消瘦,瘦到藏在被窝里几乎看不到起伏。 逆天不愿意回去,虽然她的病时好时坏,很多时侯意识不是很清楚,但是她心里却非常的清楚,一旦回去了,那么所面对的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她不是原来的逆天,自然是不懂得在宫廷中的生存之道,自己虽是太子,但是在自己驻守边疆的这段时间内,逆生的势力必定得到了很好的扩张,据京中传来的消息,似乎母皇的身体越来越差,朝中的很多事都由逆生一手掌控,而且逆生趁清文内乱之际,似乎在攻打牧元,不断的有捷报传来,祥瑞似乎有一统三国的趋势,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不愿看到百姓生灵涂炭的,与其回到那个尔虞我诈的地方,还不如拖着病残的身体呆在这里,眼不见心也不会烦。 任由暖洋洋的日光照耀在自己身上,转眼间自己便在这个地方呆了近一年了,仔细算算,自从进到这个身体也应该有一年半的时间了吧!说来有些惭愧,自己似乎什么都没有做过,甚至什么业绩的没有,不过身为皇子能够有这样平静的生活也实在不易。 “咳咳”捂住嘴咳嗽俩声,却听到一阵马蹄的声音由远及近,堪堪在自己面前停下,眯着眼睛看着那人下马,展开一张黄色的东西,黄色?逆天不由的一愣,难道宫里出事了吗? “殿下,这是皇上的圣旨,还请殿下欠身接旨” “你就念吧!本宫卧病多日,实在无力请旨,还请大人见谅,咳咳,咳咳”逆天不由的皱起了眉,自己都病成这样了,还要跪着接旨,有没有搞错啊! “那,那好吧?朕闻天儿身体不适,卧病久已,非常担心,朕身体渐不如前,非常想念天儿,盼其回京,另牧元战捷,望能和太女共享胜利,自接到圣旨之日起即刻回京,甚念,钦此。” “大人,能否帮本宫一个忙,前去五里之外的军中,替我去寻一位叫做琴雯丽的将军,叫她带上她的人,准备行李,回京。” “是,殿下” 目送着马匹再一次的离开,疲倦的闭上眼睛,终于还是等到这一天了,希望雯丽的军队不要派上用场才好,唇齿间溢出了一丝苦笑,争斗,战争,真的躲不过了吗? “兰儿,收拾行礼,我们,要回去了”感觉一只手滑过自己的脸颊,抹去了自己眼角溺出的泪水,多少怜惜,用手反握住那更见清瘦粗糙的手,这些时日,自己终究是让身边的人受苦了。 因为自己病重,原本半个月的路程,足足花了将近三个月才到达,回到家中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宫里来的马车接走了,昏昏沉沉的坐在宴会上,半天才明白原来是庆功宴,牧元国实在是抵挡不住祥瑞的如虎之师,想要对祥瑞俯首称臣,派出使者邀请祥瑞到牧元首都去议和,所以特设下此宴,为胜利归来的将士庆功。 逆天昏昏沉沉的靠在雯丽的身上,勉强打起精神应付前来寒暄的官员,虽然现在已过寒冬,不知为何身上总有股寒意,挥之不去。 “天儿,你没事吧!对于使者的提议,你看如何?” 迷糊中忽然被雯丽推了一下,听得母皇的话语,却是一脸茫然。 “牧元使者,指明要殿下去参加议和,女皇推迟不下,正在征求你的意见”雯丽小声的在逆天的耳边说道,眼睛却一直盯着不远处一个安静的身影,没有紧张,一脸狂放,果然还是色性不该。 “儿臣愿意为母皇分担”勉强谢礼,转头去看那使者,却又不由的一愣,记忆中一个身影浮现在眼前,那样哀伤冰冷的面容,那样的抹不去的愁怨,却不知道他现在可好?逆天一脸激动的看着那人,那人对着他微微一笑,眼中闪过精光,果然,不出他所料。 短暂的激动化为疑惑,接着又马上变成黯然,她指名要自己去议和,怕是想要用思淼来威胁自己吧!不过,不管怎么说,思淼是她的人,她绝不允许他被任何人伤害,所有伤害他们的人都要付出代价,目光转冷,不在看向使者,低头一个冷笑,吓得雯丽一个冷颤,她最怕逆天露出这样的表情,那就是说明又有人要倒霉了,而且很惨,脸上闪过一丝同情,目光却依然胶在那人身上。 “可是,天儿才刚回来,而且大病未愈,又要受这波折之苦,身体可如何受的了啊!不如让生儿去吧!使者,你看如何?” “这,我家女皇指名要殿下前去,做臣子的又有什么权利呢?” “母皇,既然使者这般看的儿臣,自然不能搏了牧元国主的面子,到显得我们祥瑞不诚心了,儿臣这点小小疾病又怎能和国家设计想比了,在准备的这几天里,儿臣定会好好保护身体,尽快好起来才是,咳咳,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咳咳”逆天强撑着勉笑道,心里却开始担心思淼的处境了,他是个受过伤害的人,现在自己最信任的母亲也将自己作为筹码,他该是伤心了吧! “这样啊!那这几天就让御医好好看看,推迟几天在出发如何!” “不用了,母皇,勿要以儿臣一人之事而耽误了国家之事,容儿臣稍作休憩,三日后准时出发如何,咳咳,咳咳……”逆天咳嗽着,忽然眼前一黑,瞬间软到在了地上,惊的女皇下座,传叫御医,一番忙乱,逆天被送至寝宫,好生修养去了,庆功宴又恢复了谈笑,似乎刚才的插曲只是错觉,只是无人发现,使者的眼光里闪过的是计谋得逞的光芒。 华丽而庞大的车队一路浩浩荡荡的从祥瑞直刺牧元的心脏,首都。 逆天这次出去,既没有带兰君也没有带陌儿,甚至连雯丽也被留在了京里,用来保护他们,身边只带了一百五十个士兵,却也隐入了暗处,她不喜欢别人的伺候,也更是不愿让别人亲近,终日缠身的病患因为御医的救治也好了大半,只是身体依然虚弱的厉害,随意捻起一片人参含入嘴里,掀开马车的帷幕,看到的依然是一群群衣裳破烂,面色蜡黄的穷苦百姓,四处飘洒的纸钱,黯然的垂落在马路上,似乎在无声的控诉战争的罪孽,逆天不忍再看,闭上眼睛躺在马车里,一路走来太多太多的苦难已经让自己的泪水干涸了,现在剩下的只有无尽酸楚。 “殿下,大王亲自到宫门来接你,你看……”一个皇家禁卫军躬身询问逆天,逆天起身,任由她扶着自己下车,看着日头,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迎上了牧元国主,臃肿不堪的身体,花白的头发,猥琐的表情,这就是牧元国主的经典形象,心中虽是厌恶,但还是搭上国主递上的手,俩人皆是虚伪的寒暄问好,直至到国宴入席才放开。 又是一片虚伪到恶心的应承,逆天含笑承接,既然她们不提议和的事,她也不提,看他们的反应如何,歌舞虽美,但却无心欣赏,自是枯燥极点,她又不喝酒,更是无聊无趣到了极点。 终于等宴会结束了,逆天被安排到了宫里住下,不管对所有人都是微笑已对,让人看不出深浅,屏退所有的下人,自是舒了口气,脸上顿显疲惫神情,再次含下一片人参,困顿的闭上眼睛。 “难道你不想知道淼儿的情况吗?”屋内响起一个声音,逆天不用开眼也知道是谁,再次睁开眼睛之时,目光清澈如炬。 “你是他母亲,应该不会太为难于他,只是不知岳母大人到此有事吗?” “我要你撤出牧元,将侵占的城池还给牧元,不然你就再也见不到淼儿了,顺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淼儿怀上了你的杂种,可笑的还是个女儿,这可是一尸二命的事,你可要想清楚” “什么,你说,淼儿有了我的孩子,这是真的吗?他在哪里,我要见他!”突如其来的消息震的逆天有点晕眩,她扶住旁边的椅子,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岳母,怎么会?巨大的喜悦席卷全身,已经无法再用语言来形容,她在这个世界里终于有自己的延续了,从来没有想过的事,居然真的成了现实。 “哼,你答应的那一天,就是你们见面的日子,不然我可无法保证你还能再见到他和你的孩子,你可要考虑清楚,我的太子殿下?” “给我五天时间,让我好好考虑一下,五天之后一定给你答复,但是你要保证淼儿的安全,不然我不介意踏平你牧元国土。”恢复冷静,冷眼看着那个没有表情的人,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居然可以绝情到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紧握拳头,然后放开,看着那个身影飘然离去,心一松,顿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全身软到没有丝毫的力气。 这样的自己,是否真的还有那个能力将淼儿救出,她自己都怀疑了。 “殿下,你没事吧!”一双手将自己拉起,扶到了床上,逆天扭头,露出了一个安心的饿微笑,冰冷甚至没有焦距的目光,几乎全身的都包裹在黑暗中,但是却让逆天的心落到了原处,没错,这就是自己要雯丽经过特意训练的影卫,个个都是以一挡十的好手,有她们在也许一切都好办了。 “刚才的人你们一定也看到了,给我跟着她,还有小心隐藏,如果可以的话尽量召集其他的人,议和的事可能有变,必要的时候,我可能会有武力解决”冷静的下命令,看着影卫消失在自己的房间,倦怠的闭上眼睛,淼儿,你现在究竟在哪?过的可好! 果然不出逆天所料,女皇虽然给了她很好的招待,却从来没有问过议和的事,眼看着五日之期越来越近,可是影卫那里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而逆天每天却只能在皇宫里闲逛,身后还跟着一大堆人,喝个茶怕热着,吹个风怕凉着,事事管制,简直就比在自己府里还要痛苦,不过这样的好吃好喝伺候着,自己的病倒是一下子就好了个七七八八的了,人顿时也有精神多了,闲来无聊时,四处走走,听听宫女下人们说说八卦,这一天也不是很难过的。 “你知道吗?女皇最近看上了一个男人,长的可叫一个俊俏,不知多少宫女可为他伤碎了心” “当然知道了,只是可惜,听说他都怀孕一年多了,孩子还没有生出来,不知道他的妻主是谁,居然这么爱他,只是可怜居然被我们大王给弄了过来,唉,造孽啊!” “小声点,被别人听到了,可是要杀头的,你不知道大王将那个男人绑在寝宫里,听说都是光着身子的,你也知道我们大王癖好,听在那里当差的姐妹说,那个人被大王玩弄的好惨,可是却从来都没有叫过半句,她们都不忍看下去了,造孽,还真是造孽” “这几年都不知道被女皇玩死多少个男人了,可还不一样有人往宫里送,我们都是些下人,能说什么,只希望他去的时候好一点啊!不说了,如果被抓到又要扣月钱了,走吧!” …… 声音已经远去,逆天的心却已经沉到了谷底,那个男人不用猜,她已经知道是谁,今天她原本只是想找个安静一点的地方休息一下,却不想听到俩个小宫女的八卦,不由的升起了一股火气,可是自己却又不能表现出来,身边还有无数双眼睛正看着自己,微微一笑,起身。 “休息了这么久,我现在有点饿了,你们叫人回去准备糕点,我呆会要吃。”悠闲的脚步能够掩饰一切的阴谋,却挡不住内心那如火的焦虑,她现在已经恨不得肋生双翼,将心中的人救出,却可恨自己没有那个能力。 回到住的地方,挥退所有的下人,终于忍不住掩面哭泣,自己究竟算什么太子,居然连自己的男人和孩子都保护不了,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孬种,废物。 “殿下” “吩咐带来的人今天晚上将整个皇城暗中包围住,影卫全部蛰伏到皇城里,那杂种的寝宫多派些人,顺便将朝中所有官员的小孩全部带走,但是不能伤害他们,从我进那杂种寝宫的那一刻就开始全面封锁,还有祥瑞的军队什么时候能到,” “一部分已经潜伏进来了,请殿下吩咐” “你先去准备,今日之事无不成功,不然就是大家一起亡。”看着影卫,逆天淡然出口,这都是你们逼我的,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逆天咬牙,她喜欢平淡的生活,她希望自己永远都是旁观者,但并不代表她不会反抗,不会生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即便是在自己的世界,即便不能将别人至于死地,对于别人的欺负,她也从来都是加倍奉还,她曾今开玩笑的对朋友说过,如果有人伤害了我的朋友,即便是付出死亡的代价,她也会让对方后悔终生的,杀一个人也是死,杀俩个人也是死,那何不多杀几个保本呢?如今居然有人敢在老虎头上撒尿,她定会叫她后悔终身的。 手上用力一拍,整个桌子碎在地上,微笑着看着自己的手,这应该还要多谢了,要不是你们的好生招待,想必自己的力气必定恢复不了,那么还谈什么救别人呢? 一切都准备就绪,只等黑夜的来临,逆天来回的在房间里走动,焦躁不安到了极点,她现在实在是无法想象思淼现在的处境。 等待着影卫的信号,却迟迟没有动静,逆天此时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度日如年了,看着璀璨的阳光,却迟迟不见下落,她实在是等不急了。 咬牙,不管了,她实在是不能就这样等下去了,在这样的等待,只怕自己还没见到淼儿,却已愁白了头。 堂而皇之的走在宫中的小路上,夕阳西下,日落黄昏,洒下了天边的血红,只是逆天却已经没有心情欣赏这般的美景,看似悠闲的脚步却从未偏离自己的目的地。 兜兜转转,将身后的尾巴一干抛下,独自一人小心地潜进了女皇的寝宫,刚想四处寻找一下淼儿的踪迹,却听到有脚步声近,忙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先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再说,静观其变。 “你们都下去吧!记住不要让任何人进来,不管听到任何声音,任何人都不能进来”外边传来了牧元女皇的声音,却是正和逆天心意,既然她不准别人进来,即便自己被发现了也好应变。心中不由的暗松了一口气,从隐蔽处出来,尽量不让那女皇发现,跟着她自己或许可以更快的找到淼儿。 只见女皇按下了某处的开关,一扇暗门出现在了逆天的面前,跟着女皇的身影,慢慢的走进了暗道,远远的屏住呼吸,不愿让她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远,中原看到了光亮的地方,应该快到了吧!逆天不由的凝下心神,躲在暗处。 只见女皇面上一喜,快走几步进入了光亮地带,逆天更是小心的猫着腰,往前爬去,嘴里含着一把匕首,只要出现万一状况,自己那就不得不动手了。 “可惜,像你这样的美人,居然被别人个占了先去,不过没关系!朕可是最喜欢孕妇了,他们玩弄起来可是让朕回味无穷啊!还有那凄厉的惨叫,卑微的求饶,听着就让我身心愉悦,不过朕玩了那么多美人还没见过像你这样辣的,四天了,你居然连叫都没叫过一句,朕喜欢,朕今天又有了新的玩法,一定叫你飘飘欲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淫笑的声音听在逆天耳里越加刺耳,趁女皇没有注意,不由得更加往外探了探身体,却不由的愣住,甚至心痛到忘了呼吸,傻傻的睁大眼睛望着光亮处狼狈的人影,不知不觉中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叭叭的直往下掉。 四处都悬挂着夜明珠的宽敞房间的中央,思淼被铁链牢牢的成大字形绑在中间,身上为着片缕,记忆中原本白皙滑嫩的肌肤此时染上了一条一条横错的鞭痕,触目惊心,那被鞭痕交错的腹部明显的凸起,身上更是除了鞭痕以外,还有其他更种形状的伤痕,新错交织,有的还在泛着血花,似乎是不久之前才交错上去的,一头紫色的青丝杂乱的铺陈在背后,那张英俊的脸却没有受到任何的皮肉之伤,但是却惨白如剥下的人皮,没有任何的血色,甚至比之于自己初见他时更加虚脱,曾今明亮异常的眼眸却已经染上了死灰的颜色,暗沉沉的没有一丝焦距的直视前方,望向虚空。紧紧抿住的唇角垂下了一条血丝。 此时女皇已经将衣物褪去,露出了一身白色的肥肉,一双手一道一道的刷过淼儿的伤痕,嘴里沾沾有声,逆天看不下去,她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任由泪水划过,这还是她的淼儿吗?她是应该庆幸她的淼儿在这样的屈辱之下,依然没有舍弃自己的性命,又或许她应该悲哀,悲哀自己堂堂太子居然让自己的男人沦落任人屈辱的地步,又或者…… 很多很多的情绪涌上了心头,直到嘴里传来一震痛楚,逆天才猛然惊醒,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口中的匕首已经划破了嘴唇,鲜红的血液滴落在逆天手臂上,落在逆天的眼里。逆天干感觉一股血气一下子就冒上脑中,清澈明亮的眼睛顿时染上了血的戾气,她邪邪一笑,也不管是否会被女皇发现,就那样的站在了女皇的背后,一双眼睛穿过女皇直直的看着淼儿 看着淼儿没有任何焦距的目光,转为诧异,耻辱,痛楚,惊喜,绝望,逆天始终微笑着,忽视了女皇那双手,忽视了所有的一切,天地间之剩下那微笑的目光,含笑注视,温暖迷人,仿佛扼住了天地的要塞,停住了呼吸,这一刻,融化成了天长地久,这一刻,俩个的目光的交融,仿佛生命都在融化。 “我……”暗哑的声音只有生涩嘶哑,万般的语言皆无法出口,思淼曾经幻想过千万次她的出现,不管是怎样的屈辱他都咬牙忍受,因为他始终相信,不管多久,只要自己坚持下去,她就一定回来救自己的,如今他终于等到了,可是却想不到是这样的情景,他怀着她的孩子,可是正在抚摸他身体的却是另一个女人,这样的自己,还有什么脸面来面对他,想要出口,却实在是暗哑生涩。 “你终于会说话了啊!哈哈”似乎还没察觉到周围的异像,女皇越来越兴奋,一只手忘情的抚摸这自己的胸部,另一只手则握着淼儿的欲望,想要得到更多的刺激。 只是…… 女皇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腹部,一把匕首在自己的腹部开了一个小口子,血正在那个洞里面喷洒出来,溅到了她前面的思淼身上。 “你,你竟敢……”扭头不敢相信的看着逆天,显然不明白她怎么进来的,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杀自己,国师不是说只要能让逆天来,自己必定何以不出分毫就能完全的收回失去的土地,可是今天这是什么情况,难以置信的捂住自己的腹部,垂然倒在地上。 “怪就怪你动了不该动的人,惹了不该惹的人,不然你的皇帝梦一定会长长久久的,不过既然你已经做了,那你就等着后悔吧!我决不让你这么轻易的死的,我的女皇”微笑的看着倒地的女皇,看着鲜血在她身下蔓延,笑的恐怖异常,笑的寒意冽冽。 跨过女皇赤裸的身体,目光转柔,心痛看着淼儿,所有的语言都没了声音,泪水如水般流淌,怜惜的除去淼儿身上的捆绑,脱下自己的衣服为他披上,将他软软的身体小心的放在一边,怜惜的吻一下一下的吻过淼儿白纸般的脸颊。 “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我的淼儿,对不起,对不起。” 慌乱的安慰没有任何的条理,却又是最真最实的感情,紧紧的抱住淼儿想要将自己的温度传递到他的心间。 “我会让所有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的,淼儿乖,闭上眼睛不要看,你快都是当父亲的人了,让宝宝看了血腥的场面可不好”微笑着将淼儿的眼睛掩住,再次转头,一双眼睛已经变成了血的颜色,腥红腥红。如魔鬼的般恐怖。 “皇上,你不是喜欢玩吗?那我就陪你玩,今天就让我们玩个痛快” 被血色包裹住的逆天,变得让人害怕,明亮的房间里,只听到一声更比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知道俩个时辰之后,惨叫声才慢慢转弱,直至…… “啊……叮咚,啪”手上的匕首掉在了地上,逆天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满身血污,还有那被血染红了的房间,还有地方那已经看不出人样的肉团。 她居然,居然就这样用匕首将女皇一刀一刀的切成了肉团,她居然会狠心变态到了这个地步,这不是她做的,逆天摇头,可是心里却有一个更加清楚的声音告诉自己,这就是你干的,你的心里住了一个魔鬼。 慌忙用女皇留下的衣物抹去自己一脸一手的血迹,看着依然在不断蔓延的血迹,慌张的将一边安静的淼儿抱起,仓惶离开。 等出得暗室,就看到影卫已经恭候多时了,什么话都没说,什么事也没问,已经知道结果,紧紧是一天的功夫,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叫做牧元的国家了。 抱着淼儿,一身的血污,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一双血红色的眼睛。一步一个血印,一个头都不回的走出宫殿,也走出了牧元的历史。 马不停蹄的赶到了事先准备好的院落,在牧元国的情况,她早已通知到了祥瑞,应该很快就会有人到这边来接管,所以她非常放心的置身于事外,本来整个行动她几乎就没有参与过,现在她就更不想管了,现在她唯一的想法就是让怀里的俩个生命能够平平安安的,自己一家人能够平安的团聚在一起,此后再无灾祸,她已是心满意足了。 “你先帮他看看他到底身上受了多少伤,肚子里的孩子有事吗?我不要听到他们有事的任何消息,如果治不好,我要你们提头来见,来人看着他们,没有我的命令,他们任何人都不能离开” 将淼儿小心的放到床上,此时房间里已经聚集了一大批郎中,逆天怜惜的看着始终未曾睁开眼睛的淼儿,扭头,一个魔鬼般微笑的看着屋里的人。血红的眼睛在烛光下越显诡异,看得一群人冷汗淋漓。 冷哼一身,转身离去,她现在全身都是血,必须要清理一下,不然连她自己都快忍受不住那股由身体传来的浓浓的血腥味了。 没有什么心情,逆天只是简单的清洗了一下,便急冲冲的跑到了房内,随意抓过一个郎中便问淼儿的情况,那郎中在逆天的注视下,半天没有啊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最后居然两眼一番,晕了过去。逆天愕然,接着苦笑,自己真的变得有那么可怕吗? 扭头对着那昏黄的铜镜,铜镜中有一个女子的脸,披散的头发,苍白清瘦的脸,诡异的微笑,还有那双血红的眼睛,简直就像是一个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这是我吗?不自觉的摸上了自己的脸,这还是我吗?忘记有多久没有看过自己的脸了,却不想是今天这般的陌生,陌生到让逆天自己都有了微微的寒意,勉强压下心头的悸动,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松手,任由那郎中从自己的手中滑落,软倒在了地上。 “谁能告诉我,他怎么样了” “这,这,不好说” “说,不然我不保证下一刻,你的脑袋还在你的头上”环顾四周,最后目光落在了那个说话的人身上,走近几步到那人面前,一双血红的眼睛就那样的看着她,那人似乎还有几分胆量,虽然全身颤抖,但至少没有在逆天的注视下晕了过去。 “令夫有孕在身,却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并且受到了非人的折磨,孩子没有掉,已经算是奇迹,但是就现在来说,令夫的胎位极其不稳,如果在受到什么刺激,那就很难说了,一个是孩子保不住,严重一点甚至连大人都有危险,至于令夫身上的伤,虽然会留下疤痕,但是却不会危及到生命,现在最严重的还是他的心里,这样的打击就怕他想不开,或者心中郁结不解,长期下去,只怕只有半年之期了,话尽于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开了药下去吧!其他人可以走了,你留下”淡淡的看了那人一眼,屏退所有的人,静静的看着卧于床上的那个人影,一下子感觉自己的脚如灌了铅一般的沉重,曾经在梦中梦想了千百次的容颜,终于就在自己的面前了,看着心爱的人受尽苦难,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心痛的感觉,简直让逆天忘了该如何呼吸,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如何才能抚平那伤痕累累的心灵,她更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这个抚平伤痕的权利。 一步如初秋,仿佛是经历了一万年的时光,仿佛沧海桑田皆以褪去,逆天终于走到了那咫尺天涯的床头,坐在那床头,看着那双紧闭的眼睛,手轻轻的伸出,一寸一寸的滑过那记忆中容颜,虽然已是憔悴不堪,但依然未减清俊。 看着淼儿微微颤抖的眼帘,抹去他划过眼角的泪水,却没来得及擦去自己已满是泪水的脸颊,却没来得急挡住那双灰沉目光的直视,愣愣的看着淼儿,看着他的诧异,看着他刻入骨髓的绝望。 “你瘦了,瘦了好多,瘦的我的心都碎了”怜惜的目光直直的射进淼儿的心里,想要照耀到那已被黑暗侵袭的地方,手慢慢的摩挲着淼儿的脸颊,始终不愿意离开。 “脏,不配”看着淼儿扭头,想要拒绝自己的手心的温暖,看着他艰难的开口,每一个字却直直的撞到了逆天的心头,一下一下,生痛不已。 “如果所淼儿脏的话,那么逆天不知要比淼儿脏上多少倍,如果要说不配的话,的确,逆天实在是太没用了,实在是配不上淼儿啊!我知道你现在不愿看到我,可是淼儿可知此时我的又有多不愿让淼儿见到这样的我。”看着淼儿疑惑的眼神,记忆中曾今那双明亮如黑夜星辰的眼光只怕真的已经成为过去了吧!将淼儿小心的抱在自己怀里,生怕自己的一个动作就伤到了他,看着他的眼睛,缓缓道来: “我怕现在的我会破坏在淼儿心中美好形象,我怕无能的我会让淼儿感到屈辱,我怕自己现在如魔鬼般的样子让淼儿害怕,我更怕淼儿受不了这个打击会带着我们的宝贝孩儿离我而去,还有好多好多的怕,多的让我有种只要一放开淼儿的手,淼儿就要永远离我而去的感觉,我真的好怕好怕,我怕失去了你,我怕在失去你的日子里我该怎样生活,答应我,不管遇到什么,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离我而去好吗?你知道吗?淼儿,我好期待看到几十年后我们一起慢慢变老后的样子,所以不要离开你好吗?” “可是……我……” “淼儿可记得曾今的我,虽然美丽之于兰君和陌儿我都不曾有过半点染指的意念,却在受伤之后,让你们都成了我的人,难道淼儿都没有怀疑过吗?世人眼中原本呆滞到不懂半点风情的太子,居然会知道如何挑逗美人,难道你都没有疑惑过吗?甚至于和以前完全不同的性格,处事观念,很多很多的地方,我想像淼儿这样聪明的人,不可能不起疑吧!为什么以前那个追逐权利的太子,现在却千方百计的想要远离权利,一切的一切,难道淼儿都不想知道吗?” 一连串的问题只是想让淼儿忽略自己现在的处境,想要转移他的思路,看着淼儿越来越疑惑的眼神,逆天微微一笑,虽然知道自己现在的微笑有点诡异,但是她成功了不是吗? 手有下没下的抚摸着淼儿的一头紫发,目光如水般注视着他的面庞,娓娓将自己的的前尘道来,讲诉着自己的世界,讲诉着那些平等的观念,也讲诉着性的开放,很多很多,却始终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打开淼儿心中那个无法揭开的结,那个让人致命的结。 “……,就是这样的,我就来到你们的身边,也许我应该感谢上天的恩赐,正因为到了这里,我才能遇见你们,而遇见你们,和你们携手人生,那就是我今生最大的梦想,所以,不管怎样,不管受到多大的侮辱,只要能留住一条命,只要能坚守住自己心中的爱,那么不管什么事,不管什么东西,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此刻我还能握住你的手,和你一起畅谈我的过去,和你一起幻想着未来的我们,这就是我最庆幸的,也是我最感谢上苍,因为在过去了那么多的日子,就在我以为就要失去你的时候,我又看到了你,你又回到了我身边,你可知道所有的荣华富贵,权利名声都抵不过从里手心里传来的温暖,答应我,不要自责,更不要做什么傻事,好吗?” “你真的……不在乎?”不敢相信的看着逆天,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声音,瞬间的惊喜快让淼儿有种窒息的感觉,有些许期待,但更多的是听到她说在乎的害怕,害怕逆天将自己推离身边,害怕现在这样残败的自己连仰望她的资格都没有了,更别提还能得到她的宠爱了。 “我在乎,我怎么可能不在乎了,我在乎因为我的无能居然让我最心爱的人受到了这样的折磨,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我在乎自己堂堂太子身份居然连一个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你知道看到你受苦,我的心就好像被人活生生的剐了个洞,甚至连鲜血都没有,你可知道当时我有多恨自己”淡淡如水的声音,说的却是最真最切的情意。 淼儿听在心里,灰沉的目光越发闪亮,情绪也越加激动,人生在世,能遇到这样一个真心爱自己的人,能够连自己的伤害一并包容,能够将自己疼到骨子里的人,即便是死也是直了。 “淼儿,你可知道,在这里,你用你的伤痕在这个地方,狠狠的刻了一刀,留下了你的印迹,不管是千年还是百年,不管是天涯还是海角,他都会因你哭泣而流泪,因你欢乐而喜悦,因你伤心而低鸣,因你受伤而生痛,在这个属于你的空间里,他只会因你的喜怒哀乐而变化,因为你在这个地方不仅仅只是刻了一刀,而且还留下了一滴泪。” 逆天的声音越来越小,抱着淼儿的手却没有丝毫的松懈,直至最后再也没有了声音,淼儿诧异的望去,不由的无力牵动嘴唇,勉力一笑,原来逆天就这样靠在床栏上,闭上眼睛,已经睡熟了,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在这个给了自己力量,给了自己温暖,给了自己生存下去的勇气,更是自己要相守一辈子,并为她生儿育女的人怀里,安然睡去,带着微笑。 “不,不要过来,你走开,不要碰我,不,不要……”断断续续的声音一只从淼儿的嘴里传出来,逆天一脸的坐在床边担忧的看着淼儿,眉头深皱,这已经是第五天了,淼儿还没有醒来,高烧也不退,因为怀孕却又不敢用药,现在逆天每天唯一能做的就是坐在床边,握着淼儿的手,一块一块冰凉的毛巾换在淼儿的额头,可是他却一直在说胡话,说的逆天的心都揪到一起了。 “殿下,二皇女已经接手牧元宫殿,并开始着手朝中之事,因为我们将大部分官员的家属囚禁,所以没有多少反抗的力量,二皇女已经多次请求要见殿下,殿下你看是……” “不见,告诉她,我已经回祥瑞了,因为有点私事,所以不用打扰她亲自来相见了”看也不堪隐于暗处的影卫,逆天淡然道,要闹就让他们去闹吧!只要淼儿能够没事,现在不管是天塌下来是地陷下去,她都不管。也不想理。 “可是……” “不用在说了,等牧元全部被祥瑞控制住以后,你们手里的那些人都放了吧!不要让任何人发现是你们的存在,下去吧!没事不要在来找我,咳咳……咳咳”逆天的病本来就没有好全,如今却由于多日操劳,更顾不得自己的身体,所以病也就一直反复着。 “淼儿,你醒醒吧!你不要吓我啊!”喃喃自语,神色憔悴,逆天傻傻呆呆的看着淼儿,不敢错过他的任何动作,她甚至连眨眼都不敢,她怕,她怕只要一眨眼的功夫,她就会错过淼儿的醒来,她更怕只要一眨眼的功夫,手心里的温度就会彻底冰冷。 “啊……痛!” 仿佛上天听到了逆天的乞求,又或者是神仙显灵了,淼儿的眼睫毛轻颤,慢慢的,慢慢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一张憔悴消瘦到了极点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逆天,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居然可以让一个人憔悴到这副模样,缓缓的伸出手,无力的搭在逆天的脸上,一下一下,轻轻的抚摸着,目光里满是心疼。 “对不……起,我。。睡了很久……了把?”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所有的担忧在这一刻瞬间飞灰湮灭,只甚下劫后余生的喜悦,顾不得一身脏,一身臭,小心的抱住淼儿,狂吻起来,吻的天地变色,吻的惊天动地,唇齿交缠,不顾一切,似乎彼此都想榨干对方最后的呼吸,即便是大脑开始缺氧,却始终不愿放开,只要快要窒息而死,逆天才念念不舍的放开淼儿的唇,手指依然流连在被自己的疯狂而红肿了的薄唇上,那样甘甜的味道,那久违了的气息,是那样的让逆天怀念,彼此都在大力喘息着,俩张同现病态的脸上因为缺氧而染上了红晕,彼此神情对视,一分一秒都不愿在彼此的目光中消失。 “你可知此时此刻我多想拥有你” 看着淼儿,充满了欲望的气息扑鼻而来,更加羞红了淼儿的脸,逆天怜惜的看着他的脸,手指留恋着他脸上的温度不愿意离开。 “可是你现在的身体,还有我的女儿似乎都不愿意我对你作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另一只手隔着衣物抚摸着淼儿隆起的腹部,那是他们爱的结晶,那更是她在这个世界的牵绊,那是她的孩子。苦笑的看着淼儿,看着淼儿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失落,看着淼儿渐渐暗下来的目光,她恨不得死敲自己一巴掌,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说这事了。 “傻瓜,你怎么这么敏感呢!我不是嫌弃你,你现在满身是伤,我怕弄疼了你,弄疼了我们的孩子”轻轻的再次印下一个吻在淼儿的唇间,便要离开,她怕自己忍不住,忍不住会在这个时候要了他,伤害到他。 可是…… 逆天睁大眼睛,看着再次印在自己唇上的薄唇,愣了,一双虽是无力的手,却将逆天的颈紧紧的环绕住,任由自己唇上的柔软撬开自己的贝齿,滑进了自己的口中,生涩青嫩的挑逗着自己的欲望,湿滑的舌轻轻的,带着点点痒的刺激划过自己的口腔,搭在自己肩膀上的一只手也滑进了自己的衣内,轻轻的揉捏自己胸前的柔软。 “啊……”逆天忍不住呻吟出来,气息不稳的抓住那只捣蛋的手,抽离出这暧昧的气息,看着淼儿已是迷离的眼神,一股暖流瞬间席卷全身,她想要他。 “你和孩子,真的不要紧吗?” “没事的,” 淼儿话才刚出口,逆天已经以吻封缄了他的唇,娴熟的挑逗着淼儿的敏感,直至无法呼吸,看着淼儿,将他扶起,将一床一床的厚被褥垫在床下,然后间淼儿放了上去,看着那双在自己身上煽风点火的手,逆天不由的轻笑,一件一件轻柔的褪去淼儿的衣服,露出了他满身的鞭痕和他早已勃起的欲望,眼中不由的抹过沉沉的伤痛。 褪去自己的衣服,覆在淼君斑驳的伤痕之上,逆天的呼吸不由得更加急促,却始终不敢将自己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带着着彼此的心,一起痴醉于这般的水乳交融,沉醉于这般相知的相守的怜惜中,任风气风落,任百般变化,只有此刻,只有此时,才是人间最珍情。 既然淼儿已经醒来了,那么在牧元也就没有继续留下去的意思了,几乎是没有惊动任何人,一辆普通之极的马车就这样堂而皇之的驶出了牧元,飞向了国界。 马车虽然从外面看是很普通,但是里面的人却是不普通,里面的布置更是不普通,小小的空间里,没有设置座位,而是用十几床厚厚的被褥垫在下面,逆天小心的抱住淼儿,生怕有任何的颠簸撞到淼儿的疼痛处,淼儿的眼帘始终闭着的,这几日的不分日夜的兼程赶路,已是疲惫不堪,可是他却没有要求停下来过,反而一再的要求加快速度,这片土地给了他太多不堪的回忆,只要再呆在这里一秒,他的心就会抵挡不住内心沉郁的黑暗,他更怕只要一迟疑,自己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需要休息一下吗?”怜惜的看着淼儿,拿过水杯,喂至淼儿的嘴里,他的伤还没好,而且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稳定,万一再出个什么事,那就是人命关天的事,她又如何能不紧张呢?可是她却没办法忽视淼儿那受伤的表情,所以即便是冒险,她也不愿意让淼儿处于水深火热的挣扎中,即便后果是惨痛的。她也只能承担。 “我想回家”轻如鸿羽的声音飘落在了逆天的心头,那孕育的情感,却又怎么可能是自己能够体会的到的呢? “我们回家,回到太子府去,回到我们的家去” “我,不想见到他们,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回来了,可好!”逆天当然知道淼儿口中的他们是谁,当然也更知道他不愿意回去的原因,他还是过不去心中那道坎,不过逆天也不怪,毕竟是传承了几百年的文化,毕竟是接受了二十几年的思想教育,怎么可能在自己一番话下就改变了呢?的确,她是不在乎,但不代表别人不在乎,别人不会用别样的眼光看你,她知道他的顾虑,虽然她想让他回去,但是现在情况,让他回去,只会更加让他难堪,他应该心中始终觉得自己低人一等,毕竟在她们第一次厮守的时候,他已不是处子,这是他心中的一个结,一个永远也打不开的结。 “那就回我们的家,回只属于我和淼儿的家。”看着前方,虽然是空无一物,但是坚定的语气让人不得不信服,只要人回来了,只要心回来了,身上的伤,心里的伤又算的了什么呢? “停下,停下快给老子停下……” “驽……” 马车外传来了尖锐的叫嚣声,在车夫的控制下,马车稳稳的停了下来,逆天疑惑这掀开帷幕,只见几个衣衫破烂,体格粗壮,面色惨淡的女子正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握着锄头和斧子的手还在微微颤抖。看了旁边的车夫一眼,却见她已经全身绷紧,似乎只要自己一声令下,她就会将眼前的这些人送去阎王那,她本来就是影卫中的一员,只是因为车把式好,而派来给自己赶车的而已,示意她不要乱动,先看看情况再说。 “请问各位乡人挡住在下的马车,有什么事吗?” “我,我们,打劫,快将,你们身上,的钱,交出来,不然,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逆天愣然的看着他们念完台词后终于舒了一口气的表情,似乎其中一个还留下了汗水,抬头看看没有太阳的天空,这天应该不是很热吧!那这汗应该是被自己给出来的吧!看着她们一个一个憋红了的脸,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对不起,请问一下,你们这是在打劫吗?”明知故问的问题自然得不到别人的好脾气,果然…… “你什么意思,是在嘲笑我们不会打劫,少说废话,要钱还是要命,自己选!”似乎胆气更大了一点,说话都开始顺溜起来了。 “想必你们也是第一次打劫,俗话说的好,开门大吉,那我就选……”看着她们越加期待的眼神,逆天不由的顿了一顿,意味深长的一笑,就是不说出后面的几个字,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他娘的,快说,要钱还是要命” “唉,这都不知道,当然是要钱了,有命却没钱花,那还不如死了的好,你看我们都选了,要杀还是要剐,你们做主吧!”一脸认真的话语,直接就把那几个大粗给愣在哪里不会动了,几个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看她们的样子,逆天肯定他们之前的排练肯定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所以几个人都呆了,傻了,愣了。 “呵呵” 逆天正在等他们的商量商量结果,忽然停药旁边的车夫轻轻一笑,逆天似乎发生新大陆一样的凑到车夫面前,一脸神秘兮兮。 “原来,影卫也会笑的,还好,还算是个人,呵呵。”说完就扭头离开,不去看旁边那愕然的表情,一脸的正经。 “几位大姐,我看这日头又快黑了,我们几个还要赶路呢?你们在这里商量了这么救都没有结果,干脆请我们回去住一夜,等你们想清楚了我们再说,好吗?不知道姐几个能够准备什么来招呼我们几个人啊!”露出满脸期待的表情,满是向往之色。 “他奶奶的,老子正是家里揭不开锅了才出来打劫的,你要问我要吃的,这到底是谁打劫谁啊!烦死了,老子不干了,走,看这家伙就没多少油水,我们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满脸黑线的看着一脸白痴的逆天,终于不住甩袖而去。 “等等,先不要走啊!你们都没打劫到怎么就走了啊!” 听着背后传来的声音,几个打劫的人都露出了一副快要吐血的表情,怪事年年,却没想让自己给遇上了,别人土匪都是不打劫了,却偏偏有人喊着闹着要被打劫,既然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一致点头,都露出了一副原来如此的的庆幸表情,这人肯定是疯子。 “不要走啊!都说了叫你们不要走了怎么不听啊!算了!”听着背后远远的传来逆天的声音,几人不由的走得更快了,只是,忽然有一个东西飘到了自己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定睛一看,赫然是那马车上的车夫,只见那人递过一个鼓鼓的袋子,也不说话,嗖的一下就又不见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疑惑的打开那个袋子,不由的傻愣住了,那居然是一袋满满的黄金,几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朝马车离去的方向一下一下的磕头,今天算真是遇到菩萨了。 而在马车上,逆天看着淼儿和影卫疑惑不解的表情,不由的又是一笑,想必他们肯定是不了解自己的刚才的行为,那有自动送钱给土匪的啊! “他们想必也是实在生活不下去才会落草为寇的,如果人人都能吃饱穿好,谁会愿意做这样的勾当啊!看他们的样子,应该自是一般的淳朴百姓,却由于君主昏庸无能,在落到这样的地步,这应该是他们第一次出来,几百俩银子对于我们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对于他们,却可以让他们这一生都过上安稳的日子,那有何乐而不为呢?而且我有没损失什么,即便损失了,我们不是得到快乐了吗?千金买一笑,值得的,更何况又为这世界保留了一颗善良淳朴的心呢?你们不懂不要紧,只要开心了就好,快点赶路吧!我可不想呆在这荒郊野外的,多危险啊!” 打趣的声音随着哒哒的马蹄声渐渐的远去,暮霭沉沉中,驶向了家的方向。 “胡闹,你简直就太胡闹了,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你叫我祥瑞何以为继,我们所付出的人力物力才又怎么算......” 逆天一脸平静的看着永远高高在上的母皇,对于她的怒火,不做任何的辩解,虽然能够压下淼儿回来的消息,但自己回来的消息却是压不住的,回到祥瑞,才将淼儿安顿好,就被母皇给招进了宫里,劈头就是一顿训斥,只是谁人又知,她却是半分都没曾听进去过。 不知道为什么,它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个疑问,所以她刚才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苏轼说的好,高处不胜寒,不知道坐在一个受天下人景仰的高度上是否有这样的感觉。 “皇儿,你刚才到底有没有听进朕的话,皇儿,你……” “孩儿谨记母皇教诲!”感觉一只手在自己身后轻轻的扯了一下,逆天终于回魂了,忙向母皇拜礼,眼睛却飘向了后方,却看见一个蓝衣男子,正一脸卑谦的站在自己身边,旁边的那位不正是宰相吗?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她怎么就不知道呢? “算了,孺子不可教也,天命如此,皇儿起来吧!丞相,相必这位就是你最疼爱的儿子,蓝翎,不知我可有记错!”无奈的看着逆天,这样的皇儿,又叫她如何放心将天下交于她的手中。 逆天却只是一笑,将母皇眼里的失望尽收眼底,这样也好,不来自己就不想坐在这个高度上,那样会很冷,有礼的起身,退到一边,眼睛放肆的在那个叫蓝翎的男子身上溜达,完全无视于丞相那快要吃人的目光。听说丞相可是力挺逆生的,这么大的一个靠山,那可是胜券在握啊!不过这不光她的事,她现在只要负责看美男就行了,可惜他一直低垂着头,看不清模样。 “皇上英明,这正是小儿蓝翎,翎儿,还不快点拜见皇上” “草民蓝翎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还不错,虽然有点沙哑,但是更有男人味道,逆天不由的点了点头,目光依然没有离开过蓝翎的身体。 “天儿,不要放肆”母皇似乎也察觉到了逆天的目光,不由的一恼,自从天儿受伤以后,他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性情大变,从前的天儿自是不会用这样放肆的目光看男人的,更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和妹妹生气,他变了,可是却变得更加聪明,更加知进退,更加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她觉得自己已经看不透她了。 “母皇错怪儿臣了,儿臣只是想看看丞相之子有什么不同罢了,能够得到如此挑剔的丞相的青睐,肯定是非一般人物,只可惜,翎儿太过于羞涩了,儿臣始终无法一睹芳容,不免有些心急,不想却孟浪了,惭愧,惭愧!”话虽这样说,逆天的目光却似乎被胶住了一般始终没有离开过蓝翎的身体,而那蓝翎似乎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大胆,这样没有掩饰的目光,不由的更加羞怯的低垂下了头。 “哦,皇儿这般一说,朕到好奇起来了,翎儿,抬起头,让朕看看我们丞相的心头肉究竟是何等沉鱼落雁。” 只见那蓝翎,娇羞的抬头,逆天的眼中立刻印出了一张脸,逆天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本不羁的笑脸也是一顿。 “肤若凝脂,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果然是值得珍藏的宝贝啊!”不自觉的开口,却依然是放荡不已,轻笑的看着那倾城容颜,实在是妒忌啊!怎么自己遇到的男人一个一个都长的比自己漂亮啊!眼前这个又是,可能是被自己看的太久了,脸上染着娇羞的红晕,更是艳上贴娇,美的让人窒息,这种美既不属于男性的阳刚之美,也不属于女性的阴柔之美,只能说他是既有男性之阳刚又有女性之阴柔,二者结合,实在是天赖之物。 “天儿,怎可如此放肆” “母皇,儿臣如何放肆了,儿臣只是实话是说而已”脸上依然挂着笑,上前几步,走到蓝翎身边,侧目看了他一眼,嘴角越加上扬。 “你,好了朕和丞相还有事相商,你先下去吧!几天你就不要出宫了,我们母女也有一年快没见面了,你呆在宫里陪陪朕。”无奈的招手,眼神中是掩饰不住的失落。 “儿臣遵旨,儿臣先告退了”逆天恭敬的行礼,却有不马上离开,而是上前一步,转身,一把将将蓝翎抱在怀里,在他还没哟反应过来之际,印上了他的唇,伸出舌头似乎要品尝他的味道,却不深入,随即放开,凑到蓝翎的耳边暧昧的轻语。 “你是我的了,任何人都休想染指我的东西,翎儿,哈哈哈哈……”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逆天放开了蓝翎的腰,转身离去,只留下张狂的笑回荡在空洞的大殿里。 “你……你……你…”丞相指着逆天离去的方向,手久久的没有放下,她本是想让女皇指婚,将翎儿许个二皇子,如今看来定是泡汤了,一脸愤怒的看着逆天的背影,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 “爱卿,唉!”女皇同样看着逆天离开的背影,心中千头万绪,却是说不清楚道不明白,只能叹息带过。 不过此时心情最复杂的应该是蓝翎才对,绝美的脸上艳红不减,身上还残留着逆天留下的气息,失神的用手掩住自己的唇,那样湿滑的触觉让他心悸,那样狂妄的眼神,心在沦陷。 可是…… 又有谁看到,离开大殿的逆天早已失去了狂妄的眼神,不羁的表情,取而代之的却是深深的疲惫,信步走到偏僻的角落,在丛林中蹲下,无力的将头埋在臂弯里,无声的哭泣,不为什么,也没有任何理由,只是感觉心一下子就空了,怎么也填不满,无数的眼泪划过脸庞,流入心里,想要填补那个洞,却又是碧波汹涌,掀起了千层浪。 “母皇,夜深了,还是先吃了饭再和丞相商议国事可好”微笑着走进大殿,打断了她们之间的谈话,也不待女皇作出反应,逆天已经招呼身后的宫人将晚餐端了上来,很简单的六个菜,没有大鱼大肉,皆是些平凡的家常菜而已。 “丞相您可不要走,我可是特意也做了你的份子,可能做的不是很好,但毕竟是我亲手做的,所以丞相你为国操劳。小儿我却无法替母皇分忧,只好以此谢罪了!”拦住想要告辞的丞相,她可是为了她才做了六个菜的,要是她走了自己的功夫那不就是白费了吗?俩个人哪用得着吃六个菜啊!不要浪费才好。 “皇儿,你说,这些个菜都是你亲手做的!”女皇坐在椅子上,指着桌上的菜,不敢相信的看着逆天,逆天只是微微一笑,点头附和。 “儿臣看母皇这般操劳,所以特意下厨为母皇张罗了几个小菜,虽然味道肯定比不上宫里的大师,但这可是儿臣的一片心意,闲话就不要多说了,快吃,不然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好,好,看来朕今天有福了,丞相也就不要拘束了,一起来尝尝我皇儿的手艺,这可是天大的荣誉啊!翎儿也多吃点”女皇低着头吃菜,嘴里不住的赞美,眼睛发红,她戎马一生,看遍人生百态,金钱,权利,什么都不缺,唯独缺少了亲情,无情最是帝王家,看多了尔虞我诈,今天却在这深宫之中体验到了久违的亲情,找到了遗失已久的感觉,不觉也有些感怀了。 “想不到皇儿居然有这等本事,只是这下厨本是下人的事,天儿你贵为天子,这般举动却实在是有失身份,下次可不能这样任意妄为了!”菜虽简单,但是对于吃惯了大鱼大肉的官宦来说,却又是千金难求,四个人居然将六个菜给一扫而光,半点不剩。 丞相因为夜深了,所以也就告辞回去了,但是母皇却将蓝翎留了下来,说是看他乖巧,甚是喜欢,想要留在身边,唠叨,唠叨。所以也就让宫人给送到住处去了,逆天尾随着母皇来到了御书房,看着堆在案头上的一堆奏折,不由的愣神,冷不丁听到母皇的声音,又不由的苦笑。 “女儿为母亲下厨乃是天经地义,别人想吃,那还要看儿臣愿不愿意啊!母皇,你慢慢看,儿臣今儿个陪你”自己搬了一把椅子放在桌子旁边,支着头看着母皇夹杂着银色的头发,又不由的失了神,自己的母亲现在应该也有白发了吧!人生之大悲,莫过于幼年丧母,中年丧妻,老年丧子,父母辛辛苦苦将自己养育成人,眼看就要享福的时候了,自己却永远都不能再在他们身边侍奉了,这样的悲痛不知道他们是否能够承受的住。 “天儿,你在看什么!”女皇抬头,却看见逆天正傻傻的看着自己,一言不发,目光呆滞,不由的柔柔一笑,问道。 “儿臣只是再看母皇的头发,想不要时间过的这么快,一转眼,我们都已经长大成人,母亲的头发也已经有了白发,天儿只是看着心疼。”逆天纳纳的说道,她总不能告诉她,自己想家了,想爸妈了吧! “是啊!时间过的还真快,一转眼,你们就大了,我也老了,再过几年,这江山也就是你们的了”女皇听得逆天言语,不由得感叹万分,是啊!谁会想到昨天的小毛孩居然已经有这么大了,甚至能够独挡一面,再也不需要自己的呵护了,她们已经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了,只是自己俩鬓已经染上了斑白,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了,可是一想到她们姐妹只见掩藏的矛盾和杀机,她却又是寝食难安,她们都是自己爱的结晶,手心手背都是肉,自然是不愿看到她们姐妹为了自己的宝座而姐妹相残,也是如今生儿的势力却是越来越大,天儿虽是憨钝,但是却是实心之人,天下交于她的手中,她必能保住一番盛世,只是如今的形式,却又不是她能左右的了,无奈的叹息,不自觉间,眉头已经深皱。 “母皇,不要在皱眉了,儿臣知道母皇担忧的是什么,其实我早就想和母皇谈一谈了,只是已是没有时间而已,趁着今日儿臣在母皇身边,儿臣不吐不快啊!”心疼看着这个高高在上的权倾天下的女人,握住她执笔的手,将笔搁于案头,抚平她深皱的眉际。 “天儿,娘想听听你的想法”这一刻,似乎所有的规矩都已经放下了,就好像是一对普通的母女在谈心交流而已。 “天儿一直有一个疑惑想要问娘亲,娘亲在这个位置上会感觉到孤单寂寞、寒冷吗?” “这……”女皇愕然了,卡住了,甚至是无从回答,是啊!在这个位置上这么多年了,有过太多的无奈,心酸,看过了太多的争权夺势,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彼此之间的阿谀奉承,她看的太多太多了,这么长的时间里,她已经将心用锁链一道道,甚至缠了上百道的锁链牢牢的锁住,任是所有人都无法窥视自己的内心,撕开伪装的外表下却是另一个更加精致,高明的伪装,甚至于连她自己已经忘了自己的心究竟是个怎样的模样,所以对于逆天直插心脏的问题,她无从回答,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自从上次为娘亲受伤后,天儿一下就好像开窍了很多,甚至是以前困惑的问题一下子也清楚明白,很多事情都看开了,我从一开始就知道逆生一直都很在意这个位置,以前我在意过,可是现在,我却是不愿意去争夺天下的这个位置,甚至是不愿在看到无休止的争斗,我才情愿去的边疆,坐由她扩张势力,只要她愿意,这个太子我可以拱手相让,我要的只不过是和心爱的人,携手天涯,过平淡的日子。娘亲,您的这个位置太高了,我怕即便是我颤巍巍的爬了上去,总有一天也会被捅下来,也许是我的百姓,也许是我的亲人,我深深的知道坐在这个位置所要担负起来的责任,所要挑起的重任,我反思自己,却实在是没有这个能力,官场如海,而我却不是能控制住海的人,也许这个天下交到逆生手里,也许会更好,百姓也会更好。”逆天自然是不能说以前的逆天已经死了,消失了,只是其他的却是自己真实想法,她从一开就没有在乎过这个位置,她也从来没想过坐拥天下,她不想成为昏君,不想成就千古的骂名。 “可是今天你为什么?”女皇诧异了,惊骇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天儿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她是太子,却不想拥有天下,一再的逃避只是为了成全妹妹的计谋,她是应该高兴还是悲哀了,她堂堂泱泱大国的皇女,居然对她女皇手中的天下,不屑一顾,甚至是百般逃避,也许她说的对,这个位置太高了,也太冷了。幸福不过平常家,也许只有平常人家才能体验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幸福和快乐,可是她却又疑惑了,疑惑于逆天今天放肆的举动。 “那丞相今天应该是想让娘亲赐婚于逆生,希望和逆生结成联姻已巩固他们的势力吧!娘亲应该知道丞相一直都是支持逆生的吧!所以我不能不破坏啊!”逆天看着母皇疑惑的表情,苦笑解释着,如果自己不阻止的话,也许在母皇百年后,自己和自己相关的人肯定会成为第一批陪葬的人了,到时候再后悔已是回天无力了。 “你的意思是,怕他们的势力越加巩固,那对皇位自是胜券在握,那到时候必定是姐妹相残,你和生儿之间……”看遍天下,女皇又是很等聪明人物,自是一点就透,想要那后果,不由的心寒起来,也许天儿说的对,依照生儿的性格,她绝对不会让任何隐患阻挡她前进的道路,只要能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甚至不惜不折手段,所以为了能够坐稳天下,她必会杀之而后快。 “我们之间必定只能活一个,这不是我要的结果,所以我绝对不能让逆生娶蓝翎,待以后我会将天下拱手相让,然后再找一安静隐蔽的地方了却余生,我会成全她,但前提是绝对不能让身边的人受到任何的伤害,不然的话,她不仅得不到天下,今日牧元国主的下场就是她的明天,到时我也绝不会手软的。还请母皇放心,我会尽量避开与逆生的正面较量,您也可以和她谈谈,也许可以达到我们期望看到的结果,不是吗?” 淡然的说着天下事,逆天却没有注意到母皇的眼睛一紧,她虽在宫中却已经听说了,眼前自己的这个女儿居然将那国主活生生的削成一具白骨,手段之残忍,简直就令人发指,即便是已经经历了无数次死亡的人,都觉得寒颤。 “母皇,不要在想了,明天还要早朝呢?早点歇息吧!”看着已经略显倦意的母皇,逆天不禁开口。 “来人,侍候母皇歇息,儿臣就不打搅母皇了,这就退下了” “下去吧!朕也累了,你也歇着吧!”女皇也知道有很多事是没办法避免的,可是却有忍不住想要去试试,历代皇室中为了争夺皇位比比皆是,母杀女,女杀母,妹杀姐,姐杀妹,多如牛毛,难道真的没办法避免吗?终究都是自己的骨肉啊! 没有打断母皇的沉思,逆天悄然告退,走在宫中熟悉的小路上,心中怅然,有很多事都没办法随着自己的意愿行事,也有很多时候自己也只能无奈接受命运的重重变化,也许今天还好好的,明天却已是沧海桑田了。叹息着。却是深沉的无奈,因为命运早已脱离了自己预想的轨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自己能够做的那就只有听天由命了吧!不是自愿而是只能。 仰天长叹,却是愁在心间。 才是五更时分,趁着母皇早朝的时间,逆天便悄然离开了皇宫,自己现在不能呆在这里,兰儿和陌儿还不知道自己回来了,应该还能瞒一段时间,淼儿有孕在身,却是一身的伤痕,现在必须的好好照顾才行,影卫是雯丽一手带出来的,她肯定是知道自己回来的,心中千头绪,坐在马车上,心早已飞到那个小小的院落。 待马车停了后,太阳已经从东边升起,迷雾散去,柔柔的日头照在身上,温暖而舒适,逆天急冲冲的推开院落的大门,却又不由的愣在一边,呆的像个木头一般。 只看见,淼儿坐在一舒适的摇椅上,旁边守着竟是多日不见的兰儿和陌儿,听得响动,一起转头看向了门口,皆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而在不远处,雯丽正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目光却是不是落在三男的身上,果然还是色性不该。 “我回来了”什么都不用,也不用道明,只是简单的四个字,便将所有的思恋遗落了,逆天微笑着看着他们,张开手,不在说话,也不敢说话,怕话一出口,便将自己已经哽咽的声线暴露,暴露出自己的脆弱。 久久的,很久久,看着晨光中俩个倾城的娇艳,如花儿般绽放着美丽,向自己奔来,知道俩个身体被自己拥入怀中,真实感觉,真实的温暖,让逆天一下子从头到脚都洋溢着一股满足,看着淼儿的微笑,看着他隆起的腹部,感受着手中的温暖,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抱够了吧!不是说要留你在宫里住几天,怎么就回来了” 旁边忽然传来了不和谐的声音,逆天轻皱眉头却是一脸笑意的看着满是嫉妒的雯丽,自己是佳人在抱,可雯丽却依然是单身一人,的确有点过分了,将二人拥入院落内,将淼儿抱在自己怀里,坐在摇椅上,看着雯丽却是不说话,不管慢慢的变冷,知道雯丽低头不敢在直视,却又是一笑。 “我溜出来的,看样子你现在很闲,本太子现在饿了,可否有劳将军去张罗张罗!” “你,溜出来的,哈哈,笑死我了,不要在看了,我这就去行了吧!太子大人!”雯丽没有想到堂堂太子居然也会用溜的刚笑了俩声,就被逆天的目光卡在喉咙里出不来了,他可是听影卫非常详细的将那血腥的场面细细的描述了一遍,干笑着转身去了厨房,自己可以得罪大罗神仙,但就是不能得罪眼前这个太子,那样的下场,雯丽一想到那场面,就不由的打了个冷颤,脚下的步子又不由得快了几分。 “我不在的日子,你们可曾想为妻,”看着雯丽远去,目光已是柔和似水,随意挑起身边陌儿的下巴,看着他的目光邪魅而狂妄,知道陌儿害羞的点头,逆天才俯身蜻蜓点水的印了个吻在陌儿的额间,随即放开,又将嘴凑到了兰儿的耳边,暧昧的气息喷到了兰儿的耳垂。 “你呢?我的兰儿” “瑞……我…” “呵呵”逆天看着兰儿瞬间通红的脸,勾起一个坏笑,含住兰儿的耳垂,轻咬了一口,却又立刻放开,将头贴在淼儿的腹部。 “女儿,你可要乖乖的呆在里面,如果你惹娘生气的话,娘可是要打爹爹屁股的,你说是吧!淼儿”一边说一边将头移到上面,和淼儿四目相对,微微一笑,看着彼此眼中的对方,爱意绵绵。 “瑞,你……” “讨厌……”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什么笑的这么开心啊!粥来了,殿下,请用”虽说是请用,但那力道却是大的惊人,嘣的一声摔在了院里的石桌上,雯丽十二分不满的看着逆天,眼睛里却满是笑意。 “谢了,我的大将军,呵呵”喝着粥,看着院里几个人的聊天,听着不断的笑声,心中的满足,实在是无法比拟。 “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还有谁知道你们出来了吗?”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逆天不由的担心问道,这次淼儿回来的事,她不想让别人知道,以免拿着淼儿在牧元的事大做文章,人多言必有失,传来传去,指不定被传成什么样子了,而且如果被有心之人,相必他们的生活一定又不会太平了。 “有一会了,出门的时候和管家说了一下,不过也没说是来看淼君的,有什么问题吗?”兰君疑惑的问道,如清泉般的声音依然是那般的让人痴醉,只是整个人却清瘦了不少,原本透亮明眸似乎也染上了一丝忧郁,哀伤。 “那就好,淼儿回来的事,先不要和任何人说,这段时间你们也尽量不要来这里,以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都出来这么久了,也是时候该回去了,不然府里的人会生疑的,你们在说说话,我和雯丽有点事要说,呆会就送你们回去”故意忽视掉兰儿的目光,她知道这段时间自己是冷落了他,但是世事弄人,这也没有办法,只能等过淼儿将孩子安全的生出后再和他谈谈,这段时间也只能委屈他了,在心里叹息,脸上却依然温柔的微笑着,拉着一脸愤恨的雯丽便往后院走去。 “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你怎么就把我们回来的消息这么快就告诉他们了”沉着脸看着依然是嘻嘻哈哈的雯丽,如果说目光能够杀人的话,逆天此时早就将她送去见阎王了。 “还不是你的夫君一直念叨着,幸好我又接到了你们回来的消息,想要来看你,顺便就把他们带来了啊!难道我错了吗?”一脸的疑惑表情,却让逆天恨的牙痒痒,她确信,这家伙在和她装孙子。 “琴雯丽,你不要给我装傻,淼儿回来的事不能让有心之人听到,他现在受不了刺激,如果淼儿有什么事的话,你就提头来见”愤愤的瞪了一眼琴雯丽,满肚子的怒气却是无从发泄。 “我办事殿下放心,如果太子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的话,老琴我自会前来谢罪的”垂头恭谨刻板的话语,实在是无法让人想象她先前的嘻哈,看到她这个样子,逆天乐了,指着她的脸,一脸的无可奈何。 “你还老琴啊!在我面前卖老呢!别逗了,叫马车去,时候也不早了,我们送他们回去。” “好呢!我这就去” 逆天看着雯丽的离开的背影,摇头一笑,转回院落,吩咐下人好生照顾淼儿,安排好影卫保护,便将兰儿和陌儿一同送上了马车,在马车上一路无言,直到马车停了下来,俩男只是看着逆天,既不说话,却也不下马车,逆天宠溺的看着他们,俩只手同时搭在他们的肩上,神情专注的看着他们。 “是在怨我回来却没有第一时间来看你们,还是现在要赶你们回来” “为什么” 闷闷的声音同时问出了俩个男人心中的委屈,陌儿更是眼泪扑扑的往下掉,兰儿好点,只是咬住嘴唇,声音却已经嘶哑不似清泉,眼眶也红了几分。 “你们这俩个傻瓜,在牧元发生了的事,并不一般,而且淼儿受到的伤害更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简单,想必你们也看到了他满身的伤痕,那只是伤害的一小部分而已,淼儿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回来的消息,这段时间,我可能不会经常回府了,但是请你们相信,在这个位置上,你们都是一样的重要的,好吗?”抹去陌儿的泪,将他们的手搭在自己的胸前,一脸认真的看着他们。 “你们这就下去吧!我不便让他们知道我已经回来了,多吃点,瘦的我心疼。”在每人额际蜻蜓点水般的留下个吻,看着他们不舍的眼神只是微笑。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淼儿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牧元的局势也已经控制下来了,清文国的内乱似乎也已经解决了,娉婷已经成为清文国的新一任国主,为了表达对自己的感谢,差人送了一块玉牌,说是恭候自己的大驾,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又走上了正轨,逆天打算等淼儿的身体完全好了就让他搬回到太子府,毕竟那里人多些,也好照顾,自己也免得每天俩处跑,唯一不正常的便是雯丽,最近似乎经常看到她早出晚归,心情甚是愉悦,满脸桃花的样子,不禁让逆天疑惑,招来影卫,却又不由的叹道,这家伙实在是死性不改。 原来这些日子的早出晚归,这家伙居然天天跑到逆生的府上,当然是偷偷的,不过被人发现那还了得,一个将军跑到二皇女府上,只为去看一个他人夫,还天天乐此不疲,简直比着了魔还恐怖。这要是坏了别人的名声,以逆生的性子,那还叫别人活啊! 眼看着快要过端午节了,想必逆生快要从牧元回来了,雯丽这家伙还天天往别人家里跑,虽说雯丽有点本事,但是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万一被发现了,遭殃可不只是她一个,连带着自己都会被连累的,好不容易平静了一会儿,绝对不允许这家伙惹出什么麻烦来,于是便打定了主意。 跟踪,已她那三脚猫的技术,肯定会被发现的,而且自己也懒得偷偷摸摸的,索性便是光明正大的跟在了雯丽后面,不管她用什么借口,逆天都是一脸微笑,避而不答,只是紧紧的贴着雯丽的脚步,看着她懊恼到了极点的表情,拟提不由的觉得,今天的天气还真好,顺带着自己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了,口中不由的哼起了小曲,佳节将近,街上人潮涌动,又是另一番风景,看看也是别有滋味的。 “殿下,难道今天你就没别的事要做吗?何必要一直跟着雯丽呢?” “雯丽有所不知,听说雯丽最近看上了那家姑娘,所以我就一时好奇,不知是那家姑娘能够入的了我们琴大将军的眼里,所以特意跟来窥视一番啊!难道昔日的多情女变成绝情种了,这不就跟着来了”逆天摆出一副文弱书生的斯文样,一词一语,有板有眼,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殿下你又何苦取笑雯丽呢?雯丽这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这次是真正尝到相思之苦了啊!”雯丽苦笑一下,随即又恢复了一脸吊儿郎当的样子。 “呵呵,只怕是落花有意,而流水已是他人渠了吧!而且这个他人渠还是弯到了二皇女家的,只怕是难哦,雯丽,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何必强求呢?”打趣的看着雯丽,漫步前行,却依然是跟着雯丽的步子。 “你知道了,还记得在皇宫里初见他时的样子,清冷,安静高雅的端坐在那里,和周围的气氛是格格不入,却印在我的心里,从此茶饭不思,脑中全是他的身影,可惜他已是她人之夫,而我只能这般远远的看着他,却也是心满意足了。云英未嫁,他如此尊贵的身份,又岂是我这样的粗人能够配的上的,殿下,这你不懂啊!”雯丽怅然甚至是有些丧气的语气,让逆天顿失了玩笑的心情,同情的拍了拍雯丽的肩膀,却是无话,虽然她没有经历过,但是电视看多了也就多少知道点。 “你兜兜转转的说了半天,我到现在还是没有弄清楚你看上的到底是逆生家的哪个啊!先说好啊!别给我打马虎眼。”逆天突然说道,被这小子转了半天,差点都把最重要的给忘了,差点就上这小妮子的当了。 “清文国现任国主的兄长,二皇女的嫡君,冷轻梅” “够有眼光的,不过我警告你,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都给我憋心里去,你敢在这会儿给我惹个什么乱子出来,看我怎么教训你,走吧!既然都出来了,我请你喝酒去,失意的人今天就痛痛快快的喝上一回,如何!” “真的,铁公鸡居然也有拔毛的时候,到时候可不要后悔哦,地点我选,如何!” “我有你说的那么小气吗?行,看在你单相思的分子上,买你这个面子,今天什么都依你,说吧!去哪里?”满头黑线的看着雯丽,她什么时候变成铁公鸡了,她怎么不知道啊!说的自己好像个葛朗台一样,自己只不过是不喜欢这样奢华的生活吧了,简单一点,朴实一点就成铁公鸡了,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有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那我们就是寒竹酒肆,那里的竹叶青可是一等一的出名,快点走,不然到了吃饭的时候就坐不到位置了,快点。” “你,我错了,真的是错大了”逆天看着几乎将自己快提起来了雯丽,看着她那一脸兴奋的表情,哪里有半点单相思的忧愁啊!简直就是存心来骗她酒喝的,一想到荷包里的银子呆会就要永远的离开自己了,那叫一个心痛,后悔,后悔自己的这张嘴怎么会这么软,这下好了吧,荷包要遭罪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说你铁公鸡还不承认,都到了别人门口了,想反悔也已经晚了,来啊!小儿先给我们打五斤竹叶青,再来几个你们店里的招牌菜。快点啊!” “来了,客官稍等” 酒很快就上来了,雯丽知道逆天不喝酒,也不劝,自己一杯接一杯的便喝开了,而逆天坐在那里尝着小菜,看雯丽一杯杯的喝,不但不阻住,还让小二给她换了个大碗,俩人都不说话,一个闷着头喝酒,一个闷着头吃菜,互不干扰。 直到雯丽已经喝的醉眼朦胧,直到桌上的酒菜已经被一扫而光,逆天结完帐,看着醉酒无声的雯丽,摇头苦笑,借酒浇愁愁更愁,但是能醉一场也是好事。 扶住醉意然然的雯丽,出得店门,想要回去,因为是在城外还有好一段的路程要走,想要招呼马车,却没想到雯丽死活不肯,嘴里还一直说着‘我没醉,我还要喝,好酒……’之类的话。 幸好逆天天生力气大,扶着雯丽那更不见得吃力,如哄小孩般的哄着雯丽,俩人慢慢的向回家的路走去,也许走走也好,出生汗,将酒气散发出来, 扶着雯丽,,一路摇摇摆摆的往城外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却依然不是路的尽头,逆天看着醉的昏昏沉沉的雯丽,摇头苦笑,现在她终于明白自作孽不可活的意思了,将雯丽扶到一边的草地上坐好,逆天长吁一口气,随即也躺在了她的旁边,古代的天空不管怎么看永远都是湛蓝湛蓝的,水嫩嫩的,怎么看也看不厌。 “雯丽你觉得生活累吗?你这样活着快乐吗?”扭头看着依然在痴心的雯丽,淡然的问出了这个隐藏在心里很久的问题,明知道自己现在得不到回答,却依然问了出来。 “生活正是因为累才会感觉到快乐感觉到充实,呵呵,殿下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呵呵” “是吗?可是我宁愿身在平常百姓家,也许你说的对,生在福中不知,也许这样的身份才能让我遇见你们,我真的是痴想了,”没想到会得到的答案却让逆天深思,难道自己错了吗?正是因为自己的身份,所以兰儿他们才会心甘情愿的跟着自己,也正是由于自己的身份才会认识到身边的人,或许自己只是在逃避,逃避自己的天真,逃避自己的无知,想着想着,逆天不由的呆了。难道自己真的有如此不堪吗? “两位小姐,快救救我家公子,求你们了”逆天被这惊呼声猛然惊醒,瞳孔缩小,终于重新有了焦距,只见眼前站着一个神情焦急的小厮,旁边的雯丽似乎也被惊叫酒醒了几分。正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心里指不定又有什么不耻的念头,这家伙吗? “不要急,慢慢说,究竟是什么事”起身一脸微笑的看着那小厮,还伸出手帮他顺气。 “小姐,慢慢说就来不及了,我家公子出城上香祈福,不想再归程遇到土匪,只怕在晚些,我家公子就清白不保了,这叫我回去如何向二皇女复命吗?” “二皇女,可是逆生府上,不知是哪位侍君啊!”原来是自己妹妹府上的,逆天就更不急了,任由那小厮扯住自己的袖口,脚上却不曾移动半分。 “我家主子是轻菊侍君,还有一位……,小姐慢点,是那边,等等我啊!”那小厮也顾不得计较逆天口头上的不敬,刚说出主子的名号,却看见自己拉着小姐旁边的那个人却一阵风的像自己跑来的方向飞去,不由的一喜,连后面的话都不说了,放了逆天就直接赶雯丽去了,逆天看着两人一溜烟的背影,半响没有回过神来,待回神时,却又是哑然失笑,想必那遇匪的人就是那个傻姑娘的心头肉吧!这下只怕想断就更难了,摇摇头,信步想他们离去的方向走去,看看也好。 不愧是将军,才这么一下功夫就已经将十几个土匪都解决掉了,待逆天坎坎然走到案发现场时,斗殴事件已经结束,十几个可怜的土匪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也不知是死是活,而我们的琴大将军,居然一反常态的没有向美人套进乎,而是乖乖的站在一边,连头都不敢抬起,另一边下人正在安慰两个花容失色,衣衫不整的美人,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都是老熟人,难怪会遇到土匪,原来我们的倾城国色蓝翎公子也在啊!不过经此一劫。却也是脸上含泪,更见羞怯。 “雯丽,人都已经救了,再不回来,小姐我可就不客气了”郎朗的走到雯丽的身边,却故意将声线放高,以便能让所有人听个真切,顺便吸引一下大家目光。 “侍君轻菊叩见太子,多谢太子的搭救之恩” “蓝翎,多谢太子” 果然还是名人效应比较实在,看到自己这个太子,一干人纷纷向自己行礼,客套的回礼,已经拉着雯丽到了两人的面前,怜惜的目光不禁让旁边的雯丽狠捏自己的手臂,不动神色的脱开手臂抱拳行礼。 “本太子救人来迟,让弟君和翎儿受惊了,实在是本太子不该啊!”虽说是客套,可是逆天一双眼睛却在蓝翎的身上来回溜达,直接就把蓝翎吓得躲在了轻菊的背后,才满意的收回目光,她本来就是故意的,呵呵。 “殿下这就太折杀轻菊了,轻菊还要多谢殿下的救命恩情才是,殿下认识蓝翎,只是我这兄弟常年呆在闺中,不知是什么样的缘分让殿下结识了我这兄弟” “不敢不敢,你是娉婷最疼爱的兄长,能帮到轻菊,逆天自是欣喜万分,哪还敢要答谢之礼呢?你说翎儿啊!这其中的缘由就多了,逆天在此也不好细细明说,还望轻菊能够理解”又是还礼,冠冕堂皇,不露半点山水的言语,还有其中的隐晦的意思,却让蓝翎的眼神暗了几分,脸色更加娇羞。病带着半点恼怒。 “殿下认识娉婷,怎没听她提起过呢!有恩怎能不答谢呢!殿下以后有什么用得着轻菊的地方还忘明说,大恩不言谢,此时天色已晚,我们也该回去了,今日之事还望殿下不要声张的好” “那是自然,既然轻菊都说了,逆天怎好再推迟,以后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还望轻菊多施加援手才好,对了此位是我边疆大将琴雯丽琴将军,按说还是她救了你们,不好意思,占了头功了,大家认识一下,以后也能互相照顾着,呵呵,天色的确不早了,怕是府上人要担心了,轻菊还是要小心才好,还有今日见到翎儿才想起我们好久见面了,不知可否借翎儿片刻,呆会我自会将他送回丞相府,轻菊,你看如何?” “这,好吧!蓝翎就有劳殿下照顾了,好了轻菊先告退了” 微笑着看着轻菊一行慢慢离去,也不理会依然在发花痴的雯丽,径直走到站立不安的蓝翎面前,又是一脸的狂妄之色。轻挑起他的下巴,入手的滑嫩差点让逆天失神,一个男人,皮肤长这么好干什么啊!心中不由的开始愤愤然了。 “你,好像很怕见到本太子,是吗?”直视他的眼睛,几乎将脸贴到了他的脸上,感觉到蓝翎的身体一直在微微颤抖,不禁怀疑自己真的有当魔鬼的潜质。 “没,没有” “是吗?那为何翎儿不敢直视我的眼睛”逆天露出邪魅的表情,另一只手在蓝翎嫩滑的脸蛋上打着圆圈。 “怎么不说话了,今天我的人救了你,你是拿什么东西来报答本太子!不如以身相许如何?”满意的看着蓝翎那不可置信的表情,知道他又被自己个吓得了,不由又是邪邪一笑,嘴唇在他颤抖的眼帘划过,完全是一副花花浪子的表现。 “不要用那么惊讶的表情看着我,后果可是很严重的,难道是说你不愿意,难道是说,本太子配不上你这个丞相的爱子,”顺着他的脸颊滑下,手不停的在他蠕动的喉结上打着圆圈,几乎是贴着他的嘴唇在说话,另一只手早已钳制住他的腰身,不让他能够挣扎离开。 “你究竟想干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蓝翎的声音已经带着绝望了,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逆天会一直针对自己,其中原因他更是不清楚,毕竟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就如此。 “那就要问问你亲爱的娘亲想怎么样了,不妨告诉你,你休想嫁给逆生,即便是你死也不可能,,不过万一你要是真的嫁了,那就去看看你娘的脑袋还会这样安稳的呆在她头上。” “雯丽酒醒的差不多了吧!将我们的丞相公子好生送回府去,若有半点损伤,那就休怪我无情了”逆天的声音越来越冷,锁在蓝翎喉间的手也不由的一紧。冷笑着将冰冷的唇印在蓝翎的唇上,随即放开他的身体,背对着他们,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的留念。 “雯丽,还傻愣着干什么” 雯丽傻呆呆的看着逆天的表演,她自认为自己风流倜傥,无人能敌,却没想到今日一见,确实是佩服佩服,如此的魄力,如此的潇洒,如若她的男子,一定会为之疯狂的。 今日之所见,这辈子都值了,看着逆天离开的样子,雯丽满眼的佩服,一回身,却发现身边的那个蓝翎却已经走远。 “蓝公子,慢点,等我啊!”呼喊着追了上去,却没发现后面的逆天不知何时已经转了回来,正一脸苦笑的看着他们离去。 这命终究还是不由己愿,但愿风暴能够来的更晚些。 依然是城外简朴的院落,干净而温暖,值此端午佳节,一家人团团圆圆的齐聚一起,吃着各种小点心,郎情妾意,实在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啊!不过为了这个一家人能够齐聚一起的大好日子,逆天更是惊心准备了一番,偷偷的,甚至连雯丽也没告诉。 待到晚饭过后,她让雯丽将一干众人引到了园中,石桌上早已备好了小点心和酒菜,众人到齐却唯独不见了主人的踪影,问雯丽却又是一脸神秘的微笑,不答,也答不出来。 “你说瑞又在玩什么新的花样,我还记得上次她将我们神神秘秘的聚在一起,却是亲自下厨为我们做了一桌子的菜,菜色虽不怎样,但味道却至今令人回忆,淼君你可还记得?算算时间,那已是将近两年的事了,不知不觉中,日子就这样过了。”兰君呆呆的看着那桌上的酒,缓缓道来,其中的欢喜苦涩之味,又有谁听不出来呢? “怎么会忘记呢?高高在上的太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两手不沾阳春水的主母居然为了我们亲自下厨,我想不管是你我还是陌儿,那是一辈子也忘不了的,它已经刻在了这个位置不是吗?”淼君轻笑,一想起逆天那沾满了油烟的脸,不经心里升起了一股暖意,三人相对又是一笑,期待着,别样的惊喜。 “你说,殿下会做菜,不会吧!”雯丽在一边听着,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半响才呐呐的冒出一句,却是极度的不相信,似乎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了。 “我们在边疆的时候,经常也是瑞做啊!你不是吃过吗?那时你还一个劲的夸好吃呢?怎么就不记得了,你雯大将军的记性不至于这样差吧!”斜眼瞄了雯丽一眼,兰君却已是掩嘴轻笑起来。 “你是说,那是她说的都是真的,我吃的菜都是殿下做的!”更加不敢相信的看着兰儿,看着兰儿码定的点头,顿时天旋地转,在边疆时,因为逆天家的饭菜好吃,她便经常跑到逆天家蹭饭,虽然逆天也说过,这都是她做的,但雯丽又如何会去信呢?堂堂祥瑞国未来的国主居然会下厨房,那还不是比太阳打西边不来更不可信,亏她还在逆天面前信誓旦旦的说‘如果那饭菜真的是逆天做的,她就把自己的头砍下来给她当球踢’难怪当时逆天一脸贼笑贼笑的看着自己,原来是自己丑大了。 “对啊!你不是说她做的菜好吃吗?每次你来,她可是都会亲自动手,羡慕死我和陌儿了。对了,怎么这么久了还不见瑞出来,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兰君说着便要起身往内屋走去,却被雯丽拦住。 “兰君,在等会吧!”雯丽一脸尴尬的看着兰君,却没有发现身边的几个人都脸色一变,疑惑,惊讶,又夹杂着惊喜,知道一个软软黏黏的声音传来,雯丽转身,却又愣住了,视线也一不开了。 此时的逆天早已褪下了饭桌上的一袭青灰色的长衫,一抹艳红的裹胸,上面披着一件雪白的薄衫,身体的曲线被完美的呈现了出来,原本只是松散垂于脑后的长发,也被惊心的梳理出了好看的发髻,淡扫轻眉,艳红胭脂,明目美眸,似醉非醒,一双天足赤裸,铃铛轻响,笑声如海,两条长长的水袖芙蓉遮面,只露出一双湛亮的眼眸,含羞带怯,却又是万种风情。 道不尽红尘舍恋 诉不完人间恩怨 世世代代都是缘 留着相同的血 喝着相同的水 这条路漫漫又长远 红花当然配绿叶 这一辈子谁来陪 渺渺茫茫来又回 往日情景再浮现 藕虽断了丝还连 轻叹世间事多变迁 不爱江山爱美人 那个英雄好汉宁愿孤单 好儿郎浑身是胆 壮志豪情四海远名扬 人生短短几个秋啊 不醉不罢休 东边我的美人哪 西边黄河流 来呀来个酒啊 不醉不罢休 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人生短短几个秋啊 不醉不罢休 东边我的美人哪 西边黄河流 来呀来个酒啊 不醉不罢休 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一曲豪情万丈的‘爱江山更爱美人’被逆天改成了浓情轻语的‘不爱江山爱美人’歌声虽轻柔,不显半点男儿气概,但是逆天所舞的舞蹈却是热情大胆,激情四射,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格组合在了一起,却又是得到难以想象的效果。 跳完了最后一个动作,逆天巧笑妍妍的靠入了兰君的怀里,看着依然痴呆模样的四人,表情却是一脸的委屈。 “怎么了,难道我跳的不好吗?” 逆天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如果他们还没有反应的话,她似乎马上就要掉珍珠了,只是众人不知的是,逆天一早就在手上抹了点辣椒粉,擦在眼角自然会的红的啦! “你真是逆天”首先回过神来的居然是雯丽,她居然一把将逆天拉到自己跟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好一会儿,终于冒出了一句,依然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她今天受到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再看,眼睛都要穿了,要不让我捏捏你是不是在做梦”逆天说着就要去捏雯丽的脸,而雯丽居然也傻傻的站在哪里也不躲,刚好被逆天捏了个正着。 “啊!”雯丽捂住脸,倒退几步依然还是一脸的不敢相信、 “瑞,真的是你吗?” “瑞,真的是你吗?” “……” 三只手同时伸了过来将逆天拉住,细细的打量,似乎还没有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好了,怕了你们了,这可是我特意为你们准备的,还行吧!没有丢你们面子吧!”没好气的打掉了三只手,一人脸上捏了一把,这才坐到凳子上去。 “你,肯定是被附身了”一边的雯丽终于有点缓过神来了,她惊讶的看着逆天,如果说下厨算什么,那现在的逆天实在是太出乎常理了,放眼整个祥瑞,甚至两国以内,都找不到想逆天这样的人了,而这样的一个人居然还是一个从小就养在深宫里的富姐儿,她快要崩溃了。 顺手拿起桌上的一壶酒往嘴里灌了几口,看着逆天满是笑容的脸,不由的心中一动,以快的看不到动作的速度将壶嘴塞进了逆天的嘴里,就往逆天嘴里倒,这酒是雄黄的,要是妖怪的话,就必定能让她现出原型,如果不是,那就自能说自己失面子失大了,撞墙板上了。 “咳咳,咳咳,雯丽,你想谋杀我啊!”逆天一个没回过神来,酒已经灌进了自己的喉咙,辛辣的呛鼻味直冲脑门,她咳嗽着指着雯丽,恨不得把她给杀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气氛,就被这个傻帽给破坏了。 “殿下,实在是对不住了,属下只是想看看殿下还是不是人,呵呵,能跳出这样的舞蹈,唱出这样的歌的人,属下敢肯定一定不是凡人,所以就斗胆了”呐笑着赔罪,但那有半分认真,倒是那满脸快憋不住的笑,但显得比较诚实。 “敢情你是把我当妖……怪了!”逆天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留在意识中的最后一个念头,那就是绝对不会放过这小子。 “淼君,殿下怎么了,不会是醉了吧!可是我也没灌她多少酒啊!”雯丽更加不敢相信的看着在兰君怀里,满脸酒红,已经睡过去的逆天,虽然认识逆天这么久了,也从没见过她喝酒,但是却没想到她的酒量会这么差,居然只喝了一口就醉了,今天她算是长见识了。 “你还说呢!她最讨厌苦的东西了,对于酒她更是半点不沾,这下好了吧!等她醒来有你受的了”三人含笑的看着雯丽,雯丽却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后果的确是很严重的,既然这样的话,呵呵。 雯丽飞快的从屋内取来文房四宝,在逆天熟睡的面庞上画起画来。 夜色越来越浓,含羞带怯的月光也隐了半边身子,清冷的月光似乎被院中此起彼伏的笑声吸引,正躲在云间窥视着这人间最朴实也是却美的幸福的声音,不愿离去。 夜不明,团圆依旧。 淼君已近临盆,逆天这些天每天都紧张的手脚冒冷汗,甚至连太子府都不愿回了,就怕淼君出什么事,不过也是在自己的国家一般生孩子的事根本就是女人的事,可着反着来的事,倒是让逆天更加的措手不及,时时刻刻都瞪着淼君的肚子,就怕那未来的小宝贝在自己的眼皮子低下消失了,幸福来的如此简单,逆天倒是有些惶恐了。 这日,晚风熙熙,在郊外的小院子里,逆天看着兰君,不明白他为什么回来单独找自己,接过他手里已经被汗浸湿的宴帖,疑惑的打开,顿时恍然大悟。 “这是你怎么不早说呢?岳母五十寿辰的确是该好好庆祝庆祝,这个就不要问了,你想送什么就送过去就是了,要不要回家去呆几天,我记得你好像来到太子府就没回去过了是吧!肯定非常想家了,而且这段时间我都快忙晕了,的确是对你们疏于照顾了,去散散心就好,叫雯丽拨几个侍卫给你,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将宴帖递还给兰君,继续剥着自己手中的大蒜,她今天想给淼君做顿鸭子,好好的补补,待手中的事完工后,再次抬头,却发现兰君依然没有离开,而马夫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更让逆天心乱的是,兰君那美丽的脸上惨白的挂着两行泪珠,现在还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掉,他就那样不言不语的看着自己,眼中的忧伤看得自己心都酸了。 “怎么了,好兰儿,怎么哭了,不哭,这段时间是我忽视你们,但我发誓只要淼儿把孩子生下来,我们就在一起好好的,不要哭了好吗?要不今天留在这里不回去了好吗?”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了石凳上,怜惜的将兰君抱在怀里,轻声的安慰,用袖口抹去兰儿如流水般的泪,有些自责,自己这样做的太明显了,真的伤了他们的心了。 “我母亲想让你和我一起回去看看,我知道你放心,所以没敢跟你说,可是我真的很想和你一起回去,我知道你现在很紧张,我没事,明儿个我自己回去就好了,淼君身体弱,你照顾他是应该的,那我先回去。”说着就要挣脱逆天的怀抱,眼圈红红的,逆天忙紧紧的抱着他,这才发现他原本就单薄的身子是越见单薄了,看来是自己最近是真的急晕头了。 “我……” “瑞,你陪兰儿去吧!雯丽和陌儿会照顾我的,而且你又不会呆很长的时间不是吗?跟着他去吧!”逆天刚想表示,却听着屋内传来了淼君的声音,回头,却看到淼君清雅的笑。 “可是,我实在是不放心,可是。。。” “没有什么好担心,难道你还怕我跑了吗?”淼君轻笑,这些天逆天的表现,他是看在眼里,而其他人的憔悴,他也是记在心里,虽然他不愿意和别人一起分享自己的妻主,但这并不是他能左右的,况且自己早已并非完人,可是逆天依然能够这般倾心对他,他已经很满足了 “那就这么决定吧!明早我就陪兰儿回娘家,你可要一定要当心才好,好了兰儿今晚就在这里睡吧!车夫,麻烦你回太子府,告诉陌儿,不用担心了,今晚我们都不会去了。” …… 近乡人更怯,应该就是兰君现在的真实写照,真的很怕,几年没有回家了,不知道家人现在可好,是否有想自己,看着那朱红的大门,喜庆的气氛,更觉得怕了,畏缩着不敢进门。 “傻瓜,都快到家了,应该高兴才对啊!走吧!再不走,我们可要饿肚子了。”逆天好笑的看着兰儿的表现,将他的手紧紧的拽在手里,就怕他趁着自己不注意结果就跑了,深吸一口气,将完美的微笑摆出,不愿靠近任何人,自然也就没有得罪任何的道理了,官场黑暗,步步为营,还是小心为妙。 微笑着和每一个来客客套,不疏离自然也不会有很大的热情,本想等喜宴一结束就回去,毕竟现在淼君将自己的整个心都牵动,她一心想要回到那个小小的院落,这是自己初为人母,不想错过与孩子第一次见面的机会,而且男人生小孩应该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她在他身边,虽然不能给他帮助,但是却能让她安心。 可是兰君很久没回家了,宴会一结束他早已被兄弟姐妹们给拉过去话家常了,而且岳母也是一个劲的热情挽留,逆天没办法,又不想拂了岳母的心意,更不想扼杀兰儿这么一点小小的喜悦,毕竟这段时间是自己冷落了他,当下摇头,罢罢罢,就让他高兴一下,在这里住几天好了,稳婆也说了,产期碎在这个月,但却不是这几天,只要淼君不要惊动了胎儿一切自会没事的。 守着兰儿快乐的脸,逆天都有些痴了,自己和兰儿接触了这么久,相处了这么久,却是第一次看到兰儿这么快乐,不由的心念大动,伸出手将还在眉飞色舞的向自己描述着什么的兰儿一把勾进了怀里,对着那张惊呼的小嘴吻了下去,辗转吮吸,不顾兰君的拒绝,将手伸进了兰君的怀里,摸着兰儿光滑如丝的肌肤,熟门熟路的扣上了那娇艳的蓓蕾,慢慢的揉动着,趁着兰儿惊呼的空间,将舌头伸进了兰君的嘴里,将他羞人的喘息尽数吞入嘴里,淹没了泛滥的暧昧。 “我可以吗?”良久放开兰君的唇,看着那娇艳的唇色,胸口剧烈的喘息着,怀中的兰君早已衣衫凌乱,露出了一大把的春色,令逆天窒息。 “这,只是白天,不可以……”艳丽的红取代了苍白的面色,迷离的眼神,却是让人比窒息的诱惑,美的让逆天卡住了呼吸,一把将兰君抱在怀里就往床的位置走去。 “逆天,你在哪里,快出来。”外面传来了雯丽焦急的声音,欲望被打断,起身看着娇艳的兰君,有些迟疑,究竟是走还是不走。出声还是不出声,一迟疑的功夫就雯丽就已破门而入,手中的剑还在往下滴着鲜血,门外有几个人躺在地上,早已停止了呼吸,逆天不甘的将兰儿裹个严实,回头瞪了雯丽一眼,无声的责怪她的冒失。 “逆天,快回去,陌儿被逆生带走了,你再不回去,那就等着去领他的尸体吧!”雯丽没好气的说道,自己日夜兼程,却没想到当事人却在这里风流快活,浑然不知自己的爱人已经陷入了火坑,岌岌可危。 “出了什么事!太子府不是由你们保护的,怎么可能出事,留几个人护着兰君,我们马上就走。”心忽然慌乱了,拉住雯丽就往外面跑去,没想到都过了这么长的时间,逆生还会对陌儿念念不忘,她怎么会这么疏忽,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 她不会骑马,却更不愿意坐马车,和雯丽共乘一骑,向归路走去,心早已凉透,只能祈祷上天,安全就好。 “你先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是交代了任何人都不能在我太子府带人的,怎么还会这样。”风再叫,马也在叫,心更在叫。 “是太子府的管家,她在我们的饭里下了迷药,等我们一觉醒来的时候,陌公子已经不见了,在管家已经被我们看起来了,据她交代是逆生的意思,所以我就急急的赶过来了。 “这是今天的事了” “我们昏迷了一天,现在这一个来回,等我们回去,就已经是四天了。” “快,再快点直接去逆生府上。”四天,天啊!居然有四天,逆天想杀人,但是却想哭,四天,希望不会太晚。 “可是我们没有证据,怎么去。” “你管它什么证据,去要人就是了,这是命令。命令。” “你走吧!悔辰是不会见你的,不用在这里白费功夫了。”膝盖好痛,头也有些晕晕乎乎的了,逆天勉强抬头,一袭鹅黄的轻衫在自己面前飘啊!飘啊!实在看不真切。使劲的摇晃脑袋挤出一抹微笑,却又显得那般无力。 她兜兜转转,日夜兼程花了五天的时间才赶到这里,没有意外的那个怪医根本就不见自己,从来没有向任何人下过跪的人儿,就这样跪在竹林外面,三天三夜,怀里的陌儿越来越虚弱,再多的血液也挽不回他渐近微弱的呼吸,可是逆天却没有办法,只能看着怀里的人一天一天的虚弱下去,轻的没有任何重量,她早已经不知道什么叫痛了,木然的一次次划开手臂,木然的将血液一次一次的送进陌儿的嘴里,血中腥甜已经变成了苦涩,无奈的苦涩。 “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重复着同样的话,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音,但是却没办法放弃,也不想放弃。 “我也不想帮你,可是悔辰的意思我也没办法,你还是回去吧!”落依跺着脚看着憔悴到了极点的逆天,焦急却也是没有办法,悔辰说过不救的,她是不能把他们放进去的,可是看着这个女子一天比一天的憔悴下去,她又于心不忍,咬牙冲进了竹林,她今天一定要把悔辰给揪出来,让他看看他口中的忘情男人是如何的痴情。 “陌儿,陌儿,你还能听到我的声音,求你不要睡着,求你不要冷下去。”将陌儿紧紧的嵌进怀里,轻声的恳求着,眼泪早已流干了,眼睛涩痛,却不敢闭上,怕只要一闭上怀中那微薄的呼吸就会彻底消失,不敢相信那样的结果,也不愿接受那样的结果。 手指轻轻划过手臂上凌乱的伤口,刚刚不在流血的伤口重新流出了血液,木然将血液吮吸出来,哺入陌儿的嘴里,看着他咽下这才放心,只要不死,只要不停止呼吸,那一切都还有希望。 “痴儿,你以为你的血就能救活他吗?‘极乐’是任何人都没办法解的,既然贪图一时的喜乐,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冰冷不屑的声音似乎在远处,又似乎离自己很近,机械般的抬头,眼中的血红早已散去,曾今明亮的眼睛也变得灰朦胧了,死水,空洞的眼神早已失去了焦距。 “求求你,救救他,只要能救救他,我什么都答应你。” “你有什么值得我答应你救一个死人,实话告诉你,我也救不了他,你还是回去吧!” “不,只要能让他多活几天,即便是一天也可以,他还没有十六岁,他的生活还没有开始,老天不可以这样不公平的,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逆天几乎是吼出来的,惨白的脸,却因为血的颜色而让唇变得鲜红,有些诡异,更显得绝望,深沉如墨般的绝望,一个高高在上的女子,就这样匍匐在了一个男人的脚下,只是为了一个心爱的男人。 “我可以救他,但是我要你做我的药引子,时间就是我给他的时间为限,你答应吗? “谢谢,谢谢你,只要能救她,一切我都愿意。”极度的喜悦,极度的欢喜,瞬间击垮了羸弱的身子,她晕了过去,带着笑,手依然不愿意放开。 “辰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落依一脸不满的看着悔辰,似乎不能理解他的做法,不管是祥瑞国还是清文国,女子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可是眼前这个一脸憔悴的女人居然可以为了一个男人这样低声下气的求另外一个男人,辰哥哥却一点都不感动,居然还提出这样的条件,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这世上还有好女人吗?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恨的,把他们抬进去。”悔辰讥讽着,眼中却闪过一丝疑惑,这个女人似乎又不像是装的,可是天下的女人皆是一样的薄情寡性,不然师傅也不会……,眼神突然一冷,将落依还想说什么的小嘴给冻了回去。“如果你在多嘴,那我就不救了。” “辰哥哥,你真的能把这个人救活吗?”落依有些好奇的问道,‘极乐’这种毒她没听说过,按照悔辰的重视程度,应该不容易治好吧! “不能,我只能多给他留些日子,他是必死无疑的。” …… 梦终究是会醒来的,就像逆天这样,茫然的睁开眼睛,呆呆的看着床顶,忽然回过神来,陌儿,陌儿呢!起身仓惶的向屋外跑去,一个没注意,就将迎面而来的一个给撞了,幸好反应的快没有摔着,拉住那人,稳住彼此的身形,抓住那人的手,已经有些失措了。 “陌儿呢!快告诉我,陌儿在哪里。” “那位公子他没事,你快放开我的手,好疼。”落依吃痛的看着逆天,明明那么瘦的一个人,居然力气那么大,都快把自己的手骨给捏断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姑娘,快带我去陌儿那,让我看看他。”惊慌的放开落依的手,依然恳求着,她要看到她才能够放心啊!她要守住他剩下来的每一个日子,她要他醒来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她,她要握着他的手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任何一个细节,她都不愿意错过。 “他现在情况稳定了,倒是你缺血过多,心力交瘁,如果在不好好休息的话,你自己就会病了的。” “告诉我陌儿他在哪里。”逆天再次坚持着,她一定要知道他现在的状况,一定。 “算怕了你了,我带你去。” “谢谢,谢谢。”跟在落依的后面,一个尽的道谢,手的温度越来越凉,她怕了,真的怕了。 “他就住在这个屋里,你自己进去吧!” 颤抖着走到床前,似有千山万水那样的遥远,看着那依然惨白的美丽容颜,看着那依然稚气未脱的面庞,手指的颤抖,颤抖着抚上了记忆之中那张总是浅浅微笑的脸,那样的天真,现在却不属于任何人了,泪水似乎有了声音,敲落在了心间,坐在床头,就那样的看着那张熟睡的脸,就此天荒地老,却只能算是奢望了。 “他的情况很糟,我最多只能给他三个月的时间,或许是更短,这个我也不能确定,这是我做的药丸,你吃了。” 逆天不说话,只是接过那药丸吞进口中,依然静静的看着陌儿,似乎一眼都舍不得离开,悔辰有些疑惑,却有没说什么,转身离去,却在半路时回头。 “他今天晚上应该会醒来。” 说的是应该,这话原本他是不想和她说了,他就是想要看着她痛苦,可是看着她那样专注的样子,却还是说了,只是他隐藏着没说的事,自己给的那是一粒毒药,自己最新研制的毒药,如裹床上那人醒来的话,看到的应该是她毒发的痛苦,俩俩相痛,或许那人时间会更短。 逆天就那样的等着,席卷全身的痛楚,几乎让逆天晕了过去,可是她不能晕,也不敢晕,她要看着陌儿醒来,啃噬神经的痛颤抖了全身,死咬住唇,就是不让任何的呻吟出口,冷汗如雨般的零落,指甲已经掐进了肉里,忍耐着,忍耐着,一次一次的抹去冷汗,全神贯注的看着陌儿,不愿放开。 睫毛在轻轻的颤抖,被子上的手在轻轻的动,屏住呼吸,急急的将额头上的冷汗抹去,擦去溢出的黑血,一脸微笑着看着陌儿醒来,满心欢喜。 “陌儿,你感觉还好吗?”声音如黄鹂般的清脆,温柔的水,看着陌儿呆呆的望着自己,眼泪流出,又忽然别过头去不愿意看自己,逆天心痛,心真的很痛,即便是身体上再痛也抵不过心的痛,温柔的躺在陌儿的身边,对着他的脸,用完好的一只手扣住他小小的脸,疼惜的吻去陌儿的泪,一下有一下,顺着额际,吻着他的眉,吻着他的眼,吻着他的鼻,吻着他的嘴,一下又一下,宛若蜻蜓点水般的温柔,用最真诚的眼睛对着彼此的心灵,陌儿虽不会言语,但他却是最乖巧的那个,也是最聪明的那个,她相信他能理解自己的意思,放开手,就这被子抱住陌儿单薄的身子,也不言语,或者说根本就不需要言语,一下一下吻着他的脸,他的唇,却不敢深入,怕惊落了这初醒的天使。 身体很痛,似乎有千万只蚂蚁在自己的身体里啃噬着,每一根神经都似乎在抗议,不过逆天依然在笑,笑的温柔,只是抱着陌儿的那只手早已鲜血淋漓。 看着陌儿终于慢慢的沉睡了下去,逆天微笑的脸瞬间被痛苦取代,蹒跚的爬下了床,踉跄的走到门外,脚步却轻柔的没有半点声音,关上了门,按住胸口,鲜血早已不受控制的自嘴角滑落,漆黑如墨,这是毒药,能让人一命呜呼的毒药,可是逆天却不得不吃,甚至是心甘情愿。 “或许你现在反悔还来得急。”月色微凉,悔辰从暗处走出,看着逆天,忽的一笑,平凡的脸上满是诱惑,生的诱惑。 “即便是死,我也甘之如饴。”扶着柱子起来,回到自己的房间,细细的将一切证据都抹掉,看着铜镜中自己惨白的脸,练习微笑,抱着换下的血衣,趁着清冷微凉的月光,洗净,将手上的伤口包扎好,再次回到陌儿的房间,抱着陌儿,心满意足。 天地间已经失去了言语,沉默已经成了竹林里的权利,逆天每天都在中毒,不过她却隐藏的很好,只有在陌儿沉睡过去后,才会将口中那已经憋了很久的黑血吐出,顺便将从来不需要愈合的手心上药,然后去为陌儿准备食物。 每天早上,逆天会早早的就将早餐准备好,留下足够的份量给悔辰和落依,帮陌儿穿戴好衣裳,便抱着他出门,喂完早餐以后,就在院子里的那口水井旁,将所有人的衣服的洗好,晾着,然后就抱着陌儿静静的坐在那里,待中饭的时候就去做饭,喂陌儿吃了后,把他哄睡了,身体早已在毒的作用下软了下来,呕血的次数越来越多,一口一口的血如浓墨一般,越加的黑亮,将自己清理干净以后就抱着陌儿眯会,然后就做晚餐,一天一天周而复始。 “我从来就没见过这样的女子,我以为我做的已经够了,可是在她面前,我才发现我做的真的很少。”落依看着逆天在厨房里熟练的翻炒着他们的中餐,看着悔辰,有些感概,她自认为自己是个好女人,可是却也从来没有下过厨房,更别说是洗衣服了,看着逆天熟练做着本该男人才做的事,那昂的熟悉,不可能是一时练出来的,落依更加佩服。 “……”悔辰早已没有了言语,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明明是不可思议的事一次一次的发生在自己的面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将陌儿的生命延长,或许这也是他第一次感觉到命运的不公,看着袖口处整齐的补丁,很难相信那是出自一个女子之手,悔辰的目光有些疑惑,这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子。 离自己到这里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今天,竹林里来了一位陌生的来客,看着飞落于自己的信鸽,逆天有些惶惶然,抱着陌儿的手也已经有些颤抖,陌儿的身体依然很弱,但是却也不会动不动昏迷了,只是一天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沉睡中度过,看着逆天忽然异样的表情,陌儿虚弱的伸出手,将绑在信鸽脚上的纸条取下,打开放在了逆天的眼前。 “淼君被女皇接走,下落不明。” 接过那简短的字条,揉进了心里,对着陌儿温柔的笑着,心中却有苦涩无比,这定是逆生的主意,怕自己会杀了她,才事先那淼君做筹码,她的孩子,手指不断的缩紧,刻骨的疼痛只是想让自己不要忘记,如果淼君,如果她们的孩子真的有什么事的话,她会不惜一切代价的, “没事的,陌儿不要担心。”微笑着回应陌儿有些担心的眼神,执起他苍白纤细的手指,一个一个亲吻落在上面,看着陌儿惨白的脸泛起了别样的红,笑意浓然。 “陌儿,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你陌儿吗?”看着陌儿有些疑惑的眼睛,将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轻笑着解释。 “陌儿,曾今是我的名字,曾今我并不是太子,我叫陌问,意思就是什么也不要问,我们的那个世界和你们这里有很多的不同,比如我们那里男女是平等的,比如我们那里是由女子生孩子的,很多很多的地方都不是一样的,有一天,我为了救一个小孩,结果就被车子给撞死了,我以为我死了,结果却借尸还魂,到了太子身上,是你温暖的手才让我感觉到了不在孤独,这里我叫逆天,而你就像是我身体里的一部分一样,所以我用我曾今的名字,替你取了名字,其实就想告诉你,我真的很爱很爱你,舍不得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我本想带你们一切抛去了太子的身份,一家人平平安安的相扶相依,过上一辈子就好,可惜这样的简单的幸福命运都要捉弄我,但是我现在抱着你,却已经是外袍最大的幸福了。” “你就像是一个天使,而我却慢慢的落进了地狱,成了魔鬼,你是那样的美好,让我舍不得放手,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我该怎样的生活,如果可以在选一次的话,我宁愿不曾来过这里,那么你们也就不会遭受这样的磨难了。”抱着陌儿,静静的诉说着,有些难过,有些心酸。 “呜……呜呜”逆天诧异的感受着唇上的柔软,对着陌儿的眼睛,眼泪噗噗的从自己的眼眶里滴落在了陌儿闭着的眼睛上,张开嘴,含住那冰凉的唇,如至宝般的允许着他的甘甜,舌头敲开了他的贝齿,接受着陌儿生涩的挑逗,唇齿间的纠缠越演越烈,呼吸都要停滞,逆天才念念不舍的放开陌儿的唇,顺着他的下巴,湿滑的舌头滑到了他的喉结处,火似乎已经点燃了。 “你承受的住吗?”逆天的眼眸里已经有些朦胧了,她担心的问着陌儿,却又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着陌儿绯红的小脸,那不安分的小手不知何时已经开始进入禁地了,抬头看着空空的竹林,摇头一笑,将陌儿抱起,飞速的回到房里,将门观关上,将陌儿单薄的身子小心的安置在了床上,放下帷幔,将陌儿抱在了自己的身上,看着他红艳艳的小嘴,再也忍不住凑了上去,暧昧的缠绵自床上响起,喘息声声皆是最真,最切的爱。 “来生请一定要记得找我,这是我们再次相见的见证。” 一圈一圈的红绳系在彼此的尾指相偎相守,看着怀里美丽的人儿渐渐的磕上了双目,那双似水柔静的眼眸也不会对自己微笑了,紧紧的抱着仿佛就要飞走的人儿,微笑着,微笑在彼此的眼中涣散,渐渐消失,再也无法在那美丽的瞳仁中追寻自己的影子,笑容褪去,无泪干嚎。 风萧萧然兮,秋风散尽,坐在青石板上,怀抱着陌儿,忽哭忽笑,脸上没有泪,却有了血的痕迹,低头轻吻那早已冰凉的额际,嘶哑的声音溢出了低低的笑容,从此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再也不会分开了。 进入冬日里的第一场雪,无声落下,一片一片,掩盖了所有的颜色,将天地间染上了莹白,白的透彻,这个院子,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因为已经没有人能够进来,逆天就这样静静的守候着陌儿,一次一次用胭脂抹红那苍白的唇,雪越下越大,风雪中已将无法将人影看清,无声无息,静默成哀,怀抱的姿势早已被白掩盖,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忽然,雪动了,簌簌然滑落,逆天早已感觉不到冷,微笑着,轻笑着,起身,如珍宝般的将陌儿抱在怀里,一步一步的走回房间,即便这个竹林埋伏了近五十人,也没人敢向前,逆天的脚在颤抖,可是前进的步子依然没有停止,唇角间一滴一滴的黑血浸化了地上的雪 扩散出妖娆的图案,黑化开以后还是黑,黑的彻底。 “把东西拿进来吧!我们,要回家了。” 冰冷的声音即便是再冷,也抵不过内心的寒,眉角间早已被雪染白,可是逆天却不自知,温柔的抹去陌儿身上的雪花,找出他最喜欢的衣裳,最后一次为他梳妆画眉,只可惜,她到现在还是不会梳理复杂的发饰,却有不愿假借他人之手,青丝润滑的在手中流过,三千烦丝,扑洒在地上,从来不知陌儿的头发居然有这么长,就让他顺其自然吧! 就让所有的一切都尘归尘,土归土,将陌儿放在早已准备好案面上,手指滑过他满头的青丝,命人拿来匕首,割下长长的一缕放至怀中,红彤彤的火焰早已温暖不了逆天的冰冷的心,拿着火把,看着那安详的人儿,微笑着,轻笑着,苦笑着,抽泣着,痛哭着,干嚎着,撕心裂肺,却是义无反顾,将火把投下,柴火噗噗然冒着烟,逆天不动,不愿动,睁着眼睛就这样看着,看着,红艳的火光包围着一个安静的身影,红艳的火光旁站着一个眼角渗出血水的枯槁身影,心都碎了。 “你怎么能把他该烧了呢,你怎么可以这样,难道你不知道只有罪大恶极的人死后才会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的头发是怎么了,怎么白了,你……”落依跑过来,看到就是这样的场面,熊熊烈火已将陌儿的身影吞噬了,她不敢相信的摇晃着逆天的手臂,为什么,为什么他死了要这么残忍对待他,可是再看到火光中漫天飞舞的白色长发,却不由的惊慌了是怎样的痛才会让逆天满头的青丝变成白发。那张稚气的脸还只有十七八岁,可是满头白发,却又早生苍凉。 “我只是送他回原来的地方,我不想我再来找他时候,他已是一堆白骨,他答应过我永远都要漂漂亮亮的,我要他永远守在我的身边,和我的心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木然的看着火焰,眼睛很痛,熏的很酸,只可惜没有了眼泪,微笑着拿出手绢,将面色的黏稠抹去,张开手心,顺着徐徐的软风,手绢飘落在了火中,随着陌儿的身影慢慢的消失。 天红了,火却熄灭了,小心的捧起一抹骨灰,放进事先准备好的琉璃瓶子里,塞好,带在脖子上,神情已近木然,将剩下的骨灰装好,埋在了竹书下面。 “这半年的日子,多谢你们的照顾,我走了。”彬彬然的行礼,态度比刚来的时候还要疏离,脸色苍白如纸,却又倔强的不肯颤抖半分。 “对不起,我……”悔辰有些不安的看着逆天,有些不安,似乎陌儿的死是他的原因。 “不,谢谢你多给了陌儿这近半年的时间,我很感激,真的,这一切就算要怪这是我的错,”不缓不慢的声音,冰冷却又疏离。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以后不要让别人乱碰你的血,那样会死人的。”悔辰终于还是说了,像是舒了一口气,在这几个月里,不断喂食毒药的身体虽然没有过大的损害,但是原本可以续命的血,早已变成了毒血,或许只要一滴的份量,却将上百人的生命夺取。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不打扰你们了,我走了。”逆天笑了,有些苍凉,凄冷。 “要不我们陪你回去好了。”落依忽然开口,她实在有点不放心这个女子,担心的看着她满头的银霜,自风雪中飘扬,知道她必不是一般的人,此去离开,定会有更大的波折等待着她,一起生活了这么久,肯定是有感情了的。 “不了,我怕倒时候你们会唾弃我的,就让我曾今最美好的一面留在你们心中,等有一天,我回来的,毕竟他还在这里,不说了,告辞。”将黑色的头罩戴上,顿时整个人被黑色包围了,一张年轻却有些颓废的面容,依然是那样的清秀,偶尔从黑袍中遗落的银色,却昭显着她的苍白,无力。 小小的院落早已被灰尘侵蚀,寒风簌簌,从破乱的纸窗吹进,吹寒了人心,萧条的院子,枯草败景,一个黑衣人就那样的立在院落中央,静静的没有声音。 唉! 深沉的叹息,却挽不回曾今的微笑,人去楼空,人去楼空啊!逆天环顾着四周轻轻的笑了出来,是讽刺还是酸楚,谁又知道呢?不久前她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并且就要成为母亲了,可是这一切都如梦幻泡影,手一摆就消失不见了,凄凄惨惨戚戚,也许就是自己现在的真实写照了。 “去皇宫吧!”转身不带一丝留恋的走出那院落,黑色的长袍被风吹起,却吹不动那个悲凉着的心,淼君,孩子,可好!一切都是无知,一切早已脱离自己的掌控,这就是懦弱的惩罚吗?看着飞舞在自己身前的银色,逆天笑了。 “儿臣参见母皇,母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如黄鹂般的声音早已变得暗哑低沉,逆天也不行礼,因为那已经没有必要了,立在床头,看着越加虚弱的母皇,低眉顺眼,也失去了表情,母皇似乎病的很重,或许这个冬天撑不过去了。 “天儿,我知道这次是生儿的不对,看在你们是亲姐妹的份上就不要在生气了,好吗?”到了这个时候还要袒护吗?亲姐妹,别人都说朋友妻不可欺,那可是自己的亲妹妹啊!看着母皇那满头斑驳的长发,低头,忽然笑了,笑的惊讶,黑袍下的手伸出揭落了那连衣的帽子,露出了一头比母皇更白的长发,满头白发中找不到任何的黑色,看着惊讶的母皇,笑的冰凉 “母皇,我今天来并不是和你讨论追不追究的问题,我只要淼儿和我的孩子,你只要回答我一句话,给还是不给。” “朕,朕,对不起,他不在了。”皇上看着逆天的头发,看着她满身的黑,看着苍凉的表情,有些褪去,有些心痛,面对着她渴求的目光,却有些无力。 “不是母皇将淼儿和我的孩子接进宫的吗?难道连孩儿这点要求母皇都不能答应了吗?”逆天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胸口翻涌着莫名的情绪,按住自己的胸口,面色如白纸一般。 “殿下,是这样的,臣没有想到他们会那么倔,死也不肯跟我们回来,我们想把他打晕了带回来,可是她却打伤了我们的人,臣一时气急了,就和他动手,不小心就把他们打落山崖了,那山崖太高,必无活路了,臣知道这都是臣的错,要杀要罚,轻殿下动手吧!”一个暗卫突然现身,跪在了逆天面前,他的话还没说完,一大口黑色的血就喷到了她的面前,死了吗?死无全尸了吗?可笑,太可笑了。 伸出被包裹在手套里的手,将那个暗卫的头抬了起来,这么从容的表情,想死吗?呵呵,有这么容易的事吗?伸手抹去唇边的血迹,那粘着自己血的手指伸进了那人嘴里,这么一点的份量应该不会致死的吧!将手抽离,看着越加惊讶的母皇,而早已惊呆了的众人,顺着众人的视线,看着自己呕出的血,一只优雅的猫正在哪里舔食着,但是却只有之眨眼的功夫,四脚抽搐着倒在了地上,回头再看时,那暗卫亦是同样的状况,七孔流血而死。 “母皇,你害怕了吗?” “天儿,你的头发,你的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有必要这么激动吗?不就是曾今满头的黑发白了,救命血变成了穿肠的药了,哭,实在为自己而哭吗?或许是心疼了吧!不过逆天不在意了,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真的,没有必要了。 “母皇,我三日后要去娶蓝翎,还有我要这皇城近卫军首领的位置,母皇身体虚弱,儿臣就把打扰母皇了。”不是恳求,而是要求,她相信她会懂自己的意思,如果想要保住逆生,她只有答应,将帽子戴上,忍着翻涌的血腥,头也不会的离开,这个地方带给她太多太多的不幸,她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 陌儿!淼儿!还有她们的孩子,一个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的不见了,这么的迅速,这么的措手不及,她已经没办法悲伤了,因为心已经痛到麻木了,扶住树干,看着水池中自由游曳的鱼儿,忽然有些嫉妒了,口一张,一抹漆黑的血尽数吐进了池中,看着血慢慢的散开了,最后只剩下水的透彻,微微的扬起了唇,微笑着看着原本自由自在的鱼儿,翻滚着肚子,最后漂在了水面,一条又一条,一层又一层,直到将整个水面铺满了,一片白,白的耀眼,白的夺目,却是死亡的气息。 终于回到太子府了,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只不过人却不在了,原本成群的仆人也早已离去,这俨然是个被废弃了地方,不过却还算干净,看来是事先已经打扫过了,望着站在门口的雯丽,有些激动的给了她一个拥抱,一切都变了,但是她还在自己身边,终究还是有些希望的。 “对不起,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这一切都是天意,现在我回来了,不管怎么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是吗?”她早已忘记了泪水,看到雯丽的泪水却有些恍惚了,凝视着指尖的湿润,轻笑着,再次给了她一个熊抱,她的心太冷,只有这样的温暖才能让她感觉到自己还活着,真实的活着。 “管家呢!把她给我带上来,她的家人应该也还在吧!一并带到我的房间里,这笔帐终究还是要算了,我逆天并不是好欺负的人。”感概的抚摸着熟悉的家具,被帽檐遮住的低垂着的脸,有着的是嗜血的阴沉,她会让所有伤害过他们的人都付出代价的,血的代价。 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端着一杯热呼呼的茶,天气已经越来越冷了,逆天的衣衫却依然单薄的厉害,黑色的披风已将她所有的颜色抹去,热水的温暖只能透过手套传递着微薄的温暖,看着多日不见的管家,披头散发的跪在自己面前,看着后面瑟瑟发抖的男子,老人和孩子,看着他们惊恐的眼神,不知为何,逆天却笑了。 “管家,好久不见了,你可是一点都没有变啊!你低着头是不愿意看到本太子吗?难道如今的本王已经到了不堪入目的地步了吗?”蹲在管家的面前,一只手挑起了她的下巴,看到了一双早已失去了神韵的眼,没有光彩,没有波动,但是却还活着,实在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真想不明白,你现在这样子是做给谁看的,给本王吗?如果是给本王看的话,本王也已经看到了,难道你就没什么话要对本王说,或者是对你的家人说。”将手指收回,退后几步,坐到了椅子上,揭开手中的茶盖,看着还在流淌着热气的茶水顺着杯沿滴落在了地上,溅起了一干水花。 “殿下,这一切都是奴才的错,请你放了奴才的家人吧!我奴才求你了,求求你……”听到家人,管家终于有点反应了,回头看到面露惊恐的家人,不由的心中一痛,一个尽的向逆天磕头,希望她不要对她的家人追究了,如果当初不是逆生用自己的家人威胁自己,自己是绝对不会背叛的殿下的,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那也是应该的,可是她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自己的夫小啊! “放了,呵呵,放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耳朵聋了,居然能够听到这样的笑话,实在是太有意思了,我都不知道原来你的孩子都这么大了,长的还挺清秀的吗!影子,把他带过来。”将空了的茶杯放在桌上,自动有人上前来为自己续茶,托着下巴看着被捂住嘴巴的少年,他应该只有十四五岁吧!和陌儿一样的大的年龄,那双干净的眼睛已被惊恐取代,正不安的看着自己,双手双脚被绳子困住就这样的跪子自己的面前。 扣住他的下巴,带着手套的手慢慢的划过他惊恐的眼睛,嘴里呜呜的声音,的确是很可怜,抬头看了一下管家有些疯狂的眼睛,示意影子将她拉远一点,蹲在地上,看着那少年泪水涟涟的样子,唇间勾起残酷的笑,伸出一只手,将他推倒在了地上,慢慢的将脸贴在他的脸上,看着他惊恐的眼睛,看着他的眼泪不断的下落,没有怜悯,有的只是更加残酷的对待。 “把管家的嘴封了。”一只手轻轻的扯下少年腰间的结扣,动作优雅而缓慢,掀开了他的长衫,一层又一层,直至少年还未被人碰触的身体摊在了自己面前,看着胸前的红色印迹,不知为什么看起来会那么的碍眼,带着手套的手缓缓的滑过他的肌肤,慢慢的,捏住他粉嫩的蓓蕾,慢慢的揉捏,看着它在自己手中绽放出美丽的颜色,另一只伸出,接过一边影子递过来的匕首,逆着刀背,挑开了他最后亵裤,看着白皙嫩滑的肌肤在寒风中颤抖,抬头看着旁边疯狂扭动着的人,那样的眼神有恨,有怨,有悔,不过一切都已经晚了。 手指一下一下的拨弄着他的宝贝,看着他渐渐有了欲望的痕迹,笑的更欢了。 “影子,还不动手。不用急,一个一个来。”这样美丽的胴体摆在面前散发着处子的芬芳,又如何能让人不动心呢!只是心冷了,欲望自然也就消失了,退回椅子捧着再次被蓄满的茶杯,含笑的看着一个黑色的影子将少年压在了身下,上演着一副春宫艳景,将茶送到嘴边,小小的抿了一口,茶香满满的充溢的着口腔,舒服,闭着眼睛,享受着这美妙的一刻,却突然有些奇怪。睁开眼睛,轻笑着揭开少年封住的口腔,顿时低低的呻吟自口中溢出,他那愤怒羞愧难当的眼神,早已挑不起逆天任何的波动,指尖拾起他眼角的一滴眼泪,伸到面前,伸出舌头,将那滴眼泪卷入口中,淡淡的咸味冲散了口中的余香。 “怪只怪你的母亲犯了我的禁忌,不要让他咬舌自尽了。”闲步走到她的夫君还有老母亲面前,伸出手悠然的扯掉了她们嘴上的阻挡,有些故意。 “你这个魔鬼,你不得好死,你还会遭天谴的,你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这话你就错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况且我早已处在地狱当中,自然就是魔鬼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严肃的思考了一会儿,终于得出了结论,不过对方似乎还不怎么领情。手上传来微微的麻意,低着头看着一张嘴狠狠的咬在了自己的胳膊上,接着又是另一张嘴,逆天没有放开,因为她知道那根本就没有必要。 用眼神制止了影子的行动,果然下一刻两个人已经自己松开了嘴,七孔流血的倒在了地上,一脸不甘心的抽搐着。 “你们还真幸福”就这样干脆的死了,还真是一点痛苦都没有,回身走到管家面前,看着她已经开始涣散了的眼神,看着她滴血的额头,微笑着看着她。 “如此轻松的解脱,你应该感谢我才对,我们之间的游戏才刚刚开始,不用急我不会让你死了的。”只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已,逆天在心里加了一句,回身找了张最近的位置坐好。 “影子,游戏开始了,我们还是先割了她的舌头,然后在一颗一颗的敲落她的牙齿,在是她的嘴唇,接着是鼻子,眼睛,耳朵,一样一样慢慢的来,本王有的是时间,给我记住,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不能让她死。” 一边是欲望的喘息,一般的死亡的哀嚎,但是不管是哪一样都是绝望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掩饰,凄厉的声音如仙乐般的环绕于太子府里,不管是谁听了都忍不住避开,那是死亡的嘶吼,那是撕心裂肺的哭泣,可是没有人敢去阻止,也没有人有这个能力去阻止,任何人都不能。 三天的时间已经过去,可是依然未曾听到宫里有任何的信息传递过来,但是逆天不急,该是她的任何人,任何东西也都逃不掉的,信步走出太子府,才凌晨四更时候,路上根本就没几个人,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有种撕心裂肺的痛,望着不远处雄伟的皇宫,冷笑。 一袭黑袍,依然将袍子上的帽子掩上,早朝早已开始,信步走了上去,却被外面的禁卫军给挡住,抬头对着眼前明晃晃的刀枪一笑,取出了自己的腰牌,将腰牌的绳子咬着嘴里,一步一摇的走了进了金銮殿里,原本还是嘈杂的殿里,顿时安静一片,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这个大逆不道的不速之客。 “大胆,这是什么地方,谁放你进来的。” “呵呵,我想本王比你更有这个资格才对,才多久不见,就不认识本太子了吗?诸位大臣。”抬头却并不看任何人,伸出带着手套的手将腰牌自口中取下,放在手里把玩着,脚步却没有停止,悠闲至极的晃到了最前面,看着似乎越加苍老的母皇,笑得越加灿烂。 “母皇,三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我的太子妃呢?”没有下跪,暗哑的声音语气平平,就像是话家常一样,只是却让那高高在上更加心惊,这样不羁的逆天,这样大逆不道的逆天,这样张狂的逆天,实在是不像自己记忆中的那个憨厚的孩子,即便是这么远的距离,她就已经感觉到她浑身散发着阴晦的气息,甚至她还可以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在自己身边环绕。 “天儿,不是母皇不答应你,朕早在一个月之前就把蓝翎许给生儿了,朕说出的话,岂有收回的道理。” “那她娶了吗?” “这个月十五就是小儿大喜的日子,依老臣之见,太子殿下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丞相大人一脸得意洋洋的看着逆天,满脸的不屑,说出的话更是大大的不敬。 “那就好,母皇,我的另一个要求你不会忘了吧!那可是你欠孩儿的。希望今天晚上我能看到您的令牌,本太子现在就不打扰各位了。”优雅的转身,风吹起的黑袍露出了里面单薄的里衣,走到门口,忽然转身,对着里面呆呆的众人,轻轻挑了雪唇,风吹动着她的帽檐,露出了满头银丝,清丽的面容上,神采飞扬,夺人心魄。 “逆天收手吧!现在的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逆天了,我认识的那个逆天不会让自己双手沾满了别人的鲜血,不会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回头吧!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雯丽围着静静的坐在庭院中,拿着一瓶烈酒的逆天,有些焦急,更多的却是不安,上次只是听说了牧元国主的事,但那只是听说而已,和亲眼目睹又是另外一回事,每日从逆天房里回来的影子,都会忍不住颤抖,她们都是见惯了死亡的人,却还是被逆天的行为给吓住了,她原本只是疑惑,可是直到亲眼看见,才真的知道魔鬼的含义,这真的是一个魔鬼才会有的行为,可是看着那个在一边笑的一脸云淡风轻人,那样微笑而安静的表情,仿佛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她主导的,更觉得内心恐惧。 “你不想帮我了吗?不愿意帮我了吗?”拿起桌子上的另一个杯子,放好,执起茶壶,冲满杯子,递给雯丽,冬天很冷,还是多喝点热的东西比较暖身。 “我知道你的心很痛,可是你不要忘了,你还有兰君啊!他也是你深爱的人啊!想想他对你的好,想想你们这一路,难道你想让他也活在你的恐惧之中吗?”雯丽看着递到眼前的杯子,眼神中闪过的是明显的愧疚,她不想去接那个杯子,也不愿去接那个杯子。 “你这是在嫌弃我吗?”看着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手套,那手中的杯子还在冉冉的冒着热气,真的很暖,抬起头将杯子收回,另一只手抚摸着杯子的纹路,低沉暗哑的笑声溢出口中,显得特别的苍凉,孤单,笑声越笑越大,最后已变成了呐喊,就在雯丽不知所措间,逆天嘎然停止了笑,伸出拿着杯子的那只手,五指微张,茶杯瞬间从指尖滑落,杯中水淌出。 “砰,啪”杯子落地,杯碎,水流。 “兰儿,嘿嘿,兰儿,我们不久就会再见的,很快的,很快的。”风带着那阴沉的声音惊醒了呆愣的雯丽,传到耳边的声音听不到任何的情分,只有冰冷的苍凉,无奈的苦涩,忽然雯丽脸色一变,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自己果然是气极了,居然会说出那样的话出来,自己居然会提到兰君,看着黑色的身影在风中越来越远,脱力般的坐在了逆天曾做过的凳子上,那凳子没有留下逆天的半点温度,反而比稀薄的空气还要冰冷。 她从回来就一直没有提起过兰君,想她这一段的动作,怕也是不想让记忆深处的东西觉醒,回想起当日离开兰君的时候,逆天的问题,那样的肯定,那样的绝对,可是她却没有任何的动作,那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不舍,可是自己却疏忽了,自己却……,雯丽已经可以想象兰君一家的凄惨的后果,所有人都会付出代价的,逆天的心早已空空如也,只怕另一场血腥,又将到来了,可是自己却无能为力,真的无能为力。 一个已经落入地狱人,即便周围有着上百只手的希望,最终的结果却只有一个,那就是所有的希望都将和她一起永沉于黑暗中,无法救赎。 逆天站在后院中,这里充裕着浓重的死亡气息,空气中的清新早已被血腥取代,吸入的肺腑的那也只是血的味道,逆天淡淡的一笑,深呼吸,感受着死亡的气息,这个味道已经让她有些醉了,推开紧闭的门,将所有遮盖住的门窗打开,让太阳的颜色挥散黑暗,屋内的一切也渐渐的明了。 一个赤裸的少年就那样的蜷缩在屋内,身下流淌的是猩红的已经干枯了的血迹,那小小的身体因为寒冷的原因而在不断的颤抖,口里溢出的却是痴痴的笑,枯瘦的手里的拿着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细看之下,不难发现那是肉,一团生肉。 在少年的不远处,挂着两具早已风干了的尸体,两根绳子自屋檐垂下,拴住了尸体的脚就那样将尸体悬挂子空中,那尸体早已露出了白沉沉的人骨,那身体上还个插着一把刀,体内的器官早已被挖出,只是却找不到任何的痕迹,而明显的,逆天的目光却是锁在了一个大缸里,在缸盖的中间露出了一个脑袋,只是那面容有些阴森恐怖,但是却不难看出,那人就是太子府的管家。 逆天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管家那呆滞而灰蒙蒙的眼睛,她本来是想把它也一并挖去的,只不过临时起意,便没有下手,不是因为她一时心软了,而是她就是要让她看着背叛自己下场,看看她家人的下场。 管家的一头长发早已剃光,眉毛也被生生的拔了,大大的眼球就这样的暴露在空气中,失去了眼帘的保护,似乎只要她一低头,眼球就会从眼眶里掉了出来,原本鼻子的地方早已和脸持平了,只露出了两个大大的出气口,红色的唇已经不在了,一口白牙更是失去了踪迹,只露出上下两行嫩肉在蠕动着,这还只是脑袋,不用揭开缸盖,逆天也知道哪里有些什么,胸部处只留下了两个碗大的伤口,殷殷的流着血,双手双腿也被其根断掉,如切菜般一节一节的砍掉的,回想到那血崩的场面,逆天也不由的有些皱眉,她让影子数了一下,两只手两只脚,一共切了三千七百五十六刀才切完,不过管家却没有死,因为她不准她死,那切下来的一片一片的肉全部塞进了她儿子的嘴里,她就是要管家看着,看着她儿子一片一片的将她的肉吃掉,她就是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这一切就是背叛她的下场。 不大的缸子,刚好能够装下管家的身体,她就这样的被自己摆在了桌子上,缸子是自己精心挑选的,透明的那种,拿着缸内红的艳丽的色彩,那可是管家和丈夫还有她母亲三个人血,用来养人还不是一般的好。 托住下巴,逆天有些迷茫,不知道这个用来做礼物是否可会让人满意,想想接到这个盛大礼物的人应该会很高兴好吧!只是一个是不是少了点,环腰抱住了那个缸子,看着那双吓人的眼睛,笑的灿烂,这果然有点沉,一步三摇的把管家抱出了那个小小的房子,笑的有些轻松。也顾不得恐怖,逆天将嘴巴凑近管家只剩两个耳朵的耳边,笑出了声音。 “我想到了更好的玩法,作为奖励,我就让你的家人解脱,你应该很高兴吧!”将那缸子放到地上,伸手打了个响指,顿时几个黑衣人跪在了逆天面前,态度恭谨,如果再低一点,再低一点,再低一点的话,就可以看到她们面具下惊恐的眼神。 “把那房子烧了,还有把这个礼物放到干净的屋子里去,在礼物没有送出去之前,绝对不能让她死了,如果她死了,那么你们就出一个人来代替她成为我的礼物。”含笑着出口,暗哑的声音甚至可以听到微微的笑意,将一切交给影子,看了一眼地上的管家,抿嘴轻笑,动作优雅如同鬼魅。 “这双眼睛已经没用了,挖了吧!” “是” “是” “对了,我让你们监视的那几个人还好吧!逆生可要大婚了,他们可都是我的礼物,撒下的网应该可以收获了,把她们都照着这个样子,做一个,我记得那好像有九个人,刚好凑一个十全十美,还真吉利。”逆天走了几步,忽然再次回头,对着被火光包围的房子,笑的轻快,看着依然静立在那里的影子,暗哑的声音,无波无浪,说完就转身离开,不带任何表情。 而火光前面的影子,看着地上的管家,面面相觑,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不仅仅是死亡的恐惧,双腿都在颤抖,伸出的双手更在颤抖,小心的将缸子抱起,那原本镶嵌着黑白眼球的眼眶顿时空洞起来,只有两行血在流淌,同时一个药丸送进了管家嘴里,强迫她吞了下去。那是保命的良药,如今就只能靠它了。 火光依旧在,人却已不在,唯有地上两个沾满了灰尘的眼球在无奈的诉说着不堪的往事,雪轻轻的飘落,掩盖了一切的不堪。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睡觉就已经成了一种奢侈,只要一闭眼那就是大片大片的红,红的惊心,红的痛心。 坐在马车之上,将蒙汗迷药放进茶水里,端着茶杯,看着它慢慢的在水中融化,一口一口的抿下,天不让她睡,她便逆天而行那又何妨,才将茶水喝光,一阵黑色卷入眼帘,沉沉倒在了马车上,昏然睡去。 雯丽听得马车的响动,掀开围布,看到逆天苍白的睡颜,即便是睡梦中深皱的眉依然没有舒张,放在帷幕,继续赶车,她早已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想着逆天以前的温柔体贴,以前的顽皮纯真,一切就像是昨天,可是昨天却又那么的遥远,遥远的让她以为是梦境,轻皱着娥眉,马车却依然没有停止,路从自己脚下退后,却还在延伸着,延伸到另一个悲剧的开始。 她早已放弃了思考,因为思考只会让自己不安,让自己自责,她们这一次的目的地正是兰君的家,雯丽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想去,可是却没有一个拒绝的理由,她知道逆天从陌儿死后就再也没有睡过了,实在累的受不了,只能用药物才能小憩一下,她的眼中在也没有了纯真的颜色,因为那早已被血浸染成了血红,也许逆天自己可能还没有发现,她原本黑如墨色的眼瞳已经夹杂了血的红色。 每走一步,雯丽的心就沉重了一分,暮色绯红,如血光般的铺洒在大地上,蜿蜒的车道上,一俩,马车静静的行驶着,拖着一条黑色的影子,越拖越长,越拖越苍凉。 捧着暖茶,堂而皇之的坐在兰府的主位上,她已经派人去‘请’岳母一家人了,不知道她们看到自己是什么样的表情,不过逆天也不屑知道,因为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瑞,你来了。”惊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有些无措,熟悉的声音却让逆天心一紧,现在自己身边的人只剩下他了,可是今天过后,他应该不会再愿意留在自己身边了,深沉的叹息着,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抬起头,起身,看着那喘息着的声音,脚如生根般的无法动弹,那张美丽的脸依然让自己心动,那晶莹的泪光依然让自己怜惜,只是一切的都变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瑞,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兰君愣愣的看着全身笼罩在黑暗中的逆天,这半年的时间他日日夜夜的盼望着的就是逆天的到来,听到下人的来报,他简直就喜呆了,可是面前这个面色苍白的女子,这个阴沉的女子,这个让自己心生惧意的女子,很难想象她居然是自己最爱的那个人,不敢相信的伸出手,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逆天的面前,看着近在咫尺间冰冷的面容,一指的距离,却让兰君感到寒入骨髓,想要碰触逆天的脸,却不想逆天却偏过头去,看着自己落空的手,忽然有了不详的预感。 “殿下,蓝家三十七口已将带到,请您指示。”恭谨的声音打断了逆天和兰君的彼此的凝视,逆天看着院中跪着的一大群人,那样的眼神,熟悉的面孔,只会让她觉得讽刺,跨过兰君,一步一步的走向一群早已失控,嘈杂的人儿,笑容在不断扩大,血色在蔓延。 “瑞,他们都是我的家人,你为什么要绑住他们。陌儿呢,淼君呢,他们怎么不在。”兰君往门口一看,顿时傻了眼,一把抓住抽身离开的逆天,问的急切,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看着逆天回头,看着她渗着血色的眼睛,还有那不断扩大的弧线,呼吸不由的一窒,抓住逆天的手也不由的放开,仓惶的退后几步,似乎有些明白,可是却有不清楚。 “你已经永远见不得到他们了,我只能对你说对不起。”伸出手怜惜的抚过兰儿越加消瘦的脸庞,的确他是瘦了,暗哑的声音深深的遗憾,也有着无法明示的悲哀,深深的看了兰儿一眼,一切都是自己选择的,就算是孤单一人,她也不后悔,绝对不后悔。 “我是你岳母,而且是朝中四品大臣,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对的起兰儿吗?” “呵呵,你还知道你是我岳母,你还知道兰儿嫁的人是我,我以为你都不知道了,你应该感到庆幸才对,因为你的儿子嫁给了我,所以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看着面前癫狂的老妇人,不知为何想起了管家,回头看着呆呆的站在原地的兰儿,不由的轻摇头,还是算了,看在兰儿的面子上,就个他们一个痛快好了,伸出手,雯丽极其自然的递过一把剑,五指一握,剑已拿到了眼前,看着流光四溢的宝剑,的确是好剑,伸出手,隔着手套依然能感觉到剑气的冰冷,和自己的手一样的寒。 “你,你不可以这样做,兰儿,救救我们。”顿时绑着的一群人哭声振地,逆天皱着眉头有些烦闷,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最讨厌的还是看见别人在自己面前哭泣,不过唯一不同的是,以前她会想尽一切的办法去安慰,而现在。。。 剑斜斜的刺出,看着手中剑穿过一个人的身体,看着那人愕然止住的哭泣,睁大的双眼,死不瞑目,顿时哭声停滞,所有的人用惊恐的目光看着逆天,身体已经忍不住颤抖,逆天若无其事的将剑抽回,看着剑上滴着的血,看着惊恐的众人,笑的开心,将滴落的剑放到嘴边,伸出舌头,将那血舔入口中,笑意更浓。 “不,爹爹,不。”背后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接着一个身影,越过自己抱住了那已经断气的男子,鲜红的血依然没有停止,将他原本淡色的衣裳染的绯红。 “雯丽,将兰儿拉到一边去。”静静的在那里,听着兰儿哭泣的声音,看着他不断滑落的泪水,真好,原来哭泣也是这么的美好,让雯丽将他拉开,她原本就没打算避开他,她也不想瞒他,她就是想让他恨自己,让他看着他的亲人一个一个的死在自己手上,如果残忍够的话,她可以让一切都变得更加血腥,只要她愿意。 “为什么,为什么,瑞,不要,不要……”撕心裂肺的哭泣,并没能阻止逆天继续刺下的剑,看着自己最亲的人,一个一个的倒在自己最爱的人手里,兰君觉得天一下子就黑了,黑的阴沉,他极力挣脱着雯丽的束缚,可是却无能为力。 “岳母,你应该知道今天这一切的后果是谁造成的,背叛我的下场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但是你应该感到幸运,因为你有个好儿子,真想让你看看我替逆生准备的礼物,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只可惜你没这个机会了。”从岳母怀里掏出一条雪白的手绢,抹去剑上的血迹,递还给了雯丽,越过已被鲜血侵染的土地,走到了兰儿的面前,笑的苍白。 “把他们都处理了,一个不留。” 伸手将已将呆的说不出话来的兰儿拉住,不顾身后惨绝人寰的叫声,一步一步想要远离血腥,可是,兰儿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挣开了逆天的手,回身将雯丽手中的剑夺过,一把刺进了逆天的肩头,轻轻的抽泣着,手指在颤抖,他下不了手,他如何下的了手,鲜血流出,沿着黑色的布裳滴落在了地上砸出了一个一个黑色的印迹,只是没有人发现。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说啊!为什么?” “任何人都要为自己作出的事付出代价,她应该在投靠逆生的时候就要有这种觉悟,不过不是她设计将我引走,陌儿不会死,淼儿也不会死,我的孩子也不会死,这就是为什么,你想知道的为什么!这就是你要的答案。”暗哑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生不如死的痛都没半点让她变了颜色,又何况是这样的痛呢? “他们都死了,不会的,不会是母亲做的,瑞你一定是弄错的了,一定是弄错了。”兰儿瞪大着眼睛,不敢相信听到的事实,失神的摇晃着脑袋,不肯相信也不愿相信。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只能说对不起。”闭上眼睛,意识却越加的清醒,清醒的让自己头脑发麻,可是却不愿睁开眼睛,怕看到那双哀伤的眼睛,怕看到深沉的悲伤融入骨髓的感觉,一如镜中的自己,苍白而无力。 “你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杀了我!”良久,兰儿问出心中的疑惑,看着那不断溢出的血,心中越加的慌乱,看着逆天的眼神悲伤而怨恨。 “兰儿,杀了她,杀了她替你爹报仇啊!杀了她。”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死在你的手里,至于为什么不杀你,那是因为我爱你,爱的深刻,即便是我死,我也不会伤害你,永远。”逆天睁开眼睛看了兰儿一眼,眼中里的悲伤如化不来的墨,她用有抓住那径直颤抖着的剑,一步一步的走向兰儿,剑慢慢的从她肩后透出黑色的印迹,黑的彻底,走到兰儿面前,伸出手,将他凌乱的头发抚顺,看着他的眼光简直就溢出了水,嘴角的血慢慢的渗下,黑色蜿蜒。 “这么漂亮的手不应该握着剑的。”将剑从兰儿颤抖的手里扒了出来,看着他依然在笑,温柔的一如他们初次见面的时那种暖心的笑,可是物是人非,一切都变了,变得不真实了。 “咳咳”将剑拔了出来,肩头涌出了越来越多的血迹,逆天看着脚下聚集越来越多的黑色液体,只是觉得恶心,这就是她的血,心为血污染了,双手沾满了别人的血,连自己的血都是黑的,一切都是黑的。 “你流血了,怎么办,这么多血。”兰儿惊慌的看着逆天肩头不断冒出的血,心都慌了,伸出手颤抖的想要堵住那不断涌出来的血,却没有发现逆天的血已经成了黑色,就在兰儿就要碰触到逆天的伤口时,一只戴着手套的手已经将他的手牢牢抓住,力量大的足以捏碎他的手骨。 “不要碰伤口,我不想你有事。”暗哑的声音,淡淡的开口,歉意的放开了兰儿的手,退后几步,雯丽已经将手套戴上,飞快的撕开逆天的黑袍,麻利的止住血,并进行了包扎,眼神里有太多的责备,而逆天却只是一笑,温温柔柔一笑。 “你的血?你的头发?还有你的声音?怎么会!”兰儿捂住嘴不敢相信的指着逆天,撕裂的黑袍露出了逆天满头的银丝,凌乱不羁,却又苍白的让人心碎,她正是花样年华,却无端白了头,这又如何不让人惊讶;暗哑的声音像干枯的河,听在耳里,就像是忧伤的叹息,源远流长,逆天的声音不是这样的,他肯定,记忆中那如黄鹂般清脆动听的笑声,那娇笑着的妙音,似乎真的成了记忆,永恒的记忆。 兰儿现在才发现地上蜿蜒流动的着的血液,不是正常的红,而是诡异的黑,不管是人还是动物,血都是红的,可是,可是逆天的血却是纯正的黑色,黑的如淡不开的墨,看着雯丽带着手套的上,沾染的也是黑色,包扎着伤口的白布更是浸染了黑色,黑色的血,兰儿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抽离,感觉自己的心的痛,为什么才半年的时间,一切都变了呢? “我说过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的,这只是生命的交换而已。”失血的身体,脚有点软,靠在雯丽的身上,看着瑟瑟的寒风毫无顾忌的吹进自己单薄的衣服上,寒颤入骨,逆天却是轻笑,看着地上那三十几口已经消失的生命,笑如鬼魅。 顺着逆天的目光,兰儿顿时身体一软,看着家人那一双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看着逆天那早染银丝的长发,看着脚下蔓延的黑红血迹,茫然而失措,就在这一瞬间,他的世界崩溃了,他最亲的人间接的害死了最爱的人夫,他最爱的人将他所有的亲人都放逐黄泉,他被所有的人遗弃了,这个世界似乎已经大到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他也已经没有任何脸面和眼前这个惨白的女子的继续生活,因为他的家人将眼前这个人所有的一切幸福都毁灭了,而今天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之所以会成为现在的这个样子,完全都是由他的家人逼迫的,他不恨,真的,一点都不恨,可是他却已经没有任何脸面继续留在她的身边,她已经失去了资格。 “让我走” “车子已经为你备好了,银子,衣服,干粮车上都有,保重!”逆天看着兰儿,淡淡的开口,没有波澜,没有伤悲,没有不舍,静静的,仿佛一切都是应该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再见” 看着兰儿的背影,逆天没有说再见,也没办法说再见,过多的失血早已夺去了她的意识,在雯丽的怀里,逆天安静的闭着眼睛,沉睡,昏迷。 今天这个日子真的很好,实在是很好,逆天摒弃了一贯的黑色长袍,一身艳红的喜庆将原本就苍白的脸衬托的更加雪白,只是深深的帽子依然遮住了满头银丝,同样的艳红的手套遮住了同样惨白的手,看着镜中自己脸唇都是白的,逆天笑了,没有其他的任何的颜色,自己的世界充刺着只有三个颜色了,白色的人,黑色的血,红色的残忍,命运早已被她囚禁了,勾起唇角,镜中人依然笑的阳光,依然笑的明媚,清秀的面容依然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美,一切宛如从前。 “走吧!不然婚礼可就赶不上了。” 不错,今天正是逆生和蓝翎的大喜,她相信今天这个日子一定会让所有的人难以忘怀的,一定,习惯性的垂着头,不同的是,身后却跟着是几个手里捧着一个半米长半米宽,一米高的东西,那东西全部都红色的绸缎严严实实的遮盖住,看不出里面究竟是什么。 逆天走的很慢,街上也很静,所有的人似乎都不敢靠近逆天,所有街道也显得很宽,太子府和逆生的府不没有隔很远,,可是等逆天到的时候,喜宴还是开始了,新人似乎已经在拜堂了,自己似乎也错过了很多的好戏。 所有的人都知道会将自己全部隐藏起来的人只有当今太子,似乎所有人都知道敢这般不羁,放肆的人也只有当今的太子,门外一千禁卫军在逆天进门时已经严严实实的将逆生的府尹被包了个严实,没有她的命令,任何人都别想从这里出去,包括皇上也不例外。 “二拜高堂” “看来是本太子来迟了,实在是不好意思,不过大家应该都不会介意的,对吧?”打断了婚礼的继续,逆天暗哑的声音依然云淡风轻,脸上挂着笑,也不看躲避的众人,就这样的走到了新人面前,笑的依然灿烂,只是在红色喜庆的衬托下显得越发诡异。 “天儿,你想干什么,这是生儿的婚宴,你有什么事等会再说。”逆天看着坐在上座的母皇,她正眼神不善的看着自己,帝王的威严果然不是一般,这种威吓的气势,实在是一般人难以比拟的,不过逆天却将她的眼神视若无物,笑的如无害的猫,温温婉婉,大方得体。 “我只不过是来替皇妹送礼的,母皇又何必如此惊慌呢?你们,还不将本王的礼物放下。”将靠近堂中的几桌人赶开了,将十个沉甸甸的罐子放在了桌子上,依然用红绸盖着的,不辨其实物。 “皇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不过就是一个男人吗?只要你开口,上百个我都可以送到你的府上,又何必伤了我们姐妹间的和气。”逆生阴沉着一张脸,看着面前笑意冉冉的逆天,手心里却在渗着冷汗,现在的逆天给她的感觉唯有恐惧,无边的恐惧,据下人来报,她居然将兰府一家人杀了个精光,她居然可以这样的不留情面,那可是兰儿的家人,现在的逆天已经变得让她觉得诡异了。 “妹妹,这说的什么话,姐姐我今天可是特意来给妹妹送礼的,难道妹妹不喜欢姐姐的心意。”话虽然是对逆生说的,可是逆天的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掀开的了盖头的蓝翎,多日不见,他依然是那样的风华绝代,美的如春风般的和煦,只是可惜了,实在是可惜了。 “姐姐的礼物妹妹自然是喜欢的紧,只是礼物妹妹也看到了,还请姐姐就坐,以免误了吉时可不好。” “礼物虽然是到了,可是姐姐更想让大家看看这份礼物,不如就现在就打开给妹妹看看如何。”逆天看着蓝翎摇头,冷笑,如今又多了一个恨自己的人吧!他一定会恨自己的,一定,确定。 “那是不必了,等我和翎儿礼成后看也是一样的,就不必麻烦姐姐的好意了。”阴谋的气息太重了,逆生又怎能不防呢!警惕的看着逆天,小心的提防。 “到那时看,和这时看也是绝对不一样的,你们几个还愣在哪里干嘛,让母皇和诸位大臣看看本太子送的‘大礼’,我想你们肯定都会喜欢的。”逆天吩咐着,脸上的笑也越来越灿烂,十人同时出手掀开了红绸,十张面目全非的脸,十个手足断裂的身体,十缸鲜血灌注的血,微弱的呼吸却无法让人忽视,她们都是活的,活的,实在是够惊心,够动魄的。 “呕……” “呕呕呕……” “……” “……” 环顾四周,一张张惨白的脸,惊恐的表情,俯身不断的呕吐着,逆天收住了笑,寻了个位置,立马有人递上了一杯暖茶,轻茗起来。 所以的人望向的逆天的眼中都只剩下了两个字:恐惧,嘈杂的哭泣声,惊恐声成了这个喜宴的主题曲,一个一个的人惊慌失措的想要逃离,只是没有一会儿却又哭丧着被压了回来,看着软到在地的逆生,看着她充满恐惧的看着自己,看着高堂之上,母皇强作镇定,只是双腿的颤抖已将她心中的意思表达出来,如此恐怖的人,如此毒辣的手法,居然是她曾经仁慈憨厚的女儿,真的是自己伤她太深了吗?这一切都是自己造下的恶果吗? “母皇,妹妹和诸位大臣对本太子的礼物可还满意,大家可要仔细看清楚了,这里可都是诸位的旧相识,如果认不出,她们可是会伤心的。”轻点着桌面,目光放肆的在蓝翎的身上流连,邪气蔓延,看着自己红色的指尖,看着蓝翎惊恐的目光,很好,真的很好。 “女儿,我的女儿,你这个魔鬼,我要杀了你。”终于有人认出来了吧!癫狂的从狂乱的人群中跑出,悲愤的目光看着一个血红的坛子,她认识,她记得,那是她的女儿,她生不如死的女儿,挥舞着拳头就向那悠闲的人儿跑去,目光已经开始涣散了。 “这么厉害,居然还认得出来,不错不错。”毫无意外的,那个人还没到自己面前,已经被一把剑穿透了心脏,血溅在了自己艳红的衣袍上,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一如血红沉淀,满意的看着眼前那死不瞑目的人,蹲下身子,将那双撕裂的眼睛盖上,抬头,笑的越加阴沉,充溢的嗜血的目光,在血液的诱惑下,原本黑亮的眼眸已经慢慢的变成了深红色,勾起的唇如死神般的令人不安。 一步一步的走近,看着惨白了脸的逆生,抹去脸上讽刺的笑容,扭头看着不断后退的蓝翎,看着在红色喜袍下他越加美艳的脸,苍白如玉,却是楚楚可怜。 “还记得我第一次跟你说过的话吗?你只能是我的,如果我得不到的东西那就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毁灭,可是这么漂亮的脸,悔了还不是一般的可惜,你说我应该怎么处置你呢!翎儿。”扣住蓝翎的下巴,隐藏在红色帽檐下的脸贴近蓝翎精致的面容,呼出的冷气喷到了蓝翎的脸上,他身上传来的温润的气息,的确是很舒服,伸出舌头在他脸上一舔,一股淡淡的牛奶香味环绕于唇间,和清新的味道,的确是让怀念。 “逆天,不要太过分了,蓝翎可是你妹妹的夫人,你怎么可以这么这样的事,你太让朕失望了。”逆天看着自己的母皇,放开蓝翎的下巴,拦腰将他抱在怀里,邪气的走向的母皇,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看着她面对着自己颤抖而恐惧的样子,逆天笑的暖心。 “就这样母亲就失望了,那如果这样呢?”掩饰住受伤的眼神,一把吻住惨白着的脸的人儿的嫩唇,诱惑的开启他的贝齿,纠缠于他的舌头,同时一只手扣住他的下颚,不让他有反抗的机会,因为反抗意味着就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毒死。 看到他愤然张开的眼睛,逆天飞快的抽离出了自己的舌头,因为那同样意味着他想要咬断自己的舌头,将蜿蜒留下的缠绵卷口中,抬头看着面色铁青的母皇,忽然手上用力,一把撤掉了蓝翎厚重的喜袍,露出了他单薄的里衣,看着他单薄的身体在寒风中颤抖,红色的手指划过他白色的衣襟,滑到了他的裸露的肌肤,如玉的质感实在是十二分的美妙,手指环绕着他的粉色的蓓蕾流连,慢慢的延伸,停留在他肚脐的上方,不去看他潮红的面,愤怒的眼眸,而是直直的盯着母皇,盯着她不断颤抖的身影,看着被禁卫军牢牢看住的逆生和大臣们,忽然一笑,扯开红袍的系带,一卷将蓝翎整个身体包裹住,顿时白色的里衣滑落于脚下,慢慢的露出了贴身的裤子滑落,露出了他白如玉的天足,同时红袍之中传来了羞人的呻吟,欲望的喘息。 由于绮丽的缠绵,逆天的帽檐终究还是没能经受住考验而滑落于后肩,露出了满头的银丝,没有束缚的发丝吹动着,却遮不住她惨白的容颜,还有那没有任何波动的眼眸,在欲望的侵袭下却没有沾染上欲望的颜色,她就这样的看着母皇,一动不动。 “噗……”一口鲜红的血从母皇的嘴里喷出,全部喷在了逆天惨白的脸上,银色的发丝上,抱住怀中颤抖的人儿,轻轻的勾起了一个魔鬼般的微笑,血色妖艳的脸,看着昏迷过去的母皇,将怀里的蓝翎抱起,依然用红袍遮了个严严实实,一步一莲花,看着惊恐而慌乱的人儿。 “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把母皇送回宫里。”淡淡的吩咐,顿时所有的禁卫军放开了围挡住的人,七手八脚的将陷入昏迷状态的母皇,送回了宫中,逆天走到门口,回身,一头银色在风中飘扬出了狂妄的姿势,她勾起唇,宛然一笑,如君主的般的圣洁,惨白的脸更增诱惑。 “诸位大人,本太子就不打扰各位了,至于回礼,我就收下了。”红袍之下的蓝翎依然没有任何的声音,因为逆天怕他会划破自己的皮肤,万一让他沾染了自己的血,那么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他从来都是个无辜者,只是众人摆弄的一颗棋子,而且至始至终,他都不是自己要报复的对象,所有他不应该死,她也不会让他死,绝对不会。 端坐于断崖之上,这就是淼儿坠下的崖吗?云雾缭绕间,层层白雾遮住了一切悲伤,树林环绕间只有白,只有绿,一片清香的空气,可是却是致命的诱惑,夺人性命的窒息,身后传来了忧郁的古筝声,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是蓝翎,是自己带他来的,又怎么不知呢? 端起搁放在地上的酒壶,从怀里取出一个精致的酒杯,满上,看着杯中清澈的酒水,闭上眼睛一股醉人的酒香环绕于鼻尖,不饮人自醉,轻抿了一口,酸涩的酒如火般浸入了肺腑,将寒冷自怀中驱逐。 好酒,好景,却是悲人,罕见的逆天没有将一头银丝掩盖掉,顺着风的方向,银色飞舞着,一身纯白的衣裳,有些飘飘然,不似人间俗物,眉间化去了嗜血的戾气,平和在眉间蔓延,淡淡的微笑挂在唇间,一如当初那个温润的女子,会哭会笑会顽皮。 一杯一杯的下肚,可是逆天却没有丝毫的醉意,踉跄的起身,回头对着那依然在抚琴的人儿,笑的迷茫。 “呵呵,你肯定是恨的我,现在天下人都是恨我的,哈哈,可是你们都不知道,这都是你们逼我的,这都是你们逼的,我根本就没想要当皇帝,可是你们一个一个的都在逼我,都在逼我,现在好了,我什么都没有,一个人孤孤单单,一切都变了,一切都变了,变了。”端着酒杯在断崖上走来走去,身形蹒跚,暗哑的声音满是讽刺,对自己的讽刺。 “都,都是你,为什么要让我活着,为什么要让我活的这么痛苦,你不喜欢看到我快乐,那我就绝情给你看,哈哈哈哈,绝情,谁比我绝情,你们伤害过我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什么仁义道德,什么七级浮屠,什么慈悲为怀,都是狗屁,狗屁不如。”天似乎在旋转,地似乎也动,逆天嗤笑着跌在了地上,拒绝了任何人扶持,挥退了任何人的帮助,趴在地上,听着风的声音,笑的痴狂。 “淼儿,陌儿,你们可知道我好想你,好想你,为什么你们要离我而去,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孤单的扔在这尘世间,真的好寂寞,真的好孤单,可是好庆幸,好庆幸你们没有看到现在的我,现在的我已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不对,我已经是鬼,不是一般的小鬼,我现在可是魔鬼,注定遭受惩罚的人,这里,这里已经没有了人的温度,我已经配不上你们了,配不上了,嘿嘿,配不上了,呵呵呵呵。”暗哑的声音在空中弥漫,如鬼怪的哀嚎,逆天没有醉,她的心已经凉了,醉无可醉的时,自然就不会醉了。猛烈的风剐在了自己的脸上,生痛生痛,伸出一只手,在虚空中乱划,忽然手中一松,酒杯从手中滑落,摔进了虚空,空无声息,没有惊起任何的波澜,波澜不惊。 “好累,你们可知道我现在真的好累。”翻个身,任由头悬在虚空中,苦笑着,嗤笑着,摸索着将酒壶拿在手中,就着壶嘴酒水已经倾泻到了嘴里,溢出,还是吞咽,都只是冰冷彻骨。 “逆天,赶快回去,皇上不行了。”雯丽急急忙忙的跑到逆天的面前,伸出手,却拉不动逆天半分,酒醉的人实在是很重,很重。 “不行了,快死了,呵呵,死了好,死了一了百了。”挥开雯丽递过来的手,冰冷而无泪,又或者一切根本就与自己无关。 “蓝翎快点过来帮忙,我们要马上送她进宫。”顾不得逆天的挣扎,两人将逆天扶起,飞快的消失在断崖前,一切空洞寂然,只有一琴一壶孤单的遗落于此,风吹起,奏唱着哀伤的歌曲,心酸悲情。 黒云笼罩了皇宫,整个皇宫的人都变得戚戚然,被雯丽甩在了背上,快步的向皇宫走去,逆天依然在痴痴的笑着,她没有醉,真的没有醉,她现在头脑清醒的很。 “皇上,太子来了。” “好,天儿来了,快让朕见见她,快。” “母皇,你找孩儿来有事吗?”逆天的问题纯粹属于明知故问,看着苍老衰弱到不行的母皇,逆天却笑的更加灿烂,诡异。 “天儿,我知道是朕和生儿对不起你,你今天的这个样子全部都是朕和生儿的原因,现在朕是的时间不多了,你是太子,理所当然的应该继承我的位置,可是我不想看到你们姐妹在我死后自相残杀,所以你能不能答应我,放你妹妹一马,不管她犯了什么错,她都是你妹妹,和你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妹妹,你答应朕,你答应朕啊!这么朕就可以安心的去另一个世界了,求求你答应朕。”看着母皇拉住自己的手,看着旁边逆生一脸怨恨的样子,逆天又笑了,笑的有些痴狂。 “我,不答应。” “天儿,就算是娘求你好吗?我把这大好的江山给你,难道都不能平息你的愤怒吗?难道你一定要看着你的妹妹死在你手里,你才甘心吗?就当娘求你好吗?”女皇苦苦的哀求着眼前苍白的女子,可是那耀眼的笑容,却让她心生寒意,苦苦的哀求,眼泪滑落,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她是我活着的唯一目的,唯一的理由,不杀她那就杀了我。” “娘求你,求求你。。。”皇上翻身滚下了床,跪在地上,一下一下的磕着头,向自己的女儿磕头,悲哀却无奈,但又无可奈何。 “母皇,你不用求她,我也不用你求。” “生儿,不准这么说,天儿,只要你想要的,我都给你,天儿,娘求你了。” “你是我的母亲,跪我不对,不过我答应你,我绝不杀她。”将母皇的身子抱起,轻轻的放在床上,将她滑落的泪抹去,对于一个将死之人,又何必强求呢。 “你发誓?” “好,我逆天对天发誓,如果我登上大位以后,若有伤害逆生的行为,天打雷劈,死后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母皇可满意。”逆天伸出了手,信誓旦旦的发誓,脸上的笑容却没有褪去,看着逆生的脸,笑的越加诡异,对着逆生的眼睛,忽然一眨,阴谋重重。 “那朕……放心了。”似乎女皇等的就是这一刻,得到了逆天的保重,女皇重重的舒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闭上眼睛,带着微笑,溘然长逝,笑容满足而安慰,只是如果她知道逆天的真正意思,那她定是会死不瞑目,死不安魂的。 “女皇驾崩了” “女皇驾崩了” “……” “……” 看着所有人痛哭的样子,逆天只觉得讽刺,看着他们虚伪的哭做一团,既然这么舍不得,那么就陪着女皇一起去吧!这样才显得夫妻情深,不是吗? “既然这么舍不得,那么所有的后宫丽人全部为母皇殉葬好了,我想母皇应该很高兴的,母皇的葬礼你们就看着办吧!如果让我不满意的话,你们应该知道我的手段。”抚顺了凌乱的长发,看着噪杂的人群,一点都不喜欢,要是自己以后也要面对这么多的人,每天都是哭哭啼啼的,烦都要烦死了,那还不现在就解决算了。 摇摇头,似乎这里已经没有自己的事了,人都死了,自己还在这里呆着干什么,看戏吗?似乎也没这个必要,还不如回家去的好。 “雯丽,翎儿我们走吧!人都已经死完了,没什么好看的,还是想想几天后我当女皇的样子比较实在,不知为什么,我忽然有点睡意了,这个要托母皇,不应该说是先皇的福气了,好久都没有这种想睡的冲动了,死的还真好。”逆天慢慢的说着,已经忍不住哈欠连天了,故意忽略掉两个傻呆了面容,这世上那有咒自己母亲死的,而且看逆天的样子,似乎还很快乐的样子,这哪里像是死了家人的人,说实在的更像是娶了媳妇的人。 雯丽不由的一个寒颤,看着蓝翎,对方的眼睛里有同样的颜色,这个人已经彻底的变了,再也不在是曾经的那个逆天的,绝情而冷酷。 “你们还不走啊!那,我就不管了。”逆天走了几步,回头居然发现她们一个都没有跟了过来,困顿的揉了揉眼睛,忽然畅快的一笑,伸了伸懒腰,干脆也走了回去,一把抱住了蓝翎的腰际,勾住他的脖子,将整个身体挂在他的身上,顺从着心中最原始的呼唤,酣然入睡。 蓝翎看着扒在自己身上的那个人,那样安静的睡容,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可是在这样的时候睡了,会不会对先皇不敬啊!而且在自己的怀里睡也不成体统啊!刚要伸手把逆天摇醒来,可是却被雯丽制止住了,只看她小心的接过逆天,将她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那表情,可是紧张的很啊!雯丽仔细的将逆天用衣服裹好,正是冬天,她本来就没有穿多少衣服,要是着凉了可不好,抬头却看见蓝翎惊异的眼神,知道他肯定是有所误会了。 “不让你叫醒她,是因为她已经有快一年的时间没有好好的睡过了,就让她好好的睡一会,让她的心休息休息。”微笑着看着怀里安静的的女子,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看见初见逆天时候的样子,那样的干净,那样的温暖,那样的暖人。 “……”蓝翎虽然知道逆天很少睡眠,却不知道她根本就已经失去了睡眠的权利,漫漫长夜,孤独的清醒着,的确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何况还是整整一年的时间,没有黑暗,只有清醒,绝望的清醒,看着逆天的安静的睡容,心里有一个地方在动摇,变软。 家不可无主,国不可无君,这是硬道理,铁的道理。 母皇驾崩三天后,逆天的登基大典也开始了,沐浴焚香,接受众人的跪礼,端坐于高堂之上,逆天笑的那叫一个张狂,环顾四周,所有的人都惶恐的低着头,不敢直视逆天的目光,不是她的官威大,帝王的架子足。 而是在这之前,所有的官员都被蒙面的黑衣人威胁过了,当自己暗面下所有的罪恶的摆在自己面前时,死亡的威胁想必是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所以即便她们的心有多大,也无法提出半点异议,因为,自己的生命已经掌握在了别人的手里了,无法抗拒。 “众位大臣可知道,我们的亲王现在在哪里啊!朕今天可是第一次上朝,不知这是否是欺君大罪呢?”亲王便是逆生,她都当皇帝的,自然逆生便是亲王了,这可是她亲封的亲王!懒懒的靠在龙椅之上,原本空无一物的座椅上,已经被铺上了厚厚的软被,逆天斜躺在那里,没有一点帝王的模样,暗哑的声音,衬托着一袭绣着大团艳丽蔷薇的白衣,显得有些诡异,她不愿意穿那明黄色的龙袍,谁又能阻止的了呢? “回皇上,亲王因先皇过世,悲伤过度,所以病倒了。”还是丞相,逆天的看着她那张脸,笑的更加灿烂了,亲王为什么不来,她又如何不知,因为正是她派人将亲王府包围了,任是一只苍蝇已是飞不出去的,她又如何来上朝,她可只答应‘她在位的时候不杀她’,可没有说不困住她。 “哦,既然这样,诸位大人可要好好的看看我们的亲王,免得母皇前脚刚走,她后脚就跟了上去了,呵呵,这样的话,那就不是朕的过错了。你们可还有什么事吗?”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自己银丝,一根一根虽然依旧是光滑如丝,却已不是那般颜色。 “皇上,清文国派来使者,祝贺皇上登基,现今祥瑞举国同庆,如此喜事,还望陛下大赦天下。” “大赦天下,哼那就免了,不过朕如登大典,自今日起,只要朕在这个位置一天,那么祥瑞就永不收税,若是你们敢向百姓私收税费,朕的大牢永远恭候你们的大驾,朕可是会很欢迎的。”大赦天下,难道让那些杀了人的人也出来吗?给无辜的人再次制造麻烦,亏她们想的出来,不过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还得好好的管理才好,至于下面的这些官员。 呵呵,逆天看着下面的大臣,诡异的笑了起来,贪官污吏自是一家,今后就由朕来陪你们好好玩玩,相信你们一定会终生不忘的,一定。 “陛下,这万万不可,不收税,这国库开支从何处来,要是赶上天灾人祸,那祥瑞的百姓该如何,还忘陛下三思啊!” “还忘陛下三思啊!” “请陛下收回成命……” 看着下面跪了一群,喊天抢地的人,笑容更深了,优雅的打了个哈欠,终于起身了。弹了弹身上原本不存在的灰尘,就在大臣们以为她会下来,以为她会用惩罚时,她却忽的转身,离开,任由一群人跪在身后,既然她们想跪着,那就让她们跪着好了。 “陛下,这样不好吧!”蓝翎有些畏惧的看着逆天,咬着唇,却是胆战心惊。 “不好吗?我觉得很好,很好,翎儿,是谁让你来的,你可知我们祥瑞的一大戒,后宫禁止干政,让我想想,上一个想要过问的朝事的人究竟是什么下场,咦,怎么会想不起来了呢?不如翎儿直接告诉我好了。” 无视于蓝翎越加苍白的脸,和不停抖动着的身体,逆天笑的一脸的无害,暗哑的声音没有了诡异,却更增了几分诱惑,双手捧着一杯热茶,无赖般的将双脚挂在了书桌之上,原本整整齐齐的奏折,却被凌乱的放在书桌上,有的甚至被扔在了地上,被垫了桌脚,一头银丝,垂落在地上,如果此时有阳光照进来的,的确是一副美人图。 “臣妾不敢。”惶然的跪在了地上,蓝翎甚至不敢抬头看逆天一眼,面色惨白如纸,浑身已经忍不住开始颤抖,他在怕,很怕,非常的怕。 “既然不敢,那又何必问呢?呵呵”可惜的看了一眼已经空了的杯子,口中环绕着清香,使头脑越加的清明,懒懒的把脚放下,将杯子如珍宝般的放在桌子上,托着下巴,蹲在蓝翎的面前,看着他畏缩的样子,笑意更浓。 “既然这么怕我,为什么还要来,难道是心痛某人了,让我想想是哪个女人能有此殊荣,能够得到蓝翎的青睐!” “不,不是,陛下不,不要误会,臣妾并不是这个意思,臣妾不是这个意思。”下巴被托起,只是那紧抿的唇却已经透着苍白,恐惧的眼神,的确是很诱人,无比的诱人,贴近他的脸,摩挲着他如玉的肌肤,轻笑着一把将他抱起,放在了还带着余温的椅子上,将散落于地上的奏折一本一本的捡了一起,放在了蓝翎面前,整整齐齐,一本不乱,直直的堆了半个人高,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还真不是简单的多啊! “既然你那么想知道,那么这些都交给你处理好了,没处理完可是不许睡觉的哦?”为自己重新续了一杯暖茶,搬了把椅子坐在旁边,看着蓝翎不知所措的样子,的确是非常的可爱,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扣在桌面上,悠闲而自在。 “不,不,陛下,我不能!”如小鹿般的眼神看着逆天,只把逆天看得心痒痒,可惜,实在是可惜,可惜自己却如此的清心寡欲。 “我说可以就可以,不然可是抗旨,这么漂亮的脸蛋儿如果要是把这唇儿给剥了,我这眼睛给挖了,然后把鼻子给削平了,不知道到那是这漂亮的脸蛋还剩什么,我可是很期待哦,要不要试试啊!翎儿。” 随手拿起一本奏折,恩,字倒是写的很好,不过这么长,还真是辛苦这位大人了,洋洋洒洒近万字的长篇大论,而且通篇都是文绉绉的话,之乎者也啊!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写的出来的,佩服佩服,将那奏折塞到蓝翎的手里,又拿了一本,不由的笑了出声音,这个人更厉害,草书狂飞,不过应该还不止一万字吧!大致的看了一下,摇摇头,笑的像的狐狸。 “翎儿,那就念念吧!看的朕眼睛都花了。”真佩服她们的写作水平,如果自己能这样随随便便就写这多字出来,那不想出名也难了。 “快念啊!不念完,你今天可是没得睡了。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啊!” “是,陛下。” “……” “……” “……” “梆梆梆” “你回去睡吧!”茶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了,听着黑夜里传来的打更声,没想到不知不觉都已经三更了,看着蓝翎美丽的眼眸下已经染上了熬夜的暗影,抽掉他手中的奏折,看着一脸的愕然的蓝翎,想必是没看到自己这么温柔的样子吧!呵呵。邪恶的一笑,伸出手勾住他的颈把他的脸拉了过来,感觉着他颓然颤抖的身体,还有眼神中那掩饰不住的惧意,弯了唇,在他的额头印下一吻。 “我可以不睡觉,你能吗?下去吧!” “可是,可是……”蓝翎羞怯的扭过头,看着那桌子上一尺来高的奏本,有些迟疑。 “没什么可是,走吧!不然朕可就要变成大灰狼了,倒时你想走那就难了。”作势将去解蓝翎腰际间的带子,满意的看他仓惶的后退,果然还是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啊!不过逆天却是非常的高兴的,伸出手捡起一本奏折,帝王的苦难生活就要开始了。 逆天继位,改国号为廉,取意为当政着必须要忠,必须要清的意思,昭告天下,祥瑞百姓从此无税,举国欢腾,同年三月,下诏新法,向全国范围内大肆招纳人才,经层层考试,取为天子门生,为朝廷效力,世人皆弃武从文。 同年四月,黑袍尽出,遍布全国,视为锦衣卫,督察大小官吏,贪五十纹银以上者,杀之,顿时间,血染官场,百官人人自危,大小官员斩首下狱者,不下千人。百姓人人称赞,将逆天视为神明,官场出现了从祥瑞开国至今未有的清廉。 同年五月,广开商贸,鼓励百姓弃农从商,遍开海域,经济越加活跃,百官齐发,使得祥瑞各处一片生机勃勃,称之为‘昌平盛世’,逆天称帝,世人称之为‘仁帝’。 而此时的宫廷之中,逆天正一脸无奈的看着手中的奏折,她忍,在忍,实在是忍无可忍,一本奏折就要一个手指粗,她实在是看的太辛苦了,她实在是看不下了,揉了揉太阳穴,看着依然没有处理的一堆奏本,心中更见郁闷,随后扫落一把奏折,自桌子上捏起一片万年老参放进口里,萎靡的精神终于有了复苏的痕迹,果然皇帝不是一般人能够当的,环顾四周,这间小小的御书房,虽然是办公的地方,但是更贴切一点的,这就囚禁自由,囚禁梦想的牢房。 扶着桌子勉强的站了起来,不由的喘了口粗气,没有睡眠的日子,即便是铁打的身体也是熬不住的,甩了甩发晕的头,苦笑,这一天天忙的,她都已经快不认识自己了。仇未报,恨未解,这一天一天的痴等,她究竟迷失了什么。 “陛下,据影子来报,兰君他……”雯丽一脸紧张的冲了进来,嚷嚷的声音说到一半,却又停了下来,看着逆天,她又瘦了,瘦的好像一阵风都能把她给吹走了,手里捏着最新传来的消息,雯丽有些疑惑,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这个消息告诉逆天,那样苍白的脸,她怕她撑不下去了。 “说吧?我们的琴大将军,什么时候也变得婆婆妈妈了。兰儿怎么了,我不是让你们好好的保护的吗?难不成还有影子对付不了的人。”逆天轻轻的说出,暗哑的声音依旧,笔在奏本是龙飞凤舞,这半年的时间,她或许是什么都没变,唯一变了的就是自己越加好看的字了。 “不是的,兰君要在望山出家了,所以……”雯丽说不下去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逆天从不在自己面前称朕,她知道她的意思,不管她如何的适合当一个皇帝,可是她的心却始终不在这里,因为这并不是她想要追求的东西,从来都不是。 “啪”毛笔坠落,掉在了还未改完的奏本上,黑色的墨迹化开,模糊了原来的字迹,逆天依然没有抬头,看着那不断晕开的墨,唇在也勾不起了,抬着头看着雯丽,干净而惨白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冰白的唇紧抿着,一双已被血丝浸染的眼睛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绪,她生气了吗?她焦急了吗?雯丽不知,实在是不知?因为从她披着冰凌,染着白霜回来后,她再也没有看清楚过逆天,因为那样的她已经虚幻的像一个影子,可以穿过,却没有办法抓住,任意变化的情绪,她实在是琢磨不透。 “走吧?”将那染墨的奏本合上,跌落的小豪被拾起放回了原来的位置,跨过挡路的奏本,离开,走到门口,却依然没有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传来,扭头看着一脸神游太空的雯丽,不由的轻笑。 “你不跟来吗?” “去哪?”雯丽后知后觉的问道,浑然没有发觉自己的问题问的有多么愚蠢,自己这样心急火燎的将这个消息告诉逆天,要的不正是这个结果吗?只是原本准备的一大堆的借口,突然没有了任何的用处,应该是会缓不过神来才对。 “去你让我去的地方。”她知道雯丽会跟上的,自然也就放心的往外走,她更知道在宫门处马车早已准备好,唯一欠缺的就是她的到来,这么长的时间,如何还不懂雯丽,自己也就真的白活了。 “告诉翎儿,朕御书房的东西就要‘慢慢’整理了。“ 拉过一个宫人,吩咐着,只要话传达到了,她知道蓝翎会懂的,归期不定,在这期间不知道有多少事需要处理,她相信已蓝翎的才能一定会处理好的,只是后宫干政那是死罪,避免让那些个老骨头纠察到,免得她们在自己耳边一直唧唧歪歪,这是他们之中的话中话,她知道他懂的。 望山,其实说远还真的不远,说不远却实在是有点距离,望山作为祥瑞国内最高的一座山,在其山顶之山有座寺,虽说山上四季如春,但是却鲜有香火,毕竟要爬上一座需要攀爬近两天时间的山去求佛,好像没有人会愿意的,更何况,祥瑞百姓原本就不信佛的。逆天每天身处于皇宫之中,遥望间看到的也就是这座山,云雾缭绕,如同仙境。 不到一天的时间,马车便已来到了望山脚下,出得马车,抬头看着那望不见顶峰的山脉。耳边却隐隐约约传来的钟鼓的声音,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勇气居然能让兰儿爬到这山上去的,如此磅礴气势,实在是自然的鬼斧神工。 深吸一口气,回头看着雯丽,点头,手足般的默契立刻让雯丽明了,从马车上拿出一件白袍为逆天披上,将她连衣的帽子盖上,遮住了她满头的银丝,她知道逆天不喜欢引起别人的注意,出门在外,还是不要引起过多的注意为好,取出包裹,背负在背上,山就在眼前,路就在脚下,挑战的就是决心了。 丽有些担心的看着,逆天已经白的看不出其他颜色的脸,忙从包裹里拿出人参片放进逆天的嘴里,承受着她全部的力量,却依然轻的让自己难过,这也是自己不愿意告诉她的原因吧!那样的单薄的身体,那样虚弱的人儿,承受的却是不能承受的苦难,怎能叫她不心疼。 “路还很长啊!”逆天轻轻的笑出了声音,她走不动了,这路虽然平坦,可是双腿已经开始发颤了,抹去额头的冷汗,抬头看着依然处在云深雾里的寺庙,钟鼓声虽是越来越近,只是为什么会有种遥不可及的感觉呢? 但是自己能停止吗!不能,停止就意味着连希望都没有了,所以绝对是不能停止,死都不能停止,咬着冰白的唇,挣脱出雯丽的怀抱,蹒跚前行,路在脚下,只要能走,那么一切就不是梦。 “先休息一下吧!”雯丽忍不住了。 “不”斩钉截铁的拒绝,没有任何的犹豫,虽然知道是为了自己,但是却还是没有理由的拒绝,不为什么,只为了那记忆中的容颜,那温暖的温度,那优雅的动作,那含羞带怯的表情,那一样都让逆天怀念的心痛,心痛到无法呼吸。 “我背你”不需要更多的言语,行动已经可以证明一切,不等逆天拒绝,将逆天单薄如纸的身子背负于背上,咬牙发力,留下一个淡淡的影子,身子已经向那蓬莱般的仙境跑去,也许自己现在能做的也就这个了,也就只甚这个了。 钟鼓声声,却不是寒山夜声,星光依旧,却不是落地水声,鸦雀惊鸣,却是不归人夜露山头。 破落,安静,这是逆天对这个山中小寺的第一印象,看着颓然倒在地上不断喘着粗气的雯丽,柔柔的一笑,如春风拂面般的吹进了人心,雯丽连呼吸都忘了,这个笑容,这个感觉,眼中忽然传来了酸涩感,雯丽张了张嘴,却是没有了声音,她颤颤的起身,一把将逆天抱在怀里,放声痛哭,哭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惊动了沉寂的山林,也将那破败的寺门惊动。 诧异的看着雯丽的表现,有些愕然,随即想要拒绝,却又宛然,这孩子应该是太久没有见到自己笑的这么舒心了吧!任由雯丽抱着,没有说话,轻轻的拍着她的肩头,那席卷的泪水如磅礴大雨自己的衣服浸湿,微微的笑容温暖如夏花般的绽放。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 “你还打算接着哭吗?”半个时辰后,雯丽依然搭在逆天的肩膀上,哭的稀里哗啦,没有人要停止的意思,逆天没有想到雯丽居然可以哭的这么久,她现在是肩膀也酸了,腿也软了,浑身都开始发抖了,要不是雯丽抱自己抱的紧紧的,恐怕自己已经滑倒在地上了,笑容也是越来越僵硬了,看来这个身体实在是越来越不行了。 不知何时,周围已经围了一群看游戏的人,微微的叹气,这样的情景,她就不信雯丽还哭的下去,垂着头将整个面部遮住,这个丑还是不出的好。 “两位施主,住持有请。”终于有人发话了,不过这表情不敢恭维,看着依然抱着自己嚎的惊天动地的雯丽,拍拍肩膀,没有反应,拍拍头,还是没有反应,逆天无奈一笑,伸出手往雯丽的腰际一掐,顿时雯丽猛的推开逆天,两个核桃眼睛,鼻子也哭的红红的,脸上眼泪鼻涕一把,一脸委屈模样的看着自己,那模样实在是惨不忍睹啊!周围的人已是爆笑一片,看来还是修行不到家啊! “多谢。”被雯丽一推,顿时重心不稳的像一边跌了下去,不过幸好旁边的一个和尚将自己扶住,不让肯定摔的很痛,但还是将帽子给挣开了,露出了满头惨白的银丝,周围的笑声似被扼住了喉咙,悄然的没有任何声音,环顾四周,看着一张张瞪大的眼睛,若无其事的将帽子重新戴上,彬彬有礼的道谢,暗哑的声音却是生疏而远离。 “两位施主,这边请。”跟着引路的小和尚,越过庄严的大殿,早已有人在等候,双手紧紧的扣住,就是怕自己忍不住思念的味道,而作出什么出阁的举动,就那样看着越发脱尘的兰儿,那哀伤的眼眸不见了明亮的颜色,变得深沉而忧郁,一袭紫色的长袍将他整个身形衬托的更加贵气修长,一头及膝长发就那样的披散在了地上,那一回头的惊喜,让逆天无法不激动,要不是身体上的虚弱,要不是雯丽死死的拉住自己,恐怕自己早已扑了上去了吧! “你们来了。老衲等侯多时了。“禅坐上的老僧毛发斑白,却是仙风道骨,一脸的高深莫测,双眼闪动着莫名的光芒,似乎一早就知道她们的来到,看起来还有些道行,逆天鞠躬像那老僧打了个佛礼,目光依然没有离开过跪在地上的兰儿身上,他就这么想抛开尘世的一切吗? “不知主持有何赐教。” “这位施主想要剃度,可惜尘缘未了,老衲知道姑娘你就是施主的孽根所在,如果姑娘肯放手,那施主自是尘缘已断,老衲自会接他进空门,若是姑娘不愿放手,那老衲也是无能为力。”高亢激昂的话语,活像个推销的媒婆,那两眼中闪耀的光芒,实在是不容忽视。 “主持辛苦了,雯丽还不把主持‘请’下去,我有事和这位‘尘缘未了’的施主好好谈谈,如果让我听见任何的人声音,那我就不保证了。”扭头看了一眼雯丽,雯丽不由的一缩,连忙把那仙风道骨的主持连拉带扯的给拖了下去,一溜烟便不见了人影,想必是不想逆天再引起杀戒,何况这是佛门重地,还是少杀生为好。 “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吗?兰儿。”咬牙撑起越加沉重的身子,一把将兰儿拉了起来,逼着他直视自己惨白如鬼魅般的面容,笑的凄凉,却又是那般隐忍的暖心。 “对不起,对不起……”兰儿低着头不敢看逆天的脸,但是那一颗颗豆大的泪珠却将他现在的心情表露无疑,他怎么会不想见她,日日夜夜,梦里心里想的唯有她,可是他又该已何脸面去见她,是因为他的原因,她才会变成今天的这个模样,他又该如何办,他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傻瓜为什么要这样的折磨自己,你可知道我的心痛,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难道连最后的你,也想要离开我,不愿在呆在我的身边了吗?”逆天猛的将兰儿拉进怀里,颤抖的嘶哑已经出卖了她的情感,她如何舍得,即便是身处于地狱之中,这手中最后眷恋的一丝温暖还是不忍放手,老天,就原谅我最后的自私吧!真的舍不得,舍不得。 “不,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配,真的不配了。”兰儿使劲的摇晃着脑袋,清亮的语气的因为挣扎还便的高亢起来,他猛的推开的逆天的怀抱,退后几步,低着头,修长的身姿却慢慢的软在了地上,颓废而伤感。 只是…… 逆天现在的身体即便是那轻轻的一推,也早已让他无法承受,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眼冒金光,只是不痛,真的不痛,因为她早已忘记的疼痛的滋味,看着倒在地上哽咽着哭泣的兰儿,逆天淡淡的笑了,伸出手抹掉了唇黑色液体,那是她的血,黑色的血,刻骨的记忆。 白色的手套上,染上了点点斑驳的黑色,逆天的笑容更大了,将手套取下,那动作的瞬间,将她手腕上条条丑陋的伤痕显露无疑,真的很多的,弯弯曲曲的蔓延,一条又一条。 “傻瓜,即便是沧海桑田,即便是碧落黄泉,我爱你的心依旧,你不懂吗?”逆天爬到了兰儿的身边,将她的身子面向自己,眼中的真诚即便是沾染的血的颜色,依然是真实的没有参杂任何的虚假,一如她爱的情,恨的心。 “可是,即便是瑞原谅了我,我也无法原谅我自己,是我还瑞变成现在的样子的。” “傻瓜。这并不是你的错。”看着那撞进牛角尖里不愿意出来的爱人,逆天执起他散落的发际,慢慢的摩挲着,将他如珍宝般的抱在了怀里,低头怜惜的吻去那碎心的晶莹,一颗一颗,带着咸味,却是她心灵上的珍珠,明亮的夺目。 “我……,瑞,不要”兰儿忽然惊恐的看着逆天,脸却变得通红,紧紧的握住那停留在自己腰际的手,一脸的惶恐,不由的焦急的叫出了声音,这是佛门圣地,她怎么可以这样。 “这是你欠我的,怎能不还。”真的很想吻住那喋喋的嫩唇,只是把口中的腥涩会将她最后的留恋夺去,覆在兰儿的身上,看着佛香渺渺的偏殿内,看着各色神佛的笑脸,低头吻住那蠕动的喉结,笑意出口,极度讽刺。 圣地又如何,佛音又如何,再深的地狱也只有十八层,再大的苦难她也已经承受,在痛苦也莫过于此,她就是要他们看着,圣地佛门,干净吗?即便真的干净,那她就让他们看看世俗的欲望究竟是什么,无欲无情,谁能做到。 压住兰儿挣扎的身体,手上银光闪动,那是匕首的光芒,知我着莫过于雯丽而已,用匕首将那碍眼的衣物撕裂,如玉的身体将这样的缠绵于身下,不停的扭转只不过是加深了欲望的颜色,苍白的手指顺着他迷人的曲线划过,带起了点点绮丽的颤酥,逆天惨白的脸因为欲望而沾染上了一些血气,她痴迷的注视着兰儿美妙的身姿,拨开他紧咬的唇,贝齿轻启,含住了他胸前已经如花般绽放的粉嫩,舌尖一下一下的带动着粉嫩的触觉,诱人而甘甜。 “不,不可以,啊!”兰儿的明亮忧伤的眼睛因为情欲的关系而被雾气弥漫,微微开启的唇,似乎是在进一步的邀请,他不安的扭动着,未被迷失的神志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只是还未出口的话一杯胸前那酥麻的快感取代,无意识的抱着逆天单薄到令人心疼的身体,承载着一波一波的快感,娇人的呻吟打乱了大殿内祥和的气息,佛光阵阵却不挡住缠绵的纠葛。 任由宽大的白袍盖住彼此裸露的春光,一声一声迤逦的喘息,在这庄严大殿内,失了佛的笑,白了佛那普渡众生的脸,钟声阵阵,佛语绕耳,却盖不过殿中的抵死缠绵,将生命的渴望刻入了情欲的绮丽里,悲的让人垂泪,哀的让人叹息。 “你真的不愿意跟我回去。”依靠在兰儿如玉的身子,两具裸露的身体依然只是用白袍浅浅的盖住,逆天又手环绕住兰儿,手指一个一个的数着自己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迹,深深浅浅,大大小小,真的很美,同样白的身子,兰儿的却是散发着玉的光芒,而逆天却是死灰的白,白的心悸。 黑色的青丝和白色的银丝纠缠着,散落于一地,却是那么容易的分出究竟是谁的发,皆是少年时,却已是青丝白发,的确是让人心痛,而兰儿则细细的数着逆天手上的疤痕,一刀又一刀,皆是自己狠心割下,那流出的血却已经化成了灰,静静的悬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醉人,亦是伤人。 他从来都不知道逆天的身体已经破碎成了这样,记忆中那如丝绸般光滑,甚至还散发着淡淡的幽香的身子,真的成为了记忆,无法再拥有的记忆。 “你准备让我回吗?”兰儿反问着,伸出手将逆天豪无重量的身子抱在了自己的身上,抚着她惨白的容颜,手指在她银丝的发丝间穿梭,没有欲望的赤裸,有的只是温馨的相处,听着彼此的心跳,那么近的声音,交错着,却又分的那么清楚,虽然爱有时候会让一个人失去理智,但兰儿是聪明的,有些事,不用说他亦明白,一如当初的离开时的不挽留,他心痛的抚摸着逆天惨白的容颜,白的让人心悸,白的惨白。 “等我,等我放下了江山,我们一起,可好。”疲惫的嘶哑,难掩的神情,在她身边是危险的,真的很威胁,一不小心便是断送了性命,她舍不得,也不愿意,更承受不起这种撕裂的痛,心痛一次就够了,死一次就好了,她不是九头猫,死了的心,惨白的身,已经让她无力,这也是当初自己为什么会放他走的原因了,不管是哪里,不管呆在那个角落里,都比在自己身边要安全,安全的多。 更何况他身边,自己安排了不下十位数的影子,他的一举一动,他的每一个微笑,她甚至比兰儿自己还要清楚,这样一个似雪的人儿,她不希望他再沾染上血的痕迹,她一个人就够了,血海沉浮,并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嗯” “不要剪去这满头的青丝,它是我的。” “嗯” “我爱你” “我心依然。” “……” “……” 不管逆天说什么,兰儿始终是微笑着答应,答应的那么理所当然,甚至连半分的犹豫都没有,那种无条件的相信,那种没有任何的理由坦然,让逆天那颗冰冷的心慢慢的有了融化的痕迹。而她亦否决不了他的决定。 寺内的钟声响了又响,雯丽已经来敲过几次门了,可是谁都不愿意先说出那句话,彼此眼中依恋的目光更浓,但是却又不得不接受这分别的事实。 “我要走了!”亲了亲兰儿的小嘴,作势便要起身,不能不回去了,不然那帮老家伙又会在自己耳边啰嗦了,虽然自己并不在乎这些,可是呆的越久,只会让兰儿更加察觉她身体的虚弱,还是先不要让他知道,不然的话,他一定会和自己回去,没有任何理由的回去, “我送你”知道她是匆匆而来,也知道在那朝中,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她的处理,可是偏偏却舍不得离别,不愿离别。 “还是别送了,这样的离别,我想我们彼此都是不想承受的,就在这看我走好吗?”按住了兰儿欲起的身子,看着他轻笑着。 “不,我想在看看你,看久一点。”急切的拉住逆天的手,那样干净是目光是逆天拒绝不了的。 “那,好吧!” …… “回去吧!”逆天微笑着向兰儿招手,寺已远去,人已远去,路已望断,心却依然相守着,相牵,相携,不离不舍。 “难道我们就这样回去。”雯丽不解的看着逆天,有些不明白,既然兰儿原谅了她,为什么不把兰儿带回去,却还让他留在这里,忍受着相思之苦呢?不明白,实在是不明白。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夕夕,咳咳……你不会懂的。”逆天脚未停步,暗哑的声音带着苦涩,只是雯丽未能看到,她看到的只是她单薄的身影在郁郁葱葱之下越行越远,悲凉而寂寞。 “逆天,等等我。”虽然逆天没有止步,不过脚步却是明显的放慢了,雯丽是武人出生,自是健步如飞,几下就赶上的了逆天,超过逆天缓慢的身形,这才发现逆天是不对劲,此时已是夏日中旬,可是逆天的身体依然在颤抖,而且越来越剧烈,疑惑的撑起逆天的肩头,拿开她掩住嘴的手,那白色手套的上的墨黑就让是一笔利刃划伤了她的眼。 “你……” “没事”逆天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推开雯丽想要抹去自己唇边黑色血迹的手,那血有毒,她怕她误伤在自己的手下,比过于鹤顶红的毒,实在是解无可解,将染血的手套褪下,抹掉了嘴上那刺眼的黑,将那手套丢弃于一边,将手挡在额际,眯着眼睛看着越发灿烂的阳光,悲凉的笑,显得有些沧桑而无力。 “可是……,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抓住逆天的手依然没有放开,眼中的焦急却让逆天无法直视,连看都不敢看一下,垂着头任由雯丽的手掐进了自己的肉里,真的不痛,一点都不痛,也不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说。 “你说啊!你说啊!为什么要瞒着,为什么,难道你要等到死的那天才让我们知道吗?”雯丽已经有些口不择言了,她激动的摇晃着逆天,她们不是朋友吗?她们不是兄弟吗?难道这都不能说了吗? “咳咳,咳咳放手,快放手。”逆天再次剧烈的咳嗽,嘴里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掩住嘴,可是黑色的液体依然透过指缝流了出来,将白色的长袍划出了黑色的印迹,蔓延,再蔓延,直至脚下,瞬间脚下的花草全部枯萎,被刻上了死亡的印迹,身体在也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软软的倒在雯丽的怀里,越加虚弱。 “不,我就是不,难道你要我看你死在这里吗?我不,我们回山上去,你要休息,只要休息好了,就没事了。”雯丽有些慌张了,看惯了死亡的场面的人,到现在却变得这么的脆弱,不理会于逆天的拒绝,伸出手就要把逆天抱起,那云烟缭绕的寺庙依然很近,那让人清明的钟声依然在耳边,对,她一定是累了,一定是累了。 “放手,你听到了吗?朕命令你放手。”眼看着自己被抱起,却无力反抗,眼看着自己墨黑的血慢慢的蜿蜒到了雯丽的身上,逆天不能无动于衷,真的不能,使出全身的力气将自己推离于雯丽的身边,毫无意外的二人皆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逆天趴在地上,手撑着草地,从嘴里流淌出来的黑色血液蜿蜒到了地上,看着身下的草地一片一片的枯萎,逆天凄然一笑,扭头看着雯丽,看着她呆呆的望着身边那被黑色灼烧的小草,那已经失去了生机的小草,无言了。 “我的时间不长了,能给他们的只有一个希望而已,一个飘渺的希望而已,有期待就能活着,我只要剩下的人活着,就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好吗?”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的血,为什么是黑色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雯丽不敢相信的看着逆天,看从她嘴里流出的的确是黑色的血液,黑的让她心惊,人的血怎么可能是黑色的呢?她离开的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谁能告诉她,谁能给她一个答案。 “被毒轻嗜了的血,自然是黑色的,我说过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永远没有,傻瓜,难道你还要抱着我嚎嚎大哭一次吗?该来的始终回来,不该来的永远都不会来,这就是命,虽然不信,但有的时候却必须要认命,因为一切都早已注定了,回去吧!”艰难的起身,对着雯丽伸出手,露出了惨白的手骨,那手骨上斑驳的伤痕又是让雯丽一愣。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我究竟错过了什么。”抓住逆天的手,表情更加的难过,她还有什么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为什么会这样,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再问下去,天都要黑了,这只不过是取血的时候割的,我…没有力气了,要……麻烦……你了。”逆天苦笑着把话说完,眼前一黑,软到了在了雯丽的怀里,悄无声息,雯丽将逆天单薄的身子抱在怀里,手指轻轻的划过逆天的惨白的脸,感受着怀里轻的不能再轻的份量,从她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瓶子,倒出一颗褐色的药丸塞进了逆天的嘴里,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逆天的身上始终有那么多补药的原因了,真的明白了,只是已经晚了吗?雯丽不知。 逆天并有没有昏睡太久,对于早已失去了睡眠权利的人来说,即便是身体再虚弱,即便是昏迷,那也是有办法清醒过来的,只要一闭眼满眼就都是触目惊心的血,大片大片的红渲染了自己的黑色的梦境,凄厉的叫声如影跟随着。想逃,却是无处可逃。 那么唯一的办法,那就只有醒来,面对着白天黑暗,总比那血色的凄厉要来的舒服,即便是身体早已承受不了,那也只有醒来。 强迫自己醒来,费力的睁开了双眼,却发现自己早已身处于马车之上,熟稔从一边精美的盒子里拿出老参含在嘴里,掀开马车的帷幕,黑沉夜就这样没有任何征兆的摆在了自己的面前,扭头看着马车内,温黄如白昼的,轻轻的一笑,黑夜如墨,黑如自己身上流淌的血液,繁星依旧,却是微弱的光芒,万家灯火,自己却为什么还是有种无处是家的感觉。 “怎么就醒了,晚上风大,你身子弱,进去好好休息,到了我自会叫你的。”雯丽赶着车,没有回头,但是嘶哑的声音却已经将她的情绪泄露了,她哭过了,而且还哭的很惨,逆天轻笑,拍了拍雯丽的肩膀,爬出马车坐在了她的身边,将头靠在她宽阔的肩膀上,安静的听着车轮声声,驶过林林树中,跨过了灯火阑珊处。 “你知道的,我睡不着,不能睡,也不敢睡。”夏风拂过,带着阵阵的清风,微凉,连同着嘶哑的语气凉入人心。 “……” “我的时间不多了,我想我也等不下去,如果我背弃了我的誓言,你,还会在我身边吗?”手指在黑夜的风中舞动着,感受着风从指尖越过,带着冰凉的感觉,顺手将空中一只闪耀着光芒的萤火虫捉在手里,看着手中的萤火虫散发出幽幽的光芒,微弱却又是那么坚强,轻笑着,逆天手指微微用力,看着那停留在自己手中的希望,光芒,慢慢的熄灭,连挣扎都没有,便隐入了黑暗之中。 安静,沉默蔓延。 “傻瓜,你怎么这么傻,从来只有你说我们傻,其实天底下最傻的就是你,明明不喜欢,为什么一开始就不走,走的远远的,为什么要犹豫,为什么!傻瓜,你这个大傻瓜……”雯丽忽的把马鞭丢下,抱着逆天,隐忍的泪水再次留下,她是大将军,她是祥瑞国不倒的神话,可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哭了,哭的那样的淋漓,哭的让人心碎,不为自己,只为那个偏执的人儿,那个什么都不所谓的人儿。 “雯丽,你错了,这一切……咳咳,是我贪心了,贪心了啊!总是想把所有的人都聚在自己身边,总想要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幸福,可是我却忘了,身在帝王家,那是必须要无奈的事,简单的快乐只是死亡的毒药,既然一切由我开始,那么就一切都由我来结束吧!带走一些人,带走一些故事,就当这从来都只是梦,泡沫一样的梦。”真的很无力,没有一点的力气,逆天软软的靠在雯丽的怀里,丝毫不觉得两个女人这样抱着又什么不妥的地方。 “傻瓜,你给我听着,我不许,死也不许。”死死的扣住逆天的身子,却总感觉她会像风一样的飘去。 “人生得一知己足以,难道你要一辈子守着我吗?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命,当一切都已经注定了,那也只不过是沿着命运的轨迹前行罢了,谁都阻止不了的。”听着雯丽闷闷的近乎是霸道的语气,逆天没有笑,亦没有抗拒她加在自己身上的重量,遥望着天空那一弯如月牙般的清冷颜色,忽然觉得有些累了。 “我不管,等回宫了,我就去给你找最好的郎中,不管怎样,在我回来之前,绝对不许你死,如果你敢死的话,我就算是跑到黄泉都不放过你。”雯丽猛的放开了逆天,拿起马车,偏过头,也不在看逆天,抽抽搭搭的鼻翼,依然能听到浓重的鼻音,可是却是那样的倔强,倔强的不允许逆天有任何拒绝的权利。 “好”逆天没有在多说什么,闭上眼睛,却是一片清明,等吗?她已经欠了好多个等待,陌儿的,淼儿的,还有梦中的那一袭红衣,兰儿,一切一切的等待,可是她却已将承受不起了,黄泉吗?哪里应该找不到自己的魂魄吧!她注定没有来生,没有后世了,一个罪孽的灵魂,也许魂飞破散才是她最终的结果吧!誓言已出,只不过是将自己所有的退路封死,她累了,身累了,心也累了,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厌倦了,追逐的梦已经破碎不堪,她甚至已经无力缝补,也许她只能带着这破碎的一切长眠在这片依然陌生的土地,不甘吗?或许不是。 黑夜吞噬了语言,失去了语言的黑夜却显得更加的寂寞,寂寞的能够听到自己心哭泣的声音,有泪吗?逆天笑了,伸手抚摸着自己干枯的眼眶,那里早已不是泪水的停留地,因为它已经忘了该如何哭泣,它已经失去了哭泣的权利。 …… 夜渐渐的褪去,拂晓时分的清明冷的让人窒息,马车徐徐驶进了那困顿的牢笼,威严的冰冷的城墙,却又承载了无数人梦想的地方,皇宫,一个恢宏到让逆天唾弃的地方。 “去大殿吧!这时候应该要早朝了。”阻止了雯丽的扶持,下了马车,一身嫩蓝的袍子在这宽大的地方显得是更加的渺小,接过雯丽递过的锦盒,手指抚摸着盒子上精美的花纹,虚弱的脚步一步一步,皆是血的痕迹,苍龙无悔,白色依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 “众卿平身”暗哑的话淡淡的开口,却没有看任何人,懒懒的躺在了那龙椅之上,手中的锦盒依然没有放手,当了快一年的皇帝了,想必她的习惯也已经多多少少了解了一点吧!如何还不懂,那就只能是回家抱孩子去了。 “禀皇上,我祥瑞自开国以来,就没有后宫妃子干政的事,如今陛下,将国家大事交给一个后宫的妃子,这实在是有失理智,臣等希望陛下能给我们一个解释。” “谁,告诉你的”逆天微微抬起了头,忽然有了点兴趣,居然连她宫里的事都知道这么清楚,实在是费心了,费了很大的心思啊! “没有谁告诉我的,现在朝中的诸位大臣都知道这个事,陛下,你这样做如何对得起祥瑞的给位先帝,轻请陛下给微臣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请陛下给我们一个解释。” “请陛下给我们一个解释” “……” “如果我不给呢?”再起来一点,逆天终于坐在了龙椅之上,看着下面跪着的一大群人,笑的轻巧,手指微动,锦盒启,悠雅的从的里面拾起一片参,放进嘴里,白发如霜,红色的眼白更加妖艳。 “那臣等跪在这里,直到陛下给我们一个答复为止。” “对,臣的就跪在这里等陛下给我们答复为止。” “……” “那你们就好好的跪着,朕就不招待各位了,朕可没准备各位大人们的早膳,各位就慢慢的等吧!还有下次上奏折的时候,三百字以上的一律递上来了。”想要威胁自己,那简直就是做梦,怜惜人才吗?即便是祥瑞在自己手中灭国了,她也会无视的,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复仇的工具而已,只是一个工具而已。 走出宫殿,抱住锦盒,靠在一边的假山之上,剧烈的喘息着,掏出手绢,捂住唇,接住了涓涓细水般的黑色血液,最近血越流越频繁了,真不知道这样的身子还能撑到什么时候,未知的死亡近在眼前,如花的少年却在枯萎。 “陛下,求求你救救翎主子吧!如果你不救他的话,他会死的。” “出什么事了,慢慢说。”一双小小的手,用力的拖住了逆天的衣角,逆天承受不住那般的大力,踉跄的坐在地上,看着面前哭花了的小脸,她记得,这个人好像是蓝翎带进宫来的,至于叫什么那她忘了,抬头却看见十几个禁卫军站在不远处,不近不退,她们的目标应该就是这个男孩吧! “她们趁你不在的时候,秦大人拿出了先皇御赐的斩龙鞭,把主子给关进了死牢里了,她们说主子是在迷惑陛下,让陛下不思朝政,陛下,求求你,主子是无辜的,现在只有您能救他了,求求你……” “回去收拾收拾,你家主子很快就会回来的。”安抚的拍了拍那泪流满脸的孩子,看着他,轻轻的笑出了声音,不就是出去了几天,既然敢动到她宫里的人,的确是不把她这个主子放在眼里了,自以为是的愚忠。 想要撑起身子,却显得无能为力,幸好旁边那男孩机灵,用力将自己撑起,看着自己,满眼的疑惑,定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皇帝会这么虚弱吧! “咳咳。回去吧” …… “秦大人,斩龙鞭好用吗?”再次回到这朝堂之上,扶着那龙椅,将全身的力量靠在那龙椅之上,看着下面依然跪着的大臣们,充血的眼白,如鬼魅般的吓人,嘶哑的语气更是寒到了骨子里。 才刚回到皇宫,进了寝宫,本想会看到翎儿的身影,没想到却是跪了一地的奴才,一问才知道是被那帮腐朽的奴才给送进了地牢,连休息都没有休息,便来到了这大殿,火气大,那是必然的,而且她是真的生气了。 “不说话吗?”走下了高高的大殿,来到大臣们的身边,看着她们已经开始发抖身子,手伸出,自动有人递上了冰冷的武器,逆天看着那长约指宽的的利刃,看着刀光上倒映着自己狰狞的模样,唇高高的扬起,深陷的双眼,血的颜色,实在是恐怖。 没有想到,病来如山倒,从望山回来以后,自己的身体便开始迅速的虚弱下去,一天比一天恐怖,如今这个样子,即便是自己也不敢直视了,更可况是这些人呢? “斩龙鞭乃是先皇赐给老臣的荣誉,它可以上斩昏君,下斩逆臣,老臣自认为没有错。”一个白发苍苍的妇人忽然从跪列中站了起来,一脸的正气凛然,直视着逆天血色的眼睛,虽然双腿打颤,却还是挺直了腰杆,没有丝毫的退却。 “那就是说很好用,不知道我的翎儿犯了什么错,值得秦大人触动斩龙鞭呢?”即便是再大的勇气,逆天都可以无视,忠又如何,奸又如何,苦也是百姓,乐也是百姓,与其何干,看着手中的剑,忽然有种嗜血的冲动,狼笑着走近那苍白的老人,手中的长剑在地山拖出看火光。 “后宫干政,那就是死罪。”还这样别扭吗?逆天已经可以早闪动的剑波中看到那满是皱纹激动的脸了,似乎自己只要在上前一步,那秦大人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证据呢?”闲闲的问道,那剑似乎又近了一分,那苍白的老头已经开始软脚了,不过逆天似乎依然在前进,剑已经快要贴近了秦大人的面门了。 “内侍总管可以作证。这也是她亲口告诉我们的。” “来人,带我们的总管过来。”将剑回鞘,转身用手掩住了冰白的唇,血色又一次开始蜿蜒了,苦笑着撑住越加虚弱的身子,回到那宝座之上,懒懒的闭上眼睛,静默的等待,等待着。 “禀告陛下,内侍总管已经带到。” “说吧!”逆天暗哑的声音带着诱惑,似乎在地狱之下向人招手,勾魂引魄。 “是,是奴才不小心闯进御书房不小心看到,陛下,不是奴才说出来的,不是奴才说出来的,陛下,请相信我。” 的确是个美人儿,唇红齿白,眉角分明,目光惊恐的看着自己,一头云鬓已经开始散乱了,但是却更加的惹人怜爱,眼泪已经将那斑白的胭脂洗刷,可笑而可悲。 终于积累了一点气力,逆天起身,走到那女子身边,用剑鞘将她低垂着哭泣的脸抬起,轻笑着俯身,伸手抚过她白白的脸,带出了一道道黑色的印迹,那是自己的血,看着自己的血在她的脸上慢慢的灼烧,露出了血肉模糊的烧痕,逆天轻笑,这毒果然毒,居然只是碰到别人的皮肤就可以产生这样的效果,果然是滴血伤人啊。 “不,不要,陛下,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饶了我吧!”那女官身体颤抖着,却又是不敢动弹,惊恐的眼神里,只有对死的恐惧,对生的渴望,极度的渴望。 “很难相信你居然在宫中呆了这么久。”没有理会女官的求饶,逆天的手移到了她因为恐惧而惨白的唇上,带着血的手,轻轻的碰触着,看着一缕灼烧的烟慢慢的上升,逆天忽然抬头,看着周围更见恐惧的人,怕吗?这还只是开始,就已经开始怕了吗?人的忘性就是大,难道不记得自己曾今的残忍了吗? 逆天轻笑。 剑出,闪动的光芒划过女官的脖颈处,随着血光的溅出,一个死不瞑目的头滚落在了金銮殿内,人乱,心乱。 “啊……” “啊啊啊啊……” “……” 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大臣么,看着那颗依然滚动的头颅,惊吓不已,纷纷退避,深恐沾染了晦气,那依然在流淌着血液的尸体,就那样的倒在了逆天的面前,血弥漫了脚下,慢慢的浸入鞋面,逆天却没有挪动脚步。 “砰,啪”剑落地清脆的声音,却唤不回众人的恐惧,逆天看着那缩成一团的大臣,这就是为了天下百姓苍生的人,逆天寒着一张脸,只是被血红了颜色的脸,只是淡蓝的衣袍上斑驳的红色蔓延,更见诡异的色彩,就像是一个自地狱杀出的修罗,血色修罗。 “秦大人,你还要证据吗?” “不,不,你不可以这样,不,不……” “秦大人,你这么大年纪了还麻烦你为朝庭操劳,实在是朕的错误,朕批准你明天不用来了。” “不,不……,不……” “你可知道,如果不是看在你为祥瑞操劳了这些人,也许今天躺在这里的那就是你了,秦大人,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吗?” 转身,看着惊恐的众人,妩媚一笑,端的是倾国妖娆,却又是诡异的让人生寒,不是浓郁的死亡气息,而是那种残酷到了骨子里的冰冷寒气,不管是谁都无法接受,无法直视,甚至是无法想象,因为曾今那温润的人儿,憨厚的人儿,如今已成了魔鬼的化身,银白的长发,冰白的唇,惨白的脸,血红的眼,嘶哑的不似人类的声音,一切的一切都实在无法让人预料,改变的让人难以预料。 众人看着那抹蓝色翩然消失在了门口,终于忍不住仓惶的离开了这个曾今梦想的地方,令所有人为之神往的地方,第一次不是眷恋,不是自豪,而是逃离,仓惶逃离。 …… 死牢深处,狼哭鬼嚎,又是一个人间地狱,逆天漫步于地牢之中,步步生花,却又笑的诡异,无视于自地牢中伸出的一只只鬼手,人间的鬼手,径直往最深处走去,霉味,臭味交织着,最后只剩下一张张狰狞的脸,哭嗥着,枯槁如木,狰狞如鬼,一如自己。 “把这些人都处理掉,早死晚死都是一个死字,何不让她们痛快些。” “是,奴才遵命”媚笑的脸比鬼脸更加的恐怖,逆天扭头,一个寒冰的笑容,将那继续说话的人给冻结住了,她喜欢安静的气氛,安静中的诡异,一如现在的自己,可是总有人是那么生厌的要制造噪音,那唯一解决的办法那就是让噪音的源头消失。消失了,世界就安静了,不是吗? “还不打开?”停在了一间阴暗的牢房前,逆天转头对那狱卒一笑,不需要言明,有时候那些刻在骨髓里的味道,用心就能体会得到了,感觉的到,所以她确定蓝翎就在这个监狱了,没有任何疑问的,那就是心连着心的感觉。 “是” “退下”逆天看着那去了锁链的牢门,屏退了狱卒,因为她怕自己一时忍不住对血的渴望,而将那人送入了黄泉之中,杀戮太重,逆天怕自己在下一秒就会进入地狱之中,现在她还不能死,不能。 唇轻扬,伸出惨白的手,没有任何的遮挡,一年多来第一次就这样暴露于空气之中,白的恐怖,白的死灰,推动那虚掩的牢门,一个沾染了血痕的身体就那样缩在了一个角落之中,无声无息,从怀里掏出锦盒,捏起一片人参含入嘴里,同时捏起一颗赤红的丹丸放在手心,扶着牢门,微微的喘息着,力量越来越弱。 “砰”逆天终究还是软到在了地上,她苦笑,爬到了蓝翎的身边,听着他微弱的喘息,将他的身子搬转过来,手中的药丸送进了他干裂的嘴唇,却已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趴在蓝翎的身上剧烈的喘息着,胸口在急剧的起伏。 “咳咳咳。咳咳”爬下蓝翎的身上,爬在臭臭的草上面,血一口一口呕出,黑色的血液烧黑了干枯的草,并在蔓延,逆天死死的咬住了唇,不准口中的腥味溢出,掏出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药丸尽数倒进了自己的嘴里,支撑着站了起来,抹去了唇边的黑色血液,将依然处于昏迷状态的蓝翎极度困难的抱起,一步一踉跄的离开这个人间的地狱。 光就在自己的眼前,温暖也在自己的眼前,可是,逆天却感觉不到,无力深深的无力感涌入心头,实在撑不住了,真的撑不住了,身体不受控制的软倒在了地上,却不想怀里人再受到伤害,重重的摔在了阶梯,痛无可痛,护住了蓝翎,终究还是这般无力,无力到窒息,轻轻的笑声,已经无法出口,意识清明,却再也睁不开眼睛,就这样吧! 痛,就这样的痛着吧! 血,只有血,满目满目的都是血,惨白的骷髅,鲜红的血染红了白色的土地,一个一个耸动着的骷髅从地里爬出,摇摇晃晃,将自己湮没,周而复始,没有停歇。 “唉!” 伸出手抹掉额头的冷汗,猛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华丽的布置,轻笑,掀开身上轻如蚕丝的缎被,看着趴在自己床边的蓝翎,注视着他安静的睡容,自己恐怕应该又在噩梦中沉浮了很久了吧! 轻轻的下床,不想惊动痴守着的人儿,费力的将那疲惫的身体轻轻的抱上了床,盖上被子,坐在床头,微微的喘息着,这样的身体,果然是个累赘,看着他即便是在睡梦中也未曾安稳的睡容,惨白的手指于袖中伸出,将那眉间的褶皱抹平,满意的看着那逝去的忧伤,刚想要收回手指,却被人钳制住了手腕,温软的感觉自手腕处慢慢的蔓延。 看着那如玉般晶莹的肌肤衬托着自己惨白消瘦的指骨,有些恍然的对上了那黑白分明的眼眸,那里有着深沉的担忧,也有着无法忽视的欣喜,是为自己吗?有些失神的看着那双美丽的眼睛中印称的自己,苦笑着,那还是人吗? 银白凌乱的发色,眼白已经完全被血的颜色取代,红黑的眼睛却是恐怖,消瘦的脸虽然没有枯瘦,却也是惨白,冰白的唇,鬼魅的笑,这样的组合还是人吗?这还是曾经的那个自己吗?那个清丽美妙的人儿,逆天轻笑,看着蓝翎眼中的自己勾起了唇,泛起的却是深深的寒意,寒到灵魂不休。 “你醒了,太好了。”蓝翎看着逆天,伸出手急切的想要确定她的真实,入手的冰冷让他心安,隐忍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流,湿了美丽的面容,他愣愣的看着面前的逆天,醒来就好,真的,醒来就好。 当他醒来时,诧异的发现自己早已不在了死牢之中,而是躺在自己熟悉的床上,问了小视,才知道是她亲自把自己从地牢里抱出来的,才知道即便是自己深陷于昏迷之中,却依然将自己护在了怀里,当自己伤好后,日日夜夜的守候,却依然唤不回睡梦中的人。 御医早已束手无策,一个一个摇头,皆是面如死灰,朝中的大臣们也已经开始商量另立新君的事了,幸好围困逆生府上的人必须要有逆天的命令才会撤军,不然的话,逆生恐早已被放了出来了,这天下也怕是要易主了,要是让逆天知道的话,那可不仅仅是血流成河的问题了,那样血腥的逆天,是他不愿意见到的,也是不想见到的。 “我睡了多久了”看着窗外已经开始发黄的树木,不觉有些疑惑,那是应该还是夏天吧!怎么一梦醒来,却已经是秋霜了,难道真的梦了很久了吗?逆天不知,因为那梦只是血的梦,不变的梦,重复的梦,一次又一次。 “整整七十四天了,夏天都已经过了。”就着蓝翎的手,逆天抚上了那憔悴的容颜,如丝的触觉,还有那不同于自己冰冷异常的温暖,皆是那样的让自己留恋,留恋的不忍离去。 而如此漫长的沉睡似乎在昭示着什么,看着翎儿喜悦中的担忧,逆天温暖的笑着,笑若秋实般的充盈,似乎那微笑能够将空了的心填的满满的,再也不会留下任何受伤的痕迹。 “咳咳,咳咳。”轻轻的咳嗽着,接过翎儿递过的手绢,接住不受控制的血液,七十四天了,这已经是秋天了,不过也好,又活了七十四了,逆天对上蓝翎担忧的眼神,轻柔的一笑,将带血的手绢丢弃,掀开被子,贴着他软软的身体,靠了过去,抱住他温暖的腰际,她太冷了,需要人类的温暖,才能化去她已经开始结冰的身体,而这个怀抱就是,她温暖的依存。 “睡吧!这些日子,你累了,就这样就好。”抱着蓝翎,低沉的声音在诱惑,诱惑着心力憔悴的人儿,看着他在自己的怀里,慢慢的磕合上了双眼,听着他平稳的呼吸,感受着那颗有力跳动的心脏,活着,真好。 …… 隔日,早朝。 逆天在蓝翎的扶持下出现在了朝堂之上,一袭紫色的衣袍,只是将她的脸衬托的更加诡异,看着因为自己的出现,顿时鸦雀无声的朝堂,逆天没有笑,冰冷的眼神扫过大殿,无人敢直视,因为那样诡异的目光,实在是让人心惊寒颤。 “听说,你们打算废了朕?”不顾蓝翎的抗拒,逆天依然强势的,将他拉到龙椅边上,按在了龙椅之上,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望着皆是垂头的大臣们,低哑暗沉的声音,只是让所有人的身体更加抑制不住的颤抖,近三十个大臣无一例外,如秋风落叶般的抖动着。这场景看起来,煞是讽刺。 “不说话吗?”逆天再问,越加冰冷的语气,那如天神般的死亡气势压下,众人皆是双腿一颤,跪在了地上。 “陛下饶命啊!” “我等并无此想法,只是陛下病危,为了我们祥瑞江山,我等不得不考虑,如今陛下痊愈,此事自然不当考虑。” “……” “呵呵,咳咳……咳…”痊愈!逆天听了想笑,身体却抑制不住的又开始咳嗽,接过翎儿递过的手绢,黑色的血再次遗落。 “那朕不在的这段时间内,有什么事吗?” “回,回陛下,陛下登基已一年光景,后位空置,甚至连妃子都没有,这实在不妥,臣的恳请陛下选妃,并立皇后。” “臣等恳求陛下为了祥瑞江山社稷着想,充实后宫,为我祥瑞皇室血统后继有人着想。” “……” “疯子,翎儿可觉得这是一群疯子的闹剧,可觉有趣?”逆天凑到蓝翎耳边轻语,声音低沉,却是温柔如水。 “请陛下早做决定。” “请陛下早做决定。” “……” “那就让朕的翎儿当皇后,如何?”逆天执起蓝翎的手,起身站了殿前,看着下面跪着依然忍不住颤抖的一群人,轻笑着,也许这里没人想来,却又没人敢不来,或许不少人的家里早已备好了棺材也说不定,也许这是古今中来,第一个别人不愿靠近的皇宫,不是威严,而是布满了死亡气息的皇宫,一不小心,那就是死路一条。 “吾皇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 “那还不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 “众卿免礼”逆天似笑非笑的看着蓝翎,淡然开口,看着他美丽的脸,诧异而惊喜,由衷的从心底升起了一股满足感,的确现在整个皇宫空的很,先皇的妃子,差不多都被她送去陪葬了,剩下的产下皇子皇女的妃子也早已送出了皇宫,大帮大帮的宫人也被遣散,现在的皇宫,除了禁卫军,差不多已经成了一座空城,一座困住自己的空城。 “至于选妃的事,诸位大臣就看着办吧!十日之后,朕便要结果,退朝!”既然别人都提出来了,自己总还是不能拒绝的,虽然没打算多养几个吃闲饭的人,但总不至于驳了人家的面子,怎么说也是三四品的官儿呗。 逆天看着蓝翎忽喜忽忧的脸,拉住他的手,将他带离这朝堂之上,一路无话。 “你真的要选妃吗?”逆天在等,等他出口,只不过这孩子似乎也太能憋了点,看看日头已将都有西沉的意思了,这才忐忑的问出了口。 “不是朕要选,而是‘她们’要选,知道吗?我的皇后。”看着面前摆着的锦盒,一个一个的打开,一个一个的吃,这都是些补的不能再补的东西了,现在自己这条命可全靠这些个东西吊着,不知道自己这么吃下去,国库会不会被自己吃空啊!逆天摇了摇头,甩掉脑中奇怪的想法,继续努力。 “陛下,你这是什么意思。”蓝翎不懂的看着逆天,手中的奏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走到逆天的面前,想要问个明白。 “傻瓜,叫瑞就好了,走,我累了。”看着他走近,一把揽住他的腰,邪笑着配上暗哑的声音,还有那鬼魅的面容,实在是邪恶到不行,一只手将桌上的锦盒一个一个的盖住,看着怀中娇羞的人,一个轻吻印在了他的发髻,不能碰,不敢碰,偷个香还是可以的。 “瑞,你……” “不要担心,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蓝翎还想说什么,却已被逆天把衣服给扒了,塞进了床上,接着一个冰冷的身体贴了过来,牢牢的抱住自己,不给自己任何想要逃离的机会,蓝翎苦笑,却是温情,看着那惨白的容颜,伸出赤裸的手臂,同样牢牢的抱住了逆天,想要用自己温暖的体温,将那已经冰冷了的身体焐热。 日沉西头,渐黄昏。 寂寞依旧,温暖绕心。 “我们的亲王现在一切可好。”逆天坐在御书房里,怀里的人参片,依然吃个不停,补气,补血,也在补命啊! “回陛下,亲王一切安好,并无多大动静。”一个黑色的身影,立在暗黑的角落里,沉声答复着,声音僵硬,却不难听出是个男人,这就是专门保护逆天的影子,据说也是个漂亮男人,不过到底怎么,逆天就不知道了,因为她没兴趣。 “又有两个月没有见面了,实在有点想念,今天我们去亲王府玩玩。”逆天把捏在手里的参片又放回了锦盒里,对着那暗处的人,忽的一笑,笑容诡异,自己一觉睡了两个多月,实在也该消遣消遣了,让逆生舒服了那么久实在是便宜她了。 起身,兴冲冲的跑回了寝宫,一把拖住蓝翎,将他拉到了梳妆台前,第一次,老老实实的坐在凳子看,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照镜子了,虽然铜镜中模糊不清,但是却也能看到大概的轮廓,的确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用化妆,晚上出去也能吓死一两个人。 “瑞,你想要干什么?”蓝翎疑惑的看着逆天,不明白她究竟想要做什么,即便是手里一杯塞上了胭脂盒,蓝翎还是不懂,她一向最讨厌的便是胭脂水粉,为什么今天却如此有兴趣! “快点,帮我化妆,我告诉你怎么化,你只要按着我的意思涂就是了。”把梳妆台前的东西一股脑的塞进了蓝翎的怀里,自己手上也不闲着,今晚她会给逆生一个非常大,非常大的惊喜的,自己心中也不由的开始期待了。 …… “我美吗?”逆天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扭头向蓝翎问道,原本就惨白的脸,这下更是恐怖的让人生惧,或者可以将她称其为鬼,真正的鬼脸,属于鬼的脸。 蓝翎摇头不语,却也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还是人吗?妖艳的诡异,那笑简直就是催命符一般,可是那妆容却是出自自己之手。 原本就红黑的眼珠,却因为眼脸上被大红和大黑描画的更加耀眼,惨白的脸被脂粉涂抹的更加惨白,上面用红色的胭脂画出了一个一个的血泪一直滴到了下巴,冰白的唇却涂成了黑色,银白色的发散落着,没有任何装饰,一身雪白的衣裳却涂抹成了一副鲜血淋漓的样子,脖子上更是画上了一道逼真的刀痕,血顺着衣服的痕迹,此时那刻意勾起的冷笑,更是让人生惧,一双惨白的手指,更是被鲜血涂红了,上面斑驳的痕迹,被划出了一道道的血痕,无边的恐惧在蔓延。 逆天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效果,特意还藏了几个铃铛在身上,一开始走动,铃铛便轻轻的响,在无声的夜际,一定会显得更加的恐怖的,看着蓝翎越加惨白的脸,和那不敢相信的眼神,逆天得意一笑,转身将早已准备好的舌头放进嘴里,手一晃,立刻有人将灯熄灭。 “啊……”蓝翎惶然大叫,失去了分寸,真的好恐怖,黑色的夜里无风自动,铃铛轻响,一张惨白的脸就这样向自己贴了过来,泛着绿光,鲜艳的唇,血红的眼睛,大片大片的血在打色的裙裾上飞扬,明知道那是逆天,蓝翎却还是忍不住恐惧的闭上眼睛。 黑色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可是一个惨白的身影,血色的痕迹那么清楚的摆在面前,无论是谁,都会忍不住颤抖的,他敢肯定。 “呵呵,我走了,今晚好梦。”灯亮,逆天伸出血色的手摸上了蓝翎的脸,诡异的脸贴近,笑似滴血,她特意在胭脂里加了银光粉,可以让自己的妆容在黑暗里更加的耀眼,她可是为了逆生做足了准备的。 希望逆生的反应不会太让自己失望,伸出手,自动有人蹲在了自己的面前,看着蓝翎依然恐惧的脸,覆上了影子的背,自己不会功夫,现在身体又这么弱,还是省省吧!只感觉眼前一闪,自己便在风中飞扬起来,这感觉那就像是心在飘扬,放松,放松的感觉,心都要飞了起来了。 闭上眼睛,享受着这鲜有的轻松时刻,唇勾起,第一次笑的那么真心。 “你知道吗,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就在这空中一直飞来飞去,永远都不用落地,那样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只是那只是梦,一个永远也无法实现的梦。” “……” “呵呵,那就让我们开始吧!既然无法实现美好的梦,那就让它成为所有人的噩梦吧!”自影子的背上起来,逆天轻轻的展开血色的白袍,笑的妖娆,却让看着心惊。 那么就让今晚开始吧!美丽的夜,恐惧的夜,凄凉的夜。 窗无声无息的破了,闪烁着的烛光瞬间熄灭,半截人影从洞里爬出进去,伸出两只血淋淋的手,唇角间挂着笑,血色蔓延,长长的舌头一直垂到了地上,冰冷的笑声在屋内蔓延,凄厉如鬼嚎。 “啊!……”心乱,人乱,凄厉的叫声唤醒了沉睡中的人儿,但这真的只是开始,灯亮时,除了在风中摇曳破碎的窗外,空无一物,梦已惊醒,那就继续吧! 三尺地面,一个白色的人影就那样的垂在半空中,双目怒瞪,脖子间的血痕似乎还在滴滴答答的往下面流着鲜血,一双布满伤痕的手就这样的暴露在空气中,这就是众人看到的景象,在庭院中,漆黑的夜,月如盘,清冷冰凉。 “啊……鬼啊……” “鬼,有鬼啊!……” “……” 一干众人魂飞魄散,空气传来了鬼凄厉的叫声,哀嚎冰凉刺骨,寒入骨髓,胆小者甚至还被吓晕了,鬼贴着地面飞过,带着诱惑人心的笑声,嘶哑如同罪恶。 歪着头飘到了一个美丽的男子面前,歪着头直直的看着他,慢慢的贴近他的面门,看着他惨白的脸,阴沉沉的笑溢出了口中,忽然从嘴里伸出了一条血红的舌头,凉凉的在他的面门上一舔,顿时那人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逆天轻抚过那人的面门,看着他优雅的倒在了地上,这人有点面熟,不过却已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了,逆天笑出了声音,被可以掩盖的声音,哀嚎。扭头看着身边两个完全融入黑暗中的人,眼帘微合,皓月依旧,凉风微微。 门无风自开,在空中摇曳,灯也随即熄灭,黑夜凉月,一抹鲜红显得格外的耀眼,就这样不染尘埃的飘进了书房里,对着某个地方,轻轻的笑出了声音。 “还……我命……来”声音哀怨,凄凉,故意拖长的声音,实在是令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你是谁,不要玩这种把戏,你骗的了别人骗不了我的,说,你是谁,谁派你来的。”虽然这么说,但是逆生依然忍不住后退,血色的衣裳,鬼魅的脸,不是鬼又是什么呢? “呵呵呵……”鬼影飘近,凄厉的笑声,无法忽视,逆生忍不住捂住了耳朵,她不要听,她不想听,更不愿听。 “走开,快走开……” 一只血色的手印上了逆生的脸,划出了一条红色的印记,血样的红。同样的红色滴血的眼睛就这样凑了上去,惨惨的笑着。流连在她的颈间,血色手,上面锋利的指甲刺的人生疼划出了一个个受伤的痕迹,很浅,却又绯红。 “我……找你……好久了……,拿命来……” “来人,来人,滚开,快点走。”逆生已经开始语无伦次的了,感受着颈间冰冷的气息,全身开始忍不住的颤抖,身体不住的后退,退无可退。 长长的舌头似活物般的在逆生的脸上留下了痕迹,黑色的唇在一滴一滴的滴着鲜血,落到了逆生的身上,青烟起,砸开了一个个焚烧的痕迹,衣破。 血红闪耀着光芒的手指按在了逆生心脏的位置,用力,隐藏的匕首划开了她胸前的衣物,露出了旖旎的风光,只是无分欣赏罢了,匕首轻轻的划过她的胸部,划出了一道道的血痕。轻笑响起,只是却是森然。 “好……好漂亮……的心。”吞咽口水的声音,更是让逆生惨白的已经忘记了语言,她看着爬到自己身上的鬼,那张恐怖的脸,还有胸前不断传来的灼烧感,那血红的舌头,那不断滴落在自己的衣服,和地上砸起青烟的血痕。 终于,终于没能忍住心中的恐惧,两眼一翻,顿时昏死过去了。 “咳咳,咳咳”压抑着猛烈的咳嗽终于出口,大口大口的鲜血喷涌而出,溅落在逆生的脸上,衣服上,衣服被焚烧出了印迹,滴落在皮肤上,斑驳的血痕。 凄厉而无奈。 “走吧!”抹去了唇边的血迹,艰难的起身,顿时一个人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伏在那背上, 紧紧的掩住唇,无奈在蔓延,看着空气传来的萧条的气息,仰头。 这就是命啊! 无奈的。 命。 时间永远是最无情的东西,不管你愿不愿意,它从来都不会给任何人回头的机会,即便是身体再虚弱,即便是几天不在早朝,时间依然顺着它的轨迹的流动,势不可挡。 “回禀皇上,秀女已经选出,还请陛下前去大殿。” “你先下去,朕马上就去。”逆天看着那默立的人,将送到嘴边的菩提含住,看着蓝翎低垂着头,掩住嘴,轻咳。 雪色的手指伸出,将蓝翎的头抬起,不意外的看到了一张受伤的脸,含着泪光,却又倔强的没有语言。 “傻瓜,我不是说了要相信我的吗?”勾住他的脖子,借助他的力量起身,却依然没有离开他的身体,端坐在他的身上,将雪白的发色贴在他的胸前,背靠着他温暖的怀抱,扬起头,看着他干净的下巴,轻轻的吻着,温柔而不带任何的情欲,伸出手,白色的广袖顺着胳膊滑到了上肢,露出了伤痕累累的手腕,用手将他的头压下,唇齿的交缠,无声却有暧昧。 小心的如珍宝般含住蓝翎的下唇,灵巧的舌头早已趁势滑入,腰间的力量却是越来越大,逆天轻笑着,吞噬了呼吸,吞噬了语言,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述说着彼此的爱恋。 贪恋的气息就在唇间环绕,甘甜的滋味不是语言能够明说的旖旎,揽住蓝翎的颈,艰难的转身,唇紧贴,丝毫没有分开的意思,在蓝翎的怀里转身,跨坐在他的身上,姿势暧昧,紧凑缠绵的呼吸,却绮丽了双目。 冰冷的手指滑下,地上洒落的一地的华丽,就在这秋风落叶中,就在这美丽的景色的 暧昧缠绵,唇齿交缠。 安静,而迷茫了爱。 …… “要去看看吗?”细心的为蓝翎将衣服整理好,看着他遍布全身的吻痕,逆天轻笑着,暧昧的眼光让蓝翎不由的更加低垂了头,一双手更加的不知所措,扭过头去,满脸的潮红,却不知语言。 “走吧!”拉过蓝翎的手,也不在再去看他害羞的表情,让别人等了这么久,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的,跨过草地,愿意那沉淀着暧昧的气息,朗笑着离开,却又那样的优雅,即便唇间的笑已经冰冷,却依然美的妖艳。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刚好八个,很吉利的数字。 这叫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还是绝代风华,果然一个一个的都是美人,万里挑一的美人啊!含羞带怯,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故作羞涩,卖弄风情,各种各样的美男,的确是有点看头。 “这就是选出来的美人吗?诸位大臣是要朕全部收纳进后宫,还是由朕挑选呢?”一步一步的走下大殿,手始终不出放开蓝翎,看着他别扭的神情,逆天轻笑,暗哑的声音,轻挑的语气,让人忍不住生出好奇。 “任陛下意愿。” 意愿啊!呵呵,看她们的意思可不是看自己意愿这么简单的事啊!人类果然是善忘的动物,轻轻的执起蓝翎的手,放到唇边印下一个吻,淡笑着放开。 “都抬起头来。”一步之遥,半米长,惨白的手指抚摸着一个手指大小的锦盒,打开又扣上,扣上再打开,清脆的声音,在空荡的大殿里回荡,有些空洞。 “啊!……砰”八双美目抬起,顿时翻白了两双,优美的倒在了地上,群美瞪大着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逆天,脚不自觉的在后退,恐惧,又或者是害怕吗? “把晕了的美人送回去,诸位可是在害怕吗?那有谁还愿意做朕的妃子。”再上前一步,逆天笑的更加妩媚了,伸出惨白的手,搭在了其中一个美男子的肩膀上,执起他散下的一缕头发挑逗着他的脸,呼出的冷气也喷到了那人的脸上,那人看着逆天,身体已经开始发抖了,目光恐惧的看着逆天,惨白的脸,血红的眼,冰白的唇,还有那枯槁的手,这不是人,这哪是人啊! “鬼啊!救命啊!……”那人终于没能忍住,提起裙摆,就往外跑,甚至忘了自己身处在皇宫之中,扭头看着已经变色的大臣,也不管那已经开始逃离的美人,又搭上了一个美人,惨白的手指挑起了那人的下巴,看到那干净的眼神中,恐怖着微笑的自己,手指间润滑的触觉,在轻轻的颤抖。 “你呢?还想嫁给朕吗?”另一只手从他的怀里掏出一袭紫色的手绢,印在了自己冰白的唇上,黑色的血液溢出,浸化了紫色的手绢,扭头看着旁边的四位,表情各异哦! “不想嫁的,现在还可以离开,等朕改变了主意,倒时候想走那就来不及了。”将那紫绢重新塞进那人的怀里,顿时黑色的血染红了白纱,打开怀里中的锦盒,捻起一片人参放进自己的嘴里,抽身离开。 “一,二,三,四……九,十,好了,还有想走的吗?”扶住蓝翎,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深深的无力感,简直腿都软了,看着还剩下的三人,果然有勇气,即便是发抖,也不愿放弃到手的荣华富贵吗? 佩服!实在是佩服。 看着蓝翎越加担忧的表情,逆天只是轻笑,看着旁边一脸满意的大臣们,勾住了其中一个穿着绿衣的男子,看着他美艳的脸,娇羞的表情,恐惧的眼神,死咬着的唇,却透着无比的坚毅,手指轻轻的在他的脸上划过,不意外的感觉到了手中颤抖的悸动。 “你,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臣妾淇绿。” “你不怕朕吗?”手指划过淇绿的美丽的面容,停留在他的颈部,看着他迷人的白颈,逆天挑屑的注视的其他人,表情玩味。 “臣,臣妾,不怕” “那,这样呢?”手指慢慢的向下,一把扯掉了淇绿腰间的束缚,华丽的绿裳落地,露出单薄的中衣,淇绿不敢相信的看着逆天,看着散落在地上的衣物,身体颤抖的幅度更大了,一双手紧紧的扣住指尖,却又不敢有任何的动作,眼中屈辱的泪水盈眶。 “果然是一具美丽的身体啊!”连着中衣也被扯掉了,露出了雪白的胸膛,上面血红的处子印是那样的耀眼,逆天轻笑看着看着暴露于空气中的蓓蕾,手指慢慢的滑下,落到了腹部中裤的结扣上,只要轻轻的一拉,这具美丽的身体那就要曝光了,逆天浅笑着,就要动手,一只手却覆盖住了自己的惨白的手,扭头,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蓝翎,脸上居然有泪水的痕迹,他哭了吗? 是为自己,还是为这个人? “陛下,请不要这样。”抽气声从背后传来,大臣们那不敢相信的眼睛已经被很好的掩盖住了,众人跪身,皆是求饶。 “还会哭啊!呵呵,如果哭能解决问题的话,那我不介意你的哭泣。”将蓝翎的手拿开,却没有撕下淇绿最后的羞耻,而是转身走到了另为两位美男子的面前,伸出手停留在他们衣服的结扣上,表情有着不容忽视的认真。 “你们还打算做朕的妃子吗?”手指在轻轻的动,腰间的结扣也在慢慢的松动,她在等,等他们的勇气给予他们的力量,她在等他们能够撑到什么时候。 “不,你是魔鬼,我不要嫁给你,我不要,我不要……”其中一个死死的按住自己的腰带,眼神已近癫狂,失声大叫起来,绝美的小脸惨白的挂着眼泪,恐惧的眼神,恐惧的脸,颤抖的身体,歇斯底里的语言,都在诉说着一个事实,他快疯了。 “你呢?”不愿那正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逆天扭头对着剩下的一个人笑着,那人冰一样的脸上,早已失去了恐惧,没有害怕,而是深深的恨意,对,从他眼中看到只有恨,还有无边的讽刺,或者不屑,又或者是鄙视。 “啊!……”旁边一直呆呆不语的淇绿忽然动了,好听的声音已经成了悲啸,美丽的眼睛已经被泪水模糊,他动了,他叫了,悲怨的目光看着逆天,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狠狠的咬了下去,逆天来不及阻止,只感觉自己受伤一痛,脸色不由的暗了几分,好大的力,她的手已经破了,血已经流出,黑色的血。 “不…不…”蓝翎疯了似得把淇绿拉开,他已经陪伴了逆天一年多的时间了,他是那么熟悉她的身体,比自己还要熟悉,他知道她身上的每一个伤痕,更知道她的血,黑色的血,死亡的血。 但是已经晚了,真的晚的,当蓝翎将淇绿拉开的时候,他满嘴的鲜血,黑色的鲜血将他曾经鲜红的唇色淹没了,只剩下黑色的血液。 顿时七孔流血,香消玉殒,那双美丽的眼睛,依然含着泪水,却失去了神采,属于人类的神采。 人乱,心乱,大乱。 喧哗,嘈杂,死亡的钟声,近。 “你们还要留在这里吗!”黑色的血,一滴一滴,,砸落在了地上,扭头,魔鬼的微笑,看着失了魂,慌了伸的大臣们,难道到这现在这些人还没有学乖,实在是不容易。 人去,空城。 “翎儿,不要哭了,这并不是我们能控制的,好好安葬了他。”从一边始终没有任何的表情的男人怀中掏出了一块雪白的手绢,将伤口缠上,顿时黑色的血色侵染了这抹白,无奈的看着依然在哭泣的蓝翎,无语。 “你走吧!” “不走” “随你,翎儿,我们走。”从地上把蓝翎拉了起来,粗鲁的抹去了他满脸的泪水,人能太善良了,不然那会不快乐的。只是这话逆天没有出口,她已经无力了,身体昏沉沉的,意识却是无比的清醒,拖着这样沉重的身体,真的有些无能为力。 “咳咳咳……咳咳” “咳咳……” “咳咳咳咳咳……” “……” 猛烈的咳嗽就像是催魂曲,索命符,生命已不再长久。 或许真的可以解脱了。 日光微露,寒秋依旧。 逆天有些好笑的看着镜中的自己,黄袍加身的感觉看着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五爪金龙在黄色的龙袍上飞舞着,一头白发也被高高的挽起,这也许是她当皇帝以来第一次穿的这么正式,不知道是自己的悲哀,还是道德的悲哀。 今天是母皇的忌辰,没有办法,按照祖宗的规矩,她必须到祖寺去祭拜,这是无法躲避的,想逃也逃不了的,所以只能接受了。 无奈的接受,但并不代表臣服,也不代表这是自己的意愿。 起身,准备离去。 “陛下”背后的声音却让逆天忽然停顿,干哑的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是影子,不过影子是不该在白天出现的不是吗?转身,挥手,一干宫人立刻惶恐的退出,只留下一袭华丽的身影,选了个最近的位置坐好,看着那跪着的依然处于阴暗地带的身影,轻笑着,却又冷到了极点,想必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了吧!不然一个原本不该出现的人都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那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吗? “说吧”无所谓的声音的确是无所谓,逆天轻笑着,却让地下跪着的那个身影越加的颤抖,难道影子还会害怕吗?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在面对着一个毫无缚鸡之力的人面前,还有恐慌的颤抖吗?呵呵。 她应该是笑,还是哭呢? 还是笑吧!对于已经没有眼泪的人,笑是唯一的选择。 “陛下恕罪,亲王逃了。” “原因”逆天眼睛里的寒光闪动着,身体却依然没有移动半分,甚至连脸上的笑容也未曾退却过半许,只是那唇角勾起的笑却是原来越冷,原本就暗哑的声音更是透着冰冷的死意,死亡的魔音。 “有大队的高手潜入,将守卫亲王府的影子全部杀了,救走了亲王和嫡王妃,是我们无能,甘愿受罚。” …… “陛下,祭天就要开始了,不要误了时辰才好。”诡异的安静被门外的温柔散去,是蓝翎,那样独有的温柔,逆天看着窗外的倒影,起身,看着依然一动不动的影子。 “有人跟着吗?” “属下已经派人跟着了,不日便会有消息传来。” “下去吧!如果再让朕失望,就不用出现朕面前,自己找个坛子,后面该怎么做不用朕在教了吧!”走到影子的面前,低下身子,用只有彼此才能听到的声音,在影子的耳边低语,低哑的暗沉,冰冷的语气,肆意的笑声,恐惧的颤抖,那是死亡的嗥叫,不是吗? 她相信影子应该能听得到。 起身,不在看那依然跪着的身子,优雅的迈出步子,如果天人,拉来房门,对着蓝翎温温柔柔的一笑,伸出手,自然有人扶了上来,垂头的间隙,屋内的影子早已失去了踪影,冰冷减去。 任人搀扶着出得宫门,撵车早已在一边等待了,看着旁边同样华服的蓝翎,的确很美,伸出手,牵住蓝翎的手,一起上了撵车。 看着华丽的马车,逆天不由的苦笑,到这里差不多也有三四年了,既然到现在还没有学会骑马,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 “瑞,怎么了。”看着逆天摇头,蓝翎紧张的看着逆天,深怕她哪里有不舒服了,伸出手探了探逆天的额际,不由的舒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感冒,但是却又忽的拉过逆天的身体,上上下下的开始打量,满脸的不放心 “傻瓜,我没事。”好笑的看着蓝翎的表情。拍掉他的手,却把头靠在了他的怀里,昏沉欲睡,这个不能怪她,身体弱了,清醒的时间自然是少了很多的,反之,睡眠自然是多了拉。 “真的没事,那就好,那就好。”蓝翎似安慰自己,又似安慰逆天一样的轻呢着,眼中那无法抗拒的温柔直接透过紧闭着的眼睛射进了逆天的心里,温暖的感觉直透寒冰,点滴的温暖正在回温。 …… 逆天没有说话,说实在的,她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这样的温暖是她曾经最舍不得放手的,而今,却成了自己最真实的痛,即便是如此,她依然不忍放手,不愿放手,只要一下下就好,她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只要一下下,让自己体验一下人间的温暖,真的,只要一下就好。 …… 安静的喧嚣着,嘈杂的喜庆,却只是闹剧,一场不得不参与的闹剧。 …… “保护陛下,有刺客,快保护……” 的确安静总是短暂的诡异,逆天才刚想想,队伍中却传来了嘈杂的声音,睁开眼睛自蓝翎的怀里起身,看着他惨白的脸,轻笑着,将他拥入怀里,掀开轿门,不由的笑的更欢了,好大的排场,自己这一方小小的轿子,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了透,只能远远的看看一群黑衣人在奋力的向自己这边冲过来,目标或许就是自己。 “昏君,暴君,拿命来。”远远传来的呐喊让逆天顿住,愕然,这实在说自己吗?看着怀里已经开始忍不住颤抖的人儿,看着他紧紧的抓住自己胸前的衣襟,有汗。 “哈哈,哈哈哈……”逆天终于还是没有能够忍住,抱着蓝翎翻到了车撵之上,张狂大笑,笑的所有人莫明其妙,笑的蓝翎诧异,却笑的逆天更加急喘,她快要窒息了,惨白的脸第一次露出了绯红的颜色,只是这抹绯红的缘由却让人不得不笑场。 “瑞,你没事吧!”蓝翎担心的抱着逆天,一下一下的为她顺气,看着外面血腥的场面,不由的脸色惨白,垂了头,缩在逆天的怀里,不言不语。 却依然温柔如水般的缠绕于逆天的心头,逆天紧紧的抱着蓝翎,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过那越杀越近,越杀越多的黑衣人,笑着的脸忽然停住,看着那依然守候在自己身边的侍从,无奈的摇头,果然,果然是一群乌合之众。 “陛下,皇后,你们没事吧!”耳边忽然传来了一个冰冷的声音,虽然透着点点木讷,却让逆天疑惑,谁敢上自己的撵车,竟然还这样的随意。 脸瞬间冰冷,扭头,看着那张透着寒冰诡异的笑着的人,皱着眉头,她对这个人没有有点印象,同样露出了一个魔鬼般凄厉的微笑,跟她比,即便是这个世界应该也没办法找出一个比自己更加有威吓力的笑了吧! 死亡微笑。 果然,那男子不由的后退一步,跌倒在了撵车之上,但是寒冰般美丽的脸上却依然没有任何的退缩,似乎有着某种决定。 “哔叽,你这是在干什么。”蓝翎从逆天的怀里抬起了头,一脸诧异的看着颤抖着坚强的男子,仰头,看着逆天依然没有收回来的笑,不由的无奈的叹息。 这家伙又来吓人了。 伸出手,将逆天脸上的笑扳回原来的地方,还是这样比较好看,逆天看着怀中越来越胆大的男子,再次勾起唇,却是温软到了极点的笑容,低头咬住蓝翎不满的嘴唇,轻轻的咬着,最后将他的整个嘴唇都吞进了嘴里。 杀敌声声,血色在弥漫,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抱住蓝翎,压住他拒绝的手臂,勾住了他躲避的舌,旖旎的风景在蔓延,只是旁边多了个观看者,实在有点煞了风景。 “还不滚下去”带着欲望的沙哑让蓝翎羞得没办法抬头了,紧紧的缩在逆天的怀里,他甘愿做鸵鸟,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她怎敢? “瑞,你忘了他是你前些天选的妃子。”闷闷的语气自逆天的怀里响起,没有醋意,却有着无奈的微笑,和可惜,不用问,他已知道他早就忘了有这个人的存在了,这是自己的幸运还是他人厄运。 不由的自逆天的怀里抬头,望向了依然在颤抖的哔叽,他始终低垂着头,让人看不出其中的光彩。 “啊!呜呜” 那曾想自己刚张开口,那冰凉的熟悉早已等待着的溶进了自己的口腔之中,不知何时滑入衣内的冰冷正在点燃一处处火热的情,懊恼的喘息全部为无声的吞噬了,蓝翎睁大了眼睛狠狠的瞪着逆天,就是不愿意闭上,仿佛要把逆天看出一个洞来。 “魔鬼,你去死吧!” 忽然背后有风声传来,逆天想要回头看,可是一股大力却把自己给压了下去,同时又让她立马失了魂,她呆呆的看着那个叫哔叽的男子手中的匕首一寸一寸的扎进了蓝翎的身体,带动着红色的血液,死亡瞬间弥漫。 “不……”一脚将哔叽给踢开,失措的按住那不断涌出的鲜血,一切,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快到让自己无法反应,一切却已无法挽回,看着怀中依然微笑着的容颜,绯色的唇慢慢的失去了原来的水嫩,冰白,惨白。 “翎儿,一定要撑住,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唤来影子,立刻将蓝翎送回皇城之中,那里有做好的御医,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逆天仓惶的安慰自己,可是却抵挡不住越来越远的温暖,按住心口,那快速冰封,那几乎停止跳动韵律,失措,失神,失魂。 “所有的人都不要死,我要活的,全部要活的。”白色的发髻忽然散开,飘扬在秋风之中,染血的血眸,死亡的微笑,乱,一切都乱了。 乱的不能再乱了。 逆天看着依然在嗤笑的哔叽,一步一步的走近,挑起他的下巴,注视着他癫狂的表情,唇角轻轻的勾起,嗜血的微笑蔓延。 “送…朕回宫。” 顿时一个黑色的身影匍匐在了逆天的脚边,逆天放下手,一脚将哔叽踹在了地上,覆在那人的背上,冷漠的表情早已经失去了人类最后的温暖,身下的身子一颤,那样的冰冷的感觉,比寒冬的雪还要冰冷,那还是人吗? “把所有的俘虏的人都带到朕的宫殿里去,朕全部要活的。” 飞跃的身影,却带着没有任何起伏的嘶哑,冰冷,寒秋,却也不是雪的季节,厮杀中,被鲜血的染红的街道上,杂乱铺陈的尸体,恐惧的嚎叫,却抵不过瞬间纷纷扬扬自天上飘下来的大片大片的雪花,没有任何的预料。 温暖的太阳掩盖了温润的颜色,失去了踪影,漫天的明亮却挡不住洋洋散散的雪花,很美,真的很美,大团大团的白将所有的血色都掩盖住,那遗弃的尸体也被遮盖,厮杀依旧,血色依旧,只是那厚厚的大大的雪花却一次又一次的掩盖,似乎在掩饰什么这么不堪的结局,可是有用吗? 逆天伸出手,接住了空中飞舞着的雪花,看着她在自己的手中结冰,的确很冷,比雪 冷,血比雪冷。 拳握紧。 抬头看天,晴空依旧。 弯起了唇,冰冷的笑,席卷了整个空间。 既然天要负我,那就逆天而行吧! 谁仁? 谁残。 一切都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不是吗? 期望,或许还有一丝。 可是…… 最后的期望,谁能抓住呢? “……” “能治吗?”看着满满一屋子的御医,逆天没有任何预兆的开口,顿时跪了一地,悄无声息,无人言,无人语。 “不说话吗?治还是不能治?”逆天再问,暗哑的声音简直可以将屋内的温度降到零下,环顾四周,没有人敢抬头与逆天直视。 “最后一次,能治吗?” “回,回陛下,恕……臣的无……能,却无……回天之……力,这一剑……已将心脉……割断,即便是大……罗神仙在……此也没……有办法了。”那御医磨蹭了半天,终于哆哆嗦嗦的把话说完,却已是满头大汗。 “那朕养你们这群废物干什么,来人,把这群废物全部押进死牢,朕不想看到她们。”一脚踢开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急急的跑到了床边,将已经失去了所有颜色的蓝翎抱在了怀里,倚在了胸前。 “瑞,不,不是,他们,他们的错,求,求你,不要处罚她们。”十指交缠,却是生离死别,逆天即便是百般的不愿,却也不想拂了蓝翎的现在的要求,挥手让所有的人都下去,抱着蓝翎,血色的目光中早已失去了神采,空洞的木然。 “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缓缓的开口,提出的要求,却是那样的无力,明知道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却还是想要留给自己,最后的一丝梦幻,可是为什么,即便是这样的真实的依靠着,心却凉的没有一丝的温度。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傻瓜,大傻瓜,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才会,从一开始,就对不起,对不起,呵呵,对不起如果我不是这样的任性,如果我不把你锁在身边,或许,或许今天的一切都只是梦,遥不可及的梦,是我,是我把这个梦变成了现实,我不想,我真的不想……,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好吗?求求你。” 卑微的恳求,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可是,却不愿意放弃,真的不想放弃。 “瑞,我,我也想,用我的,温暖,让你冰,冷的心,变得温暖,可是,可是我,我就要走了,你的温度却,还是那么冷,冷的,窒息,我怎舍得,怎舍得。”眼角的泪滑落,蓝翎却依然坚持要说出来,今天的一切都不是她们所能想到,可是这样的逆天,叫他如何放心,如何舍得。 那样冰冷的身子,那样寒冷的温度,地狱的不过如此,失去的痛她已经承受过了,可是那样的代价,却不是任何人能够承受的起的,他不想在逆天的眼睛里看到那样的血红的颜色,他更不想于碧落黄泉中,找不到她的影子。 可是,冰冷的心依然没有融化,却再次染上了寒霜,叫他如何舍得。 “你知道,这里的温度已经不会在暖了,因为它已经被恨穿透了,如果你死了,我不会放过任何人,一个也不会放过,我要让血染红着辉煌的皇宫,我要所有的人为你陪葬,所以你不能死,不能死,知道吗?”逆天笑着吻了吻蓝翎冰冷的唇,彼此的冰冷再也温暖不了逆天那早已死了心,即便它曾有复苏的痕迹,那也已经被掐死在了摇篮之中,没有人,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止自己复仇的道路。 人间炼狱,人间炼狱。 “瑞,答应我,不要……在报……仇了,好好……的活着,答应我,答应……我”死死的拽住逆天的手,干净的眼神里有着担心,无奈。他知道逆天做的到,只要是她说得出的,她一定做的到,可是这样的逆天,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真的不是…… “傻瓜,你只要答应我好好的活着,不要离开我,一切都不会发生的。”越来越温柔的笑,轻轻的抹去蓝翎脸上的泪痕,暗哑的语气轻柔的就像是一个要糖的孩子,为了得不到的东西,软软的哀求着。 “答应我,好吗?” “你不会死的,一定不会的,我在你身边,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的,不要睡,睡了的话,我会很生气的。”看着蓝翎即将闭上的眼睛,逆天手上的重量又大了几分,低着头一下一下的在蓝翎的脸上蹭着,她不要看他闭着眼睛,不要, “不要……赌气……,我爱你,真的很爱。” “我也爱你,爱都已经刻在这里了,所以你不能走,这里已经被狠狠的挖了两个洞,难道你忍心让它在添上一个无法填补的洞吗?”拉住蓝翎的手,按住自己冰冷的似乎已经没有了心跳的位置,脸上少见的顽皮,让人诧异。 “谢谢你,可是……真的……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不要,你听见了吗?我不要。。。,我只要你,只要你在我的身边,这就够了,这就够了。”死死的扣住蓝翎,似乎要把他溶进自己的骨子的里去,那深沉的悲伤似乎可以融化一切,爱或者是恨。 “傻瓜,我会……一直守着……你的,不管是……人间还是地……狱,不管是黄泉……还是碧落,我都会……一直守在…你的身边,永世…不离。”伸出手想要抚摸逆天的连脸,但是是深深的无力感却让自己无能为力,睁大了眼睛似乎要把逆天刻进自己的记忆里,眼皮却越来越重。 “不……” “不……,我不准你这样离开我,我不准你以这样的方式离开我,你听见了没,你给我醒来,醒来啊!”看着顿在空中瞬间垂落的晶莹的手指,死亡是这样的真实,恐惧是这样的诡异。 “哈哈哈哈哈……” “哈哈……” 将蓝翎紧紧的抱在怀里,彼此的冰冷并不能温暖了谁!惨白的脸色更加的惨白,已经近乎于青色,黑色的血迹自唇角间滑落,一滴一滴滴落在了明黄色的龙袍上,砸出了一个个黑色的印迹,逆天抱着蓝翎一脚踢开了虚掩着的门,看着门外跪着的一大群人,忽然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好陌生,无边的陌生,仿佛自己只是个过客,迷漫,灰茫。 蔓延,无边蔓延。 披散着的白发无风自动,诡异的眼瞳,冰白的唇,黑色的印迹,魔鬼的微笑,只有恐惧,窒息的恐惧,耸动着的肩膀,没有语言,失去了语言。 天瞬间掩去了光明的颜色,黑暗降临,雷声阵阵,却没有雨,雪白的大雪依然在不停的飘舞,慢慢的,慢慢的变成的血的颜色,血红,透彻的血红。 “哈哈……” “你在哭吗?哈哈哈……晚了,已经晚了,我不会放过,一个都不会放过。” 嘶哑的声音如同毒咒,环绕于天际,黑暗的诡笑,死亡的阴影……笼罩了这原本华丽的宫殿,传来的陈陈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哭泣声。 瑟瑟发抖的人儿,跪着,站着,皆是一脸的绝望,原本就已经寂寞了的宫殿,只能听到不断的哭泣声,再无喜悦。 紧闭的宫门为白绫掩盖,秋末时节。 雪纷飞。 红色的血。 红色的雪。 诡异而空洞。 家家闭门,鲜红的雪花堆砌,寸深。 人间地狱。 地狱人间。 谁能听见,人类的声音。 哭泣无声。 蔓延。 红色的雪依然在飞舞着,耀眼的火花吞噬着最后的记忆,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甚至连这个挽回的必要都没有了。 可是雪花依旧在,绯红的血花,冲天的火光,似乎将天都染成了红色,这就是绯色黄昏下的悲哀吗? 火光在寒冷中越来越小,最后只留下焦灼的痕迹,还有那绯红雪花中白,白的刺眼的灰烬。 逆天就站立在那绯色之间,静静的,没有任何的声音,一只手紧紧的按着胸前那琉璃的瓶子,这又一是个毁灭的痕迹。 忽然…… 重重的跪在地上,任雪水将自己的衣服浸湿,跪在那里,直至最后的火光熄灭,一动不动,自怀中掏出一个和颈间一模一样的瓶子,慢慢的挑起一丝白色的痕迹,小心的放进了瓶子里,系在颈间,两个瓶子相撞,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为这死寂的雪夜平添了几分灵动,和生气,属于人类的生气。 “拿来”暗哑的声音,枯槁的容颜,却不容拒绝,伸出的手瞬间多了一个软黄色精致而华丽的盒子,黑色的人影晃动着,飞快的消失了痕迹。 将蓝翎的骨灰小心的装在了锦盒里,低低的笑出了声音,抱着那锦盒,黑色的血液绵延到了粉色的雪地,一个一个就像是雨滴的痕迹,直直的脚步在蜿蜒,向雪地里蜿蜒。 “这是你最喜欢的地方,今天我就把你放在这里,等我。”手指早已不知道冰冷的含义,抛开被雪花遮盖住的土地,在一颗开的正艳红的梅树下,刨出了一个一米见深的洞,将锦盒小心的放在了洞中,温柔的笑着,只属于蓝翎的温柔。 血已经浸入了冰冷的土地,可是逆天却依然没有停手,捧上最后的一撮土,让雪花掩埋那最后的痕迹,站在梅树下,看着早开的花。 花香四溢。 却,只能是凄凉的陪衬。 如木雕一样,就那样的站着,看着月近天明,看着日落西山,不言不语,不吃不喝, 已失了焦距的眼眸,血红,血样的红。 惨白的脸,蜿蜒的血,冰白的唇,发白的发。 皆在风中,雪中,血中。 舞动着。 悲凉。 …… “按国葬的仪式为皇后举行葬礼。与哔叽有关的人全部陪葬,所以的御医都送到边关去 三天了,嘶哑的唇终于吐出了声音,虽然小却足以让人听到,冰冷的嘶哑,阴沉沉的,威严尽显。 “是” “上次的刺客,和那个哔叽的男人,全部带到暗房里去” “是” 空旷的地方传来了顺从的答应声,逆天看着自己满手的血污,忽然轻笑起来,掏出手绢将手上的污浊擦去,随即手绢被丢弃在了雪地上,风随即将手绢吹离,飘然不见了踪影,徒留一地的伤悲。 …… “好美丽的一张脸,可惜,实在是可惜。”逆天一脸邪笑的看着被长长的铁锁吊在空中,四条锁链自屋内的四个角落延伸出,紧紧的锁住了哔叽的四肢,天花板上同时也伸出了两条细细的铁锁,穿透了他的肩胛骨,披头散发的哔叽,那张美丽的寒冰似的脸,失去了原来艳丽的颜色,果然这受苦的日子,不是美人能够承受的了的。 伸出手将他的头发拂到脑后,一只手滑过他润滑的肌肤,另一只手一下一下的拍打着悬空的锁链,这钳制住四肢的铁环并不是简单的铁环,里面直直的三根卡进了肉里,留心的话就可以看到在哔叽的脚下,不断的有新鲜的血液浸染着地面,那痛苦的表情却没办法叫出声音来,他的舌头和牙齿早就在被抓到的同时就已经被拔了,这是防止别人寻死路的唯一办法,又快又血腥直接。 甚至连嘈杂的声音都可以免了,扭头看着被挂了满满一墙壁的黑衣人,那可都是要至自己于死地的刺客,不过待遇自然是同样的,轻笑着,诡异的伸出手,顿时一把匕首出现在了自己的手中,接着一个白色的身影被推到了自己的身边,地下。 “呵呵,大夫,今天可要有劳你了。”蹲下身子,匕首在那白色的身体上蜿蜒,看着地下不断扩散的水渍,还有耳边那低迷的抽泣的声,有些烦恼了。 “如果不想和他一样,那就请闭上你的嘴巴,大夫!”一只手把那大夫给提了起来,另一手把匕首随意的插在了哔叽的肩上,扣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了口,露出了没有牙齿,没有舌头的嘴,一脸邪笑的看着瑟瑟发抖的大夫。 “啊!……” 那大夫猛的挣开了逆天的手,惨叫着,两眼一翻,顿时晕了过去。 逆天摇摇头,顿时一桶水泼在了那大夫的身上,寒冬,冷水,就算是昏迷了的也应该会醒来的,满意的看着那大夫慢悠悠的睁开眼睛,拔出哔叽肩膀上的匕首,看着鲜红的血色,舌头轻轻的滑过匕首的血色,看着哔叽那充满恐惧的眼睛,轻启冰唇。 “那,就开始吧!” 匕首慢慢的挑开了哔叽的衣服,被匕首划破的衣服飘落在了地上,看着那雪白的身子在寒冷的空气中轻轻的颤抖,逆天冰冷的手指慢慢的划过哔叽的腹腔,冰冷了那原本温热的身体,直至那个身体未着片缕。 “大夫,准备好了吗?”暗哑的声音虽是询问的语气,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任何询问的意思,匕首对着哔叽的肚脐眼就这样刺了下去,慢慢的划开了一个十字架形状的伤口,伤口不大,却很深,足以让一个人疼晕了过去,看着那伤口处渗出的血迹,诡异的一笑,伸出惨白的手自伤口出伸了进去,将哔叽的肠子慢慢的拉了出来,一米,两米,三米。。。。。。,环绕在手间,却是诡异无比。 沾染着鲜血的手将那滑腻的温暖的东西挂在了哔叽的脖子上,然后在缠绕于他手臂上和锁骨处的铁链上个打了一个蝴蝶节,满意于自己的杰作,退后几步,看着哔叽被疼醒来然后又被吓晕了的样子,冷汗夹杂着血色滴落在了地上,扭头,看着那一排的黑衣人恐惧的眼神,笑的温柔。 “大夫,肾在哪个位置”游戏还没有结束,只是开始那就怕了,这就不好玩了哦。 “在,在,在这个,这个位,位置。”大夫困难的吞咽着口水,一脸的恐惧的看着逆天,惶惶然的伸出手,指着哔叽身体上的一个位置,颤抖的声音,恐惧蔓延,却是无声,一双腿早已软的倒在了地上,脸色已是惨白,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不觉得寒意,却从脚底冒出了一股寒颤,悸动的寒颤。 “这吗?”刀一寸一寸的刺了下去,血溅出,看着哔叽睁大着眼睛急促的喘息着,没有了语言的声音,只有无声的哀求,可是没用,因为一切都已经晚了,逆天贴着哔叽的面,看着他痛楚的样子,窒息的表情,笑的那叫一个畅快,手上的匕首依然没有停止,与此同时,一只手也跟着那伤口插进了哔叽的身体里,感受胸前急剧欺负的身体,还有那种埋藏在心头撕心裂肺的惨叫,血红的手抽出来,满意的看着哔叽再次痛晕了过去。 手里有一团似乎还在呼吸的血色,蠕动着的温暖,不同于自己冰冷的黑色血液,手中的温暖真实无比,这是自己刚从哔叽身体里取出来的东西,肾,一个完整的肾。 “把它煮了给朕送过来。”将手中的血色交给瞬间出现的人影,看着依然在低着血液的手指,轻笑着,似乎有种满足感。 “大夫,我不允许他现在死,你说该怎么办呢?” “陛,陛下,臣,臣一定,保住,他的性。性命”如果不懂逆天话中的意思,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惶然爬起身,察看哔叽的情况,逆天看了一眼黑衣人表情,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居然敢闭眼。 “把她们的眼脸都给我割了,不看吗?这就是代价。嘶哑的声音低而轻柔,暧昧的就像是情人的吻,只可惜却是致命的温柔,逆天坐在一张大大的椅子上,手里端着一杯苦茶,轻吟无声,闭上眼睛,周围没有任何的声音。 只有粗重的喘息,那是死亡的喘息。 浓郁的血腥味,在昭示着。 昭示的罪恶的行径。 可惜…… 无上的权威,只能…… 让血的颜色蔓延。 无声的控诉,哀求。 终究是无声。 …… “果然是美味,大夫,你要尝吗?”逆天手里端着一盘刚刚炒出来的菜肴,看起来菜色很好,吃起来味道也不错,不过似乎有人不这么觉得,比如这个菜肴的提供者,哔叽,又比如墙壁上那一溜的人干,在或者是身边这个已经开始大吐特吐的大夫。 “这样好的东西,不会欣赏,实在是太可惜了。”状是惋惜的摇了摇头,将手中的这一盘腰花,人肉腰花放在了桌子上,再次拿起了桌上的匕首细细的打量着,半天没有任何的动作,久到所有的人都送了一口气的时候。 逆天自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放在桌子上,打开暗扣,从里面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吞了下去,这可是延年益寿的补药,千金难求一颗的。 “你说现在从哪里动手呢?”歪着头看着大夫,似乎在询问她的意思,手中的匕首在晃动着。 “扑通,陛下……陛下求求你饶了我吧!”那大夫活了几十年都没遇见过这样残酷的事,实在是受不了眼前的刺激,不知道逆天还会作出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来,她已经实在是承受不了,她宁愿死也不愿受这个罪。 “你敢违抗朕的命令,难道不想活了吗?” “陛下,求求你,陛下……” “你知道恨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不是让他死,而是让他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才是最大的报复,你还想求朕吗?”微笑着看着地上惶恐不安的人,肆意的语言,却是催命的威胁。 大夫愣愣的看着逆天,忽然浑身一个哆嗦,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什么语言来,她呆呆的看着哔叽,看着挂了一墙壁的黑衣人,明白在求下去,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死字能解决问题,那样生不如死的活着,那她宁愿选择漠然的看着别人生不如死。 匕首贴着哔叽的面,划出了一道一道的血痕,无视那愤恨的想要把自己杀了的目光,逆天已经有了下一步的打算,看着那如玉般的肌肤,轻轻的摇头,实在是有些可惜,匕首在哔叽的脸上比划着,却迟迟没有下手。 最后,干脆,逆天把匕首一收,回到自己专用宝座上,拿起一杯茶,喝了起来,不要以为逆天会罢手,那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困难。 “影子,把他的皮给我扒了,不许让他死。”这样细致的活还是不要亲力亲为的好,免得自己疲劳过度,又少了一天活命的机会。 “是”只有服从命令的死士,那是最好的筹码,也是最好的奴隶,因为不会拒绝的人,即便是心有不忍,那也只能是憋在心里。 喝着茶,看着那如玉的肌肤慢慢的在哔叽的脸上,身上脱落,就像是被扒了一件衣服一样,动手很利落,但是却怎么看怎么狰狞,毕竟失去了皮肤的脸,肌肉,肥肉和筋脉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之中,的确是有点恐怖。 但是不知道比起午夜凶铃里的贞子谁恐怖一些那就不知道了,整个过程逆天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知道影子将哔叽想剐猪皮一样剐了个干净,逆天这菜满意的长吁了一口气,将手中已经凉了的茶放在了桌子上,看着面前血肉模糊,即便是他最亲密的人来了,也认不出原来样子的哔叽,手指一下一下的划过那肌肉的纹理,笑的越发的干净。 “把这褪下来的皮给我塞到他能塞的地方。”逆天残酷的看着已经失去了知觉的哔叽,他没有死,没有她的允许,即便是阎王来了,那也不能将他带走,她要他以她的方式死,绝对。 空气弥漫着让人作呕的味道,那是血与呕吐物的结合,逆天目无表情的看着已经晕过去大半的黑衣人,和早已不知魂归何处的大夫,皱着眉头,一脚把那大夫给踢了起来。 “朕说了,不能让他死,如果他死了,你就准备代替他吧!”不理会大夫呆滞了的表情,跨过大夫的身体,推开门,寒冷的空气,顿时扑面而来。 扭头一个魔鬼般的微笑印在了所有醒着的人脑海里,脚步声声,人已远去。 徒留一屋的血色。 只是还没结束。 …… “休息好了吗?诸位”如魔鬼的低语在屋内响起,才刚刚平复的心情瞬间被激起了千层浪,目光忽然睁大,直直的看着逆天那微笑着的身姿,明黄的龙袍早已换下,取而代之的是血样的红裳,惨白的脸的上是地狱式的微笑,一如地狱的修罗。 如果说目光能够杀人的话,那逆天此时早已身处异地,可惜的事,目光不能,这就叫豺狼般的眼神吗?那样愤恨的表情出现在一个已经没有皮肤包裹着的面上,实在是有点的凄厉,有点恐怖,不管是谁看了的话,都不会有好心情,更何况那血尸恨恨的目光带动着周围的肌肉剧烈的抖动的着,这情景的确是让人食不知味。 不过有一个人例外。 逆天伸出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哔叽脸上抖动的肌肉,跳动的经脉,眼中有的只是嗜血的冲动,,和骇人的兴奋,无比的兴奋。 围着哔叽的身子走了一圈,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看的东西,的确不错,将人皮塞进后庭之中,的确是只有自己才想的出的刑法,不愧是跟了自己这么久的影子,鲜血依然在滴落着,甚至比前几天滴的还要厉害,不过那也是,割皮难免会伤到某根血管,而且皮连着肉,滴 血,那自然是很正常的事。 如果不滴血,那就不正常了,活人怎么可能没有血呢? 惨白的手伸出,自是有人将匕首递了过来,湛湛的围着哔叽看了一圈,邪恶的眼神让人畏惧,没有了声音的暗房,只有剧烈的抽气声,无法停止。 站在哔叽的正面,看着他粉嫩的宝贝,也许这是他身上唯一一块完好的皮肤了,不过……,逆天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抚弄着那粉色的敏感,慢慢的挑逗着,却又在欲望快要勃发的时候,按住了那小小的倾泻口,满意的看着血污的身子不停的颤抖着,勾起了一个摄人心魄的微笑。 然后。 手起刀落,冲出喉咙的惨叫却依然没有声音,甚至连喘息声也停止了,看着哔叽倏的睁大了眼睛,然后却有无力的闭上,哦,对了失去了眼帘的人,已经没有了闭眼的权利,看着那恐惧的眼神顿失了光彩。 逆天面无表情的自怀里掏出手绢,将沾到手上的血迹抹去,然后蹲下,将掉落在地上迅速萎缩了的宝贝拾起,软软的触觉,还有着人类的温度。 伸出一只手,扒开哔叽腹部的伤口,然后把那粉嫩的失去了载体的欲望塞了进去,连带着那染血的手绢,没有任何其他的表情,逆天犹如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满眼赞叹,无动于衷。 “把他弄醒来。”扭头看着眼瞳已经开始涣散的大夫,那样惊惧的表情,的确是少有的经典,顺着她的目光,逆天冷冷的勾起了唇,抬起鲜红的衣袖,掩住面,轻笑着,那耀眼的白,却是是哔叽现在身上唯一的白了,不过可惜那是自己贴上去的。 为了避免被割去宝贝的哔叽喷血而死,她可是非常的仁慈的在那个位置粘上了一块膏药,绝对的不会让血流出来的,不过有些好奇,前面被堵住了,后面也被堵住了,不知道生理问题该怎么解决呢?看着依然缠绕在铁链上的肥肠,那蝴蝶结的形状,似乎萎缩了一点,摸上去也没有刚拿出来那样顺滑的感觉了。 “你还不动手吗?”看着依然在低语的大夫,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她不喜欢别人把自己的话当耳边风,非常的不喜欢。 “不,不,呵呵呵……” “啊!……,鬼啊!你是鬼,不要过来……,不,不要来,求求你,求求你”那大夫看着逆天的眼神,除了恐惧就是癫狂,口中不停的喃喃自语,涣散的瞳孔,失常的表情,无一都在告诉人们一个事实,她疯了,被逆天的残酷手段给吓疯了。 “把她扔出去,换一个人进来。”厌恶的看着那失真的表情,对着一墙早已失去了颜色的黑衣人,轻笑着,妩媚着,却是勾人心弦。 逆天踱着四方步子,围着着宽阔的暗房走了一圈,一个一个环视着被钉在墙壁上的人,各种各样的姿势,却是不变的痛苦神情,想死却又不能死的罪恶,早已让这群名叫杀手的人们,失去了唯一的希望,看着如同修罗一般的逆天,看着她露出不染尘埃的微笑,有些恍惚,有着这样干净笑容的一个人,却有些这样凄厉的手段,谁会信呢?但是却有不得不信。 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没有办法麻木,所以只能恐惧。 “陛下,人已带到” 逆天回身一个灿烂的微笑,笑傻了一群恐惧的人,看着被扔进来的中年女子,唇角间依然有鲜血在不断的滴落,想来是影子怕这个人败坏了自己的兴致,而提前将这个人的舌头给拔了,实在可惜,这样的一个大好人才,却变成了哑巴,实在是国家的损失,罪过,罪过。 “我不准他死,如果他死了的话,你就代替吧!”逆天负手而立,看着哔叽的眼神没有离开过半分,染血的匕首依然在不断的往地上滴着血,似乎也在等待着一个结果。 “……” 一只颤抖的手搭上了哔叽裸露在外的血管,颤巍巍的恐惧表情,实在是一点都不好玩,跳动心脏里,那完全是恐惧的悸动,逆天收回了勾起的唇,表情阴沉的如同这秋月的寒雪,冰冷刺骨。 血色蔓延。 …… “这可是最后的晚餐,不知哔叽还吃不吃的下呢?”看着一个血淋淋的东西,看久了自然也就生厌了,就这桌子上一个小小的锅子,她可是特意为了哔叽准备的,手中青玉的茶杯里装的也不是浓香的茶,而是酒,温热的酒。 手中的刀子在哔叽的身上寻找着,割下一块块的鲜肉,煮熟了,又喂进了哔叽嘴里,强迫他吃了下去。 “知道吗?今天是蓝翎的头七,你应该感到非常的庆幸,因为你终于可以解脱了。”放下手中的刀子,一脸微笑的看着屋内那吃人的目光,的确是非常的恐惧,阴沉。 不过也是,试想一下,一墙壁的人,整整七天,除了水,和续命的药以外,没有进任何的米食,七天,那应该是一个人极限,可是有了药物的维持,即便是再饿,想必那也死不了的吧! 那如狼的目光,似乎在是盯着哔叽鲜血淋漓的身体,的确也是,当一个人饿到极致了,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 “那么就结束吧!”逆天冰冷的笑着,外面的喧嚣阵痛了她的冰冷的心,那是蓝翎的祭礼,国葬,整个帝都都被染成了红色,血样的红,血样的雪,没有白,即便是雪的银装,也没有白,只有红,她要让所有人记得,这不是葬礼,而是婚宴,上穷碧落下黄泉的婚宴,喜宴,这是她最后能做的。 给予一个属于她的温度,这是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或许还有这个。。。 血祭。 死祭。 伸出手,拉住哔叽手上的筋脉,用力一抽,血色剥离。 看着哔叽解脱的闭上了眼睛,看着满地青紫色的筋脉,惨白的手满是鲜红的颜色,这此时真正的血啊! “咳咳,咳咳……”随意抹去唇边的黑色血痕,看着挂满了一墙壁的人,瘦弱憔悴,但是哔叽的结束,并不代表是她们的结束。 …… “把幕后主使找出,我只能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优雅的转身,迷人的微笑,却是死亡的嗥叫,轻笑着拉开门,回眸一笑百媚生,却如寒秋中的冷风,冷入心头。 默立在梅树下,这是属于蓝翎的地方,这是他沉睡着的地方,为什么,为什么,干枯的眼睛里没有一滴的眼泪,只有血红,仿佛这天地间都被染上了一抹血红。 漫天飞舞的梅花,真的很美,雪已停,融化粉嫩的颜色,只是被异样雪花洗过的大地,却泛着妖艳的颜色。 很美,的确是很美。 可是心却很冷,无端的冷。 冷入愁肠。 悲若寒秋。 “陛下,是逆生主使的,您看……” “……” 逆天转身看着阴暗处的影子,低着头,轻笑着。被血沾染的双手死死的掐进了树里,忽然抬头。 “把她的家属全部送进暗房里,准备锅子,饿的对立是什么,你们应该很清楚吧!”对于一群已经饿了一个星期的人来说,食物就是她们现在唯一的欲望,可是对于一群锦衣玉食的人来说,如果把自己最亲的人作为食物,必须的吃的话,那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呢?望梅止渴。 “是” 梅落无声。 只是凄凄惨惨戚戚。 谁懂那颗已经沉沦了的心。 逆天苦笑。 …… “你们可知道,我们的亲王背弃了祥瑞,并想要刺杀朕,现在已跑到清文去了,朕要举兵清文,将我们的亲王‘请’回来,诸位大人意下如何。”这是逆天第一次坐的这么端正,浑身散发着一股逼人的气势,真正的帝王威严尽显无疑。 “不知陛下有何证据,况且陛下登基不久,国内情形尚未稳定,实在不宜出兵,还请陛下三思,待一切查明之后,再做定夺。”一个不敢死的来了,自然也就有更多的不怕死的跟着上来了,一个一个前仆后继,不知道的以为是国家有幸,这么多的忠臣逆耳,的确是福气啊! 天大的福气。 “如果朕一定要一意孤行呢?”身体歪了一点,看着前面跪了一片的人,这些可都是非常支持逆生的人,想必逆生跑了也有她们的一份子吧!,挑着眉,目光却越来越冷,唇往上挑,眼眸中闪耀的是嗜血的光芒。 “陛下,你曾答应先皇不杀亲王的,陛下乃真龙天子,万万不可食言啊!” “……” “朕有说要食言吗?朕只是说把朕的好妹妹‘请’回来而已,难道大人听不懂吗?”身体往后依靠,懒懒的依靠在龙背上,不知为何有点兴奋,期待了。 “不管陛下怎么说,臣等恳求陛下,已百姓为重,万万不可出兵。” “臣等恳求陛下,万万不可出兵。” “臣等恳求陛下,万万不可出兵。” “……” 饶有兴趣的看着下面如朝拜天神般的模样,伸出手,自然有人递上了热茶,轻抿一口,熟悉的清香,享受般的闭上了眼睛回味流长啊! 茶一杯一杯的见底,原本气势如虹的声音也越来越嘶哑,和自己有的一拼了,她们叫着不嫌无聊,自己看了却觉得无聊了,干脆叫人把没有看完的奏折全拿了过来,一本一本的批阅,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流去了。 “咕噜,咕咕”好像有点饿了,逆天摸了摸肚子。抬头了看看外面,夕阳正红时,原来早朝已经变成了晚朝了,看了一眼,拜个不休的大人们,不知道如何自己建个庙香火会不会很旺啊!摇摇头,打消了脑中奇怪的念头。 “你们接着玩,等朕用完膳以后才来看你们。”揉了揉已经有写发麻的腿,起身便走,走到一半的时候,却有突然回头。 “把古大人送进死牢” “皇上,万万不可啊" “皇上,皇上……” “皇上,老臣犯了什么错。”那古大人一脸不甘心的看着逆天,实在也是不甘心,不就是出了个头吗?有严重到这么招罪的地步吗?难道自己说的有错吗? “朕要人死还要理由吗?”看白痴一样的看着那古大人,既然有胆量阻止朕,那就要做好承受处罚的准备,况且敢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就要有这个思想觉悟不是吗?不过效果好像不错,耳根终于是清静了。 …… 第二天。 “朕要出兵清文,诸位大臣有何看法。”旧话从提,逆天是问的轻松,只是下面的大臣们面面相觑,却实在是没人敢出列求情。 …… “诸位大人不说话,那就是默许了,那何时出兵才好呢?诸位大人们。”有了前车之鉴,这么快就没人敢反对了,这能不能算是皇帝的悲哀呢?逆天正想着。 “陛,陛下。祥瑞现今实在是不宜出兵,还轻陛下三思啊!”这次到好,不然一个不出,出就出了一大群,数数,五个呢?不过看她们一脸正气的样子,看来自己的改革措施倒是有点效果了,好像这些人都是最近提拨的新面孔,一群清廉之士,这倒是让逆天为难了,将她们抓了吧!这些都是国家未来的栋梁之材啊!实在是有点可惜,可是不抓的话,自己的目的实在是很难达到的。有点为难了。 “你们可知道,站出来的后果。” “不就是一死,难道作为祥瑞的朝廷大臣连这点勇气,这点情操都没有话,如何敢站在这大殿之上。”其中一个女子,正义凛然道,身边的那几个人亦是一脸从容就义的模样,逆天摸了摸自己的脸,还很滑,也不丑吗?有必要把自己当成一个大魔头吗?自己只不过是手段激烈了点,残忍了点,骇人点了而已吧! “既然知道,那就请吧!来人,把这几位大人好好的送到死牢,好好的看着。”将那几个人压了下去,整个朝堂之上,人好像空了还很多了,不过没关系,只要还有人在的话,游戏依然可以继续的。 …… 第三天。 “朕要出兵清文,诸位大臣有何看法啊!”凳子还没坐稳,逆天就已经出口了,不过一抬头,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好像昨天也不止这么点而大臣吧!人呢?看着寥寥无几的人,逆天忽然笑了,笑的很开心,无比的开心。 “你们谁能说说,朕的大臣都到哪里了。” “回,回陛下,兵部尚书连大人突发恶疾,生病了。” “回陛下,赵大人也是很病了,不,不能早朝了。” “……” “很好,很好,七位大人没有来参加,他们把朕看成什么了,来人,把今天没来的大人全部撤职,没收家产充裕国库,至于人嘛,干脆全发配边疆好了。诸位大臣你们看这样可好。”干脆起身,立于大殿之上,看着猛的又跪了一地的人,虽然只有十来个,但还是会痛的,看看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每天跪来跪去,的确是不容易啊。 “陛下,这万万不可啊!陛下你三思啊!朝中无人,会让有心之人有机可乘,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请陛下三思啊!” “请陛下三思啊!” “请陛下三思” “……” “朕意已决,不要说了,有机可乘?朕倒是非常的期待。退朝吧!”想跪就让你们跪,反正跪的日子也不会很多的,不过天天这样跪,倒时候跪坏了,她可是不负责的。 第四天。 “朕决定出兵清文,诸位大臣意下如何。”逆天连坐都不坐了,就站在寥寥无几的大臣们前面,笑意更浓,的确是有胆量,居然还有人敢不来上朝,的确是厉害,看着站在那里都已经忍不住颤抖的大臣们,疑惑的看了看门外,现在都已经是春天了,应该不是很冷了,她都只穿一件衣服了,都不会感觉到冷,看它们抖的那叫一个厉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集体得了羊癫疯了。 “她们人呢?”问题很轻吧!可是周边的人全部都矮了下去了。 “请陛下允许我等告老还乡,陛下请饶恕我们吧!” “她们呢?”再问,想告老还乡,一个一个的都这么年轻,还不都是心里有鬼,忽略,忽略,再忽略,继续回来原来的问题,十个人都不到早朝,似乎也是一种奇迹,开国绝唱啊!举世无双呢?“她们,她们说像……陛下这样的昏君,她们不屑上朝。” “你是不是中风了,要不要让御医看看。”好像羊癫疯也没抖得这么厉害啊!她的整个衣服都在抖啊!而且额头上直冒的汗水,还有地上不断扩散的水圈,很可疑。 “陛下,求求你不要杀我,求求你……”话还没说完,却两眼一翻,晕死过去,这次换逆天惊讶了,原来她居然可以就这样把别人给吓晕了,实在是功力越来越厉害了,扭头看着其余剩下的五六个人,看一个倒一个,环顾四周,看着倒在地上的一片人,忽然笑了出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这实在是太好笑,太太太好笑,只看一眼,居然会被吓到晕了。 笑着笑着,忽然鼻子间传来了淡淡的尿骚味,看着那一个一个仍然在不断扩大的水晕,小心的避开,边笑边摇头,被自己吓晕了不说,居然会被吓到尿裤子,实在是绝,太绝了。 “来,来人,今天没有到朝的,官衔连升三阶,明天不用早朝了,但是后天,任何人都不得缺席,记住通知所有的大臣,除了被流放的。” “奴才遵命。” 这么大的味道,的确不是人呆的下的了。是该准备准备了,出兵已经成了定局,那么何不玩大一点呢?掩嘴轻笑起来,不知为何,心却越来越空,是太孤独了吗? 走出宫门,仰头,按住心脏的位置,看着温暖而朦胧的阳光越来越高,心寂寞了。 …… 第五天。 “朕决定出兵清文,诸位意下如何。”坐在大殿之上,看着终于又满了朝堂。闻着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茉莉花香,只有这清香至极的味道才能掩盖住那曾经的丑陋画面,看着下面尴尬的不敢直视自己的臣子,逆天端坐于朝堂之上,无视。 “陛下,不是臣等不愿答应,近日曲江一带,突发大雨,连续数月,堤坝尽垮,百姓流离失所,难民已经让曲县到了无法承载的地步,还请陛下三思。”居然还有不怕死的,实在是佩服,太佩服了。 “那你看这水该如何治理呢?” “据微臣了解,此时大雨依然未歇,已经威胁到了汉阳,靖远,三城百姓近百万人皆受到牵连,臣以为因尽快修建堤坝,疏通水源,安抚好百姓才是上策。” “那你要多少钱。”直接切入正题,说了那么多,到头来还不是一个字,钱。逆天看着下面跪着大大臣,掩嘴轻轻的咳嗽,将满手的鲜血掩去,笑的那叫一个云淡风轻。 “臣以为至少一千两万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那你认为谁能够担当起这个大任呢?一千万可不是小数目,你应该知道自朕登基以来就再也没有收过百姓半个铜板,且每年还有担负起你们的俸禄花销,还有宫廷中各色的消费,你觉得现在国国库能承担起这么庞大的数字吗?”逆天问的轻巧,却又是最实际的问题,这么个只会想,不会实际行动的人,自然是不会知道上千万两的银子对于一个国家算什么,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这,是臣鲁莽了,不知陛下是有何看法,还请陛下赐教。” “赐教就不说了,一千两就一千两,但是,我要一个保证,所有的难民都必须要安置好,堤坝也必须要修建牢固,水灾在于疏通,而不是堵截,这件事就交给你吧!朕会派锦衣卫盯着的,如果你敢贪污的话,下场就不用我在说了,明天就走,把你的家人都送进宫来,家人团聚那就看你的本事了。”逆天起身,直直的看着那大臣,暗哑的声音,是不容忽视的威严,有得必有舍,有舍必有得,想要金钱还是家人,那就看各自的心是否如铁石般的冰冷了。 “臣遵旨”那大人重重的跪在了地上,对着逆天三拜,一脸的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感觉,她豁出了!为了天下苍生,为了自己满身的抱负,她定不辱使命。 “朕要出兵清文,众卿家意下如何?”洪水的事既然解决了,那么旧事重提,她是一定要出兵的,不为任何的理由,她要出兵,那就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的了,决定了的事,任何人都没办法阻止,任何人都不能,任何事都不能。 “陛下,三思啊!国库空虚,实在是负荷不起啊!” “陛下……” “陛下……” “各位大臣,还是小心一下你们头上的脑袋吧!”看着下面跪着的一群人,逆天笑的那叫一个开心,也许举天下数千年,也没办法像自己一样,满朝清廉,皆是谏臣,只是她现在却对这个现象没有一天宽慰,死谏,她不怕别人死,只不过污了这个地方,倒也是难清洗的。还是为宫里清扫的宫人省省力气吧! “朕意已决,尔等休要多言,明日,朕便要亲自带兵出战清文,如果众卿家有意见的话,也请闭上你们的嘴,省省你们的口水吧!退朝。”转身,不在理会下面嘈杂的声音,如果她们不怕的死的,那就去死吧! 不长的时间,已经不在允许逆天有任何的犹豫,她不想再等待了,一次一次的等待,只会让身边的更加的远离自己,像陌儿,像蓝翎,逆天回到空荡荡的寝宫,空荡的没有任何的声音,呆呆的坐在地上,苦笑,既然已经哭不出来了,那就笑吧!放声大笑吧!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逆天狂然大笑,嘶哑的声音笑的沧桑,环抱住自己单薄的身子,真的好冷,好冷,没有人的温暖,也没有温暖的怀抱,失去了人类的温度,原来自己已经冰冷的不似人间之物了,果真不是人啊! “咳咳咳。。。咳咳”笑着笑着,逆天捂住了唇,但是暴涌的鲜血已经不是用手指能够阻止的了的了,黑色冰冷的血液自指缝中溢出,滴落在了自己血红的长袍上,砸出了一个一个黑色的印迹,慢慢的绽放出妖娆的颜色,再也没有人,再也没有会在这时候递上雪白的手绢,再也没有会看着自己淡定的微笑,给予自己最温暖的怀抱。 真的失去了,再次失去了,一无所有。 按住自己的心口,那里似乎还有一丝微薄的跳动,如繁花般的躺在了地上,天在转,地也在转,唯有自己空洞的躺在这天地只见自己,苍白的自己,微弱的心跳,华丽,华丽的奢华的宫殿,却是,那样的空洞,空洞着寂寞,血红色的眼睛环顾四周,除了一张床,空无一物,没有一物。 “呵呵,呵呵……”伸出手握住颈间的两个小小的琉璃瓶,握在手心,如珍宝般,这是他们最后留给自己的东西,这么小,这么薄,就这样静静的依偎在自己的颈间,慢慢的守候着,守候着,却早已没了声音,唯一,唯一能带给自己的,只有那曾经的回忆,甜美的回忆。 “你们可要走慢点,我,很快可以去找你们了。”血如蔷薇,红袍铺散着,占据了小小的空间,惨白的脸,冰白唇间遗落的黑色的液体,血红的双目就这样睁着,空洞而无神,忽然,一颗晶莹的泪珠在慢慢的运量,成型。 滴落在了眼角,不动,不闪,不哭,不移。 逆天伸出手,惨白,枯瘦,滑落于自己的眼睑处,捻起那晶莹的泪光,看着那晶莹在自己的手中折射着耀眼的光芒,冰白的唇扬起,原来自己还是有眼泪的,原来自己还是会哭的。这是劝慰,抑或是讽刺吗?谁又知道呢! 将那颗泪按在眉间,血红的眼睛微微和合上,眼脸轻颤,如婴儿般的蜷缩在了地上,脏乱了血红的衣裳,按住心脏的位置,低头,抱住自己,秋风依旧,没有寒冷,却从心底透出了一股寒意,寒入心间,心跳也慢慢的停止,慢慢的漏了半拍,缓缓的,没有任何预兆,死死的按住心跳,痛彻心扉。 只是一切都早已注定了,那就让痛继续吧! …… 站在曾经熟悉的地上,却已是沧海桑田了,正式的战书也已经下了,除了等待,也就只有等待了,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让朴实的百姓多增杀戮,她只要一个人,只要逆生,她可以答应任何的条件。 …… 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逆天立在两军之前,悲伤哀寂的眼眸,无波无浪,早已血红的眼白低垂着,惊不起风浪,没有任何束缚的白发迎着风的方向飘散,迷乱了自己的眼,忽然冰白的唇扯出一抹讥讽的笑,忽视敌军雷雷的击鼓声,将带着红色手套的手从红袍中抽出,轻轻的示意,顿时,如潮般的军队涌回了城池,城门关,速度之快,实在是令人瞋目。 原本是两军对垒的战场,擂鼓声声逝,转为平静,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个黑色的人影之上,以一挡十万,不是她疯了,就是有阴谋的存在,风声阵阵,却是无人敢动。 眯着眼睛抬头,阳光很炽,可是逆天的笑容更炽,比血更红的绸缎,比雪更白长发,比血更红的眼眸,比雪更白的面色,皆在风中招摇,吹乱了人心,弥散了杀气。她笑的,笑的是从未有过的妩媚,笑的是颠倒众生的优雅,望着对面坐在战马上的银面人,颔首轻笑,无声醉人。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魅儿?”暗哑的声音诱惑非常,记忆中的名字再次喊出,却已是隔世如梦,不管他怎么样的变化,刻在骨子里的人,总是能一眼就认出来的,因为那是自己生命的印迹,一如心口上的痛。 “你还记得我?”清亮不同于逆天嘶哑的声线,杀气尽褪,有的只是被认出的喜悦,激动。那样的漫长的时光里,日日夜夜的思恋里,那个单薄的身影终于出现了眼前,她没有忘记他?即便彼此早已不是当初的对方,他不在是那个艳冠群芳的魅儿,她也不在是那个畅游边关的太子,只是即便是沧海桑田,即便他们现在处在对立面,爱是不会变的,虽然那曾经的甜蜜已经染上了酸涩。 “那样刻骨的缠绵,那样刻入骨髓的记忆,能忘吗?可以忘吗?”执起一缕在风中飞扬的银丝,于手中细细的把玩,染上的红艳的眼瞳,有的是不悔和庆幸,低垂着螓首,微磕双目,不想让他看到现在的自己,不堪的让自己都不如直视。 “将军,休要和这魔鬼多言,现在只有她一个,擒贼先擒王,只要把她给抓了,区区祥瑞还不手到擒来,就让在下取这狗君的性命。”旁边一个魁梧的将军,大声的说道,不待魅儿发话,早已策马狂奔,深怕谁抢了自己的功劳是的。 “狗君,拿命来,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这样勇猛的人却是个十足的莽夫,实在是可惜,可惜。”像是惋惜般的摇头,轻语,说话间,那将士已经冲到了自己的面前,大大的劈山斧迎着夺目的光芒直劈自己的脑袋,逆天掩嘴轻笑,也不避开,因为已自己现在的身体就算想避那也是徒劳,她现在在赌,赌那个人是否舍得,赌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 “砰”一把长剑挡在了那凌厉的一击,兵器相撞发出了沉闷的撞击声,宛如逆天心中不竭的悲伤,那刺耳的余音还是把逆天的身子震到了,她摇晃了几下,死死的扣住手心,硬是强撑着没有倒下去,这个身体已经越来越不行了,过度的劳累却得不到休息,终有一天会掏空的。 “你,让我该如何是好。”悲伤怜惜的话语如重锤般的敲在了逆天的心上,抬头看着那银色的面具,哀伤一笑,如落梨,醉了,却又痛了。难道今天的这一切都是自己想要的吗?不,如今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全是别人硬塞给自己的,低头看着自己血红的双手,这是血的颜色,这也是现在的自己,忘了什么时候开始,那双不染尘埃的双手成了现今的模样,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那颗如琉璃般透亮的心已经被刻上了魔鬼的印迹,难道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吗?难道这就是自己逃脱不掉的命运吗? “我,只是想保护他们,有错吗?”轻轻的叹息如鸿羽般落地,砸不出任何的声音,却是那样的委屈,让人心痛,如今的这一切,都是一双双狰狞的手把自己推上了这个位置,曾经那简单的梦想,简单的快乐早已被扼杀在自己的面前,她难道有错吗?难道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受尽欺凌,看着他们一个一个倒在自己怀里,如落花般逝去,而无动于衷吗?不,她已经恨透了那样的自己,恨透了那种无能为力,即便是现在她依然没有后悔,始终不后悔。 “将军,她可是我们的敌人,不能手软。”旁边那个被忽视的将士,再一次动手,逆天就那样静静的看着魅儿,谁也没有出手,因为他说的对,他们现在是仇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的仇人,军中无父子,又何况是恋人呢?刀锋贴着面门落下,逆天依然在笑,血红的双眼虽然诡异却有着难掩的深情,或许这一斧下去,真的一切都结束了,所有的人都不会在痛苦了,不是吗? 只是,有可能吗? 逆天轻笑,伸出手接过在自己头上摇摇欲坠的斧头,的确是很重,如果砸在自己头上不死也难,看着那将士难以置信的看着透胸的箭,直插心脏,死路一条。手指轻轻的拍在那失去了主人马背。 “去吧”感激的向城墙上望去,雯丽一脸神气的收回了弓,向自己比了个手势,这个家伙消失了那么久却在自己到边关的前一晚出现了,一脸的疲惫,但是却并没有染上任何的风尘,至于她这段时间做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她没说,逆天自然也不会去问,这就是她们之间的默契吧!彼此毫无理由的相信,看着她自信的样子,轻笑,这个家伙只有在军队里,那才真正的像一个将军,而她似乎本来就是为了战斗而生的人,将斧头砸在地上,承载起自己全身的力量,看着魅儿,温暖的笑着。 “幸好你一直不在我身边。”不自觉的伸出手,抚摸上了那冰冷的面具,眼中的眷恋和庆幸如同化不开的雾,将魅儿浓浓的包裹住,天地间所有的战乱分嚣,所有的悲欢离合,皆以远去,只剩下这如海的目光,神情凝视。 “……,你何苦如此”张了张嘴,却发现语言已经是那样的乏力,半天终于冒出了一句,却再也忍不住倾泻的情感,顾不得身份,顾不得现在的局面,伸手将那心碎的人儿环抱于怀中,手上那单薄到几乎可以让人忽视的份量,让他心惊。容貌可以改变,气质也可以改变,但唯一不会变的便是彼此的感觉,只有感觉,心连心的感觉。 “我们的约定终究是我食言了,的确是三年的时光了,只是我却坐在了自己曾经最厌恶的位置上,甚至还以己之怒,挑起天下的战争,誓言,果真不可信。”将头靠在那宽阔的肩膀上,熟悉的安全感再次回归,也许自己就是太贪恋这样的温暖,所有老天才一次一次的收回对于自己的恩赐,直至一无所有,除了天下,真的一无所有,却又无所不有。 天下在手,还有什么不是自己的呢?可是大爱在手,小爱呢?平凡的夫妻之爱呢? 逆天轻轻的笑了,压抑住,呕血的咳嗽,压抑住翻腾的冰冷血腥,抬头对着魅儿甜甜的笑着,即便是发已白,眼成红,身已枯,她希望在他眼里,她的笑依然是最美的,最温情的。 “你叫什么名字” “袂茗”银面人轻轻的吐出了两个字,看着逆天的笑脸,环抱的手更紧了,就这样紧紧的抱着,不在乎天长地久,只想留住此时所拥有的,如此简单而已。 可是…… “茗将军已经叛变了,大家不用顾忌,杀了那个妖人,从此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了,兄弟们给我杀。” “杀杀杀……” “杀……” 杀气震天,喊声震耳,勾住袂茗的脖子,将他往身后一带,手轻轻的扬起,大红如血的裙裾飞扬,优雅的如同仰颈的天鹅,正在滑出优美的舞步,忍住痛,扬起笑,却是死亡的诡异,紧紧的揽住袂茗,看着翻腾的兵马向自己奔涌而来,血色的残酷继续蔓延,嗜血的冰白吹起的却是死亡的号角。 深不见底的陷马坑吞噬着无数的声音,死亡的哀嚎没有能让这种催魂般的死亡有所停止,前仆后继,都是死亡。 血色的死亡!!! 就在离逆天不到百米的地方,宽四米,深八米的坑成了堆尸地,看着那么深的坑被死亡埋平,逆天笑的那叫一个轻浅,死亡的嗥叫只是乐曲,抬头看天,艳阳高照,却又是那样的炽热,果然是一个好天。 “逆天,你……”袂茗看着逆天此时的表情,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一个的死去,却是无能为力。或许只有将她杀了,那么一切都结束了,只是现在这样的逆天,更让他舍不得,如何舍得。 “我并没有做什么,不是吗?我知道娉婷一定也来了,老朋友是该见见面了,不是吗?茗带我去见她吧!这样的情形并不是你我能够阻止的,我只是在保护自己,仅此而已。”无视于战争的灰色,无视于狼哭鬼嚎般的死亡声音,凭风而立的站在哪里,血色的眼睛认真的看着袂茗,伸出手挡住了他即将说出口的话,她怕,她怕那即将出口的话,将她仅存的一点温暖也劈散了,所以她宁愿不听。 “那……好吧!”袂茗看着逆天的脸,手上一紧,将逆天轻如鸿羽的身子带进了怀里,快速的离开了战场,死亡的戏码依旧在继续,只是却已在逆天身后,轻笑着,将头缩进袂茗的怀里,不想,不问,随风移动着,天长加地久,其实就这么简单。 趴在袂茗的背上,虚软而无力,压抑着的咳嗽,不敢出口,闭上眼睛,疲惫而劳累,感受着被自己依靠的温暖,心有种满足感,就这样吧! 只是…… 梦终究只是梦。 泡影终会幻灭的。 依然依附在袂茗的背上,看着黄袍加身的女子,终于忍不住痴痴的笑了起来,笑的苍凉,悲伤。 曾经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只是眼前这华丽的女子,淡淡的表情,尊贵的气质,不是娉婷又是谁呢?那个即便是身在敌营也能谈笑风生的女子,终于肩负了国家的重任,曾今的青涩也早已褪去,剩下的只有老练,和无奈。 帝王的无奈。 “娉婷,好久不见”示意袂茗将自己放了下来,看着专门为自己准备的宴席,看着座首的娉婷,轻笑起来,只是容颜不再的微笑,的确无法倾国倾城,剩下的只有诡异,无边的诡异,延伸悲凉。 顿时,抽气声一片。 “大胆,我国圣上,岂是你能叫的。” “呵呵,不是我叫的,难道是能叫的。”靠在袂茗的怀里,伸出手掩嘴轻笑,只是谁又知道,那掩嘴的裳只是为了掩饰不断流出的鲜血,黑色的鲜血。 “逆天不要多礼,请坐。”娉婷起身,同样的不可思议,曾今那个淡笑着的女子,多日不见,却已不再是自己曾经的那个人了,一头青丝早已成了惨白,微笑着干净的脸却已经染上了诡异的颜色,黑白分明的眼眸却已成了红色的主宰,这就是命吧! 或者可是说是帝王的代价。 “果然还是娉婷对我最好了。”浅笑着,抹尽唇边的血迹,握住那染血的地方,逆天拉过袂茗走到上座,从容的坐好,没有任何的羞涩和不安,仿佛那根本就是自己的家一样。 “上宴” 酒菜陆陆续续的上来了,跳舞的歌姬妖娆众生,丝乐声声,端的是清平乐世才有的享乐,只是酒乐庆乐,依然没法带动逆天的任何情绪,逆天看着眼前精致的饭菜闻着酒香,却只 深深的无奈,极度的无奈。 筷子在手上,却无处下筷。 酒杯已经沾染上了唇际,却依然没办法进口。 只得无奈放下。 垂着头,忘却,只有忘却。 无声蔓延。 “怎么了,天,不好吃吗?”袂茗诧异的看着逆天,他知道她不喜欢喝酒,但什么时候,连饭菜都不进了呢?那样的瘦弱的身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白了头,为了连眼睛的颜色的改变了。连感觉都变了,不再纯真,而是窒息的死亡,环绕于身边的血腥味让他这个经历过无数死亡的人,都有种畏惧的感觉。 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逆天,这菜不合你的口味吗?”娉婷看着逆天前面根本就没有动过了饭菜,同样的疑惑,虽然知道一点,只是从逆天继位后,她再也无法从祥瑞的宫廷探到任何的消息,送去的人,从来都是有去无回。 如果不是今天看到逆天的样子,她绝对无法想象,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难道是记忆的误差吗?轻笑着举起杯子,却得到逆天的回应。 “咳咳,咳咳咳” 伸出手拿起一边的酒壶,揭开壶盖,就势要喝,嘴里的鲜血顿时倾泻而出,流到了壶里,直至在为腥味涌出,将壶盖盖上,扭头对娉婷轻笑。 “我很喜欢这个酒壶,送给我好吗?” “逆天如果喜欢的话,尽管拿去就是了”掩盖住自己真实的意思,疑问的眼神也被遮盖,娉婷同样轻笑着。 只是…… 一只手却把那酒壶抢了过去,扭头,那是袂茗,一脸疑惑的表情,看着自己,只能苦笑。 “还我,好吗?” “不”袂茗紧紧的握住了那酒壶,他认识的逆天不是这个样子,那难以掩饰的咳嗽,还有她身体不同寻常的惨白,他是将军,能坐上今天的这个位置自然有着不同寻常的能力,所以,他相信,逆天一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又或者是瞒住了所有的人。 紧握的手有些泛白,看着袂茗执起酒壶,到出了黑色的原本应该是清亮的酒水,震惊,害怕,恐惧在蔓延,他抓住逆天始终死扣住的衣裳,那黑色的焚烧痕迹,让他的心都凉了,彻底的凉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说,你说啊!”死死的抓住逆天的手,根本就不在乎这是在什么地方,更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自己现在是个大将军,本该是女人的大将军,他焦急的询问,清亮的语气也变得焦躁起来,无比的焦躁。 “傻瓜,没什么。”拍了拍他的银色面具,安慰着,明知道这样的语言没有一点的说服力,逆天还是说了,说的那么的自然,那么的无辜。 “陛下,你允许我带逆天先行退席。” “请”娉婷别有深意的看着逆天,忽的一笑,任由袂茗强拉着逆天出去,举起手中的酒杯,没有任何语言,却又是那样的明了,彼此就像是知己一边,早已熟悉的不再需要任何的语言,一个眼神就能明了,只可惜,她们现在却是敌人。 被袂茗拉到了一个大大的帐篷,逆天没有丝毫的反抗,反而是轻笑着看着他的暴跳如雷,气喘吁吁,自己的身体现在太弱了,即便是这种程度的喷跑已经不在是自己的身体能够负荷的了的了,不过逆天依然笑着,只不过,憔悴让人心疼,无比心痛。 “你说啊!你说啊!为什么你的头发会变成白色的,为什么你的血会变成黑色,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你说啊!” “没事的,袂,都说了没事的。”伸出手将他的面具娶下,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依然美丽,却多了一些寂寞,多了一些沧桑,伸出手不自觉的抚摸上了那美丽的容颜,不自觉的生了起了一抹感动,有人陪伴的日子还真好。 只是还长吗? “不要当我是傻子,你说啊?”袂茗死死的扣住逆天的肩膀,看着她那副依然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由的气急败坏,难道她就这样不在乎自己的生命。 “傻瓜,这没什么好说的,正如你所见到的那样,只是代价而已,生的代价。”靠在他的胸膛之上,听着他强壮有力的心跳,才能感觉自己真的活着,真实的活着,伸出手自怀里掏出一串项链,那是属于袂茗的项链,轻笑着将它物归原主,如果不是它的存在,或许她真的会以为曾经那美好的回忆,只是一场梦幻的存在,也幸亏有它的存在,她才会没有遗憾,死无遗憾。 “为什么,你究竟发生了什么。” “还问为什么,再问下去就快变成十万个为什么了。宝贝,你有想我吗?”轻笑着打断袂茗的话,在这样问下去,那就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了,勾住袂茗的颈,靠在他的怀里,嘶哑的声音,却不带任何的阴暗,欢喜的如同孩童、 “想,你可知我日日夜夜都在想,想了两年,念了两年,你终于来到我身边,可是却变成了这个模样,我……”袂茗看着逆天,那认真的眼神,含珠的眼神,诱惑人心,堵住了袂茗想要继续出口的,缠绵吧!旖旎吧! 相思化情,也许这就是最好的表达方法,唇齿间的交缠,急切而有力,深情而无畏。 忽然…… 逆天一把推开了袂茗,口中涌上了一股腥甜,扶着桌子,黑色的血液流出,滴落,呕血的次数越来越多了,间隔也越来越短了,伸出衣袖抹掉唇边的痕迹,无力的靠在袂茗的胸前,很累,很累。 唇边依然有血在悄然滑落,感觉一只手靠近,知道是袂茗,无力的伸出了手,隔著那只想要抹去自己血痕的怜惜。 “不要碰,那有毒” “……” “就这样就好……” 相依相偎的身影,却看不到天长地久,未来还在自己手中吗? 只能苦笑。 “两年了,真的想不到,时间过的这么快。”娉婷感概的看着逆天,要不是如今的相聚,曾经那短暂的相会都快让她怀疑事实的真实性了,要不是逆天离别时的礼物,或许自己也不可能这么轻松的登上了这个位置。 只是两年的时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的东西,比如说自己,又比如说眼前这个诡异着曾经让自己感觉温润的人,世事难料,有些事真的很难预料。 “娉婷,我之所以找你,只是想和你做一个交易,你看可好。”不习惯这个含虚委婉,逆天看着眼前晃动着波纹的水碗,轻笑着执起酒杯,淡笑不语。 “逆天,不要告诉我,你之所以挑起战场,只是为了你口中的那个交易,你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说的话,那个时候的逆天可不会为了一几之愿,而将百姓至于水深火热之中。”娉婷看着依然轻笑着的逆天,这样熟悉的微笑,只是却改变的颜色,不在纯真,只有诡异,甚至是妖娆。 “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不是吗?难道你还敢摸着自己的心,坦然的说,自己一点都没有改变吗?身为帝王本来就有很多的无奈,但是对于百姓,我无愧。”定定的看着娉婷依然如水眸般清亮的眼眸,血红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的愧疚,只有坦荡,无边的坦荡。 “难道,今天你所做的一切也无愧吗?” “何必在讨论这些无谓的话题,这个交易你想听还是不想听,一句话,直说,我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天下苍生,难道自己做的还不够吗?盛世,有几个皇帝才会做到向她这样的盛世,她不是圣人,从来都不是,即便她是,难道连自私的权利也没有了吗?冷笑着一口咽下碗中的冰冷的酒水,寒入肺腑。 “逆天……算了,你说吧?”娉婷想在说什么,可是看到逆天那清冽的眼神,却又不由的咽下了即将出口的话语,对于今天的这个位置,实在是有太多太多的无奈,她了解,只是这便是身为帝王应该有的觉悟,她早已看透,看明白,她更知道逆天于天下的确做的很好,很好,比之于任何一个帝王做的都要好,好的让人嫉妒。 “我要逆生,条件你说。” “为了一个人,而挑起两个国家的战争,值得吗?”手中的酒杯忽然重重的砸落在了地上,有些诧异的看着逆天,她敢肯定,不是她疯了,就是逆天疯了,受皇兄之托,她们费劲千辛万苦将逆生请到了清文,虽然不知道其中究竟出现了什么问题,但却也意识到其中的不同寻常。 不到一月的时间,祥瑞便下战书,举兵清文,她曾问过皇兄,却在他闪烁不定的眼神看出了诧异,但是却实在没想到,逆天居然会为了逆生,大举进军自己的国家,不扰百姓,自己但却已是惨败。 而这错,却错在自己,诧异,无边的诧异。 “有些事,并不是看值不值,而是看该不该,愿不愿。” “只为逆生一人,你能给出什么样的筹码。”知道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娉婷立刻恢复了帝王应有的精明,一个人,一个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国家的人,为了这样的一个人,而让百姓受苦,却是不值得,的确是不值得。 “这个可好。”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闪耀着绿色的光芒的玉玺,流光四溢,一股冲天的威龙气势跃然于眼前,亢龙昂首,端的是帝王的气势无疑,这不正是祥瑞国的玉玺,那一个玉玺换一个不干的人,这,这…… “这,你,这江山你要拱手送我。”娉婷诧异的睁大了眼睛,玉玺是国家的象征,可是眼前这个人,居然那玉玺来换一个人,换一个根本就不干的人,帝王家最是无情,谁会相信一个玉玺换的是一份亲情呢? “一个人,一份江山,娉婷可愿。”逆天将玉玺放在了桌子上,无比认真的看着娉婷,没有任何的虚假,即便是血色的眼睛已经被变得诡异,但其中的认真却让人不得不相信,她从头到尾就不是在说儿戏。 “为什么”良久,娉婷问出了口,这样背道离经的事,这样有驳于传统的事,这样会被天下人嗤笑的事,她想都不敢想的事,就这样的摆在了自己的面前,真实的可怕,淡定的脸终于了波涛汹涌的痕迹,诧然的起身,不顾风度的走到逆天的面前,看着眼前另无数人垂涎的玉玺,那个承载了无数鲜血,无数生命的玉玺,即将属于自己。 “就算是将死之人的临终嘱托吧!”将玉玺放在了娉婷的手里,看着她释然一笑。 “处在这个位置,娉婷应该知道有多么的无奈,不是却又没办法抛弃,因为这是责任,无法丢弃的责任,只是我的时间不多了,我想也只有你能够担当起这个重任,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统一的不是你,就是我,那么就让天下百姓高兴一回,没有战争,谁当皇帝不都一样吗?只要是能让百姓快乐,幸福就好,我没时间去培养这样的一个人,拿起这个玉玺,那么请娉婷务必要担当起这个重任,可好。” “你……”娉婷看着自己手中的玉玺,那份沉沉的责任在自己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已经担负在了自己的肩上,的确,大一统一直都是她的心愿,可是心愿被实现的这么简单,这么梦幻,却实在是让人无法预料。 一个人,换一个江山。 抬头想要在说什么,可是哪里还有逆天的身影,将手中的玉玺收好,眼神中有着无人比拟的坚定。 期望,不会落空的。 责任,她会承担的。 因为那是爱的责任。 大爱无疆的责任。 …… “咳咳,咳咳咳”扶着帐篷,看着漆黑的天空,星光是那么的美,月亮是那么的白,远处点点的萤光在树林中闪耀着,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刚想抹去唇边湿润的痕迹,一条手绢已经将那血痕抹去,扭头看着黑暗中闪耀着银光的面具,抱住袂茗的腰,靠在他的胸膛之上,他的怀抱无论什么时候都让自己如此的安心,像是一个强而有力的后盾,不管什么时候,都能抚平自己不安的心灵。 “你们说了什么。” “我把祥瑞给娉婷了。”听着头上传来紧张的声音,逆天闷笑,说的轻松,却让听着诧异,无边的诧异,骇然。 “你说什么。”袂茗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扳正逆天的身体,于黑暗中锁定逆天的目光,想要看出这是否只是一个玩笑。 “世间再无祥瑞,三国一统,再无战争,这不是你所希望看到的吗?” “可是,为什么。” “还记得,我曾和你说过的,我不想当这个帝王,这次战争只是一个借口,我累了,心累了,人也累了,这样的责任我已经无力承受了,所以娉婷成了我的选择,统一,是个梦,我只是让这个梦提早实现了而已,袂,不喜欢吗?”逆天看着袂茗笑的开心,她不想让袂茗知道自己的生命会随时离开,不想让他担心,善意的谎言终究是无害的,不是吗? “我喜欢,可是……”袂茗不相信,不相信逆天说的理由,或许那是其中的一部分,但是他敢肯定那不是全部,他曾让军医为逆天查看身体,可是逆天却不许,他曾未看她进过半点米肉,但是人参却未曾离过口。 在黑暗中那双始终不曾闭着的眼睛,那么哀伤的表情,那样的绝望,他的心都要碎了,即便是睡梦中也能感受得到的悲伤,如化不开的浓雾,环绕于自己。 “好啦!在这样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走我们去看萤火虫去。”拉起袂茗就往树林里走去,故意不去看他的眼神,那样的眼神她承受不起,也无力承担。 “我背你”看着逆天雀跃的样子,其实她真的还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天真的孩子,不管怎么变,都还是那样干净的孩子,只为别人,不为自己的人。 蹲在了逆天的面前,不想让她虚弱的身子太多于劳累,感受着背上轻的不能在轻的重量,或许自己只要再用力一些,她便会消失不见。 “答应我,不要再离开我好吗?” “好”看着袂茗不安的眼神,逆天轻轻的笑着,张口就答应,她会一直守在他身边的,直到死。 “你,不能骗我。”袂茗像个不安的孩子一样,急切需要得到逆天保证。 “好” 逆天将头埋在他的背上,嘶哑的声音,却显得那么的干净,干净的没有任何的杂质,她说好,不骗,真的不骗。 只是黄泉人的承诺是否可信。 只是已经背弃了自己承诺的人,誓言是否还有效。 黑色依旧。 漫天的萤火虫点缀出了美妙的颜色,飞舞着的萤光是那么的美丽。 清冷的月依旧。 只是人是否还能经受得起等待。 不知。 未知。 秋微鸣。 是在诉说着不舍吗? 不知。 未知。 怎知。 从娉婷的书房里出来,逆天看着眼前恢宏的建筑,皇宫!鄙夷的笑着。 抛下了军队,只带着雯丽,她们在经历了近半个月的车程后,终于到了清文的首都,皇城之中,疲惫的身体,似乎已经快要到了极限,如果不是雯丽带回来的保命的药,可能自己早已经猝死在车程之中了。 那样的话,自己应该会死不瞑目吧! 一步一个棋子,所有的细节也终于商量完毕了,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了后顾之忧,堪称完美,绝对的完美。 “外面风大”背后传来了担忧的声音,是袂茗,回头给他一个温暖的笑容,示意自己没事,软软的伸出手,袂茗自发的便将她拥入怀里,人类的温暖回归。 背后传来一丝温暖的气息注入到了体内,抬头看到了一双哀伤凄美的眼眸,那样的绝望,虽然想隐瞒,可是那样的虚弱,那样的呕血,对于朝夕相处的人说,那实在是太难太难,虽有逆天也就没有在隐瞒了,自欺欺人的事还是算了吧! “真想让你把这面具摘下来,永远的摘下来。”看着那包裹住美丽容颜的男子,不由的感叹,语气中多了几分轻松,,虽然知道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却又是那样的渴望,永远的活在面具下面,她不舍得,真的不舍。 “我找了几个大夫,你愿意过去吗?”恳求的语气,已经透着点滴的苍凉,无奈,自从回到这宫殿以后,逆天便和娉婷一头扎进了书房再也没有出来,吃喝拉撒也在里面,看着那每日在自己面前,却不断虚弱的身影,焦急,心痛,各样的情绪如苦涩般的涌入了心头,这几日里,四处奔波,遍寻名医,只为了最后的一丝希望、 “好”逆天笑着应道,不管什么时候她都不愿拒绝他,看着他眼中越加沉重的颜色,她没有办法再说出不要担心的话语,无论是谁都可以看出,她的时间不多了,真的不多了。 顺从的答应,顺从的窝进了袂茗的怀里,看着他明显的松了一口气,逆天不语,闭上眼睛,不是因为困了,而是因为眼睛累了,那样喧哗着的思想,又怎么可能睡的着呢? 坐在袂茗的怀里,对着一双双暧昧的眼睛,没有丝毫的躲闪,坦坦荡荡,一头白发垂到了地上,脸窝在袂茗的怀里,手却搭在桌子上,懒得看大夫反应,因为那都是一个表情,叹息,然后摇头,最后告辞。 不知道袂茗请了多少个大夫,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来来去去,去去来来,没完没了,抬起已经有些迷离的眼神,往门外望去,不由的哭笑不得,一溜长长的队伍没有尽头,而夕阳西下,居然已经呆了快一天。 挪了挪已经麻木了的身体,抬头看着不知道现在是何表情的袂茗,勾起了唇,一个诡异的微笑浮现。 “都走吧!在下不送了。”抬起头看着好奇的大夫们,诡异的微笑,诡异的血眸,正是青春年华的脸,却是惨白的发,冰样的唇,诡异邪魅到了极点,一步一步的走过,看着瞬时空无一物的庭院,轻笑着回身。 “袂,我饿了” 说饿只是幌子,因为真的不想让袂茗失望,看得越多,失望便越大,她早已不进油盐了,更别说米食了,现在这条命完全就是靠稀世珍品的药材吊着,能活多久就算多久了,温柔的将那贴面的面具取下,露出那那张飘尘的脸,美丽却又哀伤,美丽的脸布上了一层绝望的颜色,死咬的唇,惨白。 “唉”叹息声出,却又是那样的苍白。 “记住我答应过你,不会离开。”用无法实现的誓言去挽救频临绝望的心,那是逆天现在唯一能够做的事的,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为什么自己要再来招惹他,打破他平静的生活,或许,真的不该,不该。 死亡就在眼前,但却是生者痛苦。 错了,大错特错。 “我信你”惨白的唇勾出一个魅惑众生的微笑,将逆天抱在怀里,似乎想要给自己一个勇气,一个无法让自己拒绝的勇气,生的勇气。 …… “孽障,她是谁,为什么把面具摘下来。”洪亮的女声打破了这温馨的时刻,充满怒气的声音在告诉众人,她是多么的生气,整齐划一的步伐声,看样子就是经过训练的人,逆天感觉抱着自己身体的袂茗忽然一僵,手却更加用力,似乎只要他一不注意自己就要离他而去了。 逆天闷笑,笑出了声音。 “大庭之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还不分开。”看到表情实在是可惜了,逆天推开袂茗的怀抱,终于看到了,这人应该是袂茗的母亲吧!横眉冷对千夫指,她现在应该就是这个表情了,那种藐视天下的气势,不是一般人能脸的出来的,强健的身体,花白的头发,的确是个将才,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旁边那几个男子应该是袂茗的兄弟吧!看起来都长的挺好,不过还是没有袂茗长的好看。 “孩儿参见母亲。” “混账,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妖人是谁,我的将军府里不希望看见这样不三不四的人,你,还不给我滚”脾气果然够火爆,实在是不喜欢,大大的不喜欢,如果不是袂茗的话,这样的人,肯定只能躺着出去了,别有深意的看了看袂茗,望着那英姿勃发,怒气冲天的妇人,掩嘴轻笑,只是暗哑的声音,笑出来也没有铃铛的味道,倒是平增了几分邪气。 “妖人!不三不四!袂,你的母亲好像是在说我哦,你说我该怎么办呢?”转身勾住袂茗的脖子,贴着他的唇说着,声音不大,却有能让屋内所有的人听个明白,斜着眼睛看着气的身体发抖的妇人,不禁有些为她担心,要是万一中风了,要是已她的个性,肯定是不要活的。 “袂珏,把那妖人拉出去,我不想看到她。”气,生气,实在是太气了,连现在的女皇都不敢给她脸色看,眼前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居然不将自己看在眼里,居然还当着自己的面和自己的最器重的儿子打情骂俏,更更可恶的,袂茗居然无动于衷,实在是气的不行了。 “大哥,得罪了。”一个男人,漂亮的男人,张狂的男人自那妇人身后走出,像袂茗轻轻的点头,随即便准备出手,还真的一点都不顾及兄弟情面,实在是太不好玩了。 袂茗闲闲的跨出一步,躲开袂珏的掌风,端的那叫一个潇洒。 “朕好歹是一国之主,岂容尔等放肆。”推开袂茗的怀抱,这一家子人实在是太不好玩了,还是她家雯丽好,比较好玩,这些人全是些四肢发达的粗人,那就不和他们一般见识了,免得败坏了自己的兴致。 生命短暂,可是要好好的珍惜才好。 “臣该死,让陛下受辱,还请陛下恕罪。”果然是袂茗最懂自己的意思,听得自己这么一说,立马躬身请罪,演戏演的比自己还好,不愧是我选中的人,逆天心里美滋滋的想着,脸上却冰冷的如寒霜,帝王的气势尽显,尊贵无敌啊! “袂茗请起,尔等知罪”白脸自然是最亲密的人,至于那些不好玩的,无干的人,那自然是黑脸了,看着顿时泄了气的妇人,和一群明显还在梦中遨游的人,无奈啊!无奈,果然是一群四肢发达的人物,一个一个都白痴的厉害。 “臣袂玫拜见祥瑞国主,还请国主饶恕臣的冒犯之罪,实在是不知国主身份,还请国主看在小儿的份上……”聪明人最讨厌了,逆天依然是一脸看白痴的表情,无奈的打断了袂玫还要继续的话,有些头痛的看着袂茗,眼神示意着:这个人真的是你娘吗? 袂茗有些无奈的看着逆天的表情,刚才还是一国之君的样子,立马就又变成了一个耍赖的小孩子,这样的美好的一个人,可是却……,一想到逆天将不久于人世,袂茗的笑脸就挂不住了,看着逆天的表情依然是那样的宠溺,却无法掩饰那凄凉的悲伤。 “袂,我累了,送我回宫吧!”看着袂茗的表情,想说其实没什么,根本就用不着这样担心,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变了,毕竟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那样的谎言实在没什么说服力,那还不如不说。 “你不是说饿了吗?在这里吃了再走,好吗?” “你知道不是吗?还是走吧!我不喜欢呆在这里。”看着袂茗强作笑容的脸,轻笑着道出事实,他知道,她确信,不食人间烟火,很美,可是真的做起来,却是窒息的绝望,深深的哀伤,死亡的舞步。 …… “不要走了,今天好吗?”拉住袂茗想要离开的手,嘶哑的声音有着恳求。 “可是……”袂茗难为看着逆天,他是一刻也不想和逆天分开,可是这样留宿的话,实在是于理不合,而且她们现在的身份,要是传出去的话,那影响…… “不要走好吗?”坐在床上,勾住袂茗的脖子,挂在他的身上,冰冷的脸缩在袂茗的颈窝处,好温暖的味道。 “……” “不要走好吗?” “……” “不要走好吗?” “……” “不说话,那就是答应了,就今晚,陪我。”抬起头恳切的看着袂茗,看着他缓缓的点头,安心一笑,就这样,就好。 温暖的温度,在不眠的夜里,至少,不会寂寞。 “逆天,为什么皇宫里这么热闹,是谁要出嫁了。”在清文皇宫最安静偏僻的角落里,逆天静静的坐在秋千架上,脸上挂着淡淡的满足,看着消失了几天的雯丽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也没有任何的惊讶,反而觉得那是理所当然。 不过也是,雯丽本来就是被她派了回去的,不过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她的速度居然会如此之快,快的让她嚼舌,不过还好,虽然快了一点,但也正是时候。 扭头对袂茗温柔一笑,袂茗将轻轻舞动着的秋千拉住,美丽的面上,有的只是无比宠溺的幸福表情,在逆天的要求之下,袂茗终于将面具取了下来,他那美丽的脸上尽是神秘的微笑,摇着头看着雯丽却又不答话,直把雯丽给急的半死。 “陛下,已经按你的吩咐全部都准备好了,琴将军也回来了,您看是否还需要推迟。”一个宫人模样的静悄悄的出现,躬身对逆天行礼,丝毫不为雯丽的出现而表露半分的惊异。 “通知娉婷,雯丽都已经回来了,就不要在等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开始好了,麻烦你带雯丽下去。”轻轻柔柔的微笑,轻轻柔柔的语气,尽管嘶哑,却是别样的诱惑,倚靠在秋千架上,直接将雯丽无视掉,看着那宫人,细声吩咐着。 那宫人听话的走到雯丽的面前,作出了一个领路的动作,低垂着头,看不到任何的表情,只是却让雯丽感到更加的疑惑,这似乎和自己有莫大的关系。 “这到底是什么事,不要买关子了。”雯丽急急的看着逆天,如果不是她身体弱的话,她肯定会立刻冲上去,抓住逆天的衣襟,就不怕她不说,可是现在,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把逆天给送到西天去了。 “没什么,只是我看上了一个皇子,袂茗不让我娶,所以只好委屈你替我娶过来啦,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逆天满不在乎的表情几乎让雯丽有种抓狂的冲动,她死死的瞪着逆天,似乎要看进她的内心,只是那双血红的眼睛坦坦荡荡,没有半分的玩笑。 “你,你说的不会是真的吧!”艰难的吞咽着口水,抓住逆天枯瘦的手臂,满脸的不可置信。 “自然是真的,难道朕会骗你,你年纪也不小了,是到了该成家的年龄了,所以我一想,我们这么好的交情了,我看的自然你也会喜欢的,所以就想娉婷提亲了,等一回来急举办婚礼,现在你回来了,那么婚礼自然就要开始了,只是时间仓促了些,还请雯丽将就将就吧!”逆天满脸真诚的看着雯丽,一字一句慢慢的道来,却让雯丽的脸色越来越惨白,到最后,连唇都是惨白的了。 “不,我不娶,绝对不娶”雯丽失神的咆哮着,身体不可控制的开始后退,看着逆天的眼神,无比的悲凉,一步一步,她不会娶的,除了心中的那个人,她任何人都不要,绝对不要,绝对不娶。 “袂,拦住她,就算是死也要让她进洞房。”眼看着雯丽要走的样子,逆天的声音依然低柔,但是其中的怒气让人生寒,她在生气,绝对。 “就算是皇子,我也不要,你不要逼我恨你。”看着袂茗拦住了自己的退路,雯丽的不敢相信的扭头,看着依然一脸微笑的逆天,的确,她是很憔悴,可是那样的惨白的面色,那样憔悴的容颜,却让她炽热着的心慢慢的变凉,眼中的恨意是那样的清晰可见。 “我决定的事,没有人能够拒绝。”逆天依然子在笑,坐在秋千架上,望着雯丽恨恨的目光,也不由的从心头冒出了一股寒意,不愧是久经沙场的人,那样的肃杀的眼神,的确是一般人无法承受的。 “不……”雯丽猛的从腰间抽出宝剑便向袂茗刺去,一剑一剑皆是凶狠无比,一招一招都是至敌人于死地,没有半点的留情,可是袂茗却依然只是淡笑着,不断的躲避,甚至连拔刀的意思都没有。 桃花满地,在漫天飞舞的花瓣只能看见模糊的飞舞的影子,逆天始终不变的微笑,只不过她的目光去却没有停留在飞腾着的人影身上,抬着头看着湛蓝的天空,那样的蓝,那样的透明,那样的美丽。 “你,你居然下药”漫天飞舞的桃花落地,雯丽跪在地上,不敢相信的看着在逆天,四肢那软软的感觉,却让她从心底无力,她居然会没有发现,那样的恨意,那样的悲凉的眼神,完完全全的沉入了逆天的目光中,没有任何的波澜。 “把她绑了,告诉娉婷,婚礼马上就开始。”扶住秋千,起身,立马袂茗就扶了过来,她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弱,生命的流失就好像流沙一样,那样的微弱,却又那样的迅速。 “我恨你,逆天,亏我还把你当作最好的朋友,我恨你……”声音越来越远,却是那样的绝望,绝望到了歇斯底里,逆天靠在袂茗的怀里,静静的,望着雯丽离开的方向,轻轻的叹息。 “袂,陪我出宫走走” “可是你的身体,而且今天是雯丽的大喜的日子,我们这样出去……,好吧!我陪你。”受不了逆天那期盼的眼神,袂茗只得无奈答应,虽然心疼她的身体,但是看着逆天那样的哀伤的眼眸,却依然没办法拒绝。 袂茗背着逆天,就这样沿着繁华的街道,慢慢的走着,嘴里不停的向逆天介绍着周围店铺的来历,听着逆天平稳的呼吸,和时不时传来的低语,轻笑,那样的满足。 “袂,你长的好美,周围的人都被你勾魂了。”轻笑着密密的洒下了一片吻在袂茗的脖颈间,看着袂茗鲜见的红了脸,不由的轻笑了起来,抬头看着四周皆是呆愣的表情,其中还不乏惋惜的样子,应该是冲着自己来的吧! “长的再美还不是你勾了魂,他们只是对没见过男子背女子而已。”轻笑着出口,扭头对上了逆天那血红的眼睛,将那恼人的目光忽视,他的世界里,只有背上那单薄到心疼的感觉,紧贴着的身体,只为温暖那颗冰冷的心。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怎可以做这等有违礼法的事,在这大街之上,亲亲我我,肆意调笑,岂可如此不知羞耻。”一个粉嫩色的身影挡在了袂茗的面前,气呼呼的看着逆天和袂茗,满眼的不屑和轻视,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那这样呢?”逆天将头搭在袂茗的肩膀之上,伸出一只惨白的手,将袂茗的脸扭了过来,对着那绯红的小嘴就吻了下去,看着袂茗无奈的眼神,满意的收到了一群抽气声,将手搁在袂茗的肩膀上,扭着头,继续加深这个吻,在大大的帽檐下,看着袂茗的睁大的眼睛,伸出手将他的眼睛盖上,那有接吻还睁大着眼睛的。 “你们两个实在是太有伤风化了,此等行径和勾栏中人又有何区别,实在是羞煞我也,气煞先人。” “放我下来。”逆天忽的抬起头,看着满脸羞红的袂茗,放开了手,袂茗别过头不去看逆天,却听话的将逆天放下,逆天一步一步的走到那个满脸气愤的女子身边,伸出手就是一巴掌甩在了那女子的脸上,瞬间,白皙的脸上就露出了五个手指印子,绯红。 “你,你不可理喻” “啪”逆天温柔的一笑,伸出手,又是一个巴掌扇在了那个女孩的脸上,同时将头抬了起来,一双血红的眼睛显得无比的诡异,伸手摘下帽檐,露出了满头的白色长发,环视着瞬间窒息的了的声音,看着一双双恐惧的眼神。 笑了,笑的更欢了,回身勾住袂茗的脖子,靠在他的怀里,看着一一群惊慌失措的人,那一双双恐惧的眼神的确是无比的痛快。 “你,你鬼啊!” “快跑,魔鬼,她是魔鬼” “……” 原本的繁华的街道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孤零零的摊子摆在那里,在寒风中摇曳,安静的诡异。 “下次不可以这样。”袂茗小心的将逆天连衣的帽子戴上,捧起逆天的脸,看着她血色的眼睛,满脸满眼解释心疼,逆天扭过头去,不看他。 忽然感觉头一晕,紧紧的抓住袂茗的衣裳,却觉得视线有些模糊了,口中不断的有腥味冒出,逆天猛的放开袂茗的衣裳,无力的跌坐在了地上。 “咳咳,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那是血的见证,扶住身子,看着身下不断扩大的血块,无力的轻笑,抬起头,看着袂茗一脸担心的表情,接过他递过来的药丸和手绢,将唇边的血迹抹掉,将药丸吞服,满脸的微笑。 “我们回去吧!”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逆天抬着头,看着远方天空的一片火红,心中无比的苦涩 现在药物已经制止不了死神的逼近了。 原来死亡真的可以这么的绝望,那么近的距离,咫尺之间。 今天一早袂茗就被娉婷给叫进了书房里,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但到现在还没有出来,逆天坐在宫殿前的一个石狮子上,看着清晨的太阳慢慢的升起,冬天的太阳真的很温柔,照在身上,有种暖暖的感觉,逆天穿着一件月白色的单衣,很薄,冰冷的手,一如她冰冷的身,冰冷的心。 一切都是那样的冰冷,冷的失去了任何的感知,伸出手,阳光透过惨白的手照耀在了身上,似乎想要驱散自己身上的冰冷,可惜,那样的阳光却显得无比的微弱。 微弱到无能为力。 “逆天,原来你在这里,那个,那个谢谢你”雯丽找遍了半个皇城,终于找到了逆天,挠挠头,一脸不好意思的看着逆天,昨天直到进洞房以后,闹了半天的别扭,她才发现,自己的新郎居然就是冷轻梅,那个她一直藏在心里的人。 “那是你自己的幸福而已,不用谢我,快去陪你的美娇夫吧!这么一大早出来,可是会让人伤心的哦?”看着自动靠了过来的雯丽,勾了勾手指,看着她疑惑的俯下身子,顿时伸出手敲了敲雯丽的脑袋,一脸的调笑表情,只是那惨白的面色,却破坏了原本的宁静祥和,而使得逆天整个面容变得有些透明。 “真的谢谢你,还有昨天对不起。”诚挚的道歉,换来的只是逆天的低头不语,雯丽看了看湛蓝的天空,知道有些事情彼此心里明白就够了,并不需要用语言来诠释,弯了唇,轻笑着转身离去。 趴在冰冷的石狮子上,闭上眼睛不去听雯丽离开的脚步声,紧紧的抱着石狮子的脖子,总感觉从心底冒出了一股寒气,很冷,不同于心的冷,身体的冰冷,而是那种锥心的寒,仿佛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要将自己全部吞噬一样。 冷汗不断的从身体里冒出,浸湿了月白色的单衣,风一吹,更加的寒入骨髓,痛从四肢中延伸扩散,吞噬着薄弱的神经,时间越来越短了吗?紧紧的咬住唇,不让痛苦的呻吟声出口,那不断蜿蜒的血色,那是死亡的足迹。 “逆天,你没事吧!担心死我们了。”才刚醒来就看到雯丽那张放大的脸,好笑的一把推开她,看着依靠在门口,却迟迟没有进来的袂茗,望着他慢慢转为哀伤绝望的表情,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别过头去,闭上了眼睛。 魅儿,不要用这样悲伤的眼眸看着,那只会让我更加的不舍,更加的恨这个世界,恨那些伤害过大家的人,即便他们早已死去。 “为什么要这样,是你让皇上这样做的是吗?你答应过我,会一直在我身边的,你答应福过我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袂茗那美丽的眼眸满是哀伤的神情,娉婷让自己和雯丽今日作为先头部队驱车前往祥瑞,接手祥瑞,自己和逆天随后就到,这样突然的事,这样重大的事,不可能交给自己。 “傻瓜,答应过你,不管出了什么事,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难道你不相信我吗?我可是发过誓言的。”再次睁开眼睛,抬头轻笑,紧紧的扣住手中被浸湿了的衣襟,,抬起另一只手抚上了袂茗有些苍白的脸,不用问,也她知道娉婷和袂茗说了什么,因为从一开始就是她要求的,这也是她自己选择的结果。 “真的吗?你不会离开我,真的不会离开。”袂茗担心的看着逆天,口中依然是不安的询问,那样不确定的表情,那样的不相信,逆天温柔的笑着,将袂茗凌乱的头发抚在了脑后,顺手勾住他的脖子,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嘴里的鲜血再也忍不住滑落在唇边,却又被袂茗手中的血绢浸润。 “我不会离开你,今生今世,我们也再也不要分开了,一定不会分开。”这是血的承诺,也是死亡的承若,更是逆天唯一能够给予的承诺。生死不离。 “你是一国之君,说出的话一定会遵守的,一定的。如果你敢离我而去,那么碧落黄泉,我誓追寻。”像是在告诉自己,告诉自己这个虚幻的事实,或许他知道,知道有时候有些事,是没办法补偿的。 “好”暗哑的承诺,似一颗定心丸一样,平复了袂茗纷乱的心神,紧紧的抱着手中单薄的身子,那就是自己现在存在,活着的唯一理由了,只是那样的单薄的身子,那样的绝望,窒息的绝望,他又能守候到什么时候呢? 今天,还是明天,春天又或者是夏天,那样的短暂,却又不得不放手,但又如何舍得放手,如何放的了手。 …… “逆天,你可要快点赶过来哦,我和袂茗在家里等你,要是迟到的话,那可是会有惩罚的哦!”雯丽没大没小的勾住逆天的脖子,一脸坏笑的看着逆天,目光不停的在逆天和袂茗之间穿梭着。 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两个人会在一起呢?说起来她还算是她们之间的大媒人呢?要不是自己一开始的搅合,袂茗这样的美人怎么会看上逆天呢?雯丽越想越兴奋,当着众人的面,都有些飘飘然了。 “我记得某人的夫君可是代娶的哦,这样美丽的人,还是自己留着好了。”逆天一脸惋惜的看着雯丽,表情无比的认真,直接就把雯丽所有的话给噎了下去,尴尬嗤笑着收回了手,哀怨的看了一眼袂茗,后者被银色面具遮盖的脸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时辰已经到了,该出发了”娉婷看了看天色,打断了继续的话题,伸出手,向远行的人挥手示意,看着越行越远的军队,娉婷忽然扭头,一脸担心的看着逆天,其实今天的这一切都是逆天亲手安排了,雯丽的婚姻,袂茗的远行,这所有的一切,都早已经安排好了,只是为了让他们离开。 她也曾问过为什么,只是得到的回答,唯有苦笑,心酸的表情。 只是现在呢?该离开的都已经离开了,那么接下来她的选择又是如何?答应他们的承诺又该如何选择? “你还好吧!”那样惨白的脸,冰白的唇,血红的眼,憔悴,瘦弱,却有那样的挺立在风中,铮铮然。 “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逆天扭头看着娉婷,一脸的微笑,问的无光秋月,无光生死,简简单单,就像平常的寒暄一样,无风无雨,无波无浪。 “明天吧!等我把这边的事都安排好以后,就出发,你真的会跟我一起去吗?” “嗯”逆天轻轻的点头,转身背对着娉婷,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似乎在也阻止不住那样的速度,这或许已经是自己忍耐的极限了吗?看着嫩黄色的长袍慢慢的浸染黑色的颜色,身体似乎也越来越轻了。 “逆天,你怎么了”娉婷终于发现了逆天的不寻常,却有只来得及接住她软到的身子,看着那黑色的血液不断的向外溢,顿时慌乱起来,伸出手,想要抹去那刺眼的颜色,可是却被逆天的手抓住。 “不要碰,那有毒”暗哑而虚弱的声音,显得那么的憔悴,但是那嘴唇却依然在笑着,笑的那样的温暖,那样的让人心碎。 “我让他们回来,我派人去叫他们回来。”那么多的血,娉婷清冷的脸终于失控了,虽然她们没有见过太多的面,可是那种彼此心心相惜的感觉,却是他们相处的秘诀,她现在似乎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逆天会将大好的河山拱手让人了。 如此大义之人,命运为什么却会如此不公呢? “不,傻瓜,如果这样做的话,那我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费了吗?记住,将我的尸体火化,将它亲手交到袂茗的手里,告诉他,不管生死,我都会一直呆在他的身边,还有叫他不用碧落黄泉的去找我,因为那里肯定不会有我的存在,当个好皇帝。”轻笑着闭上眼睛,那样的疲惫是从来没有过,她知道,她的时间已经到了,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回旋的余地。 或许能够撑到这个时候,那已经是老天对自己的恩赐了,自陌儿死后,她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了,这样的安心,没有任何的顾虑,虽有不舍,但是,就这样就足够了,真的足够了。 黑暗吞噬了最后的意识,逆天勾出最后一抹微笑,那样的温软,却再也没有了温度。 “你不能死啊!逆天,你给我醒来,你叫我如何给袂茗交代啊!你要说,你自己亲自去和他说,起来啊!”娉婷不敢相信的看着在自己的臂弯里微笑着失去了温度的逆天,原本就那样冰冷的温度,现在却已经完全失去了人类的体温。 紧紧的抱着逆天,颤抖的伸出自己手,用手绢抹去那黑色的血迹,那样的干净的容颜,却再也不会醒来了。 停止的心跳,失去了呼吸的人儿。 真的不能挽回了吗? “啊啊啊……” “……” “……” “我们还是来迟了吗?” “她已经死了。” “那还救吗?” “你说呢?” “……” 这是一个很小的小镇,四面环山,方圆不过十里的小镇,但是却又有其不同之处,四季如春,繁花似锦,由于特殊的地理环境,这里一年四季皆是温暖的气氛,山内有水,水中有岛,山为秋水,水为伊人,岛为红妆,镇为天镇。 这是一个属于俗世的世外桃源,没有嚣哗,没有勾心斗角,全镇一百多户人家,一半渔民,一半军民,在秋水山上还驻扎着数万官兵,层层把守,步步为营,在这太平盛世里,却是罕见的现象,可是却无人诧异。 在红妆山上,据说住着一位神医,不过却无人知晓,因为没有那个人的允许,任何人都休想到水雾缭绕的小岛上去,那似乎是所有人的梦,虚幻的梦。 只是这一番平静却在一个平常的早上被打破了,天镇自建立起来后,第一次来了客人,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可爱的小孩,六岁的样子,一双紫色的眼睛泛着大大的水雾,小巧的鼻,娇红的樱唇,此时正在好奇的四处张望,而那个男子长着一张坚毅的面庞,并不是当下人喜欢的类型,但是比之于那粗布打扮的女子,却有不由得让人觉得惋惜,平凡,甚至显得非常的憨厚的一张脸,三个人就这样沐浴着清晨的阳光,踏进了这一沉寂的小镇。 轻快的笑声,似乎将所有的表情冻结了,连声音都免去了,安静,所有的人都看着这三个人,因为他们都知道,翻过那不高的山,虽然容易,但是却已是五年没有人进来了,一个人都没有,因为所有的人都被拒之门外。 “咯咯,爹爹,为什么她们都看着我们”清脆稚气的声音,带着点点的疑惑,却能将所有的阴霾吹散,甜甜的笑声,童真的话语,却是这般的让人心醉。 “那是因为她们都喜欢小沫,所以才看着小沫”温温柔柔的话语,完全不似外表所表示的那样坚韧,紫色的眼眸带着温暖的笑容,细看才发现,那样的干净的紫色眼眸里,完全没有沾染任何世俗的尘埃,明亮干净的如同的婴儿那晶莹的能折射出光泽的稚瞳,这不应该是一个成年人应该拥有的眼神,绝对不是。 “大姐,请问我们要去红妆,怎么过去。”拉住一个中年妇女,那个平凡的没有任何特色的女子细声细气的问着,声音也憨厚的让人安心。 “这里没有人能够去红妆。”干脆的没有任何拒绝的话语,实在是让人泄气。 “大姐,我们寻寻觅觅了三年,才知道怪医悔辰在红妆,不管怎么,我一定要找到他,就不能通融一下吗?”那憨厚的脸顿时急了,她看了一眼身边的男子,拉住那中年妇女的衣角,一脸的恳切,让人无法拒绝,也生不出拒绝的理由。 “你们去伊人那里,找一个白头发的人,如果她愿意载你们过去,那就成了,但是如果她拒绝了,那么你们就要立刻离开天镇。”旁边忽然插进来一个女子轻快的声音,却在看到中年妇女那犀利的眼神后,瞬间消失在众人的面前,只留下一地落地的笑声,渐渐远去。 “老奶奶,你能搭我们去红妆岛吗?”整个伊人江上,虽然系着上百条船,但是却空空的不见一个人影,唯有一条被涂抹成大红色的小船,能够看到一袭白衣倒在船舱上,脸被斗笠挡住了,只露出一头白发在风中,水中漂浮。 小沫稚气的向着那抹白的不能再白的身影高喊着,完全的小孩子心性,他看见那有条红色的绳子系在那船上,一直连接着岸上的一个木桩,不由的跳了过去,用力的拉着那红色的绳子,一张小小的脸,因为用力,而变得绯红,可是那远远船上的人,却似乎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爹爹,娘亲,帮帮小沫” “嗯” “……” 三人用力,自然是不费多大的功夫,半柱香的时间便将那船拉到了岸边,小沫回头看着爹爹和娘亲一笑,调皮的跳上了那摇晃着的船,看着那躺着的白色的身影,好奇的伸出手,将那头白色的头发抓在了手里,同时掀开了那遮面的斗笠。 “奶……”小沫呆呆的看着那张年轻的脸,可是白色的头发,不是说白色的头发都是老人吗?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爹爹,你快来,这不是奶奶啊!”小沫的疑惑的拉过了那男子,指着那依然闭着眼睛的女子,十分的好奇,自他从山里出来以后,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奇怪的人,年轻惨白的脸,白色的头发,冰白的唇,白色的衣,整个人似乎全是白的。 “不知道打扰被人睡觉是很不礼貌的吗?”那双紧闭的眼睛,微微的煽动着,然后睁开,露出了一双血红色的眼眸,低沉的语气,不由的让小沫躲进了爹爹的怀里,他在怕,那双血色的眼睛,和低沉语气中夹带着稍稍的怒气,被鲜血侵染后的生命,又怎么能不让人害怕呢? “对不起,小孩子家不懂事,请姑娘不要见怪,我们想要去红妆岛,可是街上的人说只有你能载我们去,请你载我们去好吗?”那男子紧紧的抱着小沫,看着那苍白的女子,似乎脑海中的某段记忆有所松动,但是却实在想不出来,不由的轻轻皱起了剑眉。 “淼儿,是我!瑞啊!瑞逆天,你不认识我了吗?”逆天上前一步,紧紧的抱着那男子,脸上有掩饰不了的激动,她以为再也见不到了他了,她以为早就失去他了,孤零零的醒来,唯一在自己身边的只有,甚至连最基本的自由都失去了,只能守在这一方小小的土地上,终老,可是,可是,老天却对她如此不薄,思淼,原以为已经失去的人,却再次活生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她怎能不激动呢? “你放开我爹爹,不准欺负我爹爹,娘,这个人坏坏。”小沫稚气的语言顿时将逆天打入了谷底,那样小小的人,照射着熟悉的影子,只是却愤怒的瞪着自己,平静的心不由的翻起了波澜。 “咳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伴随着小沫怒气的摇晃,逆天无力的跌落在了船板上,五年了,即便是从鬼门关里捡回了一条命,身体却依然是这样的脆弱,经不起任何的情绪波动,甚至连这一方小小的土地都不能踏出,身体内的极寒,只能在这花样的小镇慢慢的调理,只是谁人能懂,那个枯寂的心。 “姑娘,你没事吧!”那憨厚的女子,一脸担忧的看着逆天,像她那样的单薄的身子,感觉似乎一阵风就可以把她给吹走,不由的伸出了手想要将逆天扶起。 “不用”挥开那,伸过来的手,努力的平复自己激动纷乱的心绪,看着用害怕眼神看着自己淼儿,那的确是他,可是那样陌生的表情,却将自己的心刺痛,原来自己真的变得这样的不堪,魔鬼吗?望着依然被雾奇笼罩的红妆,唯有苦笑。 “上来吧!我送你们过去!”爹,娘,还有那小孩一切都是那样的和谐,自己却显得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将丢弃在一边的斗笠捡起,转身便准备入舱。 “你认识我!淼儿是谁!”那男子回过神来,一把挡在了逆天的面前,表情无比的急切,似乎那就是自己追寻着的理由。 “你不认识我吗?你真的不认识我!”逆天没有回答思淼的问题,而是询问着那微弱的希望,执着着的希望。摇头 男子疑惑的,干净的眼睛里有着急切的困惑,同时又有着莫名的情绪,他确实不记得她,记忆的空白,空白的记忆,那是他苦苦追寻的缘由,奔波数年,只为了填补心中那莫名的空洞。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总觉得内心深处有一个悲伤的声音,在一次一次的呼唤的着自己,但是不管怎么都听不到声音,千百次的梦里,却只有一个悲伤的背影,千百次似乎离那个身影只有一指的距离,却又被梦中惊醒,不断的循环,不断的挣扎,一天又一天,春去秋来,却始终挥不去,那悲伤的身影。 “不记得,那就不会痛苦,也许这是上天对你的恩赐,那样痛苦的记忆,或许忘了会更好,只要你活的幸福了,其他的不是都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不逆天抬起手想要抚上了记忆中千百次留恋的面容,却又在触及思淼那双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眸,颓然的放下,或许忘了,那就不会痛苦,简简单单的活着,那曾是自己最大的梦想,只是那已经成为了泡影,既然上天给了思淼这个权利,那她宁愿放手,就让她看着他简单的幸福,此生足矣! 露出一个温柔至极的微笑,眼中有深深的留恋,却毅然的转身,将思淼挡在了身后,微笑瞬间垮掉,自怀里掏出一个药丸含进嘴里,压抑的咳嗽,压抑的心痛谁能明白,将信号的火花冲上了天际,朦胧的岛国,却是碎心的痕迹。 看着天上那闪耀着的烟花,那红色的船渐行渐进。 “奇怪,逆天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雯丽一脸微笑的看着船头那个纯白的身影,现在还不到吃中饭的时候呢?一般这家伙会在船上呆上一天才舍得回到岛上的,今天实在是太奇怪了。 “有客人,但什么,都不要说,好吗?”逆天将手放在雯丽的手上任由她将自己扶到了岸上,贴近雯丽的耳朵,暗哑的声音是深沉的无奈,悲伤,雯丽愣愣的看着逆天,这样的表情,她有多久没有看到过了,自从她从昏睡中醒来以后,这或许是第一个起了波澜的表情,无悲无喜,无求无怨,就这样,一天一天只是看着这一江伊人水,无言无语。 却是两年的时光,似乎没有什么能够再挑起她那颗沉寂的心,可是今天…… 而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客人?居然会有人能让她亲自搭回红妆,实在是奇怪,看着逆天从自己擦肩而过,那股悲伤的感情似乎能将自己的心沉溺,扭头,却只能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在风中翻飞着,越来越远。 目光死死的盯着自船上下来的三个人,那个男子!还有他手中的那个孩子,那样熟悉的容颜,不是思淼又是谁!只是那样的微笑,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纯紫的眼眸里,只有干净的纯真,无比的纯真,还有温暖的陌生,却又是残酷的陌生,只是为什么会这样!情人相见不应该是这样的情景,不是吗? 有些恍然,更多的却又是不解,看着思淼身边的那个女子,这不该是这样,他身边的位置不该是她,不是吗? “这位大人,小人乔山,内子睡莲,打扰您了。”那憨厚的女子,乔山,的确是很普通的名字,她颤颤的看着雯丽审视的目光,心中却也是百般的疑惑,为什么一到这里所有的人的都用这种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一行,或许确切的是看着自己身边的男子。 难道,自己痴守的幸福就要化为泡影了吗?不,乔山紧紧的握住睡莲的手,他是上天赐给自己的,没有任何人能够把他从自己的身边抢走。 “你说,他叫睡莲,笑话,实在是笑话,我认识他都差不多二十年了,从来都不知道他有睡莲这个名字,说,你们到这里来什么目的,是谁派你来的。”雯丽目光一寒,如果不是思淼的话,如此相似的一个人出现在这最不该的地方,而且还能顺利的进来,实在是太奇怪了,失去了一次,她们所有的人再也承受不起再一次的失去,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将阴谋扼杀在摇篮里。 手如闪电般的伸出,扼住了乔山的颈脖,钢铁般的力量,将乔山的举在了半空之中,看着她无力的挣扎,脸变成了酱紫色,呼吸越来越急促,雯丽眼中没有半点的怜悯。 “不,不要,你放手,放手啊!”那个叫睡莲的男子,惊慌的看着雯丽,恐惧的眼神里,虽然有着疑惑,但是这样的情景却是从来没有想过的,自从踏进了这一个小小的镇落,似乎一切都变了,变得让人无法置信。 “放手?你们还嫌她伤的不够吗?付出的代价不够吗?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在给她希望的同时,却又狠狠的扎上一刀,为什么,为什么?”雯丽双目怒睁瞪着一边梨花带雨的睡莲,似乎要把他看穿,手上的力道却是越来越重,胆敢伤害逆天者,死。 睡莲看着雯丽的目光,那样的愤怒,似乎有一把利刃直刺入自己的心脏,不由的倒退了几步,抚住心脏的位置,为了那莫名涌起的忧伤,抬起头面色惨白的看着雯丽,那样陌生的容颜,实在不是自己所熟悉的。 可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难道她们真的认识自己,想起那个苍凉的背影,那么的寂寞,那样的颓废,这一切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头痛的快要扼住呼吸了,可是却还是一团乱麻,他是个没有过去,没有记忆的人,可是这真的是吗? 那一双双难以置信的目光,似乎在告诉自己,真的错了,或许自己真的找对了地方,这才是自己记忆的归宿,可是,为什么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呢? “雯丽,你在做什么,够了。”一个娇弱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思绪,雯丽似乎也从暴怒中回过神来,不由的手一松,将已经快陷入昏迷中的乔山扔在了地上,转身几步跑到了身后男子的身边,那小心翼翼的表情,实在是让人无法想象刚才的暴行是她一手操控的。 “轻梅,外面风大,你有孕在身,怎么出来了。”怜惜的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在了身边的娇夫身上,那么温柔,那样的细腻。 “我刚刚看到逆天回来了,她径直到后面的墓地去了,我有点担心,就来看看。“轻梅温温弱弱的说着,靠在雯丽的身上,看着自己的微凸的肚子,满是母性的光辉,这是她们的第二个孩子,更让人欣慰的,这是个女孩,这应该是他们的爱的结晶,或许她感谢身边的这个女子,五年了,给予自己始终如一的爱,才会将自己的整个心都沦陷了,但是他真的不悔,一点都不后悔。 “我呆会去看看,念秋哪里了。”小心的将轻梅扶回了那八角楼里,似乎将乔山一行早已忘去。 “有客人在,你先不要管我,我这就回去,念秋在书房里练字呢?”轻轻的拍开雯丽的手,好笑的看着她一脸别扭的样子,知道她现在还在赌气,这么大的人了,偏偏有时候却耍些小孩子气,实在是让他哭笑不得。 “娘,你没事吧!你们都是坏人,小沫不要呆在这里,爹爹,我们回家,小沫不喜欢这里。”小沫被刚才发生的一幕几乎都傻呆了,看着倒在地上不断喘息的娘亲,还有面色的苍白的爹爹,紧了紧小拳头,冲到了雯丽的面前,倔强的抬着头,看着雯丽,倔强的脸上满是泪水,却是那样的倔强,倔强的让雯丽震惊。 “你是她的孩子,那样倔强的表情,那么相似的面容,怎么可能不是她的孩子呢?”雯丽有些呆呆的看着那小孩,终于无奈的轻笑了起来。 伸出手,像要抚摸那稚气的面容,可惜却被小沫躲过,望着碧蓝的天际,自己真的是管的太多了,或许,逆天将他们引领到了这里,自己有自己的一番深意,那就顺其自然吧!眼前的这种情况,即便是心痛,也好比过生离死别,不是吗? “轻梅,给她们安排个住的地方,问问她们到这里的目的。”百般头绪,一齐装进了脑袋,雯丽实在是想不明白,或许逆天说的对,自己确实应该什么也不说,说多了,愤怒的也只是自己而已,撇下众人,便往后山走去,那里是陌儿,蓝翎还有思淼的墓地,这个时候,在思淼出现的时候,逆天出现在那里。 “雯丽,有些事冥冥之中早已经注定了,你又何必强求呢?”轻梅微微皱起了好看的唇角,快六年的时光了,所以的人都提心吊胆的过着每一天,每一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逆天是否还活着,每天睡前的最后一件事,就是看看逆天是否已经睡熟,却又担心,她是否会一睡不醒。 每天都是在这种焦急和等待中循环,但是看见他依然还活着,所有人的努力都没有白费,却又是那么简单的满足。 就好比雯丽,那样的一个不满足的人,却愿意为了逆天在这个孤岛上守候那样长的时间,却没有半句的怨言。 …… “你也认识我吗?” “不,或许我是唯一不认识你的人,但是你却是大家都认识的人,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但真的不多。”轻梅微笑着转身,望着那干净的让人嫉妒的纯净眼神,却笑得清浅,伸手引路,目光却依然追寻着雯丽的身影。 心若擂鼓。 希望不会出事?雯丽几乎是飞着向后山跑去了,莹然的绿色再也进入雯丽的眼,心如火燎般的急切。 如此反常的逆天,怎么会叫人不担心呢? 而且…… 自逆天醒来以后,硬是将他们的墓搬到这个小岛上来,墓建好后,她却从来没有去过,甚至禁止任何人在她面前提起,可是今天她却主动的去了,或许这样的平静又会被打破了,只是不知是喜还是忧。 但是依她对逆天的了解,或许还报复,或许是放手,她舍得吗?经历了这么多了以后,经历了生生死死的考验,现在的她放得下吗? 沉寂了这么久的小岛,是该活起来了,不是吗? 可是…… 这个活络的结果是否能让大家都满意呢?所以人的努力是否会付之东流,而且,那个信息总会瞒不下的。 天总是会变的,只是究竟以后到底会怎样! 雯丽不知,所有人都不知。 或许这一切只有天知道吧! 天依旧,云依旧。 但人是否依旧呢? 或喜! 或悲! “你疯了,这是在干什么啊!”雯丽跑到后山看到的便是这副景象,逆天白色的衣袍早已被泥土浸染,那满头的白发被高高的束起,赤裸着胳膊,用锄头正在掘思淼的衣冠墓,目无表情。 “他不是你的思淼,他不是,你清醒点,就算他是,他也根本就不记得你,你这样做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用处,难道你不知道你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吗?万一,万一你有点什么事,袂茗怎么办,兰君怎么办,他们可还是在痴痴的等待着你,难道你为了一个不确定的人,就要舍弃那些痴守着你的人吗?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对你太失望了,太失望了。” 雯丽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看到思淼那张脸,似乎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如今看到逆天如此举动,更是十二分的不了解,将逆天手中的锄头强行拿了出来,扔在一边,看着逆天的眼睛,在那双血红色的眼睛里,居然看不到自己的影子,雯丽不由的更慌了。 “你知道的他是,他就是思淼,只不过不再是我的思淼了,那是属于别人的夫郎,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放心吧!这样的结局,总比让我看着他死要好,或许这就够了,知道他还活着,并且活的这么的幸福,这已经足够了。”伸出手,摩挲着一边白玉的玉碑,手指刻进了字的纹路,那里写的正是爱夫思淼之墓。 “……” “所以不要在谈过去了,过去那么的痛,痛的印迹那么的鲜明,那么的真,或许忘记,那是上天给予的最好的恩赐,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宁愿忘记,或者就那样的沉睡过去,没有你们,甚至连自己都没有,什么都不要想”面上挂着虚渺的笑容,抬头仰望着天际,在红妆,不管什么时候,天总是那么的蓝,蓝到可以洗涤人纷杂的灵魂,或许这也是那个奇怪的老婆婆为什么会把自己带到这里来的原因吧! “你真的不介意。”雯丽不敢相信的看着逆天,曾今那刻骨铭心的恨意,那么简单的理由,,而今当那个人在自己面前时,却可以说的如意云淡风轻,这似乎不像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个逆天,那样的直接,有爱就上,有仇就报,如此简单。 “如何能不介意,只是爱一个人当不能在继续的时候,或许放手是最好的选择。”逆天坐在一块露天的石头上,看着雯丽疑惑的表情,笑的轻柔,或许自己曾经是个自私的人,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以后,有些事也慢慢的想开了,其实只要大家能能幸福,那么牺牲一点,那又何妨。 “那为什么?”雯丽指着被掘开的衣冠墓,一脸的不解,既然已经不在意了,那为什么还要特意来毁去这曾经留下的痕迹呢? “让生者处在死者之间,为活着的人立碑,又何必呢?那还不如毁去,不用担心我,走吧,让我一个人独自呆会。”逆天有些好笑的看着雯丽,这么神勇的一个人,偏偏在重要的时候脑袋就是转不过弯来,或许这才是幸福的原因吧! “嗯,好,那我先走了。” “走吧!走吧!记住,不要跟他乱说,但是要问问他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我呆会就会过去的。”笑着将雯丽推离自己的身边,看着她慢慢的远去,那微笑着的脸慢慢的消失,看着被自己掘开的凌乱的坟墓,呆呆的坐在那里,按住自己的心,似乎听到了流泪的声音,是在可怜自己吗? “那个,逆天,我饿了。”逆天听得声音,扭头看着雯丽一脸不好意思的站在远处,向自己招手,也伸出手,向她招了招。 “我知道了。” 雯丽作为大将军,自然是不会做饭,而轻梅是皇子,而且是最受疼爱的皇子,自然也不会厨房之事,在竹林的时候,也是逆天做饭,而悔辰的师傅,师娘更是不会做饭,从昏睡中醒来的的时候,吃到的第一顿饭,那便是折磨的开始,实在是没有办法想象,三年的时光,守着自己这个昏睡的人,他们的生活将是什么样子,看着旁边的人一个一个狼吞虎咽的吃下那焦黑的饭菜,不由的叹息,转身入厨房,却没想到自此厨房就成了自己的专属用品。 …… 将菜一个一个的都端上去,然后对着众人微微一笑,抽身离开,像是不染尘埃的仙子,留不下任何的痕迹。 “她不吃吗?”乔山疑惑的看着逆天离开,诧异的问着,如果说是下人的话,的确是不会和主人同桌的,可是看她的样子,她不应该是下人才对,可是明明大家都已经来了,她却不吃,实在是想不明白。 “姨娘她不用吃的。”桌上面一个长的精致宛若瓷娃娃的小孩,奶声奶气的回答道,语气里满是自豪和骄傲。他便是雯丽的第一个孩子,念秋。 “只有神仙才不用吃饭的,难道你姨娘是神仙吗?可是爹爹说过神仙都长的好漂亮的,你姨娘才不漂亮呢?”小沫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念秋,一本正经的反驳着。 “我娘说了,姨娘因为背后的翅膀被坏人藏起来了,所以才会留在凡间的。” “可是你姨娘她长了白头发,而且她还很凶。”小沫面红耳赤的反驳着,只是这样稚气的语气,似乎根本就不能解决乔山的疑惑。 “……” “念秋,小沫,乖,不可以争吵知道吗?”轻梅一脸宠溺的看着桌上的两个孩子,为每个人盛了一碗鲜汤。 “在没有得到怪婆婆的允许下,瑞她是不能进食,所以她不能和我们同桌吃饭,但是她做的菜可是很好吃的,你们不用客气,都尝尝看,是否和你们的胃口” “为什么不能进食,如果连饭都不吃了,那怎么……”睡莲端着碗愣愣的看着轻梅,汤到了嘴边,却还是放了下来,似乎他更关心这个问题。 轻梅和雯丽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直到雯丽点头,轻梅才继续开口,这是她们彼此的约定,对于逆天的事,说还是不说,该怎么说,那都不是能摆在台面上的。 “那你们能先告诉我,为什么到天镇来,为什么回来红妆。” “因为爹爹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找大夫给爹爹看病。”小沫抢在了大人前面,把话一股脑儿的倒了出来,虽然没有说的很清楚,但是大家却已经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小沫,不可以这样无礼,抱歉,小孩子还小,不懂事,还请大人不要见怪。”睡莲一把捂住了小沫还要继续的话,歉意的看着桌上的众人,面色似乎已经开起了朵朵的红云。 “是这样的,睡莲是我在六年前救的,那是他的身边就已经有了小沫,可是他醒来以后,却把以前的事都忘了,于是便一直住在我家里,我想要娶他,可是他说,不想辜负我,所以想要先恢复记忆,想知道自己以前是什么样的,为什么会摔落在悬崖之下,因为小沫是女孩儿,只有爱才会有女孩的诞生,我们这几年四处寻医,有好些大夫都叫我们来红妆找怪医悔辰,或许他能帮睡莲恢复记忆。”乔山果然是个憨厚老实的人,直直的把话说完,却已经快把头埋进了碗里。 “你的意思是小沫不是你的亲生孩子,你是在六年前在悬崖下面救的他,他也不叫睡莲,这是你给他取的名字。”轻梅皱着眉头看着雯丽,后者却是一脸的期待,六年前,那刚好是思淼坠崖的时间,那个时候,也正是他快要分娩的时候,这一切都对的上,或许他真的是思淼,小沫真的是逆天的孩子。 “是的。冒昧的请问一下,为什么没有看到怪医呢?”睡莲温柔的一笑,只是那样的温柔称在一张坚毅的面容上,实在是显得有些不和谐。 “辰哥哥被师公和怪婆婆带走了,他们都去给姨娘找药去了。”念秋吃着碗里的肉,一双湛蓝的眼眸却死死的盯着碗里的肉,嘴巴却还要插上几句,生怕大家忽视了他的存在。 “又忘记了,吃饭的时候要禁声。”雯丽一筷子就拍在了念秋的筷子上,直接夹过他碗里的那块肉,放进了嘴里,果然还是逆天做的饭菜最好吃。 “那我们……” “不用觉得打扰我们了,红妆很宽的,住你们三个人,那是小菜一碟,悔辰他最晚今年年末会回来,不然的话,那可是要死人,而且要死很多很多的人。”雯丽粗鲁的打断了乔山要告辞的话,既然都已经送到门口了,哪有退回去的道理,既然他们都已经说了,那就好办了,只要恢复了记忆,那思淼和孩子还不都是逆天的,所以绝对不能放他们走,这次自己就私作主张了,为了逆天的幸福,牺牲点也是值得的。 “婶婶,为什么会死很多很多人啊!”小沫一脸好奇的看着雯丽,不明白为什么大夫不会来,就会死人了,而且还是很多很多,很多到底是多少啊!一点都不懂。 “那是因为如果悔辰不回来的话,有人就会死,那么接着就有人想不开,到那时候急天下大乱了,你是小孩子,现在还不懂,等你长大了以后就知道了。” “会死的是那个叫逆天的吗?”睡莲对着雯丽似乎有意无意就瞄过来的眼神,直接无视掉,而是看着轻梅问着,或许他已经知道了,只有在轻梅那里,自己才有可能得到疑惑的解决。 “先吃饭吧!菜都凉了,等吃了饭以后我在告诉你们,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我都会慢慢跟你们说的。” “吃饭,吃饭,可不能浪费了人家的大好心意啊!” “嗯,娘,我要那个,还有那个” “爹爹,我也要。” “……” “……” “其实我不了解逆天,所以能告诉你们的自然也不是很多,而且没有她的允许,我们是没有这个权利将她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们的,如果那一天她想要告诉的你的时候,她自然是会说的。” 在这阳光的午后,一人一杯热茶,迎着海风,的确是一个无比美妙的下午,轻梅迎着风而立,扭头却是一个温暖人心的微笑,看着湛蓝的天际,不由的陷入了沉思。 的确他真的不是很了解逆天,在迎接她的灵柩之前,她只见过一次,那还是和蓝翎一起,只是却没有想到,时间真的可以将走过的痕迹抹去,那么的一干二净。 站在祥瑞帝都的城门口,倚靠在雯丽的身边,昨天恍如梦中,这是两大霸主的归期,更是协议的完成,可是,在我们的翘首期盼中,迎来的并不是当今的两大女皇携手而来,而是满头白绢,千里灵柩,悲歌声声,只有现在的清帝娉婷,我从来没有见过她那么憔悴的样子,明黄的色的黄袍居然被白色的丧服取代。 在这属于繁华的日子里,却惨白的难以让人接受,那样悲惨的哀乐,举目皆白,这是世纪的葬礼,却又是无奈的独自悲鸣。 满脸相聚的喜悦隐退,却而代之的却是满眼的不可置信,她说过回来的,那么的信誓旦旦,那样的诚恳,可是如今这算什么,一方华丽的棺木,却将她遗憾的一身定格,没有悲,也没有喜,就那样的静静的躺在那里。 瞬间,天昏地暗。 “不,你这个骗子,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的,你说过你一定会来的,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袂茗那期待的面容瞬间垮掉,无风微凉,那精致的面具自中间裂开,碎成一片一片,狂野的黑发在空气中漂浮。 那样的绝望,窒息的绝望。 “砰,砰砰”玉石的棺木因为没有人的支撑而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十丈之内无人。 “为什么,为什么要给我希望,却又让我绝望,为什么要让我遇见你,起来啊!你给我起来啊!你为什么不起来呢?”那么安静的睡容,那样安静的表情,安静的没有任何的声息,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袂茗仓惶的将那棺木的打开,伸出手,颤抖着始终不敢抚上那沉睡了的容颜。 离别的时的妍妍笑容,可是转眼间却成为天人永隔,那么的快,那么的迅速,甚至可以说是让所有的人措手不及,守候在城门口的大臣们,似乎都已经惊呆了,她们的帝王,她们所迎接的帝王,却成了这小小的空间的祭品。 生无可恋,死无可恨吗? 谁又知道呢? “啊……啊!……” “啊啊啊……” “啊……” 一声一声的悲鸣自人群中响起,透彻天地,震撼人心。 如此结局,却是谁也想不到的。 …… …… 金銮殿内,一干人却是静默无声,屏住呼吸,都死死的瞪住正大光明旁边的那人宫人,只见他小心翼翼的自牌匾的后面拿出了一个长方形的盒子,直至落地,心跳的声音,却是重如鼓锤。 那是逆天在出征之前留下的东西,或许可是说那是唯一能掌控祥瑞未来的东西。 “朕自知不久于人世,特立下遗诏于此,在位一年,虽称不上有多大业绩,但是却是仰不愧天,俯不愧地,虽有暴行,但百姓安居,其乐融融,此心无憾。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硬道理,朕无子裔,所有旁亲中,虽皇室血脉众多,但朕细观之,却无一人可担当天下之重任,清文女帝,虽年少,但却有一身抱负,朕甚赏之,君为轻,民为贵,为天下百姓不再受战乱之苦,若朕归西,便将皇位传给清文帝女,世上再无国界之分。 琴大将军乃朕之知己,清文之鬼面将军乃朕之挚爱,朕于此特封他二人为护国监,若女帝都伤百姓之事,斩之,诸大臣不得有意,朕心已定,钦此。” 出乎大家意料之外的,没有任何人反对逆天的遗诏,娉婷如此之顺利将接下了祥瑞帝王的位置。 “傻瓜,你这个大傻瓜,那有人还没死就说自己死了的,傻瓜,大傻瓜。”而另一边,袂茗呆呆的守在逆天的棺木面前,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早已失去该有的光彩,呆呆的看着安静的逆天,心中涌起的除了绝望以外还是绝望。 回想起和逆天相处的点点滴滴,仿佛就像是在昨天,似乎每次都是她为自己付出,在街上那惊鸿一督,即便是受伤,却依然还是为自己挡住来临的危险,在勾栏,那样责备的微笑,却依然会为自己挡住所以的危险,即便是身体已经不由自主了,可是却还是不愿意伤害自己,那样的人,如今却真的不能在感受她的温暖了。 就这样失去了吗? 他不甘心,实在是不甘心,她们之间还没有真正的开始,可是结束却比开始还要快的便降临到了自己的身边,生无可恋了吗? 袂茗苦笑。 独自一个人,那么长的时间,躲在阴暗的面具下,那么长的时间,原以为找到了一束光亮,可是那光亮却在刚刚温暖自己的心的同时,熄灭,失去了温暖的心,何以为继,何以为继啊! 泪不知不觉的留下,滴落在了逆天惨白的脸上,那样苍白的一个人,只是睡了,真的,只是睡了而已,她只是太久没有休息了,只是想休息了而已,等睡好了就会起来的,睡好了就会醒来的。 可是为什么却没有心跳的声音,可是为什么连那浅浅的呼吸都要夺取呢? 呵呵呵,哈哈,呵呵。 是你答应的,你要一直陪着我的,是你食言了,我说过,不管是碧落还是黄泉,我都追随着你的脚步,你再也抛不下了我了,你休想要离开我的身边。”袂茗温柔的笑着,却因为极度的悲痛而变成了妖娆的微笑。 笑如锦鸿,却是颠倒众生,却又悲伤如雪,寒冻三秋。 自怀里掏出一把精美的匕首,那是自己第一次出征的时候,母亲送给自己的礼物,却没想到,自己终究还是没有死在战场,而是败在一个情字上面,可是他不后悔,真的不后悔,他无法相信在今后的人生了,没有逆天,那将会是怎样的生活。 他已不再是他,又怎能回到过去。 所以…… 生死追随。 冰冷的利刃,一寸一寸的贴近皮肤,血似乎找到倾泻的出口,慢慢的流出,是鲜红的颜色,红的夺目,一如他们初见时的红衣,那样的精心,却是耀眼华年。 “碰,叮咚,啪”手中的匕首被劲力打掉,袂茗慢慢的抬头,目光空洞的看着突然出现阿紫屋内的两个人,半响,无语。 低头将那已经沾染了血色的匕首拿在手里,对着原来的伤口,继续切了下去。 “都怪你,说了不要玩了,你还不信,你看看吧!人家都要寻死了,要是我们把躺着的那个给救活了,坐着的那个又死了,那还不如不救呢?” “你怎么能怪我呢?是你自己说要玩玩的,从头到尾,这可是你一手策划的,还有那边那个小后生,不要寻死的,她还没死呢?” “没死,你骗我,你是在骗我对不对,都已经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了,怎么可能没死,你们是在骗我,骗我的。”袂茗扭头大声的吼着,满面落梨,泪垂面上,却是别样风情。空洞的眼神似乎有了一丝光亮,却又瞬间熄灭。 那样冰冷的身体,已经失去了人类的温度,静止的脉搏和心跳,无一不在昭告着这个残酷的事实。 “本来她是死了,可是我怪婆婆是什么人,就算是踏进鬼门关的人,只要我不准,她还不得乖乖的回来,要不是看在这死鬼的徒儿三请四求的份上,天王老子来了我都不救,算是你小子走运了。” “那既然没死,为什么却没有心跳。”袂茗似乎有点被绕晕头了,看着那穿着奇怪的老婆婆,十分的不明白。 “还不是你们的那个约定,好了现在看也看了,也知道她没死了,现在可以让我带走了吧!老婆子我藏了半生的好药全部都浪费在你们那该死的约定上了,要不是她死都要来见你,恐怕我早就可以带她走了。” “为什么要走,她不是好了吗?” “说你傻,你还真傻,我直说她活着,有没说她好了,告诉你,也许在这里多呆一刻,就算我不让她死,她也是死定了,中了那么多毒不说,更奇怪的是她的身体似乎将所有的毒都接纳了,可是却全身寒的没有温度,这样的人,老婆我还没见过,自然是说不准了,好了,不跟你小子废话了,我们要走了,如果想她了,就去找悔辰那小子。” 风乍起,又落。 袂茗呆呆的看着空无一物的棺木,环顾四周,除了自己再无他人。 恍如梦中。 却又那样的真实。 真的有救吗? 希望。 期望。 “知道逆天还活着,谁还会去在乎那个护国监啊!跟着悔辰来到这个小岛,那便是日日夜夜的守候,三年的时光,无声无息,但是唯一令人安心的事,却是逆天似乎渐渐有了起色,也是在这样一个春暖花开的下午,没有任何征兆的,她醒了,却是那样的淡然。 似乎她本来就应该醒来一样。” 轻梅叹了一口气,看着那已经呆呆的了的睡莲,看着夕阳,时间真的过的好快,一转眼便是五年的时间过去,如囚龙一般的被困在这个岛上,不是不想离开这里,而是变成了一种责任,守住逆天,守住她那扶风般飘摇的生命。 “离红妆,死。”怪婆婆离开时,那幽灵般的话语,将所有的人的喜悦敲晕。 近五年的时间,大家都不得不被四处奔波,只是为了寻找一味一味稀有的药材,算算时间,悔辰应该已经三年的时间没有回来了,而袂茗更是在全国各地奔波,寻找着续命的药材,期待于有一天,逆天能够光明正大的离开,离开红妆。 这似乎成了所有人的梦!唯一的梦。 “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你们的房间我也已经安排好了,如果想要休息的话,让念秋陪你们过去就行了。” 温温一笑,将茶杯放下,行礼,离去。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但又为什么不说完。”睡莲忽然抬头,眼中的清澈似乎染上了莫名的忧伤,看着轻梅的背影,心中似乎憋了一股气,无处倾泻。 “这是你应该知道的,至于你们之间的事,还轮不到我来说,如果她愿意,她会告诉你的,不是吗?”轻梅回头又是嫣然一笑,却是越行越远。 “他到底说了什么?”乔山疑惑的看着睡莲,为什么听了半天,她一个字都没有听懂呢?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是,一个死过一次的人,而已,仅此而已。”睡莲遥望着没有任何的波澜的伊水,淡然的开口,只是话语中的惆怅却让人心怜,怎么会如此,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在轻梅口中,他没有听到半句有关于自己的事,可是,从心头平白的升起了一股悲凉,似乎有人在自己的心里哭泣,他似乎已经听到了那哭泣的声音。 “睡莲,你没事吧!怎么哭了。”乔山诧异的看着睡莲,那忧伤的面容,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成型,然后划过脸颊,滴落在锁骨,流进了衣裳内,敲落于心间。 “不是我在哭,是它在哭。”淡淡的抹出一个温柔的浅笑,望着乔山那担忧的目光,按住自己心脏的位置,那样的认真的目光,锐利的让乔山只想躲避,逃开,却又是那么的心有不甘。 “睡莲,既然这里没有神医,那我们走好吗?”乔山看着夕阳下,睡莲越加坚毅的面容,似乎感觉他离自己那么的远,伸出手,去只能穿透于他,而没办法,掌握真切。 “不走,因为这里有我要的答案,乔山,我累了。”越过乔山,看着她懊恼的样子,掩嘴轻笑,这个人的心思永远都摆在脸上,那么轻易的变成被人看个真切,她只是不想让自己在这个地方待下去,或许她已经知道,有些事,注定要失去,而一旦失去,便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那……,早点睡吧!吃晚饭的时候我叫你。” “不用了,我不饿。” “……” “……” 月色如墨吗?不是。 虽然没有散发着清冷气息的月色,但红妆的夜却是昏黄而温馨的,岛上四处悬挂着宛若星辰的夜明珠,幽幽的散发的光芒,似乎想要将这一抹黑暗染白,丛林中飞舞的萤火虫带出了点点华丽的色彩,这样的夜。 的确是很美,很美。 在红妆一处特意修饰了的水边,静静的躺着一个身影,安静的没有一点身影,若不是那抹随风飘扬的白,若不是大红的灯笼隐约的指明了方向,自是无人知道。 不过谁又不知道呢? 或许除了新新的来客以外,所有的人都知道,每日每夜,那个浅眠的人儿,都会呆在这里,直至凌晨,才会回去小憩一会儿。 不是放任,而是完全的默许。 不是不担心,只是比之于之前完全没有睡眠的情况,却让所有人安心,至少她还会休息,至少她还有睡眠的权利。 “这么晚了,不睡吗?”坐在那抹白色身影的旁边,看着皎皎的月光,语气有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夜已经很深了,你怎么还没睡!”逆天仰着头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男子,这个时辰大家应该都睡了才对,而且听说他晚上也没有出来吃饭,应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又或许是轻梅说了什么吧! “我刚睡了一觉了,有点饿了,所以便四处看看,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你不睡吗?”睡莲蹲坐在逆天的旁边,手指拨弄着流动的水,这水居然是温的,果然是不可多得的好地方,不但四季繁华,连水都居然是暖的,对于怕冷的人来说,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现在还早,不是吗?”逆天看着自己的脚丫子拨弄着水花,溅起了一圈一圈的波澜,忽然坐起身来,看着身边的睡莲,有些恍惚的轻笑,如此熟悉的味道,的确是有着诱惑自己的资本。 “走吧!”起身将卷起的裤腿放下,伸出手,看着睡莲轻笑,笑容温暖如春,褪去了寒意的面容,即便是容颜不复,却依然有着暖心的味道。 “什么!”睡莲诧异的看着逆天伸过来的手,有些没有回过神来,愣愣的呆在那里,失去了反应,这,这到底是怎么了。 “你不是说饿了吗?厨房里应该已经没有吃的了,所以只能委屈你,吃点小点心了,你不会介意吧!”微笑着解释,眼中有着没落的光彩,的确,他已不是自己的思淼,自然不会和自己那般心意相通,或许他也只是忘了。 忘了过去,忘了那段伤人的记忆了吧!或许这是对自己最好的宽恕,即便是别人不说,她亦是知道的。 命运从不会是宽容的,不是吗? “不,怎么会!那麻烦你了。”呐笑着伸出手,搭在了逆天悬空的手心里,那么小的手,却是冰凉的温度,冷的让人诧异,睡莲看着彼此相握的手,不由的有些出神了。 这种感觉,在记忆中似乎似曾相识。 “我拉不动你,所以只能你自己起来了。” “哦” “……” 厨房里,的确是空空如也,干净的简直就不像是厨房,看着逆天熟悉自然的拨弄着灯 明珠,光亮如昼。 “你等会,马上就好。”将睡莲安置在了一边,挽起袖子,熟悉的拿出佐料,开始动手。 “你,是要给我做吗?”睡莲诧异的起身,看着逆天熟练到了极点的动作,看来她早已对此熟悉至极了,只是,他原本以为厨房里应该有现成的小点心的,却没有想到,逆天会亲自动手为自己准备。 “当然,这面粉可不会因为你饿了,而听话的自己变成点心让你吃,所以呢,还是要出马,才能搞定,不会很长的时间的。”玩笑的打断了睡莲的诧异,速度熟练的让睡莲吃惊,头似乎又疼了,有些皱眉的坐下,轻揉额际。 “……” 睡莲看着逆天忙碌的背影,忽然觉得是那么熟悉,似乎曾经何时,自己也曾体验过这样的感觉,那样的幸福而满足,轻轻的摇头,想要甩掉那些让自己头疼的因素。 “你认识我的,对吗?” “嗯”逆天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常态,回过头,给予睡莲一个安心的笑容,却是肯定的没有半点迟疑的余地, “那你肯定知道我的过去,那你能告诉我过去发生的事吗?我有孩子,你能告诉我孩子的娘是谁吗?我们之间真的有故事吗?”睡莲焦急的看着逆天,一股脑儿的问出了埋藏自己自己心中很久了的问题,也正是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自己,让自己不得安宁。 “你现在不快乐,不开心,不幸福吗?”逆天看着睡莲的疑惑的表情,将点心放在他的手上,眼中闪过怜惜,她只想让他幸福,如果没有她,他能更幸福,那么她宁愿放弃。 “不,我很满足。”的确,自己真的很满足,有一个疼爱自己人,还有一个聪明听话的孩子,这样的生活,真的很幸福,可是自己却还是心有不甘,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想要出探索,想要去追寻缘由。 “那,又何必去探究已经过去了的事呢?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再也回不来了,又何必去打碎现在手中掌握的幸福了,人要知足,才会长乐。” 知足常乐,可是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到这样的境界,睡莲不由的苦笑,夹起手中的点心,再次抬头时,却已是空无一人。 不知何时,逆天早已离开。 点心入口,却已经有了凉意。 不由的苦笑。 思不透,想不明,剪不断,理还乱。 真是复杂啊! 日子一如开水般的单调,没有任何的波澜,亦没有任何故事,只是不知不觉,便把目光投向了那个孤单的人,没有过多的语言,却能将一切都安排的有条不紊,但是却那样忧伤,忧伤的让睡莲心疼。 每当深夜醒来的时候,总是会看到那个身影,依然是水边,没有任何的身影,安静的让人忽视那简单的存在感。 日暮而出,日落而归,什么都不为,只是那样痴痴的凝视着天际,甚至连过多的目光都不愿施舍于自己,又时真的不禁怀疑,她是否认识于自己,她和自己过去是否有着所谓千丝万缕的关系。 “乔山,我想先出去一下,帮我看好小沫。好吗?”夜近黄昏,可是那个本应该回来的人,却久久不见了身影,岛上的船早已全部派出,但却还是不见那个人的身影,他实在是有点放心不下了。 “你要去找那个人是吗?难道我们现在的生活不好吗?为什么还是要一味的去追求过去呢?她不是不认你吗?”乔山一把拉住了想要离开的睡莲,大声的吼了起来,失去了以往的憨态。 甚至也不在顾及会把熟睡中的小沫吵醒。 “乔山,你知道你是在说什么吗?我只是想找到我过去,我和你说了不下百遍了,你以前不是也很支持我吗?只要我能找回我的记忆,我就跟你回去,乔山,你变了,你以前不会这样和我说的……” “不是我变了,而是你变了,难道你没有发现你已经在那个人身上投注了太多的关心了吗?只怕你还没有找到记忆,你的那颗心就已经属于她了,你难道还没发现吗?”乔山有些疯了,暴吼着,死死的扣住睡莲的手腕,似乎只要一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了。 “你干什么啊!你握的我的手好痛啊!”使劲的掰开乔山的手,可是却显得有些无能物理,不过的确也是,现在的睡莲给她的感觉确实越来越陌生,陌生的就像是一阵风,瞬间就会飘走一样。 “我就是要紧紧的抓住你,如果我在手的话,你就再也不会回到我身边了。” “娘亲,你干什么?爹爹好疼。”小沫拉扯着乔山,想要乔山放手,可是小孩子毕竟力气太小了,始终是小孩,而所以的人也没有想到,乔山,曾经那么爱自己的娘亲,居然会那么大力的甩开自己。 “乔山,你疯了,你是在干什么?”顾不得乔山的阻止,一把扑住了被甩飞的小沫,恨恨的目光简直就要把乔山瞪出一个洞来。 乔山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手,不敢相信自己会那样对待小沫,别过头去,不愿意看睡莲愤怒的目光。 “不要让我恨你,乔山。” “对不起” …… 转身离去,并没有因为乔山的道歉而作更多的挽留,抱着惊慌的小沫,掩门而出。 却看到…… “逆天,她怎么了?”惶然的看着背负在雯丽背上的逆天,那么白色更见单薄,抱着小沫紧紧的跟着雯丽的身影,不知为何,心漏了半拍。 “没什么,只是在船上晕了而已,幸好影卫发现的及时,不然的话,就真的没救了。”雯丽回头对睡莲安心的一笑,示意他不要担心。 “真的不要紧吗?” “这是经常的事,不用担心的,你来了也正好,轻梅现在怀有身孕,你帮我把她柜子里青花瓷的药瓶拿出来,还有去把温泉的水进来,逆天的身体太寒了,不能让寒气在侵蚀她的身体了,不然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了。” “好的,我马上就去。” …… “雯丽,为什么要避开睡莲,他应该有这个知道的权利。”望着睡莲急急离开的背影,看着雯丽忙碌的身影,不禁问道。 “只要他一天不是思淼,我们就没有这个权利告诉他,不是吗?” “可是,皇上的诏书一次一次的下,我们再不走,恐怖有危险的不仅仅只是兰君和袂,逆天也会撑不住的,但是一旦我们离开,那这个岛上能留住逆天的也只有他了,雯丽,都这个时候,你怎么还可以感情用事呢?” 轻梅一把拉过雯丽,让她正视自己的眼睛,国之暴乱,匪人挟持了兰君,而袂却身中奇毒,至今昏迷不醒,这天下,能指望的也就眼前这个人了,可是却还依然像个小孩子一样,这怎能让他不着急呢?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好吗?”轻轻的推开轻梅的手,头痛的看着昏迷了的逆天,怪婆婆的药还没有到,可是逆天最近的身体也是越来越差,如果这时候离开的话,那么逆天定会起疑,但是不走的话,只要逆天还活着就会恨自己一辈子,这样的抉择,的确有很难,很难。 “你还要想到什么时候,这么急迫的事,我们都耽误不起,难道你想让逆天恨你一辈子吗?” “你不要在说了好吗?”雯丽暴躁的吼了起来,声音的大的几乎可以把死人都吵醒来了。 “你们要走,是出了什么事吗?对不起,我并不是故意想要偷听你说话的,和逆天有关吗?可以告诉我吗?”睡莲站在门口,一脸扭捏的表情,他只是找不到那个青花瓷在哪里,却不想到会将他们的秘密听入耳中。 “既然你都听到了,那我也就不瞒你了,现在国家出了点事,却是和逆天有很大的关系,我们必须赶去处理,可是如果我们不在的话,逆天是绝对不会留在这里的,所以请你帮忙,因为现在只要你留在这里,那么她心里就会有牵挂,就不会离开,只要你能留在这里,等到怪婆婆回来的时候,那就没事了,你能做到的。” “我可以吗?”睡莲不确定的问着,他确实是十分的不确定,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个能力呢? 所有的不确定,全是那莫名的记忆,记忆的空缺,只是让自己更加的,更加的不确定。 “现在只有你可以”,你一定行的。” “那好吧!你们什么时候走。” “现在,马上。” “用不着这么急吧!逆天他还没有醒来,不等她醒来在走吗?” “不了,怕时间等不及了,等她醒来,只要告诉她时间已经到了,她会明白的。” “还有,叫外面那个保密,看在你是逆天的……,我就不会在追究她的责任了,下次 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乔山,她不会的。我保证……” “不用在说了,我相信你……” …… “你不能出去,难道你自己的身体还不明白吗?在怪婆婆没有回来之前,你出去便是死。”睡莲咬着牙挡在逆天的前面,迎着风,看着逆天一脸阴霾的表情,这样的逆天,是他所不认识的,亦是让他害怕的。 可是,雯丽离开时那担忧的话语却历历在目。不管发生什么事,绝对不能让逆天离开红妆,离开天镇,因为那样的代价是任何人都承受不起的,可是自己却没想到,这一天居然会来的这么快,快的让自己措手不及。 死咬住唇,悔恨自己不应该将那个叫袂茗和兰君的事告诉乔山,如果自己不说的话,那逆天也不会知道,那样也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事,扭头看了一眼旁边低着头默默无语的乔山,只是悔恨已经没有任何的用处,他现在唯一能做的那就是阻止,只能阻止,不管付出任何代价的阻止。 “你,让开”逆天看着那熟悉的容颜,只是却是那样陌生的表情,别过头去,不愿看他,话中牙缝里憋出,嘶哑的语气却是那样的斩钉截铁,她如何不能走,怎能不走,兰君,相别了近六年的兰君,那是自己的挚爱啊!如今却落入流寇的手中,生死不明,袂茗,自己一次都不忍伤害的人,居然中了蛊毒,生命垂危,她没有不走的权利。 可恨的事,所以的人都瞒着自己,已为自己好的借口束缚住自己,这样的好意,她心领,可是却不愿承受,已爱的名义去爱,已关心的名义去伤害,这一切所造成的结果,却是让自己更加的生不如死。 其实自己早已看开,死去的,终究回不来了,又何必强求了,能做的那只是更好的活着,替那些生命没有延续的人,好好的活着,所以她才会在醒来以后,没有任何的异议的呆在这个小小的岛上,看日出日落。 她也是在等待啊!等待着能让自己离开的希望,只是这个时候,她怎能不走,怎能不走啊! 心爱的人在受苦,可是自己却是什么都能不能做,这样的无力感,就像是整个世界都要湮灭了一般,不在真实。 而且…… 甚至,连她自己也找不出一个能让自己不走的理由,至于面前的这个人,她挚爱的淼儿,却已不再是淼儿,他叫睡莲,睡着的莲花,却还没有到为她开放的时候,所以自己不能因为他的恳求而自私的留下,她给不出这个让她自私的理由,给不出啊! “我不让,我答应过琴将军的,除非我死,那么决不让你离开。”扬起头,注视着逆天血样妖娆的眼眸,他一直不敢直视于逆天的眼睛,不是因为她的眼眸太过于诡异,而是那双血色的眼眸隐含了太多的东西,看着让人心酸,让人沉沦。 “是吗?”逆天勾起一个浅浅的微笑,果然是雯丽,那样熟悉自己弱点的雯丽,想必将他留在岛上,是算准了自己离开的这一天,赤裸裸的威胁,却是掐在了自己的肋骨上面,这样就能将自己留住了吗? “是的”倔强的看着逆天的微笑,忽然觉得她的笑容是那样的轻,阳光下,她的身影都变得虚幻起来,笑容却是更加的飘渺,让他有种错觉,似乎只有自己一眨眼的功夫,逆天便会在自己的眼前消失,再也不见。 “对不起,我不能留下。”逆天的笑容越来越来,可是目光中的怜惜却是让人无法忽视,雯丽是算对了,自己的确是不舍得,非常的不舍得,但是只要不伤害到他的事,自己还是做的出来的。 不要以当初的自己来衡量自己,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以后,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谈笑的妍妍的纯真女子,一双早已被鲜血染红的手,已经经历的魔鬼的考验,那么多个不眠的夜晚,那是对良心的煎熬。 只是,她熬过了,熬过来的心变得更加的坚韧,熬过来的骨头,却变得更加伤痕累累,只是却被套上了虚幻的影子,让人无法探究其真实的一面。 “不要……”在乔山惊讶,担心的表情中,逆天的脸不断的扩大,却又开始虚晃的摆动,不知置信的看着逆天的那淡然的表情,不是说自己是她的挚爱吗?她如何下得了手,心里似乎涌起了一股失落感,只是却再也无力思考,黑暗来袭,即便是拒绝,却也无可奈何。 “你为什么要伤害她,为什么。”乔山抱住睡莲下落的身下,控诉的指责的逆天粗暴的行动,心疼的看着怀里的男子,直至确定他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才不由的长吁了一口气,看来睡莲已经成了她的毒了,就像是思淼于自己一般。 “我离开,不正是你所希望的,不要告诉我,你从来没有这么想过。”讥笑的看着乔山焦虑的表情,眼中有受伤的痕迹划过,却又被自己掩饰的很好,抬头看天,却是那么的蓝,蓝到了人的心底,惊起了一潭波澜。 “我,我,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死。”乔山心虚的看着了一眼在风中飘摇的逆天,不由的抱紧了手中的睡莲,似乎自己抱的太轻了,就会被别人抢走一般。 她承认,她是嫉妒,极度眼前这个白发的女子拥有睡莲的过去,嫉妒即便是现在对于失忆了的睡莲,依然能左右于他的感情,睡莲是上天给自己礼物,可是眼前的这个人,虽不是神,但是她却有着神一样的能力,自己太过于卑微,即便是站在大山之上,却也只能仰视于她的高度。 她不甘,一点都不甘心,将所有人的担忧告诉她,她的确是故意的,这一切都是她有心制造的,她只是想让她离开,离开睡莲的身边,仅此而已,只是上天却没有这么的宽容,离开便是死,这也并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真的,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 “我知道,如果我死了,带他走,好好的给他幸福,如果我没死,那他还是我的,再见。”低头看着那熟睡的容颜,慢慢的靠近,想要留下一个吻在那白玉般英俊的脸上,却在看到乔山那吃人般的表情而作罢,轻笑着将脸贴在了睡莲的面色,闭上眼睛,一颗晶莹的泪珠,无声的滑落在了睡莲的面上。 “我的淼儿,一定要幸福。” 抬头,起身,一抹淡然的笑印上了惨白的面,冰白的唇,站在那绯红的船上,信号弹自空中弥瞒着色彩斑斓的妖娆,船动,身走,只是这却只是第一关而已。 前路慢慢,伊水红妆,重兵把守下,困住的只是自己的睡着的龙。 “你们,一定,一定要等我。”伊水江山,红妆远去,似乎连人影也不见了踪迹,端坐在船头,摩挲着手中两个小巧的琉璃颈瓶,陌儿,翎儿,一定要保佑我,保佑我能见到他们,能救出他们,等一切结束后,我就可以去找你们,一定,一定…… 希望我的脚步还不会太慢,你们也一定要等我,黄泉碧落,等我…… 蓝天依旧,白云依旧。 伊水淡然,却是红妆销魂。 看着近在咫尺间的天镇,多少次徘徊于它的街头,只是这一次,却是离开。 只是离得开吗? 能离开吗? 逆天妖娆一笑。 离开。 必须离开。 万人长街的守护,对峙。 负手而立。 …… “主上,您不能离开。” “是吗?如果我一定要走?”踏上这一方熟悉的土地,繁荣依旧,只是望着近在咫尺间的天镇,却又是那么的遥远,步子还没有迈出,却已被人挡住,话才刚说出,顿时繁华尽褪,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个面色惨白,却是淡定微笑的人儿身上,惶恐,诧然。 “恳请主上不要离开。”响声震撼天地,逆天抬头,望着湛蓝的天际,笑容依旧,只是从心底涌起的却是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虽说天镇四面环山,虽说天镇面积不大,可是镇上黑压压的跪着一地的人,山上更是围了一群黑压压的人,万人恳切,真的只是这么简单的事吗?怕是某些人已经极力叮嘱过了,不能离开,不能离开,绝对不能离开。 “如果我一定要走呢?”挑眉看着黑压压的跪了一地的人,似乎连自己的登基大典也没有像这样热闹过,虽然知道他们全部都是为了自己好,可是她真的承受不起,也不想在承受,因为有着必须的理由,她一定要走。 “……” “让开” “主上……” “我再说一遍,让开。”逆天的笑容越来越大,风吹乱了那满头的白发,冰白的唇挑起了好看的弧度,衣袂翻飞中,似血红衣。 “……” “还不让开吗?”逆天指甲曼舞,一把闪耀着光芒的匕首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精致,而小巧,却依然是杀人的利器,伸出伤痕累累的惨白手臂,看着众人惶恐的表情,笑容越发的张扬,如闪电般,利刃划过,黑色的血液溅射出好看的弧度,只是却让人心惊,致命的伤痕。 可惜却无人敢上前,因为比之于那伤痕,那黑色的血液更是夺命的毒药,惶然后退,却只能隐忍不语,看着那个血色的女子,张扬的笑容,那惨白的脸,却是诡异般的妖娆,让人无法直视,不敢直视。 “主上,你真的不能走…”为头走出了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虽然面色惨白,却是那样的倔强的挡在了逆天的面前,扬着的头似乎还在微微的颤抖,可是却那样的决然的挡住你他离开的脚步。 “难道,你想让我死在你面前吗?让开。”看着那少年干净明亮的眼眸,闪过的却是赴死的凛然,逆天轻轻的笑了,长舒一口气,脚下蜿蜒的黑色血迹,枯萎了一路的繁花翠绿,生机全无。 “可是,可是…”少年为难的看着逆天,顺着她的视线,看到那焦黑的痕迹,不由的吸了一口冷气,脚不自觉往后退,可是一双手却依然挡在了逆天的面前。 “如果只是不放心的,你尽管跟过来就是了。”逆天伸出手将挡在面前的手拨开,回头看着似乎快把自己的淹没的人群,这里的人差不多自己全部都不认识,可是他们却为了自己守在这里,整整的五年时光。 “我知道你们这里面有影卫,我需要你们的帮助。”诚恳的弯腰鞠躬,却是最真最实的恳切,的确以自己身体条件,恐怕只是出了秋水山,还没有见到雯丽他们,自己便已没了活路了。 有些事,虽然必须要自己出手,但是却不能不逞强,这个道理逆天懂,更是明白,自己身体内的寒毒恐怕只要离开这个温暖的地方,身体便会支撑不下去了,如果能够得到影卫的帮忙,那么自己支撑的时间便会更长些,或许也会让自己这一路走得更加平稳一些,那有何乐而不为呢? “您是主子,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们这些下人,实在是折杀小人们啊!”才刚起来,便又下跪,实在是奴性到了骨子里,无药可救,实在是无药可救。 “我只要一百个人就够了,多了去了也没用反而是累赘,我头很晕,谁有手绢,借我一下。”头晕的看着一个一个跃跃欲试的人,看着依然没有停止的鲜血,不由的感觉有些头晕,语气也不由的软了三分。 将伤口包扎好,黑色的血液瞬间浸湿了白色的手绢,抬头,却是一个虚弱到了极点的微笑,一脚踏出,天镇便已在身后,秋水依旧在,郁郁葱葱,繁华灿烂。 “对不起,我要先离开了。”心中默默地的叹道,却是为了红妆那沉睡的容颜,逝去的生命。 “我知道你们知道雯丽在哪里,带我去。”看着那一张张担忧的面容,不由的心中一暖,支起手,挡住了那耀眼的光芒。 希望自己还有机会再次回到这个地方,但是如果再无回来的机会,那就再见,现在再见,永远不见了。 “主上,能带我去吗?”脚步还没有踏出,却被后面一个弱弱的声音卡主,扭头,惨白的容颜,看着那原先的少年怯怯的看着自己,却又回头,不由的轻笑出了声音,果然自己身后整整齐齐排列的却是一堆女颜,无一男子。 “你想去吗?” “想,很想,非常想。” “那就来吧!”伸出手将那男子拉过,看着他羞怯的表情,实在是让人怀疑他刚才的勇敢。 “那我走了!”状是遗憾的看着自己空空如也手,华丽的转身,迈出的脚步继续,更加的坚定。 “我要去。” 身后传来了那少年赌气的声音,和急促的脚步声,人在少年时,真好,可以这样的潇洒,可以这样的无拘束。 “那,就拜托了你了”淡淡的嘶哑流转着的莫名的情绪,和异样的悬念,逆天低垂着头,轻语,只是那语气却不得不让人担心。 “主上,你没事吧!”少年担忧的看着逆天低垂着不再前进的脚步,伸出手,却又不敢去碰触,似乎那样天神般的人物,自己沾污不得。 只是…… “一定,要离开。”逆天死死的扣住自己大红的衣襟,低垂着头,唇角勾起一个讥讽的笑,只是这样的情绪波动,只是这样的离开,便已经让自己的身体到了无法承受的地步了,紧抿的冰唇,抿不住滑落的黑色印迹,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只是却无分发现,因为那事先便流淌着的黑色,已经让人错觉。 闭上眼睛,身体没有任何征兆的滑落在地上,黑暗来袭,却是那样的不甘心,只是, 是,能反抗吗?反抗的得了吗? 嘴角溢出的浅浅的微笑,却是那样的苦涩。 离开吧! 真的要离开! 惶然失措,六神无主。 …… “逆天呢?”猛然的惊醒,睡莲坐在床上,剧烈的喘息着,他做梦了,好恐怖的梦,他梦见逆天全身是血的呆在死人堆里,妖娆诡异的微笑,在她手里,那是一颗鲜活的,还在跳动着的心脏,在她的远处,还有一具抽动着的尸体,只是心脏的位置,空空如也。 “她昨天就已经走了。”乔山依然是憨笑着习惯性的拿起鞋子,想要为他船上,可是…… “你没有拦住她,为什么,你明知道,她出去会死的。”伸出的脚一下子就收了回来,连鞋也来不及穿,直接踩在了地上,冲了出去。 船呢? 往日悬挂在岸边的小船全部失去了踪迹,怎么会这样,难道她想要把自己束缚在这里,不让自己离开吗? 一脚踏进水里,伊人水,却是温暖的流淌在自己的脚尖,没有船,那他就游过去,他要阻止逆天,绝对不能让她去送死。 “你疯了,自己身体还没好,她值得你这样为她吗?值得吗?”乔山,一把拉住了睡莲,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受伤的痕迹,她早已看过了,这是游不过去了,没有专门的线路,为烟雾缭绕的红妆根本就别想到天镇上面去,而且,而且,天镇已是空无一人。 空镇。 这里只剩下他们了,只有他们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睡莲捧住了头,脑中剧烈的疼痛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喃喃的轻语,却是那样的无助。 “不要在想了,不要在折磨自己了,难道这样不好吗?”乔山冲进水里,抱着睡莲,忽然嚎嚎大哭,惊天动地,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残忍,为什给了自己爱却要收回,为什么,为什么啊! 安静的秋水,萧条的天镇,悲伤的伊人,却在为红妆哭诉。 蓝天白云,晴空依旧。 却是…… 人去,楼空。 飞驰的马匹,敲碎了孤寂的夜,殇人的离歌,却是一遍一遍的回荡,林动鸟飞,扰人清梦。 “主上还好吗!” “我们要快点,她已经昏迷了。” “不是还有药吗?” “她不肯吃,怕到后面撑不住,我也没办法!” “主上都已经昏迷了,你难道不会喂吗?” “可是……” “算了,给我吧!” 勒住了奔跑的马儿,一个全身一袭黑色劲装的女子,面无表情的自那圆脸的少年怀中接过那惨白的容颜,入手的份量,轻的让她诧异,只是如冰山样的面容却没有任何的撼动,在圆脸少年诧异的目光中。 熟门熟路的自逆天的怀里掏出了药丸,强行扳开她紧闭的嘴,喂了进去,看着她的呼吸慢慢的均匀,所有的人都长舒了口气,她们只知道逆天不能离开,从来都不知道会这么的严重。 才离开秋水不过一天的路程,逆天便已经开始承受不住外界的寒冷,身体的温度迅速下降,如尸体般的寒,要不是她们轮流为了梳理经脉,恐怕她早已撒手西去,但是却还是没有办法阻止她越加的虚弱下去。 终日的昏迷,牵动着所有的人心,只是现在回去却也已经晚了,因为神医不在,怪婆婆也不在,只有前进,前进,再前进。 “你,你,还有你,我们要先走,主上的身体已经不能再拖了,我们要马上就走,把多给我们几匹马,你们随后赶来。”有条不紊的指挥着,挑选出了几个身手,轻功都在上乘的人,她们没时间再耽误了。 “那我呢!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圆脸的少年,看着她们独独漏了自己,不由的撅起了小嘴,满脸的不高兴。 “小虎,我们不是出来玩,不是我们不带上你,难道你没发现主上已经没时间了,晚一秒,那就是人命关天的事,所以不可以任性。”旁边的一个女子一脸担忧的看着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逆天,这是最炎热的夏季,可是都不能温暖逆天的身体,她应该撑不了很长的时间了。 “花姐,可是……”圆脸少年还想说什么,可是尘烟四起,先行的人儿早已绝尘而去,丝毫不让他有继续说话的意思。 “花姐,她怎么能这样,又是主上答应带小虎去的,为什么她让我去,哼,好专横的女人。”小虎儿低着头,踢着脚下的石子,一脸不满的小声嘀咕着,却又被身边的人,听了这正着。 “你啊!不可以这样说寒冰,要知道她原来就是负责保护主上的,在她身边那么久,自然知道主上的性格,万一我们真的耽误了主上的事,那可不是简单的玩笑,” “知道了,我也是担心主上啊!”撇撇嘴,别扭的拉了拉手上的缰绳,挺马前行。 …… “主上,主上,醒醒!我们快到了。”寒冰担忧的看着逆天惨白的脸,甚至连呼吸都微弱的无法察觉,入手的冰冷,让寒冰真的心寒,真气不断的输入逆天的体内,却不见任何的起色, 看着近在咫尺的军营,疲惫的脚步,虽有希望,但是却不敢前进,看着怀中那么轻如鸿羽的身体,自逆天的怀里掏出那锦瓶,那里面的药已经很少了,咬牙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塞进逆天的嘴里,同时那真气不断的往逆天的体内输入,心中焦急不已。 “不要再输了,我没事。”逆天推开寒冰的手,离开她的怀抱,站定,那炊烟缭绕处,军威阵阵,到了,终于到了。 “我,看起来还好吗?”扭头看着寒冰,轻声的问着,嘶哑的声音,那是罕见的柔情,血色的眼眸,染上了一丝担忧,明知道,兰君被劫,袂茗中毒,早已昏迷,如今的她,最爱的人,却是没办法看到的了。 “主上,很美。” “那,走吧!” “还是属下来背吧!” “也好”积攒力量,让她们看到的不是虚弱至极的自己,或许不会让他们担心,逆天听话的趴在了寒冰的背上,顿时风声过耳,埋在寒冰的背上,那样清冷的微寒居然会让自己不由自己的颤抖,这样的身体…… 只能苦笑。 “……” 军匪对峙,果然不同于两军交战的声势浩大,有规有据,完全的乱来,不过却有又让逆天觉得非常之好笑的是,军是她祥瑞的军,只不过却已是换了名字,而匪却依然是祥瑞的匪,打着光复祥瑞的旗帜,祥瑞什么时候完的,她居然不知道,实在是笑话,天大的笑话,如此无稽之谈,实在是可悲,可叹。 “雯丽,情况怎么样!”直接就被寒冰撂到了雯丽的马上,逆天不由的恼怒的瞪了一眼随即隐去的寒冰,这个人都正常生活了那么久,影卫的习惯还是一点都没有改变,紧紧的搂住雯丽瞬间僵硬的身子,在她愕然的回头中,抿嘴巧笑,分外妖娆。 “问你呢?情况怎么样了。” “这只不过是一群被聚集起来的乌合之众罢了,不过比较棘手的是为首的那个蒙面人,他会放蛊毒,袂茗就是不小心着了他的道,悔辰看了一下,是蛊,虽然暂时没有性命的危险,但是却一直在昏睡中,他正在想办法解蛊。” “她们怎么会以祥瑞的名义来发起起义,有点想不明白。兰儿怎么被抓的,有没有微笑,还有希瑞好吗?”逆天听得悔辰在,自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可是兰儿!担心的看着对方阵营中那个蒙面的人,不知道他有没有危险。 “还不是因为兰君是你相公,这可是你后宫里大家知道唯一剩下的人了,以你的名义造反,自然兰君是不二人选,希瑞只是吵的厉害,毕竟还只是个三岁的孩子,受了点惊吓,不过有轻梅在,应该没事的。”雯丽无奈的看着逆天,这人怎么睡一觉起来就变笨这么多了,这么简单的道理,居然都想不透,居然还号称祥瑞有史以来最仁慈的帝王,如今的皇太君,实在是有点羞人。 “不要用那样的眼光看着我,我就纳闷了,我要复国,怎么我这个当皇帝却不知道,实在是仰望苍天无语长叹!对了,你们对阵就是这样的对骂吗?我看娉婷这家伙干的果然不错,军队里可真是人才辈出,佩服佩服。”逆天看着阵前的口水阵,听着那些粗鲁至极的话语,不由的轻皱起了眉头,这些人,还真敢骂啊!不过扯来扯去,全部扯到了自己的头上,这听上去,的确是不舒服,极端的不舒服。 “收兵,归营。”雯丽似乎也看出了逆天的反感,不由的轻笑了起来,其实她一开始也好不到那里去,但是听了几天,也就没什么了,逆天一路奔波到这里,还是想得让悔辰看看,面色居然这么差,自己这些人近五年的努力又泡汤了,希望还有的救。 “不要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在没有救出兰儿,治好袂儿之前,我一定不会死的。”逆天看着雯丽的眼睛,自然是知道她心中的想法,手指轻扬,却是重重的拍在了雯丽的肩膀上,差点就把雯丽给拍下了马去,淡淡的笑溢出了口中,却是轻浅离愁,悲伤哀语。 “那以后呢!” “谁又知道呢?不是吗?” “……” “该笑时笑,该哭时哭,有些事,既然没办法强求,那就接受,不是吗?” “如果你死了,那我会恨你一辈子,怨你一辈子的。”雯丽盯着前方,不去看逆天,风中的双眸已是绯红。 “如果我死了,照顾他们。” “你不会死的,一定的。”粗鲁的吼出了声音,却被背后淡淡的笑软化. “人是一定会死的,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不是还有希望吗?” …… …… “胡闹,实在是胡闹,谁准她来的。”悔辰看着那惨白的人自雯丽的背上下来,停下手中的活计,如风般的冲到了雯丽的面前,一把将雯丽的衣襟提了起来,那如桃花般妖娆的眼睛,满满的是不可预期,不敢相信。 这原本是远在红妆的人,居然会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又如何能让他平心,为了她,自己付出了那么多的代价,可是,到头来的结果,却是两头空,这又如何能让他接受,死死的揪住雯丽,眼睛都快冒出火来了。 “辰,好久不见。”无奈地一笑,在雯丽的背上弱弱的抬起了头,看着悔辰暴怒的样子,却是满心的愧疚,当初为了说动怪婆婆为自己治病,他虽心有不甘,却还是娶了落依,虽说是娶,这已是对他莫大的尊敬,但是却依然不遂其心愿。 那是耻辱,却又是心甘情愿承受的耻辱。 可是如今,那个人却生生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而且还能如此云淡风轻的懒笑,似乎这一切都无关乎于风月,无关乎命理,那样的无所谓,无所谓到了让他心疼,隐隐的疼。 “你疯了,疯子,一个一个都是疯子,如果这次你死了,我不管了,在也不管了。”悔辰甩袖,便要离开,只是,那袖尾间丝丝的结扣,死抿住唇,立定,却不回头,那样付出的心血,可是如此轻易的付之东流,他如何能解气,心中的闷气,如何消却。 “对不起,我不得不来。”上前一步,将悔辰抱在怀里,轻轻的依偎着那药香环绕身体,那诧然的悸动,却被环绕,冰冷的气息,却是嘶哑的温柔,柔情如水,却是愧疚,还有那初见的喜悦。 “既然来了,还说什么?”别扭的挣出逆天的怀抱,却扣住了逆天的手腕,那封住的惨白,却又让他异样,伤痛。 “你,何苦如此糟蹋自己。” “拜托你了,辰”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自己的伤腕,将头搭在了悔辰的怀里,温柔的轻笑着。 “算了,知道袂茗昏了,就知道你回来,却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摇着头,自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到出药丸喂进了逆天的嘴里,歪着头,看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抹白,白的彻底,却只能无奈的苦笑,对于这个人,他总是没有办法忽视,没有办法将她弃之不顾,但是这份感情,却无关于爱情,或许是自己内心的期待吧! 没有一个女子,会做到如此痴情,至情,可以为了爱而放弃一切,甚至连生命也可以舍去,做世人不屑的事,笑世人讽刺的事,总是那样的明明白白,坦荡如水,直率真然,却让人从心底感动,不得不感动。 “你是我娘亲吗?爹爹说,希瑞的娘亲有着一头美丽的白发,你是希瑞的娘亲吗?”稚气的声音自背后响起,却不是念秋的儒雅,更不可能是小沫的天真,那样哽咽的语气,却是让人怜惜的娇弱,弱若拂柳,却若天籁,天籁童音,娇弱声声。 “你是,希瑞吗?”抬头拂开遮面的长发,一个如水晶般的透亮的孩子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小小的单衣,黑亮的头发却是小小的挽了一个发髻,用一根小小的琉璃玉固定着,明亮干净的眼眸里,那是流转着如水的风姿,却又微红,似乎才刚哭过不久,而小巧的鼻,微微的扇动着,那完全是兰儿的翻版,这是自己的孩子吧! “嗯,你是我娘吗?” “希瑞,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颤抖的看着那小小的身影,蹲下身子,看着那泪雨未干的面庞,想要伸出手,却又停在了半空之中,那样美丽的人,是自己能够碰触的吗?那干净的眼神,疑惑,却又纯真。 “娘,爹爹不见了,希瑞要爹爹,娘带希瑞去找爹爹好吗?”伸出小小的手,握住那摆在空中的手,却不由的轻挑了细眉,好冷,好凉的温度,但是好舒服啊!撒娇着看着逆天,却又好奇的看着那血色的眼眸,爹爹说的很对,的确,娘是那么的特别,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能一眼认出的人,在人群中,最特别的人,那就是她神话般的娘亲。 “嗯,娘一定会把爹爹救出来的,所以希瑞也要乖乖的,听姑姑的话,不然爹爹和娘亲就不喜欢希瑞了。”那样的软软的身子,那么温暖的味道,包含的奶香的味道,不禁让逆天有些沉醉了,猛然间,脑海中想起了那酷似自己的面容的小沫,同样干净的面容,清澈的面容,亦是自己血脉的延续。 “嗯,希瑞会乖乖的,但是娘也不可以骗希瑞哦!我们打勾,骗人的是小狗。”认真的看着逆天,伸出小小的手。 “嗯,娘绝不骗希瑞。”按住希瑞小小的手心,微笑着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希瑞的头,那样温暖的笑,简直如三月的春光,融化所有的冰雪,但是却让人诧异,这样的微笑,大家有多久没有见过了逆天这样的微笑了,没有任何的负担,没有丝毫的阴霾,那样简单,却是那样的满足。 仅此而已。 “娘,你好美。”希瑞呆呆的看着逆天如初雪般绽放的温暖笑容,却是隐藏着那样的别样风情,却是妖娆的若漫天飞舞的瑶华,沁润了整个身心,迷醉了繁华锦然。 “不,娘已经老了,希瑞才是最美,希瑞乖,跟姑姑先下去好吗?娘和辰叔叔有话要说,呆会娘再来陪希瑞。” “嗯,希瑞会乖乖的等娘来的。” …… “她很像兰儿对吗?”雯丽看着逆天出神的样子,不由的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循着她的目光,满脸柔情的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 “嗯,辰,袂茗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的情况比较复杂,我们回帐篷里在说吧!顺便看着你的情况,胡闹的家伙。”辰也不芥蒂的拉过逆天的手,担忧的神情一闪而过,这个温度,比在红妆的时候又冷了不少,看来毒又恶化了,不过…… “好”完全忽视掉雯丽的鬼脸,这家伙还真是嫩的可以,居然这么大了却一点都不改小孩子的心性,也却是只有轻梅能够容忍她吧! “你们,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生气了。” “你现在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样解决眼前的大麻烦吧!不要在这里乱逛了。”看着雯丽一脸委屈的样子,不由的淡然出口,看她的样子,绝对不能理,不然的话,绝对会把她挺天上去的。 “知道了,女皇。” “那还愣在那里干什么。” …… “她,很好,活的很好。” “嗯,简单最好。” 看着雯丽懊恼的踢着石头离开,看着烽烟渐起的远方,希望苦难不会太久。 “情况怎么!有危险吗?”看着袂茗从未有过的安静表情,逆天有些受伤的伸出手,抚摸着那沉静的容颜,是那样的美丽,美丽的让人窒息,却是让人心痛,那妖娆的红唇,却称着惨白的面容。 “还不知道,在他身上种下的蛊毒,我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但是很奇怪,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奇怪的症状,虽然昏迷了,但是生命体征却依然平稳,那虫子似乎并没有在他的体内作怪,人却一直昏迷不醒,实在是令人费解。”悔辰看着逆天望着袂茗的表情,那样温柔的眼神,他只有在她看陌儿的时候,才见过。 不由的从心里冒出了一股羡慕,无端的羡慕,如果自己是躺着的那个人,那么她会用这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吗?不由的苦笑,为自己心中惊骇的想法叹息,自己已是有家室的人了,居然还会有这种荒唐的想法,实在是不该,不该啊! “辰的意思,解铃还需系铃人,那我们只能去找那个下毒的人了。”扭头看着悔辰,却刚好将他失神的表情收入眼底,不由的有些诧异,这样的表情不应该出现在悔辰的身上,像他那样的人,永远的冷淡,却有了这样的失落表情,这又是什么原因呢? 自己已是有近七年的时间未见过悔辰,根本就不知道这些年他究竟是怎么过的,只知道他一直为在自己的病奔波,如今相见,细看之下,却是较至于当初惨白了许多,不知是什么缘故。 “应该是这么,但是只要我找出病因,那就好办了,不过那却需要时间,不知道他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悔辰将所有的失落收回心底,看着逆天,一如平常时的清冷,孤傲。 “那现在只能指望雯丽了,落依呢?怎么没有看到她呢?” “她怀孕了,在家修养” “女人也会怀孕?她怀的应该是你的孩子吧!”逆天的手不由的一顿,诧异的扭过头去,这是自己所听过的最大的笑话,也是让自己在惊讶不过的事了,居然这个世界的女人也可以怀孕,这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 “我是大夫,自然能做得到,你还是先看看自己吧!在这样下去,你的日子不多了,到时候连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了。”悔辰似乎不想在纠缠在这个问题上,刚才他已经为逆天整过脉了,很乱,似乎身体里的器官都已经开始萎缩了,时间应该只能用日来计算了。 “那么,那更要加紧了时间了,真的没事吗?我你脸色不是很好。”轻笑着,云淡风轻的便决定了自己的命运,那么的不在乎,总是把别人放在第一位,把自己放在最后,这样的逆天,虽是自己所熟悉的,却又是让自己生出无名怒火的缘由。 “你为什么总是对自己的事这样的云淡风轻,你不知道如果你死了,那有多少人会担心,会伤心,可是……,你让我该如何说你为好。”失去了清冷,失去了孤傲,近乎歇斯底里,但是却又是那样的焦急,那干净的目光之中似乎包含了太多异样的情感。 “你怎么了,你不快乐,不幸福吗?”更加疑惑的表情,逆天起身看着悔辰紧紧的扣住的拳头,那有那因为愤怒而转为绯红的面庞,轻皱眉头,慢慢的走了过去,伸出手想要拉住悔辰的手,可是却又被他别扭的甩了过去。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还是操心一下你自己的事吧!”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看着自己空空的手,看着悔辰如玉般的侧面,血红的眼眸里那是深沉的担忧,她从未见过悔辰这样的表情,那个似飘渺的人儿,为什么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先下去了。”闭上眼睛,深呼吸,平复自己纷乱的心绪,不再去看逆天那担忧的表情,抬步便要离开,他不能在待下去了,他怕自己会忍不情绪,而在她面前失态。 “对不起”拉住悔辰的衣袖,用力一带将他带进了自己的怀里,消瘦的身体死死的扣住悔辰,深深的懊恼出口,却是无尽的愧疚,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她却知道,这一定和自己有关,而她却无能为力,明知道道歉是于事无补的,但是她能做的,只能抱歉,抱歉而已。 “你干什么?放开,这被人看到了又会说成什么样了。”绯红着脸窝在逆天的怀里,却又别扭的不愿意去看逆天,但是却不在挣扎,似乎也贪恋着一冰冷却又温情的怀抱,不想离去,不愿离去。 “就一会就好,一会就好。”抱着悔辰,感受着他环绕着药香的体温,微微颤抖着的身体,似乎蕴含了太多的委屈,太多的心酸,却是无处发泄,无处倾泻。 那样孤傲的一个人,那样孤单的一个人,沉寂了那么久的人,或许是真的累了,真的心累了,她能做的,只是静静的抱着他,让他疲惫的心稍微的休息一下,休息一下,然后在上路。 又一切如常。 “逆天,那帮匪徒又来叫阵了,我们是上还是不上……,对不起,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呵呵”帐门被掀开,提前便传来了雯丽那高昂的声音看着雯丽痴呆的表情,逆天只是轻轻的一笑,将悔辰放开,走向雯丽,将他推到外面。 你先回去吧!我和雯丽说点事” “嗯” “你可真厉害啊!转眼就搭上了一个,还是有妇之夫,厉害,实在是厉害。”待悔辰离开,雯丽一脸狭促的看着逆天,伸出手,语重心长的在逆天的肩膀上拍了几下,却不想…… “你没事吧!没吃药吗?”一把将软了下去的逆天捞起,看着她惨白的脸,不由的将嬉笑的表情收回,自她怀里将药瓶掏出,想要喂进逆天的嘴里。 但是…… “我没事,没事,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挡住了雯丽的手,自她的怀里挣开,看着她暖暖的笑着。 “那个匪徒不知道怎么好像是知道主事的来了,要见你,说是如果不见你的话,那就等着替兰君收尸,可是你的身体,这样好吗?”雯丽担忧的看着逆天惨白的容颜,在短短几日便迅速的憔悴了下来,那种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天比一天消弱的容颜,那种无以明复的心疼,阵阵有声。 “送我去,只要能让兰儿没事,对于一个快要死的人来说,一切又何所畏惧呢?”浅笑着打断了雯丽的顾虑,轻轻的抱了她一下,看着她又快要暴跳的情绪,浅笑斐然。 “兰儿呢?”站在那个全身笼罩在黑暗中不辨男女的人儿面前,逆天招摇的轻笑,一身月白的长衫,衬着飞舞的白发,那一双血红的,透着诡异的眼眸,似笑非笑,却又透着彻骨的寒意,寒入心扉。 “这么急干什么,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自然会见到,这边请,我早已准备好宴会,想必大家都很期待你的打到来。”轻笑着的男声,却似乎有点稍稍的颤抖,那隐藏在黑巾后面的眼眸似乎不敢看逆天的眼睛。 “是吗?那,先生带路。”错开一步,直接将黄那男子跨过,走了几步却又没有见那男子跟了上来,扭头,又是一个妖娆诡异的微笑,一双血红的眼睛慢慢凑近那男子,对着那黑纱下的脸,笑的如繁华般灿烂,却又引人心寒。 “这位公子,还不带路吗?” “这边请。”那男子似乎这才缓过神来,黑暗下的脸似乎有了尴尬的笑容,但是却被黑色的面纱掩饰住,看不真切。 “陛下,真的是陛下,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逆天听着着久违了的声音,却没有半点激动,似乎这一切和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关系,悠然的的踏进了那宴会之中,环顾四周跪了一地的人,不由的轻皱了起了娥眉,这个她实在是一个人都不认识,不知道她们是怎么认识自己的。 “我早已退位,诸位这般跪我,实在是折杀鄙人啊!逆天可不敢领受。”话淡淡的出口,却是坚定的拒绝,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在无视于身边男子指引的手,径直在下方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陛下,您应该坐上位才对啊!” “我既然接受你的要求,君子不可无信,兰儿呢?”身边是一声声惊慌的不安,但逆天却熟视无睹,目光直直的看着身边那蒙面的男子,她的目的本来就是他,至于其他的,又与自己何干呢? “陛下,等宴会结束以后我自己引您去兰君那里。” “如果我现在就要见兰儿呢?而且我还要带他走,至于你们有什么目的,直接说了吧!圈子兜来兜去,也伤神。”逆天轻笑着看着她们的表情,她不喜欢把事情复杂化,既然有目的,那就一次性解决,即来得痛快,又不会给人留下悬念,那多好啊!那像现在默默唧唧了半天,还整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早就听大家说过瑞皇是个爽快的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那在下就实话说了吧!我等都是不甘心,也不相信瑞皇你会将泱泱祥瑞大国拱手送给一个黄毛丫头,想我想祥瑞祖先几百年来传下的基业所给人就给人了,这实在是我祥瑞百姓的奇耻大辱,所以我们想从清文要回我们祥瑞的土地,只要我们成功了,这个皇帝还是由陛下你来当,如何。”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呢?”逆天看着这一群疯子,掩住住笑得更欢了。 “只要你能让雯丽大将军叫出兵权,她和袂将军举起废皇令,将祥瑞土地从那娉婷那里拿回来就行了,相对的,陛下你可以继续当祥瑞的皇帝,兰君我自会还你,陛下,你觉得呢?” “那袂将军身上的毒又如何?” “这个还请陛下放心,只要等我们拿来祥瑞的玉玺,那么就是袂将军的死期到了,他是清文的第一大将军,是祥瑞的劲敌,只要他死了,那么我们祥瑞统一大陆那就指日可待了,还请陛下早作决定。” “还请陛下早做决定。” “……” “笑话,好大的一个笑话,荒唐,实在是太荒唐了。”逆天看着身边那说的正起劲了人,微笑着的脸慢慢的凝固,凝结成了冰霜。 “如果你们还把我当陛下看的话,那就不要再胡闹了,你们这样的行为将天下百姓置于何地,你们想的恐怕只是你们自己的利益吧!试问一下,娉婷有哪里做的不好,哪里对不起天下的百姓,我将皇位禅让给娉婷,自然有我的一番考虑,统一大陆,难道现在不就是统一吗?有你们这样的臣子,实在是羞煞我也。” “陛下,难道你的做法对得起辛辛苦苦打下这片江山的人吗?难道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那黑衣男子沉默了很久,似乎没有想到逆天会回绝的这么快,甚至于她的反应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我逆天自认为无愧于天地,无愧于祖宗,想当初我的祖先之所以会建立祥瑞,还不是为了天下百姓不在受战争之苦,不再流离颠沛,能够安定的生活下去,更何况,祥瑞本来就不我的,而是千千万万在这土地上生活的百姓的,我这样的做法难道错了吗?与其让百姓再受一次战争之苦,那还不如合并两国,这个道理你们难道都不懂吗?” “陛下,这皇位真的是您心甘情愿退出的吗?”人群传来了质疑的声音,却是那样的铿锵有力。 “当初,我自知不久于人世,身下却无子裔,思索良久,若在宗室血脉中培养一个已经来不及了,那还倒不如禅位给娉婷,只是却不想还未回国,却魂归黄泉,自是没有和你们说清,若不是有神医相助,只怕你们今天见到的真的只是一场梦了。”逆天感叹的回忆着,如果那天不是怪婆婆及时赶到,那么今天自己真的再也享受不到这人间的一切了,黄泉不落,如果真的有地狱的话,那自己肯定是永世无法超生,永受地狱之火的煎熬了。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你是谁,我只要兰儿,和袂茗的解药,我可以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当然呢?你可以不答应,也可以在这里就把我给杀了,但是我要告诉你的事,如果你没有答应,却也没有杀了我的话,我会带你一起下地狱的。”一把揪住黑衣男子的衣襟,血红的眼眸微眯,闪烁着诡异而残酷的光芒,冰白的唇勾起的那一抹笑,似乎有一种已经一脚踏进了地狱的感觉,凉彻心扉。 “陛下,请先在府上打扰几天,臣等会尽快给您答复的,兰君自会马上送到您的身边,请不要担心。”黑衣男子挣脱开逆天的束缚,退后几步,恭敬的行礼,任谁也看不出他现在的表情。 只是马上就上来了几个人,从两边夹住了逆天,似乎就要把她给强制带走,不过…… “何必这么紧张呢?没有见到兰儿和解药之前我是不会走的,但是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到时候在后悔,那就已经很迟了,因为,你已经成为了暗室的客人,想想都快六年没回宫了,倒是挺怀恋那迷人的惨叫,撕心裂肺的哀嚎,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带路。”如铃铛般的轻笑,称着嘶哑的声音,显得有些诡异,似乎还能感觉到阴风阵阵。 逆天别有深意的回头,环视了鸦雀无声的众人,白色的身影慢慢的离开,那轻盈的笑却依然在空气中回荡。 碎心。 “啪啪啪” “几句话就被吓成这样,简直就是一群废物。”黑衣人看着软倒在地上,惨白着面无人色的人,冷声的喝道,只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黑纱下的脸已经是同样的惨白,身体也正在微微的颤抖,这样的人,即便是自己久经血腥,却依然能闻到她身上,那股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那离去的声音,就像是地狱的钟声,声声回荡。慑人心魂。 “你…自己……看吧!”一个人从怀里掏出几张画纸,颤抖着递给那黑衣人,一双脚已经软的似没有了骨头一般,这是自己千辛万苦收集起来的资料,却没想到会成了自己的噩梦,彻夜不眠的噩梦。 “魔鬼?”黑衣人生硬的扯出了这两个字,手中的纸滑落,那上面画的正是只有地狱才会有的残酷,却是那样的真实的摆在自己面前。 错了吗? 风飘起,吹散了纸张。 却,吹不散萦绕的噩梦。 还未走近,便似乎已经闻到了兰儿独有的磬兰芬芳,逆天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挥退领路的人,环顾四周,唯有简陋,不过要在这奢华的院里里寻找这样的一方净土,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将脸上的冰霜掩去,剩下的唯有初雪般的温润,听着那木鱼淳朴的声音,一切都恍如梦中,心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了,忍不住开始剧烈的跳动,似乎要越出胸膛。 近了,更近了。 推开虚掩的门,一个青灰色的身影就这么没有任何征兆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简单的熟悉,却让自己魂牵梦绕。 “我说过在我祈福的时候,不要来打扰我。”平静的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一如记忆中的清脆温和,如泉水般瞬间洗涤了自己的身心,似乎只是这简单的一句话,便瞬间让自己的整个心都轻快起来了。 “兰儿,可曾想我。”嘶哑的声音,饱含着深情般的笑意,一字一句,却是如千金重般的锤在了听者的耳中,看着兰儿蓦然转身,那张不敢相信的脸,却是那样的熟悉,六年的风霜并没有遮掩住兰儿任何的风情,那张美丽脸似乎一点都没有染上岁月的痕迹,美丽如初,而自己,却已是霜白两鬓,身已老去。 伸出双手,如松柏般的站在门口,淡笑不语,看着那美丽脸上的惊讶表情渐退,慢慢的变成了喜悦,晶莹的泪光盈眶,却是喜极而泣,手中的木鱼落地,奔向了那对自己敞开的怀抱,那冰冷的温度,一如梦中的缠绵,却又是那样的不可置信。 “瑞,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不是我在做梦吗?我真的见到你了吗?”兰儿感受着身上传来的真实的温度,捧住逆天的脸,却依然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千百次在梦中梦到了逆天此时的温柔,可是醒来时,空空的床头,泪湿的衣襟却在笑话自己,空梦一场而已,心中的那个人以如流星般陨灭,再也给不了自己那个安心的怀抱。 “对不起,我没有及时来找我的兰儿,兰儿会怪我吗?”紧紧的将不安的人儿抱在了怀里,轻声的诉说着自己的歉意,誓言依然还在耳边,恍若昨天,可是岁月却已惊人的速度流淌而过,带给自己的只有深深的愧疚,无能为力的愧疚。 “不怪你,真的不怪你,只要知道你还活着,真的就够了,足够了。”掩住了逆天还要叙述的歉意,兰儿笑的清浅,当初在得到逆天的死讯事,他的天似乎就在一瞬间便塌了,如果不是师太告诉自己已经怀孕的事实,恐怕自己早已尾随着逆天奔赴黄泉了,不过幸好,幸好自己还能这样真实的拥抱着她,这一切的幸福来的如此突然,让他目眩。 “她们没有对你怎么样吧!你受苦了,都怪我来迟了。”担心的目光环视着兰儿,深怕她们在他身上加注了什么样的责罚,如果让她承受再一次的失去,那么她真的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直至看到兰儿一切完好,逆天才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我没事,她们除了限制我的行动以外,并没有对我作出什么其他的事,袂茗还好吗?希瑞还乖吗?你怎么会到这里来,难道你也被她们抓来了,你没告诉她们你的身份吗?她们没有伤害你吧!” 一连串的问题直接就把逆天问得无从回答,看着兰儿焦急的面容,轻轻的一笑,拉着他的手将他按在位置上,示意他不要着急。 “袂茗昏迷了,到现在还没有醒来,悔辰说是种了蛊毒,希瑞很乖,轻梅照顾的很好,不用担心,我是担心你,所以才来的,他们知道我的身份,还不敢对我怎么样,看到你好好的,我的一颗心就放下了,怎么瘦了这么多,我不在,兰儿肯定又没有好好吃饭了,下次,我再也不要放兰儿走了,再也不了。”怜惜的看着兰儿,手指滑过他消瘦的轮廓,那眉,那眼,那鼻,那唇,一切都让自己怀恋的心痛。 如今,却这样真实的摆在了自己的面前,心中涌动着,却是温暖,可以令人窒息般的温暖。 “你怎么会来这里,你的身体没事吧!为什么会这么寒,还有那时侯怎么会传来你的死讯,,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知道我等得有多辛苦吗?到底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兰儿一把捉住了逆天徘徊在自己脸上的手,那让人寒颤的温度出现在炎热的夏季,确定是让人心绪不稳,心中有太多的疑惑需要解释,只是却无从问起,所以只好一股脑儿的全部问出,怯怯的等待着那未知的答案。 “兰儿,我的兰儿,你让我怎么回答你?我不想欺骗你,可是却更不想让你心碎,我该如何给你这个解释呢?”看着兰儿焦急的脸,话到嘴边却无从说起,只能化为苦涩,难道要告诉他自己将不久于人世,难道告诉他,自己现在的每一天都是在与天争命,她怎能明说呢?唯有苦涩,却是唯一的解释。 “怎么了,究竟是怎么了,瑞,你不要吓我,你不准吓我。”看着逆天的表情,兰儿没来由的感觉心一顿发慌,任性的话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便以脱口,起身将逆天冰冷的身子抱在怀里,似乎想要用自己的温度还温暖那个寒颤的身体。 “我没事,真的没事,我会用我的时间一直陪着兰儿的,一直,一直,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刻。”汲取着那暖人的温度,苦涩消退,看着自己怀抱的真实,其实如果可以就这样的生活下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 可是幸福却总是让人有嫉妒的资本,所以,不能幸福,也没办法的幸福,那么只有在黑暗中寻找那微弱的幸福源头,远远的感受一下,那么心也会得到满足的,不是吗? “不许说死,我不准你死,希瑞也不准你死,袂茗也不会准你死,你要好好的活着,看着我们的子孙后代幸福了,然后我们再一起慢慢的老去。” “傻瓜,不要哭,哭花了,我可就不喜欢兰儿了。”伸出手抹掉那蜿蜒的泪水,逆天笑的无比的灿烂却是极端的虚弱。 将全身的力量都已经压在了兰儿的身上,可是软软的双腿却依然无力支撑冰冷的身体,逆天想笑,却在涣散的眼瞳中看到了兰儿惊慌而悲伤的脸,软软的伸出手,想要抹去那越来越多的泪水,张了张口,想要告诉他,不哭,可是黑暗来袭,却让自己无力的恐惧,是时间到了吗? 可是她还什么都没有做,不甘心啊! 兰儿承受着逆天越来越重的压力,满眼惊慌的看着逆天蜿蜒的血迹,触目的黑色,沾染了冰白的唇,弄脏了月白的裳,浸湿了银白的唇。 泪越聚越多,却是无能为力。 真的无能为力。 …… “瑞,你醒了,真的太好了,太好了。”才睁开眼,就看到兰儿那泪水涟涟的眼,扯出一个虚弱的笑,伸出手将兰儿抱在了胸前。 “傻瓜,我没事,真的没事。” “你还要骗我骗到什么时候,要不是悔辰,你恐怕,恐怕……”兰儿仰着头看着逆天,心惶惶然,想起前天晚上发生的事,他还不由的后怕,要不是悔辰及时赶到的话,逆天恐怕,恐怕真的再也醒不来了。 看着悔辰绝望的样子,那样的绝望,恐怕也是知道悔辰对于自己是真的没办法了,难道真的不能长长久久吗?真的不能吗? “与天争命,如此而已。”抹去兰儿的泪水,看着他凄美的笑容,笑的宽慰,事情既然已经如此了,那又何必再浪费眼泪呢? “可是……” 看着兰儿悲悲然的表情,仰着头咬住了那喋喋不休的唇,堵住了他还要出口的话,就让这短暂的时间被爱充盈吧!又何必说这些伤心的事呢? …… “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样的让人意外。” “难道不喜欢吗?” “不是,我喜欢,真的非常喜欢……” “……” “陛下,主上找您。”门外的邀请打断了屋内的轻声密语,逆天微笑着看着兰儿羞红的脸,将他推到一边,起身看着衣架上的月白长衫,扭头对着兰儿微笑,兰儿会意的将长衫为逆天穿好,担忧的看着逆天,却被她的微笑打断。 “不用怕,没事的。” 跟随着那随从,再一次走进那曾今的宴会,喧哗已逝,唯有安静中流淌的阴谋,淡笑不语,看着上座上的蒙面男子,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品着上等的好茶,等待着那蒙面男子的开口。 “软香美玉在怀,陛下感觉如何?”蒙面男子看着逆天淡然的模样,实在是有太多的疑惑,两天没有出过竹兰的闺阁,但是却又听不到任何的音讯,实在是让他更加疑惑眼前这个女子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世人口中的仁帝,但是给他的感觉却是无比的阴冷,阴霾,残酷,血腥,所有的,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是负面的信息,可是这样的一个人,却被人人称赞,实在是疑惑不解,让人疑惑。 “这还用你说吗?思考了这么久,一个人的等待是有限的,你说呢?”将手中的热茶放下,微笑着看着黑衣男子,只是这微笑隐藏了太多太多的寒意,看在别人的眼里,唯有恐惧,蔓延。 “陛下真的想好了吗?” “我要带兰儿走,就如此简单。” “是吗?” “我只要兰儿,这天下早已不关我的事,随你们怎么搞,但是如果你硬要将我拖下水,那么我便会在地狱里等你,这该是你自己的选择的时候,而不是问我。” “如果我不放呢?” “那我就只能把我的见面礼奉上了。”看着散发着清香的茶水,摩挲着茶杯,汲取着那微弱的暖度,邪笑着张手,水杯落地,震震有声,顿时几个黑影出现在了安静的空地上,包围,绝地包围。 “陛下,你这是何意,如果杀了我的话,你也别想从这里走出去,不是吗?”黑衣男子在薄纱下的脸不由的一沉,一双眼睛犀利的扫过那沉寂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黑色的影子,这些人是什么时候隐入他们里面的,居然没有任何人能够发现,实在是不容小视。 “我的要求已经说了,现在也同样给你一个机会,说吧!” “那,既然这样,想必兰君应该已经被救出去了,想必你是为了那个快死的将军,我该想想已什么样的代价,才能让我觉得这值得呢?陛下应该知道,要救赎,就必须付出代价,陛下应该比我更懂,不是吗?” 黑衣男子轻轻的拍手,顿时,有人拿着托盘进来,他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端起托盘里那白玉般的瓷杯,里面流淌着的黑色流动的液体,甚至还能听见诡异的梭梭声,他看着手中的瓷杯,眼中荡着诡异的光芒。 “只要你把这杯酒喝了,那么我就给你解药。” “虽然你不值得可信,但是我却愿意喝这杯酒。”直接将怀疑的话语说出,但是却接过了那杯诡异的液体,她就不信还有什么东西能够比她身上的毒还要厉害,看也看那诡异的液体,仰脖吞下,义无反顾。 “你就不怕我不给你解药吗?”黑衣人看着那空空如也的瓷杯,却是更加的疑惑,明明知道是不可靠的事,为什么却坚持要去做呢?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只能是傻瓜才会做的事,却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实在是让他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 “那解药呢?”伸出手,将瓷杯仍下,伸出手,眼神淡定的没有任何波动,嘴角噙着微微的笑意,却是那样飘渺的不真实。 “没有解药,蛊毒从来就没有解药,更何况是血蛊,已血喂蛊,可惜蛊人去已经死了,而你却中了蛊中蛊王,毒蛊,这可是我蛊族的镇山之宝,有你在我手中,这江山还不迟早落入我的手中,想杀我吗?可惜,实在是可惜,杀了我你照样活不了,不过我可以好心的告诉你,用血喂血蛊的话,可能他的生命还能延续。” 即便箭在弦上,却也不能发了。 即便是手颤抖,可是却不敢移动分毫。 “你敢骗我。”逆天的笑容依然没有退去,一步一步的走近黑衣男子,对着他猖狂的笑声,媚眼如丝,妖媚诡异的划出了一抹寒颤的微笑,寒入心扉,贴近黑衣男子,所有的人都没有回过神来,那笑声突兀般的消失,黑衣人不敢相信的看着依然言笑斐然的逆天,看着她一步一步的后退,众人这才发现一把闪耀着寒光的匕首扎在黑衣人当然腹部,血黏黏的留下,绯红的印迹流淌到了地上,蜿蜒着妖娆。 “你就不怕……” “你不是没死吗?不是你说的,不管什么都要付出代价,这就是你欺骗的代价。”伸出手挡住了黑衣人继续的话,笑容慢慢的褪去,悔辰都没办法医治的人,她早已知道没有了希望,可是却只想欺骗自己,不愿接受这样的事实而已,仅此而已。 看着那双闪耀着毒蛇光芒的眼眸,逆天似乎想起了曾经的自己,那样的偏执,为什么那已经失去的没有意义的事,偏执的伤害别人,凡是自己却不后悔,从来就没有后悔过,罢罢罢,既然事情已经如此了,自己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垂着头,无奈的苦笑,挥手示意影子离开。 就这样吧! 让一切都随风飘逝。 若记忆,或者是生命。 不妄求,不苛求。 遂命,随命。 “悔辰,她的情况怎么样!” 军帐处,偌大的帐篷却被围的严实,两张床上,一坐一躺着一个面容惨白的二人,同样的憔悴,但是逆天却是醒着的,微笑的看着围在自己床边的人,伸出手轻轻的拍着希瑞的肩膀,忽视掉沉闷空气带给自己的压力。 “我没事,甚至感觉身体都没有以前那么冷了,辰,你还是先看看袂儿的情况吧!”错开悔辰搭上来的手指,希望用微笑来打消身边人的忧虑,不过效果却实在无法令人满意,看着众人紧张的样子,只能收回自己的微笑。因为那实在是没有必要,只是那却真的是事实。 “不管有没有事,你还是要先让悔辰看一下,让我们心里有底不是吗?”雯丽一把拉住悔辰的手,看着逆天。满眼满脸的都是担忧,毒蛊,蛊中蛊王,中了毒蛊的人没有人能够生还,可是她却还是如此的不在乎,又怎么会让人不急呢? “辰,袂儿的情况怎么样?就不能有解决的方法吗?用血,用什么血才能延续他的生命,我就不信你没有任何办法,辰,这个时候,你还要藏着什么?” “的确,血蛊唯一的办法就是血引人的血,可是你也知道血引人以死,这天下在也没有人能够救他了。”悔辰别过头看着依然沉睡的袂茗,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那美丽的人儿正在已飞速的憔悴衰退下去。 “你们都出去,我有话单独对悔辰说。”唇在慢慢的上扬,看着悔辰那清雅的面容,笑的清浅,但是嘶哑的语气全是不容拒绝的命令,即便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离开,却也是不得不走,因为那样的压迫力,即便是在她如此虚弱的时候,依然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了的威胁。 “瑞,你有什么话,不能当这么我们的面说吗?还是你已经知道了什么?难道就不能告诉我们吗?”兰儿看着逆天的笑容,不知为何,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种恐惧及失落感,似乎有什么异样的事要发生了是的,可是自己却无力阻止。 “乖,没事的,带着希瑞下去吧!你这么久没见希瑞了,肯定有很多话说,我只是有些是要和辰确定一下而已,不用担心,真的。”安抚的拉着兰儿的手,语气轻柔的如春风拂面,让人在这炎炎的夏日感到了无比的凉爽,顿时让纷乱的心平稳下来,感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宁静。 …… “我说了不是我不想救,而是我无能为力。”压抑而安静的气氛实在是让悔辰承受不了,终于开口,换开的却是逆天蕴含深意的微笑,看着她那种了然于心的感觉,总觉得,世界上没有任何事能够脱离她的掌控,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手中。 “或许是不能救吧!辰,我还不了解你吗?你骗得了大家,却骗不过我的眼睛,有方法的,是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悔辰强压下内心的惊讶,面无表情的看着逆天,实在不明白自己是那个地方露出了马脚,居然会让逆天发现自己的深藏的秘密,这一定是假的,看着逆天那样淡然的表情,心中安慰着。 “辰,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真的不希望袂茗有事,你也知道我的时间本来就不长了,又何必再搭上一条鲜活的生命呢?”逆天看着悔辰那清冷的面容,一字一句,淡定从容,伸出手细细的摩挲着悔辰垂立的玉指,微笑着,却让人无法反驳。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能救他,不能。”的确,自己却是知道该怎么救袂茗,可是与此同时,逆天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他确定任何人的想法都和自己一样,即便是看着袂茗死,他们也不愿眼睁睁的看着逆天在自己面前失去了生机,如云烟般的消却,留不下任何的痕迹,所以他不能。 “可是我想救他,真的想救,你是神医,一定有办法把他身上的蛊毒挪到我身上的,辰,算了我求你了,好吗?” “你已经求过我很多次了,这次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的,有那么多人等着你,我想他们也不会答应,就连袂茗如果知道的话,他也不会答应。”淡淡的诉说着事实,的确是事实,因为在所以的人心目中,她的生是无价的,她的人是无可替代的。 “那就当是我临死前唯一的期望了,辰,拜托你了。” “难道你就不能自私一点,难道你就不能想一下你自己吗?”悔辰快疯了,看着眼前这个有着血样颜色的女子,即便那眼神已经被血污浊了,可是那样的诚挚,那样的恳切,却让人无法抗拒,始终是让人无法抗拒。 防线在一点一点的被击溃,可是却死咬住最后的神经,绝对,绝对不能答应,一但答应了,自己便会成为千古罪人,一定答应了,一切都再也没有了回旋的余地,悲剧就在这一步之外,所以他绝对不能答应,就算是让逆天恨自己,那也不能答应。 “其实我很自私,真的,我想要每一个都呆在我的身边,我想让每一人都幸福,我想让他们每一个人心里想的只有我,可是我却是那样的失败,也许我能给他们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辰,你懂吗?”苦笑着摇头,的确,她从来就不是伟大的人,她自私,所以报复,她自己,所以她的东西,不希望被别人碰触,正是由于她的自私,她才舍不得放手,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她不想让袂茗死,更是因为她的自私,她只是不想失去他而已,真的,就这么简单而已。 “我让我该如何说你?”悔辰看着逆天,无奈的摇头,这是自私吗这只是追求幸福的权利而已,只是这过程却太让人悲伤了,所以才会被冠上自私的称号吧!望着逆天越加悲伤的眼眸,实在是无法抗拒啊! “你只有答应我就好。” “算了,我会帮你的,但是你后悔还来得急。” “我不后悔,谢谢你,辰。” “我不想听到你的谢谢,我今天晚上会过来,不会让他们知道的。”看着逆天惨白的 颜,唯有无奈,既然这一切都是她的心愿,那么他能做的只是让她无憾。 “谢谢” 逆天看着悔辰的背影慢慢的褪去了痕迹,扭头看着安静沉睡的袂茗,眼神温柔。 “你一定要活着。一定。” “我要开始了,你现在后悔还来得急。”悔辰眯着眼睛看着手中闪耀着寒光的刀具,看着逆天的笑,就是觉得无比的刺眼,最后一次的提醒,只是明知道根本就是白说,但他还是忍不住说出口来。 “动手吧!”伸出斑驳的布满了伤痕的手腕,在昏黄的灯光下,那丑陋的手臂,更见惨白,让人不堪直视。 刀滑进了肌肤,割破了血管,泱泱的黑色血液就这样的流出,袂茗的小心的将不让黑色的血液流淌到袂茗的血管里,黑色与血红的血液交缠,屏住呼吸,操刀的手指已在微微的颤抖,如果不成功的话,那就是两败俱损。 而逆天微笑着看着安静沉睡的袂茗,表情没有半点的松动,似乎那刀根本就没有割在她的手臂上一般,血红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袂茗赤裸的手臂上沿着血管蜿蜒的黑色流动体,那就是被种下的蛊毒吧! “可能有点痛,如果实在忍不住了,那就告诉我。”深呼吸,看着逆天,悔辰淡淡的说着,平复自己的心情,终于恢复了一个大夫本该有的镇定和自然。 “动手吧!”逆天微笑着开口,但是随着悔辰的动手,逆天的眉,不由的轻皱了起来,痛,的确是很痛,撕心裂肺的痛,似乎全身的骨头都被生生的从肉里面剥离了一样,黑色的血液自唇角流下,豆大的汗水垂落于月白长衫,只是却没有任何的痛苦呼叫的声音。 消瘦的手臂上,青筋毕露,看着一条沾染着血色的小虫在自己的眼前一闪,瞬间溶入了自己黑色的血液中,逆天不由的放开了死咬住的唇,软软的塌在了床榻之上,无力的微笑,看着悔辰的担忧目光,微微的磕上了双目,她累了,要休息一下。 “怪婆婆,已经在路上赶来了,不管怎么你一定要挺住。”悔辰帮袂茗止住血,看着逆天疲惫的样子,掏出手绢将她面上的汗珠擦掉,蹲坐在床头,看着逆天疲惫的样子,没来由的升起了一股心疼,深深的叹息,自怀里拿出一个瓷瓶,到出了药丸,喂进了逆天的嘴里,这是师傅临走时给自己的救命良药,虽说不能起死回生,但也可以延续生命。 “有你在,我想死都没有那个权利,你还担心什么呢?” “只怕,到时候,我想要留你,却是……”悔辰扭头,看着昏黄灯光下,逆天那含笑的脸,终于将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只怕,这次自己却是真的无能为力了,唇角间扯出一抹疲惫的微笑,掀开帐帷,漫天的星光,闪耀着苍茫的光线,清冷的月亮孤单的挂在天际,即便是有群星做伴,却也是孤单的让人心凉。 “为什么要答应她!”一边的树林里传来了一个哀沉的声音,似乎还有些微的颤抖,循着月光,悔辰慢慢的靠近了那黑暗中的人,还未走近,却已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味,自那人手中接过酒瓶,没有任何的忧郁的灌下,顿时辛辣的味道冲刺的耳鼻,仰头,将喷涌的泪水忍住。 “我只是,无法拒绝而已。你呢?明知道,为什么却不去阻止。”将酒瓶还给黑暗中的人,依靠在树边,依然保持着仰望星空的姿势,不用去猜测,也知道,那人便是雯丽,不由的轻轻的扯动的唇角,没想到这个鲁莽的人,居然会有如此细腻的一面。 “我怕她恨我,她的恨我承受不起,所以我只能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看着黄泉路,一步一步的蔓延至她的脚下,却是无能为力。”雯丽盯着远处帐篷里那昏黄的灯光,摇了摇手中的酒,不知何时,酒瓶已空,顺手从腰际扯下一个酒袋,倒了一半的酒水到瓶里,递给悔辰,无言的碰杯,却是同样的心情。 “我在想,如果一开始我就拒绝了她,或许也就没有今天这么多事了,或许我还在竹林里过着平平凡凡的生活,一个人安安静静,也就不会经历这么多事了,而她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模样。” “你后悔了吗?”雯丽扭头看了一眼悔辰,淡淡的问着,说实话,她不后悔,一点都不后悔,唯一让她感到遗憾的是,如果她们初次见面的时候没有伤她的话,那一切就更加完美了,不过她也庆幸,也幸好是那样的见面,不然自己可能永远也无法结识这样的知己,俗话说的好,得一知己,便是此生足矣,她幸运的是,遇见了这样的一个人,虽然老天没有给她们太多的时间,但她们却早已惺惺相惜,或许这就已经足够了。 “不,不后悔,她让我相信了爱,在爱的名义下,真的可以为对方舍去一切,也正是因为她的出现,我平淡的生活,才有了波澜的权利,怨也也只能怨自己医术不到家,不能救她。”悔辰笑的温柔,的确,是她让自己再一次的相信了女人,相信了这世间还有真爱,虽然自己并没有和自己喜欢的人,生活在一起,但那确实够了,把这份爱埋藏在心里,只要看着她平平安安的活着,他就能够幸福了。 “不告诉她原因吗?”嗤笑着出声,看着悔辰的表情,询问着内心里一直隐藏的问题,当年要不是悔辰将怪婆婆找到,并已答应娶落依为条件,恐怕怪婆婆是不会出手的,而眼前这个清冷的男子,看样子应该早已爱上了逆天,可是却选择了娶,娶一个深爱自己的女人,却不是自己爱的人。 “不了,这样的话,只会多一个伤心人,况且,我现在真的很好,夜深了,回去睡吧!”将瓶子的里的酒,一口饮尽,将空空的瓶子丢弃在了树林里,看着雯丽,恢复了一惯的清冷,最后一眼,看着那弱小的昏黄,轻笑,苦笑。 “你爱她对吗?” “这个问题还有意义吗?”面对于雯丽的问题,悔辰并没有回头,甚至连脚步都没有慢下半分。 “你是爱的,只是你们都是傻瓜,傻瓜!!!”看着悔辰离去的背影,雯丽轻轻自语,看着手中的酒囊,却是大笑,却在这寂静的深夜里,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捂住了自己的嘴,笑的癫狂,笑着笑着,不知何时,眼泪慢慢的滑落,蹲坐在树林里,将头埋在胸前,双肩耸动着。 似哭非笑,似笑非哭。 一阵浓雾飘过,遮住了那夺目的星光。 夜色里,独自一人。 悲喜,喜悲。 独唱无声。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那么的傻,傻的让所有的人心疼。”立在逆天的床头,那个惨白的人儿再也不会有任何的表情了,是那么的想要把她拉起来,狠狠的骂一顿,想要质问,为什么就那样轻易的将众人抛弃,独自一人坠落黄泉之中。 就连哭泣都没有声音,兰儿呆呆的坐在逆天的身边,看着那安静无比的容颜,如玉的面庞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任由希瑞的拉扯,却是不动分毫。 “你答应过我们会一直陪着我们的,为什么你一直食言呢?我那么的想要恨你,可是你却再也感觉不到了,难道你连恨的权利都不愿意给我吗?” …… “你为什么要救我,我不要你救,我不要你救,这算什么,你起来啊!你说话啊!”围拢的众人忽然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众人在看到是袂茗后,纷纷的让开,不忍去看那残酷的场面。 袂茗呆呆的看着床上那沉睡的人儿,不相信自己前些日子还在为她的生命而奔波,可是现在似乎就一转眼的功夫,他醒了,而她却永远的消失在了自己的身边,何其的讽刺,何其的笑话。 “你们一定是在演戏,你们大家一定是连起来骗我的,一定是这样的,瑞还在红妆,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不可能……”失神的喃喃自语,泪却在摇头时缓缓的滑落,自那药桶里出来,看着悔辰那悲伤的让人接近窒息的目光,他就知道出事了,可是却没想到会这么的严重。 严重的让人无法接受,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吗?一切都回到了原点,一如当初在城门口迎接那白帆飘飘的灵墓,心寒到了极点。 如此的奔波,到头来,却没有任何的意义,可笑,实在是太可笑了。 “嘘,轻点,不要把瑞吵醒了,她累了,她要好好的休息,等她休息好了,自然就会起来了。”兰儿扭头露出温和的笑容,轻声溺语,似乎那安静的人儿真的只是沉睡了而已,如此而已。 …… “瑞,我来了,对不起,对不起……”门口一个道歉而愧疚的声音,让所有的人侧目,一个男子,一个满头飞扬的紫色头发的男子,扶在帐口,剧烈的喘息,在打开的门口处,还有一个衣着古怪的妇人,虽是一脸的微笑,但那双眼睛却寒如刀割。 顿时,所有的人眼中都闪过希望的光芒,这样的打扮,不是怪婆婆又是谁呢?自动让开,露出了里面悲伤的人儿和寂静的人儿,却让门口的那个人儿,瞬间扼住了呼吸,微张着殷红的小嘴,忘了反应,忘了动作,甚至连呼吸都忘了。 “师娘,你终于来了,徒儿无能,一切都只能靠您了。”悔辰出列,双腿一跪就跪在了怪婆婆的面前,毕恭毕敬的恳切着,不待怪婆婆回话,屋里已经跪了一片。 “婆婆,求求你,救救她,救救瑞吧!” “……” “你们大家都起来吧!且容老妇看看再说。”怪婆婆无奈的看着众人恳切的目光,盯着悔辰,逆天的情况早在飞鸽传书中她已是明了,只怕即便这次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了,更何况是自己这小小的一介凡人,也许她唯一能做的,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探鼻息,观心跳,望闻问切,却让怪婆婆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无奈的叹息,死者已矣,已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心已凉,脉一停,身已冷,无药可救,实在是无药可救啊!回头看着那一双双期盼的眼神,想要点头,告诉他们,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可是却头重千金,点不下去,微微的摇头,却是肝肠寸断,寸断肝肠。 “老身已是无能为力,本已是垂危之躯,又身重毒蛊,如此结果,亦是情理之中,还请诸位节哀,辰儿,琴将军,你们马上去准备丧葬之事,掘地十尺,一定要快。” “婆婆,您这是为什么?” “毒蛊是一种奇特的蛊一旦饲主死亡,如果二十四的时辰只能没有处理的话,就会引起蛊变,分裂,然后寻找新的饲主,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尸体火化,我知道你们一定接受不了这个结果,所以葬礼必须马上开始,不然后悔莫及。”怪婆婆少见的收起了笑脸,一脸严肃的看着悲伤的众人,即便是舍不得,但也必须如此。 如果在拖延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不,我不允许你们带走她,她没有死,她一定没有死。”兰儿疯了一样的挡在众人的面前,满脸的泪痕,交错的悲哀,却是那样的无助。 “为什么你要对我如此的残忍,为什么不愿意在我失忆的时候告诉我们之间案的过去,难道你不爱我了吗啊?你明知道你是我这一生中最爱的人,可是你却可以眼睁睁的看着我和别的人女人亲热,幸福就好吗?可是你怎么就知道我幸福了,这里,就在这个地方被你狠狠的用爱挖了一个大洞,它还在滴血,可是你却不在了,不在了,哼哼,你有什么理由离开我们,你有什么理由,你先告诉我们啊!我求你了,淼儿回来了,你的淼儿回来了,你就睁开眼看看我好吗?” 捂住的心的位置,一步一步的穿过人群,再他恢复记忆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逆天那始终孤独的身影,也明白了岛上所有人莫名的哀伤,他的逆天,他的瑞,再次相见时,却是物是人非,红颜白发,又何止如此呢!不过身体才刚刚恢复,不顾所有的阻拦,就这样义无反顾的想要回到逆天的身边,告诉她‘因为记得,所以才是幸福’。 可是,苍天无眼,命运不公,就连相聚的机会也没有给他们,何其残忍,何其残忍,可是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也不能改变,什么也改变不了。 “上穷碧落,下穷黄泉,永生永世追随,你等我。” …… 三把闪动着寒光的匕首,同样的渴望着鲜血,那视死如归的追寻,却让人震撼的失去了动作,这样的爱,没有人能够动,这世间真的还有如此真挚的爱吗?这个世间上最爱的人已经不在了,还会有第二个吗?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想知道。 “你们都疯了!” 就在匕首接触到皮肤的瞬间,几道黑色的残影掠过,快而迅速的将匕首抢下,却没有发出的任何的响动,三人呆呆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木然无语,形如雕塑。 “你们想过,如果逆天知道你们寻死的话,她又有多么难过,你们还有责任,还有孩子,还要生活,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雯丽恨不得上去,一人扇个几巴掌,把他们一个一个的都打清醒,可是她却不能,颤抖的手,不由自主的眼泪,即便是强忍着,却亦是显而易见的悲伤。 “她已经死了,她在也醒不过来了,再也回不到我们身边了!”袂茗抬头惨然一笑,堂堂清文的军神,现在的护国将军,能看到的只有悲伤的绝望,陷入黑暗中的绝望,凄美的脸上在也没有其他的表情留念的目光是那么的留念,可是能挽回吗?袂茗苦笑。 “影子,动手吧!”扭过过去,不想在被这样浓郁的让人窒息的绝望沦陷,看着怪婆婆的表情,怅然开口,或许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你……” “你……” “你……” “雯丽,你这是干什么?”轻梅轻轻的拉住雯丽的衣袖,担忧的看着几个瞬间被击晕的男人,那垂立的黑衣人,冰冷的气息,和现在周身环绕的绝望,是何等的般配,只是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连最后的葬礼,也要剥夺吗? 这难道不觉得残忍吗? “不要问了,我不管要什么方法,绝对不能让他们寻死。” “是” 薄雾渐退,骄阳似火,可是却是憔悴人,伤怀。 漫天的白色,几乎静默了的空气,却亦是让人无法承受的结局。 看着逆天的墓下地,空气中似乎也漂流了沉闷的气息。 “走吧,再看下去,她亦不会活过来的。”雯丽拍了拍悔辰的肩膀,示意他离开,光秃秃的新坟的哀歌,却只能是如此简陋。 “我在呆会,你先回去吧!” “好吧!我会让人保护你的。”雯丽想了一下,终究还是同意了悔辰的想法,招呼众人,便要离开。 “天啊!你看,快看,有鬼啊!” “快跑!有鬼啊!” “……” 人群中传来惊呼的声音,雯丽诧异的扭头,双目立即睁大,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场景,以逆天的坟为中心,四周的绿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枯黄,如同水的波纹一圈一圈的荡开,先是昏黄,然后枯黄,最后连土地都被染成了黑色,一个填坟的士兵,没来得离开,瞬间被黑色湮没,七孔流血的倒在了地上,化作了一缕青烟,甚至连衣衫都化进了土里,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甚至连哀嚎声都来不及发出。 “悔辰,小心。”眼看着黑色波及,可是悔辰却依然没有任何的动作,飞身将他拉离,脚下用力,瞬间远离了这个黑暗而诡异的地方。 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逆天的墓,没有来的心惊,害怕,如果自己没有听怪婆婆的话,那现在的场面应该不止如此了吧! “什么都没有留下,什么都留不下了,都消失了,全部都消失了。”看着刚刚才隆起来的土包,慢慢的消失,悔辰的心终于空了一块,空洞的悲伤,却已经没有了悲伤的理由。 蓝天依旧,阳光灿烂,抬头忍住那欲滴落的泪珠,一切都结束了,再也没有了任何的牵挂,他该回家了。 本作品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欢迎光临书本网。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m.bookben.cn/